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喜歡》第20章 喜歡

一片安靜。

沈虞尷尬地扣腳尖,覺得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屏住呼吸,抬眼看溫折。

男人目虛虛落在的手機屏幕上,像是什麼也沒說,又像是什麼也說了。

沈虞面不改地摁滅手機屏幕,淡定道:“梁意說,今晚可能要下雨,要給我送雨傘。”

干笑地咬著筷子:“真是太心了,哈哈。”

溫折點點頭,“好。”他目慢悠悠落在窗外撒的淡金上,屋外天空蔚藍,一看明天又是個好天氣,“那你吃快點,回去還能擋太。”

沈虞:“……”

認命地垂下頭飯,沉默下來。

這種事兒,他當然心知肚明。從答應讓進家門,哦不,從他傍晚開始,這段關系的走向就已經變了道。

只是沈虞現在還探不到溫折的底,不知道,他究竟能寬限到哪一步。

至于探不著底,那就繼續往下,試探他的底線。

沈虞角勾起一抹笑。

想,這種慢慢征服一個人的覺,真的很不賴。

飯后,沈虞主攬了洗碗的活。從廚房的玻璃門往外探,看見溫折進了書房,儼然就放心地把扔在了客廳。

怎麼一點都沒把客人。

沈虞不滿,一不留神多了洗潔,滿池都是泡泡水。只能認命地把盤子清了好多遍。

等做完苦力,已經是半小時后,沈虞悠悠來到書房門口,敲了三下門。

“溫折,我能進來嗎?”

當然,沈虞也只是客氣一句,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手柄,只等溫折開口便進去。

“進來。”男人清淡嗓音響起。

像是打開潘多拉魔盒一般,沈虞進駐溫折更多的領域。

而書房無疑是最能藏一個男人的地方。

曾經梁意就說,進了江至書房后,發現他書房的鼠標墊,電腦封面都是二次元蘿莉,當天便狠狠下頭。

于是沈虞進書房后,第一眼就落在了溫折的鼠標墊上。

還好,電腦原裝。

第二眼,落在電腦封面上。

還好,系統自帶。

溫折正在打印文件,打印機哐哐發出響聲,間隙中,他看向沈虞:“你在看什麼?”

看你有沒有惡趣味。

當然,這種話沈虞自是不敢說出口,兩步上前坐到了溫折對面,托著腮:“看你啊。”

溫折沒接話,從打印機上出紙張,放在沈虞面前:“你要實在閑,把這份投資報告看了。”

沈虞臉一垮。

“可我已經下班了。”

而且,在和他啊!他看不見嗎!!怎麼會有這種脊柱長釘的冷漠直男啊!!!

“加班。”

沈虞苦著臉,作干地去拿文件,突然,聽到溫折問:“你想留在鼎越嗎?”

“不留。”快,不假思索說了出口。

回答完,才發現頭頂的空氣都凝固下來,溫折安靜地看著,“那你以后想做什麼?”

沈虞笑了聲,看起來一點也不正經:“溫折,你這就替我心未來了?”

“不想說?”

“我呀,不想努力了。”沈虞的話吊兒郎當的,像是在開玩笑,“回家繼承家業吧。”

大概沒人覺得的話是真的,沈虞也不在意。

溫折沒說話,目深長。

看不出信沒信。

接下來的時間沒人說話,沈虞懶懶地看著文件,溫折應是真有工作,專注地看著電腦。等到把整個項目書看完,沈虞才驚覺,溫折看項目的眼有多麼獨到犀利,點金圣手的名聲絕不是虛傳。

沈虞本想給溫折來個三百六十五度螺旋式夸夸,但見著男人認真的眉眼,便咽下了口中的話,沒再打擾。托著腦袋發呆,沿著溫折背后的黑書架,一排排看下去。

架子上多是一些財經金融書,直到最上排,沈虞看到了好幾本吉他教程以及樂譜。像是有什麼應般,沈虞目停頓,在最下面有著磨砂質地玻璃的柜子里,約約看到了一把吉他。

眼睛一亮:“溫折,你會彈吉他啊?”

“不會。”

沈虞卻指著他后的柜子,“那你買吉他干什麼?”

溫折順著的視線看過去,眼眸變深,道:“那不是我的。”

“不是?”沈虞警覺地瞇了瞇眼。

出于人的第六第一反應就是那把吉他,是他前友的。

都分手這麼多年了,還把前任的東西視若珍寶地藏起來,沈虞是想想,就酸得翻江倒海,火氣和酸氣一同直沖腦門。

沈虞表面不地笑,道:“巧了,我也會彈吉他。”站起,抬步朝書架方向走去,打開柜門:“我能試試嗎?”

結果,手剛抬起一半,被男人攔住,明明掌心是灼熱的,說出的話卻讓沈虞的心涼了大半截,“別。”

溫折看的表很復雜。

沈虞臉上的笑終于慢慢消失。悻悻放下手,冷冷問:“前友的?”

