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多第23章 鐵甲長刀

南宮且從來就不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他在魏國的時候,無人敢惹。不要說是普通民眾畏之如虎,就連魏王手下的一些員和軍中將校,也對他敬而遠之,唯恐因為辦事不利,而到這位王子的遷怒和刁難。

這種待人嚴苛的格,與他的父王一脈相承。而且,在某些方面,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有一些老資格的臣屬,對此是頗憂心的。他們非常擔心,如果將來南宮且真的繼承了魏國王位,以他這種驕傲自大且剛愎自用的格,很難想像大家會有好日子過。

不過,這樣的擔憂,從來沒有人敢說出口。在魏王的決心沒有搖之前,誰敢表出對王子的不滿來,那就真是自嫌命長了。不管是多麼忠心耿耿的臣子,在如此命攸關之事上,還是分的清孰輕孰重的。也許,整個魏國上下,唯有申父可以不用考慮自己的安危,對王子直言不諱,能夠直指他的過失。因為,他是魏王后的親哥哥,南宮且的舅舅,即便是說的再過分,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雖然離開魏國來到了城,但如此驕傲的魏國王子,又怎麼會容忍的下在天下諸侯王面前被落了面子呢?何況出來與他公開作對的人,更是即將兵戎相見的敵國「廢材」!

世間有一言不合,即拔刀見。更有因為一點兒小小的事端,就弄得腥風雨大干戈者。本來對楚江眠並沒有多深印象的南宮且,就因為對方的寥寥幾句話,而起了殺心。

這次,他沒有聽從申父的勸阻。直接就召喚來了跟隨的甲士們,傳下命令,讓他們派人切關注楚江眠的一舉一。一旦有可乘之機,便撲殺之。

雖然明知道在中嶽山這樣的場合下不適合殺人,面帶冷笑的南宮且,非但沒有任何顧忌之心,他反而很想藉著楚江眠的人頭來立威。在他的意識中,廣闊的山林之間,憑著他手頭上的力量,殺掉楚江眠非常容易。魏國甲士素來行敏捷,殺人之後立即撤離,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即便是別人聯想到是他下的手,料想也沒有人敢公開指責。而且,正好借這樣的機會,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魏國和他南宮且王子的威嚴,是絕對不容許有一一毫侵犯的。明犯之者,必死!

南宮且並沒有等待太久,機會很快就來了。他乾淨長刀,得到甲士回報,說是那位趙國王子追逐著獵一路跑到山坡左側那樹林里去了。他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笑容猙獰。這可真是自己找死也會選地方啊!

沒有任何猶豫,他馬上親自帶領著跟來的魏國甲士將近百餘人,從幾個方向朝那邊不地聚攏了過去。

中嶽山北麓這片廣闊的狩獵場上,山巒起伏,百多人的行,並不會引起其他人的太過注意。疾風掠過勁草,刀甲掩蓋了芒。很快,他們就來到楚江眠進的那片林邊緣,並且埋伏起來,等待著獵的出現。

「真是殺人的好地方啊!呵呵……。」

南宮且輕輕著自己的戰刀,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放眼四周,山高林。那邊獵場上的嘈雜聲音都被隔離開來。如此的所在,刀砍死幾個人,本就不會被發現。

帶領甲士負責保護他的首領名黑煞。人如其名,這是一個異常兇猛的傢伙,而且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在數次魏國的對外戰爭中,此人衝鋒陷陣,每戰先登,是絕對一等一的勇士。

這次被挑選出來,作為這百餘名甲士的首領,保護王子來到城。黑煞雖然不敢違抗命令,心中卻是十分不樂意的。因為他早已經聽說,魏王將會有一次大的對外軍事行。作為勇士,他當然很想去參加,趁著年輕再建立更大的功勛。可是,他卻失去了這次機會。

面對著滿山到跑的獵,魏國勇士本就提不起興趣。獵哪裏有戰場廝殺來得痛快!?正在無打採的時候,卻誰又能夠想得到,南宮且突然給了他一個令人驚喜的任務。本來有些垂頭喪氣的黑煞,一下子就振了起來。

風吹過林梢和草木,颯颯作響。遠山谷里已經開始盛開的桃花,飄過來春天的芬芳。黑煞瞇起眼睛盯著樹林的方向,他在想待會兒的時候要用什麼手段殺人,才會更加乾脆利落。

雖然對方只有四個人,本就不值得如此大張聲勢集合起跟著來山中的全部甲士加以絞殺。但黑煞還是簡單的做出了佈置。南宮且就在後面看著呢,他決不能容許自己拖泥帶水,如果給這位未來的繼承王位者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不好了。

