《人間最高》第三十八章 走了
一艘飛舟緩緩落在青泥國南郡一座最高山頭兒,一國南岳所在之地,免不了每日登山敬香的百姓。
時候尚早,山中云霧繚繞,十步之外人影焯焯,三十步外便盡是白茫茫了。
一男一兩個年輕人,領著個小丫頭登山。
此地也算是一名勝古跡,相傳千年前有一位仙人路過此地,見附近并無河流,那位仙人便取出一只大碗,將碗中水傾倒于山中,此后便有一條喚作陶缽的河流由山中流出,往南匯靈犀江,最終流大海。
據說那條靈犀江也大有來頭,當年神鹿王朝自絕國祚之時,就有一頭白鹿與一頭白首通天犀曾在白鹿城外現。
大清早的,瞧著絡繹不絕的登山信眾,恐怕姚放牛選址在此,青泥國南岳山君多多有些不愿的。
不過也沒法子,青泥國皇室發話,而且,要在此地建立分宗的可是天下頂尖宗門之一,還是天底下最有錢的宗門,這個沒有之一。
小國五岳山君,充其量也就是個元嬰境界而已。
所以這位南岳山君,怕也只好著鼻子認了。
不過以姚放牛的脾氣,多半會讓這位山君樂呵呵搬走。
道理很簡單,你不開心,老子拿錢砸到你開心嘛!
山是高的,只不過劉景濁落地之已經是半山腰,所以沒走幾步便已經到了一片石崖,是手開鑿出來的半山棧道,一側是糙崖壁,一側就是萬丈深淵了。
走到一略大的石臺,崖壁裂極多,有些婦人便拿著自個兒從山下帶來的竹枝或是柳枝撐在裂之中,放完之后還要跪下叩首,然后繼續登山。
白小豆一臉好奇,轉頭低聲音問道:“師傅,這是做什麼啊?”
劉景濁笑道:“這就是‘撐腰’啊!給山神老爺撐腰,乞求山神老爺給自家親人治療腰疾。”
白小豆眨眨眼,“真的有用嗎?”
龍丘棠溪微笑道:“分人。”
分祈愿之人本如何,也分一地山君是否會低頭瞧瞧半山腰。
白小豆又問道:“那咱們來這兒干嘛啊?”
劉景濁笑了笑,古怪一笑,輕聲道:“來給你姚大哥瞧瞧地方,以后這座山會是他們山頭兒的。”
一旁的龍丘棠溪直翻白眼,心說你還不如跑去姚放牛面前,讓他你肚子里的五經還有四叔兒。
小丫頭哪兒想得到這個,只是眨眼道:“輩分兒不對吧?”
白小豆忽然一拍腦袋,把袖子起來,取下胳膊上綁的一只小荷包,輕聲道:“忘了告訴師傅了,這個是那位國師姐姐給我的。”
看著劉景濁微微皺眉,小丫頭趕忙低著頭,有些委屈,低聲道:“我不想拿的,但給我之后就飛走了,我又怕掉了,就綁在胳膊上了,結果就忘了。”
低著頭湊過來,低聲道:“師傅別不高興嘛,能不能讓姚宗主幫忙還回去?”
龍丘棠溪瞪了劉景濁一眼,后者這才意識到自個兒嚇到小丫頭了,但他沒著急出笑臉,而是繼續板著臉,沉聲道:“既然送你的,你就拿著吧。但以后不能隨隨便便去拿別人的東西的,知道嗎?”
