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辰本來就想問問王競航在哪個醫院，自己好去給他“送溫暖”，但高總不知道哪筋不對，是不告訴他。拖著他在財富大樓里吃了午飯，又磨嘰到下午開了個短會，高大爺這才怡怡然站起表示自己送他去。

“不用了吧，你不是忙的嗎？”翟辰看看高總那昂貴的小翅膀車，這一趟油錢都抵得上兒園老師一天的收了。

“周五下午本來就下班早，跟你呆在一起我覺得安全。”高雨笙把車鑰匙遞給翟辰，默默站到他后，努力做出“高總很害怕”的樣子，可惜演技太差。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清亮，仿佛正在期待著什麼似的。

錯覺吧？哪有人期待著遇見殺手的？

翟辰不懂這種富家爺的思維，盡職盡責地上前檢查車輛，而后自己上了駕駛座。高總習慣地坐在了后座上，剛要出發突然停，換到了副駕駛去。

“高總，如果要殺你的人真的是職業殺手，我建議你還是坐到后面去。”翟辰從專業角度規勸客戶。通常老板都是要坐到司機后面，那是整個車最安全的位置。當出現通事故時，司機出于本能地會向左打方向盤以避免自己被撞擊，也可以使駕駛座后面的那位幸免于難。

“我坐后面你認得路嗎？”高雨笙系好安全帶，轉頭問他。

“呃……”作為沒車一族，翟辰在這個偌大城市里活的范圍很小，大部分時間都在老城區和中心區那一帶轉悠，偶爾開車也是到客戶指定的地點，“這不是有導航麼。”

“那邊路口短，七拐八拐的導航來不及，”高雨笙耷拉著眼睛遮住眼底的緒，“走吧。”

被老板鄙視了識路能力，天生不擅長記路的翟保鏢無力反駁，踩下油門離開車庫。

“高雨笙，負心漢！不得好死！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剛出了車庫，那悉的喊麥魔音就穿了豪車的防彈玻璃。

“嚯，夠執著的啊，”翟辰看了一眼還在門前跳腳的那位，忍不住用手肘捅捅邊的小高同學，“你跟到底怎麼回事？”

高雨笙看看自己被他出個凹坑的襯衫袖：“你們對雇主就沒什麼敬稱嗎？”

“有啊，我們管雇主‘寶貝’。”翟辰一本正經地說。

“……”高雨笙眉梢一。

“真的呀，護如珍寶，價值連城，可不就是寶貝嗎？”瞄一眼高總的表，翟辰努力憋笑。小屁孩還要什麼敬稱，南韓電視劇看多了吧。

“你就這麼李婷的？”高總幾乎被氣笑了。

“這麼孩子容易引起誤會，只管男客戶這麼，”翟辰沖他眼，“你想要敬稱完全沒問題，寶貝兒！”

高雨笙被他出了一皮疙瘩，抬手胳膊把那個凹坑拽平整，為了阻止他繼續胡說八道，主說起了門前那位：“以前是標點的員工。”

“嗯？”竟然真的認識，翟辰不由得豎起了耳朵，“你不會真把人家拋棄了吧？”

“從職到離開，我跟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這件事高雨笙也納悶了很久，實在不知道自己哪里“勾引”到那位士了。

這位大姐袁小，是三年前標點剛創立時職的。剛進公司時因為是有經驗的員工，看起來還是很穩重的。在公司干了有一年多，從某一天開始不知為何突然宣稱自己跟高雨笙在談，將微信名改“雨夜聽笙”，還天天在朋友圈發高雨笙的照片。

起初大家以為在搞笑，還跟著一起哈哈哈，有同事在底下留言說“我也是雨笙友，拔刀吧敵”之類的玩笑話。誰知袁小竟然跑到對方工位上，尖著潑人家一可樂。

所有同事都覺得不可思議，鬧了幾天之后大家才認識到事的嚴重。人事及時向上級匯報申請了經費給請心理咨詢師，經過診斷咨詢師認為袁小得了“妄想癥”——以為自己跟別人談并產生記憶幻覺的神疾病。這種癥狀多見于一些明星的狂熱，最有名的就是知名男歌手胡暢的一位“罵娘”，常年在機場堵他追著罵一路，到訴說胡暢的“狼心狗肺”。

這樣的心理狀態顯然已經不能繼續工作下去，離開了標點治療一段時間之后找了別的工作，消失了很久。最近約莫是又犯病了，每周五準時來大樓前報到。

“哇，我還第一次見識到，因為太帥把人瘋的。”翟辰毫無同心地嘲笑高雨笙。

“前面路口左轉，看到一個紅的廣告牌時右轉，那里去停車場最方便。”高總不理會他的挑釁，宛如導航一樣準無比地指揮路線。

翟辰按照高雨笙的指揮走下去，果真一點彎路都沒走，還一路暢通。不愧是做地圖的人，本就是個活地圖。

斷了尾椎骨的王競航住在骨科，病房外的走廊上坐著著便的市局刑警。看到翟辰過來很是驚訝地起打招呼：“辰哥，你怎麼來這里了？”

“我還想問你呢，方初這兩天不是忙狗了嗎？你怎麼還閑在這里打游戲！”翟辰反將一軍，順道嘲笑了一下這位打了很久段位仍然是【倔強青銅】的游戲苦手。

“那是比不上辰哥的星耀二段。”小刑警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跟翟辰閑聊。是方初讓他來盯著王競航的，還帶了兩位民警過來問話。

翟辰往屋里瞄一眼：“這位不是大款拆遷戶嗎？怎麼還住兩人間這麼寒磣。”

屋里兩名穿警服的民警正在問話，沒收了他的手機查看聊天記錄。

“李婷住的那間房子，是你介紹的嗎？”

“不是，我認識的時候，已經跟人家商量好租金了。”王競航長得不算丑，但表總帶著幾分桀，讓人看著不舒服，“你們查我沒用，我尾椎骨斷裂，本下不了床。我倒是想弄死，那也沒條件呀！你們應該查查那個夫。”

“什麼夫？”民警一愣，以為有什麼新線索。

“就是那個小白臉保鏢啊，絕對是夫。那小子看著瘦，其實力氣大得很，就是他把我打這樣的。”

“我看你是想連盆骨一起斷了，”翟辰一手拽著包帶一手在兜里，慢悠悠走過來往床邊的木凳子上一坐，單腳蹬在王競航的床邊，抬抬下，“接著說。”

王競航看到翟辰，條件反地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