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狩江山》正文 第五節 黃雀在後
第五節黃雀在後
昏迷中的方妍,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方妍跟隨父親塞外巡守,撲進母親懷中撒,一家人其樂融融。還夢到了未來的如意郎君,長得眉清目秀溫文爾雅,對無比的和恩。
一陣顛簸,方妍慢慢的睜開眼睛,迷濛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是在一輛車中。方妍心中一驚,頓時坐了起來。
「這~這是哪裏,誰在駕車?」方妍恐懼的看了看車,迅速抓起放在一旁的佩劍。
「吁~!」
隨著一聲吆喝,馬車停了下來。門簾一掀,出了段瑯的背影。段瑯的邊,居然還坐著一位胖的跟冬瓜似的男子。
「你醒了!」段瑯驚喜的看著方妍。
旁邊的男子趕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那大還丹是真的,這下放心了吧。俠,既然姑娘已經清醒,那~是不是可以放在下回去了?」
「閉,再廢話信不信老子把你活埋了。」
一聽這話,胖冬瓜嚇得一脖子,乖乖的閉上了。
方妍奇怪的看著兩人,急切的問道,「段~段大哥,我們這是去哪?我昏迷多久了?我的傷~怎麼~覺好多了?」
方妍不敢相信的看著段瑯,剛才急之下提起了真氣,卻發現不像以往那樣疼痛難忍。為習武者,方妍立刻判斷出,自己的傷居然好了六七。
「方姑娘,咱們這是去西寧城的路上,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段瑯道。
「三天,這麼久?」方妍吃了一驚。
坐在段瑯邊的胖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位姑娘~!」
段瑯抬起了手臂,「找打是吧,閉!」
「我說俠,姑娘都醒了,證明在下沒有騙你。人在江湖,總的講個信譽吧。」胖冬瓜瞪著小眼珠,不服的說道。
「段瑯,他~他是誰?」方妍疑的看著段瑯邊的男子。
段瑯哼了一聲,給方妍解釋了一番。原來方妍昏迷之後段瑯連夜趕往前面的五糧城,由於怕暴目標被追殺,段瑯沒敢去醫館,只好在城找到了一個江湖郎中。
段瑯看著江湖郎中湯湯水水灌了一肚子,方妍卻是一點起都沒有。郎中說一個時辰就能醒過來,要了三兩銀子就離開二人。一個時辰過去,方妍本沒有清醒的跡象,段瑯判定自己是遇到了騙子。有大飛跟蹤,這傢伙本跑不了,被段瑯抓住一頓胖揍。
為了活命,矮冬瓜哀求著說偶得了一枚大還丹可以救治方妍。段瑯看到方妍一直昏迷不醒,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不過,為了保證大還丹不是毒藥,他買了一輛馬車押著矮冬瓜一同隨行。
聽完解釋方妍看了張如明一眼,微微一抱拳,「多謝先生搭救之恩,不過先生有錯在先,也不怪我這朋友魯。」
矮冬瓜張如明小眼珠不停的轉,聞聽立馬哀求道。
「這位姑娘,在下張如明,江湖人稱張神醫。既然姑娘無礙,在下是否可以離開了?」
段瑯一手揪住矮冬瓜的襟,「死胖子,說什麼也沒用,等過了今晚方姑娘沒事,就放你回去。」
段瑯剛說完,忽然聽到空中的大飛,發出了幾聲奇怪的鳴。段瑯微微一愣,知道大飛這是在告訴他,前方西南側有廝殺過的痕跡。
矮冬瓜張如明氣的肚皮都圓了,恨不能把段瑯那張臉摁到糞坑裏,再上去踹上兩腳。不過在段瑯面前,他表現的中規中矩,一點也不敢出半點不滿。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先生再多留半日。段大哥,我先調理一下氣息,趕路的事就麻煩兩位了。」方妍說完放下車簾,在車中閉目調養。
段瑯駕著馬車,暗中調整了一下方位,馬車漸漸向西南偏離。不大一會兒,段瑯就嗅到空中的腥氣息。段瑯提起了警覺,放慢速度搜尋起來。
「段俠,那邊~那邊草叢裏有輛馬車。」張如明站在車轅上,指著前方不遠說道。
段瑯白了一眼,心說老子又不瞎,這麼大一個馬車誰看不見。方妍聞聽,也掀開車簾看向前面。
段瑯小心的把馬車趕到前面,路面上躺著七八,馬車車廂被刀槍砍裂,一隻軲轆也有些殘破。段瑯與方妍互相看了一眼,謹慎的出劍,兩人來到了殘破的車前。
矮冬瓜看到兩人離開馬車,胖的小手幾次抓住韁繩,想趁機駕車而去。不過他擔心萬一被那個可惡的傢伙追上,恐怕真能把自己活埋了。猶豫了一番,矮冬瓜張如明咒罵了一句,苦著臉也跟著下了車。
段瑯與方妍四下觀察了一番,這裏已經沒有活口。據打鬥的場面,應該是遇到了劫匪。車中還躺著一位被殺的老者,一些符咒和卷宗散落在車。
「方妍,你發現了沒有,怎麼被殺的人都是頭?」段瑯疑的問道。
沒等方妍回答,張如明不屑的說道,「這都不明白,看他們穿著,就知道是祈福廟裏的祈福師。大夏各個都城都有祈福廟,你不會連祈福師都沒見過吧。」