白小豆撥浪鼓似的點頭,“知道了。”
劉景濁這才微微一笑,輕聲道:“知道了就行,晚上睡前背一遍歲時。”
白小豆長長啊了一聲,劉景濁瞪眼過去,只好又哦了一聲。
半月來,劉景濁按照幾本蒙學讀,教的是天文、地輿、歲時,以及《急就篇》、《倉頡篇》等。
多而雜,但去私塾里邊兒,學的也還是這個。
龍丘棠溪甚至讓劉景濁去找一本《周髀》,可劉景濁卻是苦著臉說,那個東西他自己都沒學多,算一事,他甚至不敢說自己一知半解。
正兒八經的學算,還是得給小丫頭尋個先生的。
不多久就走到了那陶缽河,離源頭不遠,水流不大,但地勢陡峭,故而水聲響亮。
此時便不是棧道,而是極其陡峭的登山階梯,一旁便是飛泄而下的陶缽河。
龍丘棠溪輕聲道:“姚宗主選址此,當真沒有旁的意思?這座傾水山算是神鹿洲中部偏北的地方,再往南或者往東,就分屬一洲中岳與東岳地界兒了。”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道:“蓌山位在神鹿洲西南,破爛山分宗靠中間,姚放牛大概是想與蓌山遙遙對峙吧。”
頓了頓,劉景濁說道:“你帶著小豆四逛逛,我先去找姚放牛吧。”
龍丘棠溪點了點頭,劉景濁當即化作一道雷霆劍遠去。
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各自嘻嘻一笑,好似什麼謀得逞了一般。
三座山峰,最高是傾水山,兩座側峰高度差不多。三座山,大致互相隔了十幾里地吧。
劍墜在山巔一石壁,劉景濁收回獨木舟,往前走了幾步,隨即開口道:“我沒上山,但大致看了看,搬遷一國南岳,怕不那麼容易。”
懸崖邊上端著個灰青年,姚放牛手提著酒壺指向山下那條依稀可見地陶缽河,開口道:“那都是小事兒,再說了,那是青泥國自己的事兒,契約已經簽訂,不搬也得搬。你看傾水山,水自山出,陶缽河南下靈犀江,又東去海,傾水山其實是很適合修煉水法或是大道親水的修士結茅修煉。而且傾水山是源頭,不必忌諱門前流水的說法,這條河會日積月累,將沿途氣運反哺回傾水山,雖然量,但年深日久必是一樁極大的機緣。所以我現在頭疼的,是讓誰來主持分宗。”
按姚放牛這個說法兒,破爛山只要與青泥國簽訂買賣山頭兒的山水契約,等破爛山正式在此地立宗,第一任宗主,肯定是益最大的。
作用此地山水地勢,若是大道親水的修士,在此坐鎮,定會裨益不小。
劉景濁輕聲道:“是有人在爭?”
姚放牛看了看劉景濁,搖頭道:“那倒不是,只不過,破爛山祖師爺立宗之意,是九洲四海至寶于我皆破爛兒,你也知道,破爛山之所以穩坐天下最賺錢的山頭兒,就是因為這句話。所以乞兒峰幾個老家伙,都不想分底蘊來這邊,是怕損耗破爛山本氣運。這樣一來,他們門下的煉虛修士就都來不了,我總不能把媳婦兒弄來這邊吧?”
劉景濁詢問道:“是開設分宗一事,乞兒峰議事時有人阻攔?”
姚放牛撇道:“這個不用管,我破境前會怵他們幾分,現在?我在破爛山,全然能當做大半個合道境界看待的,誰不服,打折!老的小的都一樣。”
這話說的,不過這家伙當年還只是個煉虛境界時,就對著幾個跑去歸墟鍍金的二世祖說,不下戰場就滾,再站這兒看,我管你爹是誰?一律打折!
劉景濁輕聲道:“你好歹也登樓了,沒想過收徒?徐老前輩留給你得江山再怎麼固若金湯,你也得有些親近之人,總不能有什麼事兒就折騰徐瑤吧?”
姚放牛嘆氣道:“誰說不是呢!非要找個人來這邊當宗主,得罪人我當然不怕,怕的是慢慢的,分宗與破爛山離心離德啊!”
這也的確是個麻煩事兒,不得不說,當宗主還是吃力。
想了想,劉景濁輕聲道:“選人一事,不要去管他們是哪一脈,誰的弟子,只需要弄清楚他們把破爛山當做什麼。若是一個真正將破爛山當做家的人,來神鹿洲之后,說不定每次回斗寒洲要錢要人時,跟自己的師傅都能爭的面紅耳赤呢。”
姚放牛無奈道:“只能這麼試試了,對了,你準備怎麼走?是南下到鹿尾渡搭乘渡船,直去中土。還是先去婆娑洲再北上中土?”
