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晉公主》第4章 出宮探訪

大風過,淡淡的明庭香隨風而來。

李明達抬首往上看,只瞧了一抹青影立在崖上不。李承乾仰著頭,瞇眼瞪了半天約看到好像是有個人在高高地斷崖上站著,正問清份,就聽尉遲寶琪抬首對著斷崖方向大喊。李明達和李承乾等人方知原來這山崖上的人是房直。

“風大,又離得太遠,他聽不到。”尉遲寶琪喊了幾嗓子之后,歉意地對李承乾道。

尉遲寶琪話畢又順便瞧了瞧李承乾邊的白貌年,心想這太子殿下因何要帶個俊的小太監來著這種地方。若說弄些野趣,他倒也能理解,但偏偏到他妹妹落崖磕得半死的地方,太子殿下是不是有點太心大了,還是說他本來就口味重,玩得就是刺激?

尉遲寶琪越瞧越覺得這小太監是真漂亮,太子眼也算不錯。擱誰佳人在前,突然被人打斷,定然心不爽。不好,他若壞了太子殿下的好事,這會兒如果不趕走,回頭肯定會被太子殿下記恨的更深。遂忙打禮請罪,也人趕把山上的房直喊下來,都怪他閑著沒事跑這種地方瞎逛,竟出大事了。

直此時的人還在斷崖上,像塊石碑般一,似凝視什麼,又似在沉思什麼。尉遲寶琪見狀,急得恨不得長一對翅膀飛上去,直接把房直牽走。不過依房直的子,估計自己就是真飛上去了,也牽不走他。

李明達也見崖上的人影一,心下覺得好生奇怪。耳鼻這般敏銳,來這也有一會兒了,竟都沒有發他的存在。這山谷里的風是吹的,一時沒有聞到異香,屬正常。但從來到現在,一直耳聽八方,卻沒有聽察覺到斷崖那邊有腳步聲。這說明什麼,房直在斷崖上一直保持不,至和大哥到達之前,他就維持現有狀態站在那里了。

李明達想知房直來此的目的,但不能張口,遂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立刻質問尉遲寶琪,他們來此的目的。

“回殿下的話,寶琪其實是追著隨直兄而來,剛到就見殿下了。”尉遲寶琪看一眼崖上,“至于他為什麼來此,我還真不知道。”

李明達輕咳一聲,瞄一眼李承乾,又看向斷崖。

李承乾明白自己妹妹這是要上山,他不想上去,遂假意沒懂。

李明達低音冒出兩字:“上山。”

話畢,就往山上去。

弼見狀想阻攔,立刻就被李明達警告地瞪了一眼。程弼只好攥手里的刀,悶聲跟了上去。

李承乾無法,無奈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這場景倒是看懵了尉遲寶琪,太子這一臉寵溺之笑是怎麼回事?小太監再寵,也不該這麼大膽,竟呵斥太子陪他上山。

一行人快到山頂之時,便剛好與下山的房個正著。房邊只跟了個滿頭大汗的小廝,這位還剛剛寶琪傳話派的人。

直著一襲青,姿容清雅,對李承乾淡雅行禮。

李承乾自小就與房直相識,彼此之間自然不用計較太多規矩。許對方謙謙君子之風影響,李承乾的行為舉止也隨之謙和很多,笑讓房直不必多禮。

“今日倒巧,你何故在此?”

“尋,上巳節時不小心失之。”房直回道,“叨擾到太子殿下,實乃失禮。”

話畢,他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快速掃了李承乾后一下。

“尋?你丟得東西怎會剛巧在我妹妹落崖之?再者你尋因何要孤一人,為何不上隨從?”李承乾臉立刻懷疑地審視房直,顯然房直的理由并不能讓他信服。

尉遲寶琪忽然想起來,對房直道:“我說這幾日我怎麼不見黑牛,該不會是他跑到山里了?黑牛就是你的失之?”

直點頭。

李承乾:“黑牛?”

“說出來殿下可能不信,黑牛是他養的貓,他父親梁公并不知。怪不得他非要自己一人來尋,原是因這個。”尉遲寶琪說著,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嫡長子向來被寄予厚,苛責教養。

像這種養貓狗這種簡單的事,于他們來說反倒是難事,很容易被冠以“玩喪志”。

李承乾與房直一般,同為嫡長子,,遂立刻理解了房直,哈哈笑起來。

“也對,若外人知道你個國公長子竟然跑這里找貓,的確夠讓人笑話三天了。”

貓有四條,必然會四跑,所以房直尋到斷崖也就不稀奇了。

李承乾遂再不多問了,只讓房直繼續找,他則想先回。

李承乾扭頭走,卻發現妹妹并沒有在自己邊,放眼搜尋,卻見李明達已經蹬上了那邊的斷崖。

“讓回來!”李承乾厲害道。

此山朝南,有緩坡,一路可通山頂,正是登山觀景的佳地。東邊半山腰則像是被一把巨刀切了下去,皆是的山石和陡峭的斷崖。崖上有兩丈見方的平地,的山石凹凸不平,隙里長著雜草,崖下就是剛剛那小溪。站在斷崖上遠,便是一片山林疊翠,連綿至遠方。

