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語】

春天到了，萬復蘇，又到了OOXX不帶套的季節。

——每當這個季節到來，雌蠑螈（一種四角魚）總是顯得分外，四尋找一夜，為的只是讓雄蠑螈滿足的將包放在地上，再將其順走。直到繁季臨近尾聲，等雌蠑螈厭倦了頻繁更換床伴而紛紛投生產，興致不減的雄蠑螈卻開始為了□□權大打出手。

【正文】

“喂，聽說了嗎，周垚和路明分了。”

中午十二點，周垚剛在某酒店一層洗手間的馬桶蓋上坐定，順手切某手游的斗技環節，這時就聽到隔間外一個譏誚聲點的大名。

周垚微微一愣，視線離了游戲界面，著房頂想了想。

哦，分了，和路明是分了。

可那不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嘛，怎麼？熱度還沒退？

“啊？周垚又玩膩了？”與此同時，另一個人語氣驚訝的幫周垚下了結論。

“……”

周垚的視線慢悠悠的落回到手機上。

靠！輸了！

積分掉了二十八點，還被對方發了個“不好意思”的表表示嘲諷。

麻痹……

周垚瞇了瞇眼，重新點進一局，集中神分析對方的陣容搭配。

門外那兩只已經開啟八卦模式。

“呵，不是，是周垚被甩了！”接著就是一串得意刺耳的笑聲。

“真噠，快八！”

——哦？是嘛！快八呀~

周垚也想這樣回，盯著手機屏幕的雙眸突然有了神，索將一雙腳從高跟鞋里退了出來，腰肢向后一靠，倚住水箱，雙輕巧的抬起，腳跟無聲的搭在門板上。

涂著蔻丹的腳趾有些嘟嘟的，此時微微勾著，原本及膝的A字也全部向部傾倒，出包的豹紋。

游戲里，對手額外難纏，和的惡心打法簡直勢均力敵，誰更惡心誰就能贏到最后。

周垚邊豎著耳朵聽八卦，邊勾起角繃腳背，的連雙頰都開始泛紅。

說起門外那兩只小婊砸，從大學時期到現在就一直跟周垚不對盤，的走向在們的描述中就像是起起伏伏的市大盤。

最有意思的是，全校同學都知道這兩只是周垚私廣播站，偏偏這們還自信的認為從不知道們在背后說壞話，平時見了那一個關懷備至、苦口婆心。

周垚索也不拆穿，只當看戲，有時看到彩的地方，也會善意的貢獻一下演技，失了就象征的“委屈訴苦”，投新就“得意忘形”的秀個恩。

一轉，就能從別的同學的口中得知這兩個在背后咬牙切齒的罵“賤人不要臉”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

門外的廢話了好久，終于進正題：“總之，不了周垚那格是一個主要原因，但更主要的是——”

“路明，劈、、了！”

“……”

周垚皺了皺眉，目死死盯著手機屏幕，似乎要將它看出一個。

靠，原本能贏的，媽的閃退？！白送分？！

等等，劈？搞什麼鬼！

虧還因為多年同學的份上對他到了一愧疚，在路明問“是不是我不夠好”時，還黑了自己一把——

“不，是我見異思遷了。”

周垚眼睛向上一翻，順手把游戲按掉，雙垂下踩上高跟鞋。

哪知剛站起，就聽門外說到……

同學甲：“聽說待會兒路明還要帶劈對象一起來呢，聽說是來發喜帖的！呵呵，咱們就等著看周垚笑話吧！”

同學乙語氣卻有些低落：“哦，要結婚了啊……”

“……”

周垚收回已經搭在門栓上的手，轉而翻開鏈條包的包蓋，出里面的氣墊餅和兩支口紅。

這個底的原本比的白了一號，但用了一整個冬天的時間把自己捂的又白又，每天還喝著營養湯把氣養的油水，即便昨天打游戲刷了半宿，今天也毫不影響。

周垚打開餅，對著鏡子用吸手紙小心翼翼的將臉上幾個重要區域的油分吸走一半，這才拿出餅在額頭、眼底、四周輕微的按了幾下。

同學甲似乎終于意識到這個八卦的傷害面，頓了一秒尷尬道：“哎，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還暗路明吧！”