張如明說完,一貓腰爬進了殘破的車。這傢伙江湖經驗富,是想看看能不能撿個,拾點的散碎銀。
方妍嘆息了一聲,「臣當道天下不寧,竟然連祈福師都不放過,他們真不怕神靈嗎。」
段瑯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們鸞郡那種小地方,還真沒祈福廟。
「段瑯,祈福師為天下黎民祈福,我覺得,咱們應該把他們掩埋了吧。」方妍不忍心的看著首。
段瑯點了點頭,兩人找了個乾枯的渠,只需修整一下就可以為這些遇難者的墓地。
段瑯看了殘車一眼,喊道,「死胖子,趕過來幫忙。」
此時的車,張如明卻是激的渾。因為他發現死去老者的手心裏,死死攥著一枚玉扳指。玉扳指外面雕刻一座神邸,而圈壁上,卻刻著『賜仙師令』幾個書。況且旁邊的一道卷宗上,也註明這位老者,居然是帝君賜進京的祈福仙師。
「賜仙師?這真是天助我也。既然您老人家無緣去做仙師,那就讓老子代勞吧。」張如明趕收起仙師令與卷宗,激的雙肩。
殘車之外,段瑯與方妍正準備抬著老者下葬,看到張如明一直哆嗦,兩人不微微一愣。
「死胖子,你小子幹嘛呢?」段瑯審視著張如明,他總覺著這傢伙不地道。
張如明一聽說話嚇得一哆嗦,回頭看了看段瑯方妍,眼珠一轉,頓時悲憤道。
「唉~連祈福師都不放過,簡直是喪盡天良。」
胖子說完抱起老者,累的滿臉通紅把老者抱下了車。段瑯抱著雙臂,心說這死騙子居然也有善良的一面。就憑這點放走的時候就不剝削他了,不然,非搜的一文錢都不剩。
掩埋完死者,段瑯三人繼續趕路。胖子張如明臉上一掃這兩天的霾,脖頸上的褶子彷彿都帶著笑意。張如明的腦子裏,開始設想怎麼去撒這個彌天大謊,讓自己為賜的祈福師。好在張如明經驗富,欺騙就是他吃飯的手段。
段瑯一路南行,在一座城池邊上放走了張如明。段瑯與方妍繼續前行,他們卻沒想到幾個月之後,這死胖子居然為天子邊的紅人,大夏國賜祈福天師。
方妍坐在段瑯邊,傷的好轉讓心大好。過了前面的雙封山就進西寧城的勢力範圍,到時候把藏在劍鞘中的證據遞給西寧侯,相信西寧侯會替父親冤的。為鎮西大將軍之,把全部的希都寄托在西寧侯上。
看著方妍臉上流出淡淡的笑容,段瑯開心的說道,「方姑娘,這一路難得看到你出笑容,是不是西寧城快到了。」
「還有兩日的行程吧,不過前面過了雙封山就是西寧侯的勢力範圍。這雙封山是進出西寧城的必經之地,段大哥,雙封山山下有一個小鎮,咱們今晚就住那裏。」
「好,這幾天我怕那死胖子報,都沒敢進城去住。今晚好好吃一頓,解解饞。」段瑯笑道。
兩個人說著聊著,馬車越過了雙封山口。雙封山下原來只是幾戶山民,但過往的客商經過這裏都習慣修整一下,給馬匹添些草料。久而久之,就形一個小鎮。
日頭西落,兩個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方妍傷已經好了七,剩下的只需靜養時日即可。心不錯的方妍食慾大振,與段瑯來到一家酒館開心的大吃起來。
酒館的對面,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大樹下,目過敞開的大門盯著段瑯和方妍。
一名青男子從酒館走出,悄悄來到中年男子邊。
「稟報總管大人,份可以確定。那男的上,還帶著劉統衛大人的佩劍。」
「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埋伏在街道兩邊,大人,要不要衝進去直接手?或者,酒館里所有人~滅口?」
「混賬,這裏有眾多食客,萬一被他們趁逃跑,你承擔的起嗎。再者說,你怎知道這些食客里,沒有高手?」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不過就這麼兩個雛,何須大人親自手。」青男子諂的說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不要小看任何人,主母已經飛鴿傳來令,決不能讓這子活著回到西寧城。告訴其他兄弟,今晚如果不功,所有人都得回京接懲罰。」
「諾!」青男子眼神紅閃爍一畏懼,答應一聲悄悄退了下去。
中年男子是相國府的外事總管孟宏,雖說在他眼裏段瑯還是個頭孩子,但中年男子一點也沒有輕視。對方既然能擊殺相國府統衛,絕不是表面看著這麼簡單。
這一路的城池中年男子都安排了截殺人手,卻被段瑯謹慎的避開。而這裏是最後一站,中年男子在小鎮上安排的都是好手,他相信這些人的突襲,就是軍機令展風這樣的高手都難以應付,更別說兩個頭雛鳥。今晚,這兩人必須得死。
中年男子沒在大樹的影之中,目殺機盯著段瑯和方妍。樹梢之巔,一隻山鷹也在盯著樹下的男子。
大飛只是偶然停在這裏等待它的主人,但樹下男子上散發出的殺氣,讓大飛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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