據在最短時間得來的消息,趙國人中間的主要目標,也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廢材王子,不值得太過於重視。到時候一兩個甲士就足以把他殺的死死的。需要特別對待的,是保護他們兄妹的侍衛和那個駝背車夫。

即便是楚江眠再如何不堪,既然離開了趙國,派在他邊的保護者,也絕對不會是庸碌之輩。不過,黑煞心中卻有著絕對的信心,他親自帶領的百餘甲士,就算是放在戰場上,也是不容小覷的一力量。用來對付這幾個趙國人,真是殺焉用宰牛刀呢!

等待的時間似乎顯得漫長,其實只不過是片刻之間的功夫。當黑煞用刀在他藏的巖石上一筆一劃慢慢刻完一個「殺」字的時候,刀鋒一頓,他睜開眼睛,林里終於傳來了靜。

「準備……!」

黑煞沒有回頭去看南宮且。已經得到殺人指令的他朝著四周潛伏的甲士打了個手勢,裏吐出這兩個字時,無刀鋒豎起,準備一會兒大開殺戒。而佔據最有利位置的那二十多名甲士們,早已經悄悄拉滿了弓箭,箭頭上閃爍出奪命的利芒。

林深一路走出來的楚江眠,並沒有預到殺機的降臨。他從來不是一個太過於迷天機的人。一些流傳在世間的預言或者是傳說,當聽人煞有介事的說起時,他也不過淡淡一笑,不會放在心裏。

然而,剛才那隻白鹿的死,卻讓他的心頭有些沉重。當走出濃重的林樹蔭,重新時,他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吐盡中的沉悶。自己剛剛那種沒來由的傷,到底只是為了慨嘆生死無常?還是有更深的原因呢?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大周王朝的氣運已經無法挽回……父王,你還要如此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想起離開錦祥宮之前,趙王楚烈對他的囑託,楚江眠微微苦笑著搖了搖頭。按照他的格,只想做個自由的貴公子。飛鷹走馬,喝酒賞花,瀟灑快樂,無拘無束的過完這一生,才是最好的生活。可是,他又非常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如此率而為,又何其難也。

青山不語,風過無痕。世間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者,是為大勇!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如果真的註定要承擔那份責任,那麼將要開始的,也必將會是一條荊棘佈、刀劍影的艱難征途。

「王子……快閃開!」

低頭沉思著一步踏出林的楚江眠,耳邊聽到刺破風聲而來的呼嘯,同時也聽到了鄭七的大聲示警。他心知不妙,已經來不及抬頭去細看,猛然轉,以最快的速度抱住江雪兒的,一個翻滾,儘力往最近的大樹後去躲避。

幾乎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三、四支帶著死亡氣息的羽箭,著飄灑的披風,落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如果不是反應迅速,楚江眠和跟在後的江雪兒肯定非死即傷。

襲擊來得如此突然,令人一點兒都沒有防範。誰又會想得到,有人會在這兒要對他們痛下殺手呢!

在江雪兒的驚呼聲中,楚江眠隨手拔劍,及時砍落了另外幾支追著他們蹤跡來的箭。眼看距離可以遮蔽的地方還有幾步遠時,羽紛紛,片的箭雨從半空中疾下來,方圓數丈,都被殺氣籠罩。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怒喝,刀大起,縱而來的鄭七,把手中的兩把刀舞兩座刀山,擋在了楚江眠的後。一片箭雨被他刀遮斷,如同雨打簾蓬,叮咚之聲不絕於耳。危急關頭,真正展現出實力的這位趙國錦祥宮侍衛,果然手十分厲害。

然而,潛伏的敵人都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搏殺的勇士,作戰經驗十分富。眼看到手的獵,又怎麼會讓他們輕易的逃呢?就在這幾個呼吸之間,這些現出形的魏國甲士,把箭囊里所帶的箭一腦的全部了出來。然後,所有人拔刀出擊!

鄭七雙刀不停,眼中卻看得明白,還沒等他緩口氣的功夫,羽箭已經鋪天蓋地遮擋不及。他咬了咬牙,明知道接下來自己很可能會死,卻不肯退後一步。

如果用自己的命,能夠換得小王爺的這片刻時機,雖死,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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