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老子跟你拼了

大理寺府衙之，張如明看著趙卓峰眼中冒出的怒火，心說老子什麼時候下令打你板子了？

不過張如明一想，就知道這是聖上的意思。怪不得衛侗那老東西拉著他東扯葫蘆西扯瓢，很不能連他凈那點破事都要給他訴訴苦。原來就是耽擱點時間，這邊好打趙卓峰的板子。

張如明也有點糊塗，陛下既然要放了他們，幹嘛還要打板子。打就打唄，幹嘛還把事推到他的頭上。張如明心說老子就是一個祈福天師，撈點油水好好的過下半輩子就得了，本不想招惹誰。他可不知道，昱寧帝本就是在製造矛盾，讓張如明為兩大勢力不可接納的人。

聖旨已下，白若空接回了被打的皮開綻的世子趙卓峰。方繼業父倆，也被差送回臨時府邸繼續足。反而是段瑯，卻被上天師隆重的接回天師殿。這一消息，迅速傳遍了各大府邸，甚至連白若空都有點不明其所。

天師殿，張如明轟走了所有的人，親自給段瑯泡了一壺好茶。

「嘿嘿，段兄弟，哥可是費盡了周折，冒著得罪陛下被砍頭的風險救了你們。怎麼樣，那解藥~可以給哥了吧？」張如明端著茶水，獻的看著段瑯。

段瑯坐在天師椅上翹著二郎，指了指旁邊的茶幾，「放那吧，我說死胖子，你這天師殿還舒服的嗎。有沒有洗澡的地方，在牢裏呆了幾天，泡一泡沖沖晦氣。」

張如明腹黑的想著老子都特媽想死你，還泡澡？不過上依然恭維的說道。

「有有，本天師這就讓人去放水。還有，咱們也算是老，您能不能尊重我一點，這裏可是天師殿，最起碼也該稱呼一聲上天師吧。」

「沒問題，就憑你把我從大牢裏撈出來，以後咱哥倆共同進退，從現在起張如明不在世上，活著的只有上天師。怎麼樣，夠意思吧。」段瑯笑道。

張如明一愣，心說我特媽跟你進退個屁。老子現在要錢有錢要勢有勢，你就特媽一個窮鬼，憑什麼跟老子共同進退。要不是老子有把柄在你手裏，看我怎麼整死你。

「段瑯兄弟，既然共同進退，那是不是把解藥和書都還給哥？你放心，哥絕對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不信的話咱倆可以磕頭拜把子。」張如明仗義的說道。

段瑯狡黠一笑，「好啊，等我泡完澡，咱們就在這大殿之上香爐拜把子。拜完之後馬上幫你解毒，至於書~好說。」

張如明暗中牙咬的嘎嘣直響，心說親兄弟都能翻臉無，別說是把兄弟了。等東西拿到手，老子立馬摔香爐。

張如明命人放好水，段瑯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張如明伺候的到很周到，還派人去作坊給段瑯買回來一套新。反正先把他哄舒坦了，等拿到解藥和書再讓他好看。

張如明一臉諂看著段瑯，恭敬的問道，「段瑯兄弟，舒不舒坦？」

「舒坦。」

「那是不是可以把解藥和書？」

「怎麼，不拜把子了？我不是說過拜完就幫你解毒嗎。」段瑯吃了口糕點，戲的看著張如明。

張如明袖子裏的拳頭都快握紫了，表面上卻是高興的說道，「拜，現在就拜。來人，擺香案~！」

「不用這麼麻煩，大殿裏供奉神靈的香案都是現的。咱哥倆就讓神靈作證，生死與共。」段瑯說道。

張如明心說與共你媽個頭。等解完毒拿到書，老子就讓人把你小子塞進澡盆里，好好的燙燙你。

兩個人當著神靈的面，一個頭磕在地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過兩人心裏，都在咒罵著對方，這個說你死老子也不能死，那個說死天師也不能死老子。

張如明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著段瑯，「二弟啊，你我兄弟就不要見外了，怎麼樣，可以給我了吧？」

段瑯沒有搭話，卻沖著殿門外高聲喊道，「來人。」

一名執事聽到喊聲，慌張的跑了進來。執事看著張如明，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段瑯招了招手，「別看他，是我喊的。麻煩你去西寧侯京都別院，告訴世子大人，就說我段瑯與上天師今日結拜，中午不回去吃飯了，我哥倆要痛飲一杯。」

