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山市刑警隊審訊室。

張耀將一個證袋放在桌子上。

“這是在你的車發現的手表，表盤上檢測到了郭俊平的dna，表鏈上還有你的跡。”

此刻的陳瑞臉狠，沉聲道：“我錯了嗎？”

“殺人沒錯嗎？”坐在張耀旁邊的夏嵐反問道。

陳瑞卻堅定地搖搖頭，“輝南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些年輝南的風氣越來越差，我是在杜絕這種風氣，是在凈化輝南的環境！”

夏嵐撇撇，“每一個兇手都有自以為正確的殺人理由，我們不興趣，說說你的殺人過程吧！”

陳瑞冷笑一聲，“理了兩個垃圾，有什麼好說的？”

“可這樣就能凈化輝南的環境了嗎？”夏嵐又回到了殺人機的話題。

陳瑞的表緩和了不，“當然！兩個關系戶都死了，以后誰還敢再安排關系戶來輝南？”

“有點道理。”夏嵐點點頭。“可你不講清楚你的殺人過程，我們如何將這件事傳播出去，如何震懾那些關系戶呢？”

陳瑞一愣，緩緩道：“確實沒什麼可說的，我提前阻斷了景順小區監控的網絡，然后去了楊婭的家，趁不注意打暈了，然后殺了他。”

“至于郭俊平，就是個胚。我面試那天就注意到他一直看楊婭，還加了的微信。我就用楊婭的手機勾引他去公園長椅等著。我知道他每天都去酒吧喝酒，他在長椅上等了半個小時就睡著了，比楊婭還好殺。”

······

陳瑞的審訊結束了，夏嵐來到了觀察室，原本在這里的孫羽不見了。

“孫羽呢？”夏嵐問江小雨。

傍晚的時候孫羽剛來到刑警隊江小雨就出現了，還抱著他的手臂撒。

孫羽完全沒有介意，但也沒有對江小雨表現出任何親昵的作，這還真如同余靜說的一樣，兩人的關系很曖昧，但絕對不是男朋友。

江小雨拿出里的棒棒糖，“走了。”

“走了？”

“恩。”江小雨點頭。

“什麼時候走的？”夏嵐總覺這案子怪怪的，孫羽上午的時候也有點怪怪的。

江小雨想了想，“陳瑞說完殺人過程之后吧？說了聲有事就走了，臉上沒有一點兒破案的喜悅。”

既然兇手自己都送上門了，夏隊還客氣什麼呢？

這句話忽然在夏嵐的腦海中響起，終于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奇怪之。

陳瑞手臂的傷只有一道劃痕，他本沒必要穿長袖遮掩。

一個工作閱歷富的網絡部經理，為什麼表管理那麼差？

還有最重要的，他為什麼要留著那塊表，那可是能定他罪的最大證據，扔了都比留著強吧？

就好像，他故意讓警方知道他是兇手一樣。

夜已深，夏嵐打車回到了家里。

家里只有保姆在，母親張彩去外地出差了。

幸好張彩提前告訴了保姆夏嵐的存在，保姆張阿姨為夏嵐送上了一碗熱湯。

沒有吃飯的夏嵐此刻卻沒有胃口，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孫羽的電話。

“你好，羽一咨詢服務有限公司。”

“是我。”不等孫羽反應，夏嵐直接問，“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咱們夏隊長不是看不上我這種民間偵探嗎？”孫羽反問一聲。

隔著電話夏嵐都能想象出孫羽說這話時賤兮兮的笑容。

夏嵐猜到了孫羽會再提這件事，所以提前想好了說辭。

“這個我可以道歉，但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故意瞞發現的線索，我覺得你在違背偵探的原則。”

“哎——”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長嘆。

“這案子確實有很大的問題，但有些地方我還沒想通，所以就沒說。”

“當面說吧！”夏嵐的直覺告訴，孫羽發現的問題絕對能推翻目前的一切線索。

“好，那就去楊婭的家里吧！”

二十分鐘后，一輛天藍的瑪莎拉停在了景順小區的大門外。

夏嵐下了車，大老遠就看到孫羽蹲在小區的大門外，里叼著煙。

走近孫羽，掃了眼地上的十幾個煙頭，夏嵐問：“你離開警局之后就來這里了？”

孫羽點點頭，臉頗為嚴肅，沒了白日里的笑容。

“走吧！”

楊婭的家門外還拉著封鎖線，孫羽從口袋中掏出一鐵，練地將房門打開。

“破案、黑客、開門，你這個偵探倒是什麼都會！”夏嵐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孫羽聳聳肩，“競爭力大啊！不多學點東西是會被淘汰的。”

說話間，孫羽將手套和鞋套遞給了夏嵐。

這個細節讓夏嵐對孫羽的工作能力有了很高的評價，確實有點偵探的味道。

走進房間，孫羽環顧四周，目先是在餐桌上的明水壺停了一下。隨后又走進楊婭的臥室，打開了的柜。

在檢查完楊婭家的廚房后孫羽突然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夏嵐點點頭，“確實覺得怪怪的，但卻不知道怪在哪里。”

孫羽大步走到門口的玄關，轉看向夏嵐。

“我問你，你領導突然來你家看你，你卻穿了一件睡，你會怎麼做？友提示，報告顯示楊婭只穿了睡，沒有的。”

“當然是找件服披著啊！”夏嵐本能回了一句。

“的柜里全是夏裝，擺放整齊，柜之外只有晾架上有幾件洗好的服和。”

夏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看過楊婭的服，是一個很保守的孩兒，遇到這種況絕對會想辦法遮擋的，哪怕再去穿一套服。”

“兩種可能，第一，陳瑞和楊婭有著其他關系，但據調查判斷，這個推測是不立的。”

說著，孫羽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盯著夏嵐，“第二種可能，來的人本就不是陳瑞！”

夏嵐再次設想當時的況，“來的人創造了機會打開了楊婭的房門，發現認識之后問楊婭要水喝？”

“比如！”孫羽厲聲說道，“一個外賣員敲開了的門，正巧發現來的人是和一起到輝南面試的人，并向要水喝！”

原本模糊的畫面在夏嵐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楊婭的廚房極其干凈，沒有任何油煙，可見經常吃外賣，所以對外賣沒有什麼戒備。

一個外賣員敲開了房門，楊婭發現送錯了，但卻意外認出了來人。

來人說想喝口水，畢竟之前見過面，畢竟只是喝口水，楊婭怎麼可能有防備呢？

可就在楊婭到餐桌邊準備給來人倒水時，來人卻拿起玄關上的擺件打暈了！

所以，來的人不該是陳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