同學乙口風一轉：“誰暗了，我只是上學那會兒覺得他還不錯……誒不對啊，我怎麼記得你也喜歡過路明？難道我失憶了？”

同學甲急切道：“那是我瞎了眼，誰想到他品味這麼爛大街！再說，我可不要和周垚好過的，又不是收破爛的！”

周垚眉梢一挑，小鏡子中的神微妙——哦，原來這才是是被針對的癥結所在。

隨即對著鏡子努努，先用潤膏在上鋪墊一層，抿了抿，在兩支膏中選了澤更深的那支，擰出深紅的膏和上面水墨大理石紋，小心翼翼的在居中的位置厚涂兩層，又將澤向四周暈開。ωＷＷ.166xs.cc

這口紅的澤紅中帶黑，雖不屬于氣場系的姨媽，卻絕對奪人眼球，神、冷艷、前衛、暗黑，最適合不過了。

同學甲：“好了，我補好妝了，走吧。”

同學乙：“誒你說，周垚今天會不會收到風不敢來，就不怕丟臉？”

同學甲：“來，肯定來，我剛才微信問，都快到了。”

同學乙：“是嘛，那咱們快走……”

周垚笑了。

是啊，剛才是“快到了”，只不過人一到就殺進洗手間嗑游戲了。

周垚走出隔間，稍微整理了上的白小外套和下面靜謐藍的半，一邊洗手一邊打量鏡子里的自己。

其實剛才有一瞬間周垚差點就選擇一腳踹門正面撕，臺詞大概是“破爛都瞧不上你”這樣的片湯話，但轉念一想，不行不行，這樣狗咬狗顯得很不高級很沒格調。

最主要的是，這張臉每天都要往上砸各種高奢小眾護品，實的材也是犧牲早上的睡眠跑到公園鍛煉的結果，還有這經不得撕扯的小洋裝，得收腹的細高跟鞋……

特麼的從頭到腳都生的養的太昂貴了，就這麼天化日的亮出來可得低調，可不能惹事！

周垚凈了手，擰開護手霜仔仔細細的將手涂了一遍，連指緣都被滋潤到了這才滿意的揚了揚眉。

嗯，外面眾目睽睽之下，才是的戰場。

…………

這個小廳能容納百號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被周垚學校的同學托關系包個場，把同年級十幾個班的單男們聚攏在這里，名為敘舊，實則是部自產自銷。

此時廳里最中間的那撮人里，當年的班草路明和未婚妻正被七八個校友包圍的不風，倒是一點不像老同學聯誼，更像是路明伉儷的親朋見面會。

只是居然沒有一個人產生質疑——路明和周垚分手一個來月，卻對如此介紹邊的友：這是年初就開始往，關系穩定的未婚妻。

已經踏進門口的周垚雖瞧不見路明的正臉，耳朵卻沒聾，聽得真真的。

直到錯落在四周三五群的校友，發現了正從門口走來的。

哇，來勢洶洶，盛氣凌人，這哪像面盡失的前友，分明是前來討伐的正室。

議論聲瞬間就炸開了。

“看，周垚！”

“我靠，這是要正面撕了！”

“本來就是路明不對，帶著未婚妻來已經夠惡心人了，還說年初就開始往，這不是公然挑釁嗎？”

“你看周垚那鞋，再看人家未婚妻，待會兒要真起手周垚一準撕不過……”

“用的著你心？瞧……”

十幾步的距離，兩個男同學已經不約而同下外套掛在手臂上，不聲的靠過去。

方才洗手間里的同學甲這時候加進來：“呦呵，黑寡婦功力不減當年，這麼快就有護花使者了！”

另一同學懟了回去：“喂，我說你差不多行了，上積點德。”

同學甲：“我怎麼不積德了！”

“其實我覺得周垚人好的，同學誰有困難跟開口也都幫……聽說咱們有個同學去年家里有點困難跟大家借錢，就周垚最痛快，當天就給取了三萬塊。”