劉景濁搖搖頭,輕聲道:“婆娑洲暫時去不了,我境界太低,去了也白去。”
頓了頓,姚放牛說道:“你讓我查的事兒,我查過了,東岳山君這邊兒看不出來什麼病。”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不過還是要麻煩你,龍丘家的事兒我摻合不了,龍丘家外的,我一定要管。”
二十枚泉兒換來的消息,只是個線頭兒而已,可劉景濁就是想順著這個線頭兒,揪出來某些東西。
酒葫蘆與酒壺了,兩人各自灌了一口酒。
姚放牛以心聲問道:“還是鐵了心要再去一趟歸墟,再上一次人間最高?”
著青衫的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灌了一口酒而已。
有些事,死都得去做。只不過現在他會當做不知道好多事。
且等等,等我登樓。
兩人閑庭若步走向傾水山,步子不快,卻一步數百丈。
傾水山之巔,相比半山腰,平整不是一點兩點,至有方圓三百丈的平臺,上千人在此也不會顯得擁。
此刻山巔廟宇前方,至也得有個百余人呢。
姚放牛與劉景濁悄然走人群之中,只要他們愿意,是沒人能察覺到二人的,包括那位化廟祝,此刻正與青泥國員與香客做解釋的山君。
劉景濁略帶詫異,詢問道:“此地山君口碑極好?”
若只是個碌碌無為的山君,定然不會這麼歡迎。
姚放牛笑道:“青泥國立國之前,此地百姓便為這位孟山君建起祠,后來被青泥國封為南岳山君,就更歡迎了。我大致了解了一番,至有三百年時間,這附近數百里風調雨順,民風極好,沒什麼大大惡之人。”
劉景濁詫異道:“風調雨順之事,只要他勤快些就能做到,要保證一地民風,可是不容易。”
兩人現出真走到前方,那位山君剛剛勸走了一撥人,此刻正苦笑著與那位青泥國員閑聊。
中年人模樣的孟山君,一轉頭瞧見了姚放牛,趕忙打發走那位年輕人,然后起快步走來,抱拳道:“姚宗主,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高低也得給擺兩桌給你接風啊!”
姚放牛咧一笑,抱拳回禮,“客氣客氣,不過我來了都十來天了。”
中年人略微一愣,隨后苦笑著說道:“姚宗主放心,為了我們青泥國,搬走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朝廷已經決定,把三百里外的述雩山當做新的南岳。不用多久我就會搬走的。”
姚放牛則是微微一笑,輕聲道:“奪人山頭兒,我也不好意思的,所以我打算在咱們談好的條件上,我將那座述雩山拔高三百丈,孟山君的南岳,依舊是青泥國南境最高。”
那位孟山君忽然哈哈大笑,便笑便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怎麼好麻煩姚宗主呀!”
劉景濁真是開了眼了,這哪兒像個山君,分明是那種朋友極多的江湖人嘛!
姚放牛忽然轉頭說道:“聽說孟山君在這方圓幾百里地,可要比月老靈驗的多,你要不要去敬香一柱?”
劉景濁冷笑道:“有本事把徐瑤帶上敬香?”
姚放牛擺擺手,撇道:“沒本事。”
對面那位山君老爺面平靜,可心里早就犯嘀咕了。
這人是誰啊?瞧模樣與姚放牛關系極好,莫不是也是個登樓修士?
姚放牛轉過頭,一臉認真道:“你真得與龍丘棠溪一起去敬香。”
劉景濁無奈,看模樣這句話是的確有什麼事兒,得自己與龍丘棠溪進去上一柱香才行。
孟山君趕忙擺手,“別介別介,別鬧啊,我這小小廟宇若是讓這位公子上香,不是折我的壽嘛!”
可千萬別鬧我了,這年輕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還有龍丘棠溪,那不是龍丘家大小姐嘛!
