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念卿卿呀》1、念卿

b市正迎來酷暑,灼熱的炙烤著大地,空氣像是凝固,一微風也不起。

小高樓二層的空調房呼呼作響,窗戶玻璃甚至因為外溫差過大,出現了水霧。

蘇念念埋著頭睡覺,羽般的睫因為室響不停的手機鈴聲,輕輕抖。

終于,在鈴聲第六次響起的時候,蘇念念不耐地拱了拱被子,出一只纖細白皙的手臂,在床上盲人般地,總算拿過手機,半夢半醒間,點擊了接通。

縱然被吵醒,哪怕再窩火,蘇念念的聲音還是細聲細氣的,像是最溫的清泉,又因為剛醒帶著些糯的鼻音:“哪位呀?”

那頭傳來一道散漫的男聲,拖長了語調,“你哥我。”

“哦。”蘇念念隨口應。

得到這樣一個冷淡的反饋,蘇焱冷笑一聲,挑事道:“蘇丫丫,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蘇念念眼睛稍稍睜開一,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十點半。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有什麼事?”

反正蘇焱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子醫院正忙,打過來準沒好事。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個電話嗎?”

蘇念念闔著眸子,懶得回。

蘇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去書房桌上找到我的論文報告,十二點前送到a大附院來。”

蘇念念正掛斷電話,那頭就和料中了一樣搶先開口,“掛了,我完蛋,我回來就讓你完蛋。”

“我記錯了論文提時間,今早就要查。”蘇焱一向漫不經心的嗓音也染上些煩躁,“這個打分占比很高。”

蘇念念閉眼默數三秒,猛得掀被起,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了。”

下床穿拖鞋,慢悠悠晃到窗前,拉開窗簾看了眼外面,天一碧如洗,萬里無云,亮得刺眼,仿佛能把人曬化般。

耳邊還響著不停歇的知了聲。

妙啊,一瞬間就后悔了呢。

蘇念念慢悠悠地走到全鏡前,換服,梳頭發。

隨意選了一套鵝黃碎花上,搭配著牛仔短出修長筆直的雙。咬著皮筋扎頭發,因為作起伏而出雪白纖細的

腰線,一頭集黑卷發很快圈一個高高的丸子頭,清爽又干凈。

而電話那頭,蘇焱仍然在低了聲音喋喋不休。

他本來話不多,但最近眼可見得狂躁,原因無他,全是因為那位最近新分配的導師。

蘇焱從小在學業上一騎絕塵,順風順水了十幾年,中間還跳了一級,本科gpa高達3.9,滿績是4。

蘇焱不止一次抬著下道:“去打聽打聽你哥的盛名,a大醫學院一哥,懂?”

現如今一哥22歲,大五剛畢業,已經保研跟著導師進醫院,暑假兩個月被迫實習。

原本帶蘇焱的是他本科時就跟的導師管杰,德高重,手下不知道多叱咤杏林的弟子,后管杰因為原因,今年起不再帶學生,正巧院里天降了一位博導,就是蘇焱如今的導師。

這位博導也是管杰以前的學生。

蘇焱第一次說起這位的時候,咬牙切齒,把人家高中到如今的履歷和自己對比了個遍,最后,一向老子天下第一,其余都是垃圾的蘇焱挫敗得一句話沒說。

蘇念念當時在打游戲,隨口問了一句:“怎麼樣。”

“我承認。”蘇焱豎起一小拇指,“他暫時是比你哥我,厲害那麼一丟丟。”

蘇念念正點著屏幕拿槍頭,聞言“啊”了一聲,“那他該是醫學院一哥,你是……二哥?”

“夠二的。”

蘇焱:“……”

蘇念念刷完牙,蘇焱還在那邊絮叨:“你知道他多變態嗎”

“怎麼。”蘇念念洗完臉,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自己,細白的皮得發,眼皮很薄,翹起溫潤的弧度,除了下面淡淡的黑眼圈,一切都好。

稍微打了底,在眼下遮瑕,還了一支豆沙口紅提氣

一邊做著這些,那頭蘇焱一邊道:“我的本科論文可是全院優質論文,到他這里,卻讓我改了八遍,八遍你知道什麼概念嗎。”

“就是除了選題,基本所有都改了。”

蘇念念不懂這些,但聽著蘇焱這臨近崩潰的語氣,還是稍微同仇敵愾地附和了一句:“那確實變態的。”

“你也這麼覺得,對吧!”蘇焱得到共,說得更起勁:“還有,每次跟著他查房,我都要被問一些,變態問題。”

“還說什麼是書里有的。”

“后來我去找資料,發現問題只存在于大學課本的疙瘩角里。”

“這疙瘩角,就類似于高中課本里,章節頭的引言,書頁角的注釋。”

蘇念念梳洗完畢,擰著眉想了想高中課本是否有引言和注釋,沒想起來。

但聽蘇焱這麼痛苦,還是點頭,“嗯,變態極了。”

蘇念念話音剛落,那頭像被點了啞一樣,突然安靜。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想問,電話里傳來一道男聲,低沉又悅耳,明明很平靜,但過電話,仍能覺到力。

“蘇焱,你很閑?”

