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世子惡

京都城，百姓們紛紛議論著兩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即將來臨的登基十七哉慶典，皇恩浩之下減免稅負，每個人都可能益。另外一件，則是天師殿賜天師了三品大員巡天監。

茶館酒肆閑散之地，一些靠皮子吃飯的人，開始編一些上天師的傳聞。一傳十十傳百，傳到最後，說書的把上天師描繪一名英明神武、儀錶非凡、頂天立地、力挽狂瀾、高兩丈八、臥槽，他自己都編不下去了。

方繼業臨時府邸，方妍看著一鎧甲的段瑯，小心臟不砰砰直跳。鮮明的鎧甲，配上段瑯那張帶有疤痕的面孔，帶有一狂野之霸氣。

「段大哥，你穿上鎧甲真好看。」方妍小臉紅撲撲的贊道。

段瑯笑了笑，四下看了看，小聲問道，「張如明的事，你沒告訴方將軍吧？」

方妍搖了搖頭，「沒有，就算我說了，爹爹也不會相信。」

「嗯，那就好，目前來看，這小子還管點用。他的，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段瑯告誡道。

「段大哥，你真的要陪他去北部邊關嗎？」

段瑯苦笑道，「這小子現在金貴著呢，我得負責保護他。」

方妍臉上顯出一愁容，哀怨的說道，「段大哥，陛下的慶典之後，我可能要跟隨爹爹回西部大營了。到時候，你~你會去看我嗎？」

段瑯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想到過幾天方妍就要跟父親回西部大營，段瑯心中也很失落。他沒什麼朋友，與方妍可以說是生死與共的。

方繼業遠遠看著兒與段瑯有說有笑，他沒有去干擾。不過在方繼業的心中，婿的人選是趙卓峰。現在突然冒出個段瑯，又對兒有救命之恩，這讓方繼業有點為難了。

西寧侯府京都別院，白若空正苦口婆心的勸著趙卓峰。得知上天師擔任了巡天監，白若空當然要派人去示好祝賀。但世子趙卓峰心中的怒火沒發泄出來，說什麼也不許白若空去道賀。

白若空也很鬱悶，他也沒想到行刺不，反而給上天師做了嫁。最關鍵的是這巡天監雖然是三品，但權利非常大。手持尚方寶劍的上天師，可以說見大三級。這種況下西寧侯府如果不送上賀禮，那是明顯的不友好態度。

「世子，您要以西寧侯府將來的利益為重，不可這麼魯莽行事。昱寧帝寵信上天師，這對我們來說正是個大好機會。更何況，段瑯為天師殿的護衛統領，這對我們更為有利。」白若空苦口婆心的勸道。

「哼，不過是溜須拍馬之輩，不了氣候。本世子從小到大何曾挨過打，這筆賬不跟他算清，別想讓本世子接納他。還有那個段瑯，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投靠他人，簡直就是叛逆。」趙卓峰趴在床上怒斥道。

白若空暗自嘆息一聲，心說這世子都被侯爺給慣壞了，本分不清利弊輕重。這也難怪，趙卓峰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裏，現在猛然遭此重罪，心裏這個坎一時半會是過不去。但是為了西寧侯府的大局，白若空可不能讓他繼續來。

「世子，如果您再一意孤行，老奴可就秉承老爺的意圖，獨自行事了。」白若空無奈的說道。

「白叔，別拿我爹來我。別忘了我是世子，早晚會為西寧侯府的主人。我就不信了，區區一個巡天監，不去示好他還能拿我西寧侯府怎麼樣。」

「世子，你~你這樣會壞了侯爺的大計啊。」白若空怒其不爭的指著趙卓峰，他真想痛罵幾句。

「白叔，我西寧侯府沒有謀反之心，只想安安穩穩做個西寧之主。西寧侯府不招惹誰，更不需要對誰低頭。這一次于老兒栽贓嫁禍，就算查不清楚，本世子也不相信陛下會拿我怎麼樣。倒是那個狗屁天師，居然敢對本世子下手。」

「世子啊世子，權謀之計可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老爺是讓你來長長見識，不是讓你來慪氣的。」

「他無緣無故打了我五十大板，你還說我是故意慪氣？你知道當時樊城樊大人說什麼嗎？他說什麼理由都沒有，就是上天師看我不順眼。聽到沒有，那混蛋看我不順眼~！」趙卓峰氣的雙拳握，恨不能去撕碎了那個上頭。

兩個人正爭執著，歐石走了進來，「師父，段瑯來了。」

「哦？正好，讓他在前廳等我，我正要找他呢。」

「不，讓他過來，我也正要找他。」趙卓峰喊道。

歐石看了看師父白若空，白若空無奈的擺了擺手，「去吧，喊他過來，大家總要見面的。」

歐石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一鎧甲的段瑯跟著歐石走了進來。段瑯第一次穿上鎧甲，當然有他的虛榮心，很想在人面前顯擺一番。