唉?朝廷那邊不是說,那位劉先生就是與龍丘家的大小姐走在一起?
還沒來得及驚訝,一位穿水藍長,拉著個小丫頭,同時背一把劍的子,此刻緩緩走來,開口道:“去上一柱香吧。”
龍丘棠溪叮囑了白小豆一句,拉起劉景濁就往廟里去。
孟山君本想阻攔,卻被姚放牛拉住。
姚放牛傳音道:“孟山君,這是他欠我的人,今日還在你這兒。你那座山頭兒,我也會幫你拔高,不是開玩笑的。但有一件事你得記清楚,他們今日敬香,助你拔高一境,日后要是需要孟山君拿出一份兒無關痛的山水氣運,煩勞孟山君到時候千萬不要吝嗇。”
走進廟門,兩人各自拿起一柱香,龍丘棠溪輕聲道:“姚放牛的一記先手,損耗我九牛一的氣運,你也要以雷霆道意加持上這株香,待這位山君遷至別,便能神游境界。”
劉景濁忽然想到什麼,無奈道:“想的真遠。”
這家伙是想讓自己給到這位孟山君一份破境機緣,登日后青椋山重開山門需要穩固山基時,就能名正言順收回去一份“利息”。
姚放牛抬手按住孟山君肩頭,輕聲道:“他二人敬香,你得全力著,不然你承不住。”
一位懷半數世間雷霆神意的劍客,一位生來攜帶一份劍道氣運的劍客,兩人去任何一座小國的山水祠廟上香,若是無人為那些個神靈鎮住,很容易會讓其承不住,金碎裂。
事實上每個修煉有的煉氣士都不會選擇去境界低于自的神靈廟宇敬香,搞不好還會被那些個虛無縹緲的因果以及氣運弄的折損道行。
兩人直著子各自往香爐上一柱香,外面的孟山君當即便覺到破境契機。
等兩人出門,這位山君重重抱拳,沉聲道:“大恩不言謝,劉先生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來尋我便是了。”
起后,這位孟山君傳音道:“劉先生,朝廷早已傳訊過來,說若是劉先生登山,讓我轉告劉先生,東西送給劉先生的弟子了,如何置全憑劉先生,此后與青泥國再無瓜葛。”
劉景濁聞言,無奈看向白小豆。
這丫頭,知不知道你坑慘你師傅了?
白小豆當然不知道,還以為哪兒惹師傅不高興了,便撇著嘟囔道:“我睡前加讀一遍《急就篇》吧。”
劉景濁無奈道:“不用了,走吧,帶你四逛逛之后,咱們就走嘍。”
帶上白小豆去了另外一座山峰,此半山腰倒是有一石亭,坐在飛來椅上,背后便是數百丈的懸崖。
白小豆獨自跑去不遠的山澗小溪螃蟹,劉景濁與龍丘棠溪還有姚放牛坐在石亭當中。
姚放牛喝了一口酒,微笑道:“我其實特想去一趟中土,瞧一瞧那幾大澤,登一趟昆侖。最想去的其實是那座匡廬,想去瞧瞧詩仙筆下的飛瀑三千尺,再品一品蘇子那句‘只緣在此山中’。還有那自天上而來的黃河水,東去海的濤濤大江。”
劉景濁撇道:“你他娘的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升,哪兒學了幾句詩,還跟我拽上了?”
龍丘棠溪掩發笑,然后一本正經道:“某人是不是忘了,當初跟我說講典故時,自個兒連字都說錯了?”
劉景濁無奈道:“咋還胳膊肘往外拐啊?”
龍丘棠溪神古怪,白眼道:“你以為我不曉得那次以后,你買了自古及今所有的辭典?”
姚放牛又喝了一口酒,笑道:“這是他干得出來的事兒,在歸墟的時候,他偏不信自己沒法兒劍挑妖族渡船,又不好腆著臉與一位前輩詢問斬破渡船陣法的訣竅,于是跑去一艘離洲來的渡船研究,差點兒給人當做妖族諜子打了一頓。”
死要面子活罪的家伙。
劉景濁斜躺飛來椅,笑道:“誰還沒個年輕時候?”