溫折仍舊是看著,不回答也不否認。

這意味不言而喻。

沈虞別開臉,瞬間覺得沒意思了。有那麼一念間,很想不管不顧地把吉他拿出來,當著溫折的面給砸了。

但最終,只是掙開溫折的手,聲音沉下來:“你就那麼忘不掉?”

溫折看著落空的掌心,突然問出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那你呢?”男人一字一頓,聲調異常慢:“你喜歡過他嗎?”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個問句,但沈虞還是瞬間就明白了這個“他”是誰。

心不控地狂跳一下,下意識躲開視線:“不記得了。”

溫折瞇了瞇眼,突然站起。靠椅地板傳出刺耳的響聲,男人傾而上,把沈虞一把按在書架上,右手抬起,容不得一逃避的空間:“回答我!”

沈虞被他眼中灼人溫度所攝,心跳也愈來愈快。

眼神閃爍,顯然在琢磨著措辭。

大概看出的為難,溫折的手松了些,反而帶著些哄般,輕輕挲了下,“實話實說。”

沈虞卷翹眼睫小幅度地著。

否決的話到邊,終究是吐不出口。

那些夢境明明白白地告訴曾實實在在地心過。

對一個連臉都回憶不起來的初

沈虞用力地咬著下,最終,下定決心,以最快的語速含糊作答:“溫折,你聽我說——”

“雖然吧,我是喜歡過他,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誰年時候沒能有點小心思那也不正常了你說是吧,你只要知道我現在…”是喜歡你的。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溫折手腕用力,的下,眼神像是要的靈魂里:“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那是過去的事兒了,你只要知道我現在是喜歡你…”

“上一句。”

沈虞語氣弱下來:“我說我是喜歡過他…”等說出口,又覺得不對。

為什麼話題從問某人前友變被掐著下威脅了???

沈虞怒了,睜著大眼睛瞪向溫折,“等等,不是我問你前友嗎?怎麼話題就繞到我這兒了?”

男人的面龐距離很近,冷白,殷紅,骨相極佳。只是,此時溫折抿著,漆黑的眼眸盯著,似乎在是否有一說謊的證據。

沈虞被他看得背后發,卻仍在堅強頂:“你看我做什麼?是不是心虛了才顧左右而言他?明明是你吃著碗里的還想著鍋里的,和我搞曖昧還忘不了前友,你這個大渣男!”

越說越生氣,還出細白手指用力溫折的膛,口不擇言道:“是,我就是喜歡過我前男友。”

“但有你過分嗎?你還把你前友的東西珍藏起來不讓我,你真的好樣的啊溫折,是不是真把我當備胎啊?你…”

一張小喋喋不休,紅上下翩飛,天鵝頸抬得高高,依舊是那副驕橫跋扈的姿態。

溫折眸中溢出淺淡的笑意。

他聲音低沉,狀似蠱般湊近耳畔:“以前喜歡他?”

沈虞噎住,眼珠轉,驚疑地打量著溫折。

他…變態啊?怎麼還在笑?

慫了慫,謹慎地選擇沉默。

溫折松開,指尖轉而溫耳畔。黑發被纏繞著別到耳后,發搔刮過耳廓,像是羽般,輕輕從心尖搔刮而過。

沈虞連眼睛都不敢眨,了半邊。

男人湊近那只耳朵,輕輕吐息,似乎瓣若即若離:“現在喜歡我?”

沈虞腦子一片空白,呆呆點頭,幾乎憑本能在作答。

耳邊傳來輕笑,麻麻的,比鉤子還能勾人。沈虞大半張臉“唰”得一下就紅了。也終于反應過來——

溫折在和

他之前不是不會,他可太會了啊!!!這一切,只是區別于,他想與不想。

之前他不想,現在…現在就想了?

腦子突然就宕機了,沈虞屏著呼吸,看著溫折本就近在眼前的面龐還在逐漸靠近——

直到鼻息相聞。

的曖昧到了一即發的地步。

沈虞慌得連眼睛都沒放,心跳如鼓,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腔。

溫折…是不是要親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接吻的來著!!!

沈虞試著回憶以往的經驗。驀然想起,那個人好像很會親。

臉越來越紅,像是要燒起來。

打住!不能再想了啊啊啊!

沈虞慫得閉上了眼睛,脊背死死靠在書架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

突然,覺到,溫折在距離幾厘米的地方停一點星火,在黑夜中閃爍。如玉長指時不時輕點煙頭,彈下煙灰,頗有些桀驁。

沈虞愣了下。

竟然從不知道溫折會煙,平日里,他容清俊,氣質冷淡,整個人就是個大寫的正,倒聯想不出他也會煙。

李宗先發現沈虞醒了,朝溫折做了手勢,男人回頭,對上沈虞的目

沈虞張了張,推開車門,不太好意思地問:“等很久了嗎?”