張如明一聽，氣的指著段瑯，「你~你~！」

「怎麼，大哥連頓飯都不請我？既然這樣，那我可走了。」

「慢著，我請~我一定請你吃大餐。」

張如明恨得牙都快碎了，一揮手，讓執事去照辦。為了自己的小命和前途，張如明一切都能忍。

天師殿人多雜，上天師與西寧侯義子結拜的事，飛快的傳播了出去。就連暗中觀察的偵辯司探子，也把消息迅速彙報了上去。

皇城書房，昱寧帝也有點蒙圈了，馬上命偵辯司詳查這個段瑯的世。昱寧帝倒是知道西寧侯收了一個平民義子，一直沒重視。現在昱寧帝要扶持上天師，此時結拜，昱寧帝不得不派人嚴查一番。萬一是西寧侯指使這個段瑯故意接近天師殿，也好有個對應。

天師殿偏廳，張如明擺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陪著笑臉看著段瑯在那裏狼吞虎咽，等吃的差不多了，這才笑著問道。

「二弟啊，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是不是該辦點正事了？」

「正事？什麼正事？」段瑯一邊吃一邊問道。

「臥槽，反悔了是不是？」張如明有點忍不下去了，怒視著段瑯。

「哦，你說書啊。其實，那隻鷹本聽不懂我說什麼，叼走之後不知道扔哪個山澗里了。大哥不用擔心，颳風下雨用不了多久就爛了。」

「好你個段瑯，跟老子玩這一套是吧。行，反正那東西一面世，老子完蛋你也別想活。把解藥拿來，老子還得去陛下那裏復命呢，沒空搭理你。」

張如明氣的渾的都哆嗦，他也看出來這段瑯不會還給他書，本就是想訛詐他一輩子。

「解藥？什麼解藥？」

張如明一聽，怒火噌的一下冒了出來，「你特媽今天敢不給老子解藥，老子就跟你同歸於盡。」

段瑯嘿嘿一笑，「大哥莫急，其實你在牢中吃的本就不是毒藥。你也不想想，進牢房之前，我上的東西還不得搜刮一空。」

「那你給我吃的什麼？」

「那就是~幾粒老鼠屎。」

張如明獃獃的看著段瑯，突然怒吼一聲，縱撲了上去。

「麻痹的，老子跟你拼了~！」

京都相國府，于沉著老臉，一點一滴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多年來，于在朝中張揚跋扈，所奏之事無不順利的拿下。但是今天，于嗅到了一不同的氣息。看樣子，當今的陛下有些疏遠他了。

府總管高之贊匆匆走了進來，抱拳說道。

「相爺，剛得到的消息，上天師，居然跟西寧侯那個義子，結為金蘭。」

「什麼？哪個義子？」

「就是名段瑯的那個。」

相國於眉頭一皺，馬上思索著這裏面的厲害關係。從今天陛下的態度上看，表面上是傾向於西寧侯，但于敏銳的覺到，這個上天師恐怕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現在上天師突然與西寧侯義子義結金蘭，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謀？

「之贊，你去備上厚禮持我帖子，請天師大人過府一敘。就說天師大人審案辛苦，今晚特為天師大人慶賀。」于說道。

「相爺，目前天師殿人矚目，這時候請他過府，恐怕會遭人議論。」高之贊提醒道。

于冷笑一聲，「我就是要讓人看看，陛下喜歡的人，我于一樣喜歡。一個小小的天師，或許以後能派上用場。」

「相爺，上天師要是拒絕了怎麼辦？」

「拒絕？哼，上次他因為問案可以閉門謝客，這次要是拒絕，那可就是真是不知深淺了。在京都，敢不給老夫面子，我看他這個天師是活膩了。」

在於的眼裏，他還真沒看上這個什麼狗屁天師。畢竟天師無權無職，真要是激怒了他，寧可暗中除掉也不能為他的羈絆。

高之贊答應著退了出去，于著額頭，這次的栽贓嫁禍，不但沒有傷及西寧侯分毫，自己還搭上了一件重寶。更讓他擔心的，是昱寧帝的態度。

京都皇城西側不遠，一個看似很普通的三進院落。此時宅書房中，偵辯司那位神的槐大人，正仔細審閱著段瑯的資料。

「他姓段？」

槐大人陷了沉思，當年敬繼山一戰，他依稀記得段家有一子逃離出去。雖然後來的調查卷宗上，寫著死於虎狼之口無從查找。但槐大人覺得，這孩子很可能還活著。如果活下來的話，正好與段瑯年紀相仿。

「來人，奏陛下，我要親赴鸞郡，徹查段瑯的世。」

槐大人說完，拿出一張人皮面在了臉上。此時的槐大人，變一張非常普通的面孔。他要親自去查一查，看看這個段瑯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