蘇念念屏住了呼吸,又聽到男聲繼續道:“連膝關節半月板損傷后的征都記不清,還在這說廢話。 ”

再聽,但蘇焱匆匆掛斷了電話。

蘇念念聽著驟然安靜的手機,突然有些生氣。

是知道蘇焱的驕傲的,從小到大都足夠優秀,得到的大多是贊譽,還從未有人如此不客氣地批評他。

想到剛剛那道冷淡的男聲,蘇念念氣得發了條消息給蘇焱。

【哥,你導師就是個大!變!態!】

【你放心,我肯定和你站在一條線上!】

蘇焱一時沒回。

發完消息,蘇念念從桌上拿起蘇焱論文報告,掃了一眼,上面麻麻全是注釋。

字跡遒勁有力,自有一番風骨,讓人極其驚艷。但這絕不是蘇焱的,他寫了一手爪字。

蘇念念也經常嘲他字丑,但蘇焱毫無悔改之心,言之鑿鑿道:“反正是當醫生,寫的字正常人也看不懂。”

所以這應該就是那位導師寫的了。

蘇念念邊走邊想,雖然這位導師很過分,但他對待學生還認真的。

提前了滴滴車,從家到a大附院三十分鐘的車程。

蘇焱說過實習的位置,但蘇念念當時左耳進右耳出,聽了個大概,只知道樓層,沒有記住門牌號。

也沒有再問蘇焱。想了想,他剛才被抓包,這會子讓他冷靜一下。

憑著記憶上了七樓,骨科。

a大附院是國鼎鼎有名的醫院,骨科在其中尤負盛名,出了很多譽國外的專家。

哪怕是這樣熱的酷暑,科室里還是人滿為患,一排排人坐著

,面哀愁,等待著號。

空氣中滿是藥水和消毒水的味道,即使開著空調,也讓人覺得炙悶。

蘇念念其實非常排斥來醫院,除了味道難聞,還會讓覺到抑。

快步走過候診室。

門口有每個辦公室醫生的名字,蘇念念本沒記住蘇焱導師什麼,只知道姓裴,沿著科室一個個找。

直到來到中間的一個辦公室門口,值班欄上寫著——裴言卿,主治醫師。

蘇念念一看這名字,立刻就想起來了。

來了來了,這里就是那位變態導師的門診室!

蘇念念心想,自己見到他一定要不卑不,保持和蘇焱統一戰線的態度。

敲了敲門,抬步往里邁,環顧一圈,卻只看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白大褂整潔,顯得高頎長而拔,此時站在柜子旁邊,手中擺弄著錘子一樣的械,聽到聲響,他轉過頭來:“上午門診結束了。”

蘇念念這才得以看清他的全貌,呼吸重重一窒。

男人皮冷白,高眉骨連接著筆直的鼻梁,側面絕的下頜線在轉過來后依舊讓人驚艷,蘇念念視力極好,甚至看到了男人鼻尖上的痣,哪怕那雙黑眸淡得幾乎沒有緒,這顆痣也無端給整個面容添了幾分妖孽。

蘇念念這一看,就忘了說話,只能聽見自己心臟瘋狂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帶來陌生的興和歡愉。

直到男人輕輕皺眉,聲音清冷如玉:“找哪位。”

蘇念念一驚,連忙將目從他臉上移下,余掃到膛前的工作牌,上面寫著——裴言卿。

所有的說辭在他的問話下,只剩本能的答復,蘇念念張,老老實實答:“我哥。”

裴言卿:“你哥是誰?”

“蘇焱”兩個字在邊繞過一圈后,生生打住。

考慮了一秒,無辜地眨了眨眼:“忘了。”

裴言卿:“……”

他放下手中械,眸有了些微妙的變化,“神經科在五樓。”

蘇念念正絞盡腦,想著該怎麼解釋自己不是神經病,背后傳來一道嗓音,帶著些氣:“老板,我妹丟了。”

“我得去找。”

蘇念念:“……”

“哦,沒丟。”蘇焱眸下移,扯了扯:“就在這兒。”

裴言卿面一言難盡。

“不,你妹丟了。”蘇念念面無表

蘇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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