眼瞅著周垚已經走進包圍圈，眾人邊說邊靠過去。

反觀周垚，這一路走來，臉上始終掛起微笑——本來麼，臨時換了這種王范的口紅，為的就是輸人不輸陣，落落大方的上前寒暄送上恭喜。

還不忘掏出手機，食指嘩啦了幾下就準無誤的點開路明的微信。

路明的微信響起時，正巧他回過，隔著人群和的目對上，先是一愣，轉而就見周垚微笑著揚了揚手機。

路明低頭一看。

一個紅包。

還有留言：【現金沒帶夠，恭喜啊！】

路明邊有幾個眼尖的紛紛倒吸一口涼氣，表夸張的立刻將這消息群發給一批校友。

一傳十十傳百，同學們瞬間都沸騰了！

眾人齊刷刷包圍上去，卻又小心比讓開一條路——周垚通往路明的路。

周垚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邁出去的腳還來不及收回，就聽到一個當年隔壁班同學的小聲吶喊：“周垚加油！”

旁邊一個更直接：“滅了狗男！”

“……”

周垚都驚得要出戲了。

和路明算得上是和平分手，說有不滿最多也是始料未及的“劈”幕，這麼多年同學，不在仁義在，路明提前也不打個招呼，險些害丟人，實在讓人生氣！

但剛才一番心理建設，氣早被下去一大半，心想著落荒而逃太跌份，索正面走向老相好，順手發個“祝福”唄。

呃，可看周圍這陣仗，怎麼像是聚眾下注斗比賽啊……

大家不會以為要棒打鴛鴦手撕渣男小婊砸吧？

人都走到這里了，也不好走到半路就掉頭崩壞人設啊……

這時，手機震了兩下。

周垚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彼岸的路明，竟然收回腳，在眾目睽睽之下刷開微信。

【你什麼意思？】

路明沒收紅包。

“……”

周垚抬起頭。

這下終于看清了路明的正臉，臉沉，眼睛噴火，而他邊的幾個同學也都齊刷刷的過來，帶著震驚，帶著譴責。

什麼意思，當然就是字面的意思啊，包了666元，夠有誠意了吧？

難道……不會是嫌吧？

周垚皺了下眉，飛快的又補了一次，888元。

想了想，又把上面的666元刪除。

不過平心而論，和路明大學四年關系不生不，不過就是前陣子“來往”了一個月，這分掂量起來真未必值888元。

周垚周圍也有那麼幾個脖子長的，頭貓到周垚后，一瞟，哇靠……

眾校友的手機又一次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周垚面上雖鎮定的掛著一不茍盛氣凌人的妝，心里卻是一囧，見路明不再低頭看手機，而是死死盯著，也只好著頭皮走上前。

看來除了甩人民幣當“祝福”，口頭表達也是需要的：“好久不見。啊，恭喜！”

“……”

同學們又是倒吸一口氣。

路明都要冒煙了。

幸好幾個相的眼疾手快，有的找借口把路明拉開了，有的順手帶走剛讀懂劇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未婚妻”。

路明被拉的越來越遠，背影沉重，籠在邊的幾個男同學就像是幾片烏云。

周垚沒有看過去，主要是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也圍了上來，的視線也不會拐彎，又自覺這次做的十分大氣面，多遞過去一個眼神都顯得拖泥帶水，轉而就和老同學們敘起舊。

誰知正聊得起勁兒，手機又震了。

周垚低頭一看，消息窗口正來自當年同宿舍至今還是死黨兼閨的任熙熙。

這姑娘今天起晚了，這才趕到，周垚還以為是想讓出去接一下，誰知點開聊天窗口，又嚇了一激靈。

【垚垚你快出來，你和路明的合照被人掛在門口示眾了！】

“……”

…………

這唱的哪出？！

心里飄過一串問號和震驚。

周垚立刻合攏手機，對幾個同學笑了笑說：“笨蛋熙熙到門口了，可是找不到地方，我先去接。”

話落，周垚不不慢的走出小廳。

不，不慢……

任熙熙又發來消息：【對面！】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無聲無息，周垚一路飆向南廳，任熙熙正在那邊小廳門口神焦慮地徘徊。

周垚沖上去：“講重點！”

任熙熙慌的看了一眼，這才的從一個巨型盆栽后面拉出一個1:1的人形立牌——赫然是周垚和路明一起的合照。

下面豆大一行字：【有人婚網，祝天下有人終眷屬！——最上鏡獎】

周垚的思路斷了一秒，這才想起來，剛才飆過南廳門口時好像也見到類似的人形立牌，仿佛是這婚網正在這里搞活？

“……”