李明達看到這些景致,不覺得悉,腦子和也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至于那天喪失的記憶,李明達一都想不起來,眼前所有場景對來說都很陌生。

反正今日來也不過是運氣,沒有就沒有。此路不通,自有別路。

李明達隨即便乖乖跟著李承乾離開,走了幾步后,李明達覺得似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回頭一眼,卻不過是滿目山林翠木,幾聲鳥

*

斷崖。

侍從來報,“回稟二郎、房世子,太子殿下已然離開,走了很遠。”

尉遲寶琪笑得一臉溫潤,然后斜眸看房直:“剛剛幸虧我反應機敏,你欠我一頓酒。”

直面眸冰涼,默然不語一言,本沒把尉遲寶琪的話聽進耳。

尉遲寶琪并不介意房直的態度,繼續笑容可掬道:“你說太子忽然來這干嘛,可別跟我說他是關心他妹妹的事特來查探。真有心查誰會等等五天后?我看他對那個小太監態度很特別,有問題。”

直睨看尉遲寶琪,“你話多了。”

“這怎麼能算話多,你想想,這事往大了說就關系國家。我為鄂公之子,心一下國事總沒有錯。”

直不失笑,一邊往山下走一邊道:“是誰說‘閱遍百花,頗有見地’,就這本事?勸你打回原形,從頭再練。”

尉遲寶琪不解追上,“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醉春樓的酒都快被我喝了。”

……

李明達回宮之后,沒有立刻進立政殿,而是繞路到立政殿后方附近徘徊。

今日悄然出門,能瞞得過外人,但瞞不過殿的宮人們。公主出宮是大事,若真有人利用邊人監視,那這個消息必定會送出去。

田邯繕悄悄聽了屬下報告后,便來回復李明達:“如貴主所料,秀梅綠荷二人真有異。貴主走后,秀梅便去了立政門,和個侍衛談幾句。奴問過了,這侍衛名鄭倫,申正時放值。”

李明達看眼天正好也快到了,命田邯繕派人跟著。

“可若這侍衛出了虔化門,咱們就不好跟了。”田邯繕發愁道。

李明達從腰間掏出一面令牌遞給田邯繕,這是兒時父親賞給玩的,從沒用過。料到今日可能會用上,李明達就隨攜帶了。

田邯繕忙應承去辦,至黃昏時,派去出去的人方回來復命。原來這鄭倫放值后就回了班房休息,不久后又去了太府寺方向,再之后也便不好往下追了,方回來復命。

“可惜查不明到底是誰。”田邯繕憾嘆道。

“還用查麼。”李明達譏笑一聲。

太府寺而今的主正是十七姐的丈夫,房

剛在立政殿后,李明達也沒有白白站一個時辰。走時,特意代碧云安排了很多活計給綠荷和秀梅做,這會兒待回來了,方打發碧云讓秀梅和綠荷二人歇息。

因公主遲遲未現于立政殿,秀梅和綠荷剛落了閑,自然就勤了。二人回房歇息后,便嘀嘀咕咕,從公主因何出宮說起,講到公主蘇醒后對二人冷淡的態度。心虛之余,接著就提到們的第二個主子——高公主。

原來高公主早在五年前,便對秀梅、綠荷二人兼施,已令二人為所用。

言之鑿鑿,親耳所聞,毋庸置疑。

但對于綠荷和秀梅二人似有意加害的事,聽起來倒并非像是高公主的授意。不過這二人倒是因高公主的獎賞,把私房錢攢夠了,而今想出宮的心思很強烈。ωWW.166xs.cc

這二人斷然不能留了。

李明達立刻宣見秀梅綠荷二人。

“私傳消息,只一條便足夠你們死罪。”

李明達只說了這,倒秀梅綠荷二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田邯繕當即把二人與侍衛鄭倫來往一事道出,時間地點俱全,

片刻之后屋詭異般的沉寂。

公主冰冷的臉,凌厲的目……

倆人恍然反應過來,慌了神。綠荷和秀梅頓然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給公主磕頭,口喊冤枉。

“如實代經過,誰先說饒誰不死。”李明達再道。

秀梅和綠荷互相看對方一眼,立刻爭搶著道出經過,只為求一條活路。

事實確如李明達所耳聞那般,們二人確為高公主的眼線。

田邯繕就二人證言如實記錄,隨后令二人畫押。但就二人有心謀害公主一事,秀梅和綠荷卻死不承認,直道不敢有此心。

此事為聽,并不能以證據有力說服,李明達正琢磨該如何應對,那邊東宮就傳來消息。

果然如李承乾先前所料,于志寧見太子失蹤半天,調人問詢之后,就上疏批判太子擅帶宮人外出游樂,好逸,品德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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