溫折直接掐滅煙頭,利落地拋進了垃圾桶,“不久。”

沈虞看著他的作,有些發愣。

卻聽溫折突然解釋:“我不常。”

“那剛剛…”

“想點事。”

“哦,”沈虞點頭,“那我回去了?”

溫折頷首。

沈虞進樓前,還回頭看了眼。李宗已經進了駕駛座,溫折卻依舊站在車前,白拔清瘦。

他的目追隨著影,察覺到的視線,直勾勾回看過來。

隔著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深邃又暗洶涌。

像是無聲的海浪,抑或沉默的鐘樓,大起大落間,經年的等待終究是,落到了實

沈虞心猛地一跳,幾乎想落荒而逃。

從未有這麼一刻有這麼強烈的覺——

或許,可能,大概,真的追到溫折了。

一路掩著通紅的臉,沈虞快速開門,力般靠在門板上,一片安靜間,仍能聽見自己砰砰作響的心跳。

良久之后,沈虞洗完澡,躺在床上,才堪堪平復下心

試著給溫折發了個消息:[到家了嗎?]

不多時,溫折回:[到了]

沈虞沒話找話:[你在干嘛呀]

那邊顯示正在輸中,卻半晌沒有消息過來。

溫折坐在書房的地上,一只長屈起,另一只上橫搭著一把木吉他——

正是書柜里那把。

溫折隨手撥弄了幾下弦,吉他發出清脆的樂音。多年未,吉他依舊保存得很好,上面甚至連找不到一灰塵。

他沒再撥弦,指尖轉而到琴側面。在那里,有一塊小小的凹陷,被人刻上幾個字母。

sy。

這是真正意義上,沈虞送給他的第一個禮

溫折低頭看手機,指尖輕屏幕,[能給我唱首歌嗎]

那頭明顯有些懵,[啊]

[你要聽什麼?]

溫折:[yshoulder]

沈虞發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號過來。

花:[不行嗎]

小魚:[行吧]

沈虞猛地撐起,清了清嗓子,發消息:[前面我不太記得了,我從中間挑著給你唱一段吧]

沒一會兒,沈虞發來一段長長的語音,足有一分鐘。

沈虞嗓音干凈清甜,英文發音標準,聲響在靜謐的書房。溫折就著旋律輕輕撥弄琴弦,輕輕閉上眼睛。

依舊是那年盛夏,滿樹夏蟬撕心裂肺地嘶吼,似在為它們短暫的生命奏響最后一支樂曲。

從樹葉的間隙下,層層疊疊撒在滾燙的柏油馬路上。

穿著藍白校服的年從醫院大樓一路往下跑,側的人群來來往往,仿若電影的慢鏡頭,一幀一幀往后移。

從醫院,到街道,再到不知方向的公園。

溫折不停地奔跑,直到疲力盡,氣短力竭,父親溫遠虛弱又沙啞的聲音依舊在腦中一遍遍盤旋。

“小折,爸爸真的走不下去了。”

“算了吧,別治了,咱們…也治不起。”

“是爸爸對不起你,我走后,照顧好你媽媽。”

這些年,太苦了。”

……

已至傍晚,遠天邊的夕收回最后一余暉,晚霞懸掛在天邊,映照于江面,不勝收。公園里的人多了起來,多是飯后出來散步的夫妻和,一片歡聲笑語間,溫折停住腳步,絕地彎下腰,眼睛通紅,一地盯著地面。

他像是一個游離在世界之外的絕旅人,誤了這場不屬于他的繁華夢。

突然,不遠有歌聲傳來,清甜舒緩,像是最溫的風,過心田——

butifyouwannacry

yshoulder

ifyouneedsoonewhocaresforyou

ifyouarefeelgsadyourheartgetslder

yesishowyouwhatreallovedo

溫折突然直起子,漫無目的地邁步。他不知道要去哪,卻在過了橋,拐過公園的廊亭水榭后,看到站在江邊的時,自然頓下了腳步。

大片的人群停駐腳步,小樂隊最中心的抱著吉他自彈自唱,伴隨著架子鼓,貝斯的聲音,雜在一起,這首略帶憂郁的《yshoulder》被唱得充滿生機。

十七歲的沈虞,自信洋溢,閃閃發

只是站在那里,波瀾壯闊的江水,絢麗燦爛晚霞都了映襯。

也死死地,困住了溫折一整個青春。

一分鐘畢。

語音播放結束,吉他聲也戛然而止。

溫折睜開眼睛,目定定落在書房潔白的墻壁上。

頃,編輯了條消息發給沈虞,[不早了,睡吧]

屏幕很快跳了下,小魚:[晚安~]

沈虞盯著手機屏幕,很快,看見溫折回了消息——

[晚安]

驚訝地睜大眼睛。

有生之年,溫折竟然都會給回晚安了!!!

沈虞一把扔了手機,抱著被子,興地捂住腦袋,躲在被子里小小尖了一聲,心尖甜的,一種從未有過的甜席卷而來。

媽媽呀,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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