「白叔，世子。」段瑯一臉興的拱手見禮。

「呵呵，不錯嗎，這鎧甲很適合你。黑甲衛是軍銳，雖然五百人不是很多，但地位非常尊貴。段瑯啊，白叔給你道喜了。」白若空圓的說道。

「白叔，我也是圖個新鮮，哪會領兵啊。沒準過幾天，那上天師就把我撤換了。」

「撤換？」趙卓峰冷笑一聲，「段瑯，那可是你的結拜義兄，怎麼可能撤換呢。可是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父親的義子，是西寧侯府的人。就算攀了高枝，總要給原主子打聲招呼吧。」

段瑯一怔，「主子？我段瑯可沒有什麼主子。侯爺待我不薄，我也會對待父親那樣尊重義父。可我段瑯頂天立地，沒人能當我的主子。」

「怎麼，這就要背信棄義了？」趙卓峰冷嘲道。

段瑯疑的看了看白若空，不明白怎麼一夜之間，趙卓峰對他這個態度。

「世子，什麼意思？」瑯看著趙卓峰。

「麼意思？這還用我直說嗎？你是我西寧侯府的人，難道另投高門就不應該事先打個招呼？怎麼，現在就嫌棄我西寧侯府門檻低了？眉眼高低之人，難道不是背信棄義。」趙卓峰帶著怒氣看著段瑯。

「我可一直沒答應在西寧侯府做事，怎麼就背信棄義了？西寧侯府救治在下，對我有恩，在下會激一輩子。但是段某是自由之，行商隨軍這可是我自己的事。」段瑯正的說道。

「哼，說的好聽，如果沒有我西寧侯府，你算什麼東西。」

「你！」段瑯忍不住冒出了怒火。

白若空一看，趕呵呵一笑，「呵呵，都是自家人，何必吵吵鬧鬧。段瑯公子，世子也是心不順隨口發泄一下，你也別往心裏去。他現在上有傷，咱們還是去前廳說話。」

白若空面不善的看了趙卓文一眼，制止了他繼續挑釁段瑯。趙卓峰與段瑯互相怒視著，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白若空一看苗頭不對，趕把段瑯拉了出去。

趙卓峰狠狠的砸了一下床面，「一個山野村夫竟然也敢對本世子不敬，真是膽大妄為。」

趙卓峰怒氣未消，他倒是不怎麼反段瑯，甚至還有點欣賞他。但是了上天師的牽連，他現在看段瑯也很不順眼了。現在這麼一吵，兩人這幾個月積攢下來的那點分，頓時化為烏有。

段瑯來到前廳，本想高高興興顯擺一番，沒想到弄了一肚子不愉快。這下讓段瑯徹底明白，他在西寧侯府里只不過是一枚棋子。西寧侯這麼看重他，為的就是讓他為世子的擋箭牌。

段瑯忍著怒火沒有發作，畢竟西寧侯府對他有救治之恩，這份人段瑯是要還的。再談下去段瑯已經索然無味，乾脆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西寧侯府別院。

白若空無奈的連連搖頭，這麼好的一枚棋子，居然被世子那個無用的東西給拒之門外。如果世子再這麼下去，恐怕西寧侯府早晚會毀在他的手裏。

段瑯心鬱悶，早知道這樣，莫不如從方妍那裏多待片刻。煩悶的段瑯想了想，決定先去周廣記那裏說一聲再返回天師殿。反正天師殿目前有五百軍，那死頭也不用他保護。

段瑯打馬在街道上走著，四下看了看，一打馬韁拐進一條衚衕。段瑯剛要直奔周廣記所住的小院，突然間空中的大飛鳴了幾聲。

段瑯心中一怔，居然有人跟蹤而他沒發現？要不是大飛示警，很可能會出大事。這裏是京都，跟蹤自己的高手指不定是哪個府邸的眼線。到時候，周廣記等人必定會被查個底朝天。

段瑯段瑯想了想，打馬繼續前行。對方能不被他發覺，應該是個高手。段瑯想不明白是何人要跟蹤他，自己在京都沒什麼仇人，又是個不起眼的小角，怎麼會有高手跟蹤？難道是昨夜刺殺的人，還是西寧侯府派來的探？段瑯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故意穿越了幾條衚衕，來回的饒路。

段瑯穿越了幾條衚衕，又走了幾道街。在一家酒館門前段瑯拴好了馬，卻沒進去。這來回穿梭之間，段瑯終於發現了目標。對方若即若離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管段瑯快慢都能跟上。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對方功力之深絕不在周廣記之下。

段瑯若無其事的四下看了看，突然發力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一條衚衕。剛拐過衚衕沒跑多遠，段瑯猛然停住了腳步。一回，段瑯的目看向了後追來之人。

「是你？」

「小子，有點能耐，居然被你發現了。」

「在下只是一介無名小卒，沒想到能煩勞大人跟隨了這麼久。是不是我該~到榮幸。」

「哼，能耐不大，皮子上的功夫到不小。」

段瑯看著後的跟蹤者，他沒想到居然是一平民裝扮的軍機令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