群結隊的問號又一次飄過，周垚很快抓住一個。

等等，這照片好像是大學時他們一幫同學去爬山時留下的，當時還沒和路明往，特麼的怎麼就上了婚網了……

最主要的是，這網站怎麼拿到照片的，難道路明發到校盜用了？

周垚正雙手環的琢磨著，后就傳來幾聲悉的聲音。

側頭一瞄，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已經跟上來圍觀了。

“哎呦，這，這誰干的啊？”

“有人婚網站……垚垚你和路明什麼時候……”

“都同學，還婚什麼什麼網啊，搞錯了吧？”

周垚調回視線，歪著頭：“不過這照片拍的是真不錯，構圖，選景，拍照技，還有值。唯一的問題就是……誒，我那天怎麼素啊？”

“……”

“垚垚，你就不怕路明那頭發現啊？人家可帶著未婚妻來的……”

周垚一臉莫名其妙：“這要是我干的也會選近照啊，再說發現就發現唄，都陳年舊事了。”

“等等，垚垚你看——‘最上鏡頭獎’。”

周垚不挑眉，呵，還得獎了，那獎金呢，獎品呢？

就在這時，一掛著婚網牌的工作人員從南廳走了出來，正要上前詢問。

“請問這位小姐……”

周垚緩慢地將其打斷：“我先問你，你們是怎麼拿到我的照片的？這算侵犯肖像權吧？”

工作人員一愣，立刻看向人形牌，又看了看周垚……

這這這……一個是清秀佳人，一個是妖艷賤貨，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個人啊？

可這來勢洶洶理直氣壯的樣子……

哦！該不會是敵對網站派來砸場子的吧？

工作人員：“是這樣的這位小姐，我們所有的廣告牌都得到過當事人的授權，都是我們網站的會員。”

周垚一下子笑出聲，轉而回頭對幾個同學道：“好了好了，大家先回吧，我先去理一下私事。”

話音方落，周垚就一眼揪住躲在幾人后的任熙熙。

“熙熙，走！”

不由分說，周垚一手拖住人形牌，越過工作人員，直接殺向南廳。

工作人員阻攔不及，周垚轉眼已經沖進敵營，放眼一，諾大的南廳會場布置已到尾聲，七、八個工作人員分散在四周各司其職，看裝扮都不像是管事的。

工作人員追了上來時，就聽周垚聲音不高不低的說：“把你們負責人出來！”

幾名忙碌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停下手里的活，了過來。

只見周垚一筆直一微微岔開，一手拎著鏈條包和手機，另一手著人形立牌，目如炬，氣勢如虹，還涂著那個的口紅。

大家瞬間有了共識：嗯，這主可不好惹……

…………

不到半分鐘，工作人員就將負責人從南廳小門里請了出來。

周垚背對著來人故意等了幾秒才回頭，為表蔑視眼神還從下往上看。

可是怎麼說呢，這一眼，也忒賞心悅目了些。

先是皮質考究的意大利男鞋，然后是一雙……

嗯，包裹在西裝下的大長。

那長邁開，頗為從容，跟在后的工作人員三步并作兩步，氣吁吁。

待走近時，周垚的目也正越過那西裝，窄，往里收的腰，寬肩，一抬眼，正對上那張面容。

帥。

饒是如此莫名其妙的時刻，這個字也是毫不客氣的撞進腦海。

只是，帥的有點……眼？

周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只聽到后任熙熙一聲低呼：“啊，啊，房……房……”

房……？

周垚回了下頭，對上任熙熙像是被獵的小一樣無辜而慌張的神。

通常能讓任熙熙嚇出原型的無外乎一件事：沒錢，被催債。

比如刷卡支，還不上卡債。

比如親戚辦喜事，拿不出份子錢。

哦，最近還有一樣，拖欠房租，出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撞見房……

“……東。”與此同時，任熙熙終于吐出最后一個字。

哦，房東。

“……”

等等！房……東……？！

周垚一下子轉回來，撞上來人微微挑起的眉梢下，淡漠的目。

00咦，怎麼是房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