兩人喝的微醺,又說了許多歸墟戰場時的事兒,剛開始還逗得龍丘棠溪笑個不停,可說著說著,講的人笑不出來了,聽的人也一樣。
劉景濁輕聲道:“我到現在還忘不了婆娑洲的王全,回中土之后,我會南下,先去婆娑洲,定會去一趟象城的。”
姚放牛拳頭攥的極,冷聲道:“知會我一聲,我也去!”
有個千里迢迢跑去歸墟戍邊的老真境修士,一刀把個妖族真境開膛破肚,轉就被一只躲在海里的畜牲一拳穿。
老人臨死之前老淚縱橫,不是怕死,而是上戰場前,有消息傳來,說他家族被滅,兒子別人剝皮筋,兒媳婦不堪辱,自絕家中。連尚在襁褓中的孫兒,都給那幫披著人皮的畜牲丟海中。
龍丘棠溪沉默了許久,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道:“姚放牛,你什麼時候跟嫂子婚?你還年輕,嫂子可不小了。”
姚放牛一愣,無奈道:“我早就想親了,可非要等到破境后才行。”
頓了頓,姚放牛苦笑道:“說,不破境登樓,怕日后腹中有個孩子了,就沒辦法幫著我守住破爛山。可也不想想,我一個大男人,守家之事,用得著?”
“行了行了,別說我了,你們呢?”
一句話,有人瞬間坐起,酒醒了。
有人面若桃花,許是喝醉了。
這天傍晚,有人南下,有人抱拳作別。
……
飛舟南下千里,已然是神鹿洲中部了,此時距離白鹿城,也就是幾萬里路程。
覺著走了許久了,可離開棲客山,也才堪堪半年,今日九月初三。
沒想到白小豆居然會喜歡這種風餐宿的覺,所以這兩天下來,三人其實都是在路上吃東西。
其實小丫頭打的算盤是,趕路時就不用抄書了嘛!
劉景濁心里門兒清,只是不說破而已,畢竟自己小時候就是不讀書的。要不是師傅著自己讀書,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升的人,怕就是劉景濁自己。
夜之后,一大一小兩個丫頭,小丫頭靠在劉景濁上,把放在龍丘棠溪上,就這麼睡著了。
龍丘棠溪了小丫頭腦袋,輕聲道:“孩子,要常洗頭洗澡的的,你帶著不方便,下次到了哪個城池可以買個大木桶,到時候即便是荒郊野嶺也能讓洗一洗。洗頭的話,你給洗就行了。還有,沒有孩子不喜歡穿漂亮裳的,隔一段時間要給買裳的。”
劉景濁緩緩抬頭,神有些不自然,出個笑臉,詢問道:“要回家?”
瞧見某人這副模樣,龍丘棠溪還是高興的,只不過高興了沒多久就高興不起來了。
“本來是想著陪你回中土的,可有些事我不得不回去。不過你放心,兩年之我會去找你的,你還欠我一把劍呢。”
說著,龍丘棠溪取出來一枚吊墜遞過去,然后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兩枚吊墜正好拼個圓月。
“戴著這個,十萬里,我們能找到對方的。”
劉景濁始終沒說話,過了沒多久,一枚月牙兒緩緩升空。
一旁穿水藍長的姑娘咧一笑,輕聲道:“天一亮,你就二十五了。”
藍子輕輕放下白小豆的,站起,咧笑道:“走了。”
背著手,搖搖晃晃往西走去。
劉景濁終于開口:“我是不是說過,要帶你去看遲暮峰的海棠?”
龍丘棠溪沒回頭,笑著說道:“是嗎?我倒是喜歡海棠,不過你說沒說過,我哪兒曉得。”
“再沒別的了?那我走了。”
等了幾個呼吸,不見某人言語,龍丘棠溪便劍離去。
云海之上,有個姑娘抿著,淚流不止。
和屍T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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