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土》第736章 當面對質
秦檜太清楚岳飛和趙桓的關系了,也正因此,他在太原府任職這段時間,跟岳飛把關系到了極致。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面對趙桓時,岳飛可以出援手。
岳飛看著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秦檜,不由眉頭鎖。
就在岳飛準備開口向趙桓求時,趙桓卻搶先一步,從桌子上抄起茶杯,朝著秦檜扔了過去。
準確無誤的砸在秦檜的腦門上,只聽啪的一聲,茶杯碎了,秦檜的腦門也見了。
這一下,直接把秦檜砸的暈頭轉向。
岳飛心里暗暗吃了一驚,不明白趙桓為何如此記恨秦檜。
不過見趙桓盛怒,岳飛也不好言語,只能站在一旁,默默注視。
趙桓盯著秦檜,厲聲呵斥:“岳兄?你也配稱呼岳飛為兄?”
這番話,更是令岳飛百思不得其解。
要知道,岳飛能夠在太原府不如山,秦檜也是出了不力氣。
按理來說,趙桓應當重用且欣賞,秦檜這種能干之臣才是,為何結果卻恰恰相反?
回過神來的秦檜,意識到自己已經必死無疑,既不甘心又極為憤怒。
他索豁出去了,沖趙桓厲聲大喊。
“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早在你還是王爺時,我就已經察覺到,你一直派人在見識我,起初我還以為你是有意結我,但是直到你登基,我也沒等來你來的橄欖枝。”
“你剛登基,就把我外調到太原府,我便知道,你想殺我。”
“至于為什麼要殺我,我到現在也想不通。”
“趙桓,你讓我死個明白!”
面對徹底豁出去的秦檜,趙桓冷哼一聲,語氣玩味道:“你很聰明,太聰明了。”
“正如你所說,早在我為王時,我就一直想殺你了,結果卻一直抓不到把柄。”
“你這家伙也反應機敏,藏的越來越深。”
“你以為趙杞為什麼會把你調回京都?難道是因為你在太原府干得好?”
“錯!是因為我讓他把你調回京都。”
秦檜眼睛睜得老大,盡是震驚:“你一直在編排我!”
趙桓干凈利落的承認:“不錯!”
“我始終堅信,是狐貍早晚會出尾,事實證明,我沒有猜錯。”
“你這家伙,看似忠厚老實,恪盡職守,實則心里卻藏著見不得人的臟東西。”
“我將你外調至太原府,甚至給了你不亞于岳飛的實權,而太原府又是重中之重。”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認為,我開始猜忌岳飛,派另一個人去制衡岳飛。”
“而你呢?你做的,卻截然相反,不余力的配合岳飛。”
秦檜直接氣笑,沖著趙桓怒吼道:“好你個趙桓,用心也太惡毒了。”
“我若是與岳飛板,你便會以擾戰事為由殺了我,我若是配合岳飛,你又認為我心懷叵測。”
“原來無論我怎麼做,橫豎都躲不過一死。”
岳飛一臉驚訝,自此之前,他真的以為趙桓派秦檜去太原府,是為了助他一臂之力。
現在看來,他是想借岳飛之手,除掉秦檜。
“老爺,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面對岳飛的疑問,趙桓了手,示意岳飛不必心急。
“你會知道的,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撕掉秦檜的偽善面。”
趙桓安下岳飛,注視著秦檜。
“正如我剛才所言,我既相信江山易改本難移,同時也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萬一,就說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你這家伙突然轉了呢?”
“若我繼續殺你,豈不是錯殺無辜?”
“所以我讓趙杞把你調回京都,而我已經退位,沒有了忌憚過后,你若是能夠繼續恪盡職守,那麼興許我還真不會殺你了。”
“結果呢?”
“你以為你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錯,我一清二楚!”
秦檜臉猙獰,咬牙切齒:“我派人抓捕俘虜,即便是說破大天,那也是為了報復金人。”
“就算你希寬仁對待金國百姓,難道就能阻止我報復,阻止我為大宋百姓出一口惡氣?”
好一個大義凌然,振振有詞。
趙桓眼神盡是鄙夷:“抓捕俘虜,只不過是個導火索罷了,換做任何人私自抓俘虜,我都會先行警告一次,屢教不改再嚴懲也不遲。”
“唯獨你,犯一次即死!”
“你不是號稱恪盡職守,兢兢業業嗎?你不是號稱能干之臣嗎?”
“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繼續好好當你的,結李綱和趙石巖,是怎麼個說法?”
聽到這話,秦檜臉一變,他沒想到,僅僅是送了一次禮,這種蒜皮的小事,李綱和趙石巖都告訴了趙桓。
趙桓雖然已經退位,可是對汴京的風吹草,仍舊了如指掌。
秦檜雖然心虛,但卻依舊煞有其事的大聲辯解:“李綱乃是殿前司都點檢,趙石巖乃是開封府尹,我去結他們,乃是為了公事。”
面對秦檜的強詞奪理,趙桓卻應對的輕描淡寫。
“公事?趙石巖之子趙明利,委托你給他送幾個金人子,也是公事?”
“因為這件事公事,趙石巖已經將其子,嚴懲之,你可知道?”
秦檜眼睛發直。
他知道的事,趙桓知道,他不知道的事,趙桓還是知道。
趙桓趁熱打鐵。
“你設局偶遇趙明利,砸下五百兩重金宴請他,事后以投緣為由,送他價值二千兩銀子的文玩字畫,也是公事?”
“你讓趙明利為中間人,幫你引薦李綱的兒子,也是公事?利用職務之便,往殿前司塞人,也是公事?將你那些投靠金國的叛徒族人,接回大宋,賜予重金,讓他們為一方豪紳,也是公事?”
“真以為我退位了,李綱和趙石巖就不把我當回事了?秦檜,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說到這,趙桓從桌子上拿起一本賬本,扔到秦檜面前。
“從你去太原府,時至今日,共支出白銀兩萬七千兩,這些錢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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