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陌昨晚給張主任發消息，多要了一天假。

第二天一早，拿著證件準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賀汀早在等了。

他從來沒讓等過，幾次見面都是。

工作人員很練，不到半小時，大紅的兩本結婚證被在莫陌手里。

站在民政局門口，這會兒才出些許茫然，那子不真實到達頂峰。

這才過了個國慶中秋，從未婚變了已婚，不遠的男人從此以后是的丈夫。

門口進進出出許多對小小夫妻，甜恩，唯獨他們倆十分怪異，怪異到像是來辦離婚的。

莫陌心頭有一說不上來的心緒。

賀汀已經走到車子旁邊，回頭來看，“你要先回一趟家？”

莫陌點頭，得把戶口簿拿回去，行李也都還沒帶。

“走吧。”賀汀給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我來開車。”

車子是兩年前買的，十幾萬的代步車，空間不大，他即使調了位置還是顯得有些促狹。

賀汀沒說什麼，啟車子，提醒:“安全帶。”

“噢。”

早上九點多，蘇城通一如既往的擁，車子開得很慢。

莫陌盯著前面看了一會，低頭時看見仍舊拿在手心的結婚證，打開其中一本，蓋了鋼印的合照映眼簾，剛才沒敢細看，現在才發覺倆人今天穿的白襯衫出奇的搭，幾乎一樣的款式，沒有多余的花紋。

他很高，莫陌平常大概只能到他下位置，今天出門前特意換了高跟鞋，進去拍照才發現有專門的小凳子，但最后也沒用上，高矮正合適。

早上人不多，攝影師很有耐心，又是讓倆人笑又是讓靠近，最后拍出來的照片還真有幾恩夫妻的意味。

賀汀頭微微往這邊靠，邊帶著抹淺淡的笑意，眼神輕，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莫陌多看了幾眼，緩緩合上。

又是一張合照，只是這張合照和以往的都不同，是所有者。

趁著等紅綠燈，莫陌把他的那本遞過去，“這是你的。”

賀汀沒接，視線從結婚證移到白皙紅的臉上，“你收著。”

“不給你媽媽看看嗎？”還記著他說的話，長輩見到證件才會安心。

“不用，知道了。”

“噢。”

綠燈亮起，莫陌收回那本紅本本，和的一起，放進包里。

沒過一會，他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莫陌下意識過去，瞧見來電顯示“周老師”三個字。

他在開車，看都沒看，直接說:“幫忙接一下。”

莫陌按了接通鍵，又開免提。

周老師聲音很興:“都辦好了？”

“辦好了。”

“莫陌呢？”

賀汀轉頭一眼，“在旁邊。”

周老師瞬間溫下來:“莫陌啊，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你和賀汀好好過日子，有時間媽媽到上海去看你們。”

莫陌一時間沒轉換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應:“嗯。”

周老師又對賀汀說:“賀汀你別欺負莫陌，要是讓我知道我饒不了你。”

“知道了媽，您注意，按時吃藥。”

“行行行，那我不打擾你們，到了給媽媽個信息。”

電話掛斷，車子里一陣靜默，莫陌不知道說什麼，只看著外面不斷閃過的街景。

他家的況那天聽舅母說過，周老師不容易，聽說還不好。

剛剛短短幾句話賀汀一反常態，語氣溫潤，就連眉眼都和起來。

他很孝順。

這樣說來，倆人的目的還是不一樣，用這段婚姻給自己找清閑，他卻是為了讓母親安心。

很快進了小區，莫陌收回思緒。

他直接開到地下停車場，問:“要不要我和你一起上去？”

莫陌連忙擺手，“不用，你就在這等我，我馬上下來。”

賀汀抿，“好，我等你。”

莫陌還沒告訴吳淑梅自己去領證這間事，正想著怎麼措辭，大門“嘩啦”打開，吳淑梅倏然出現，許燕燕在后面。

“你和小賀領證了？”吳淑梅很是激，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莫陌側進門，“嗯。”

既然周老師知道，那舅母肯定會得到消息，吳淑梅知道不奇怪，這樣也好，省得想法子解釋。

“你總算開竅一回，”吳淑梅跟著進房間，“不過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不是你舅母說，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們了？”

“沒有不告訴。”莫陌拉過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而且商不商量不是都一樣。”

今天怎麼也算個好日子，莫陌耐著子多說了兩句，“媽，我和他都要趕回去上班，就想趁著都在蘇城先把證領了，時間比較急。”

吳淑梅不得早點把賀汀這個婿定下來，現在倆人這做法正合心意，高興還來不及，“對對，這樣好，你們一起回去？”

“嗯。”

“那先上班，婚禮的事我和你舅母看著辦。”

“媽，不著急，我下半年沒有假了。”莫陌停下，把賀汀搬出來，“而且他剛到上海，事很多，先過了這段時間。”

一提到賀汀吳淑梅立馬妥協，“那行，等你們過年回來。”

婆媳倆送走了莫陌，許燕燕疑:“媽，這是不是太快了，怎麼就領證了？”

“快什麼，要我說還慢了，最好下個星期就辦婚禮。”吳淑梅開始愁起來，“莫陌最會拖，這婚禮得拖到猴年馬月去，不行，我得跟舅母商量商量。”說著就給王曼打電話。

屋子里的孩子哭鬧起來，許燕燕那疑瞬間打消，不論怎樣，莫陌能嫁出去，還嫁得這麼好，對這個家來說是好事。

而進了電梯的莫陌則是大大大松口氣，接下來總算不用面對這窒息的催婚，可以過一段安穩日子。

這樣一想著心好不，到了停車場角還向上抿著。

賀汀見到人，出來自然接過的行李箱，放進后備箱。

“謝謝。”莫陌輕聲說，他好像沒聽見。

蘇城到上海大概兩個小時，請了一天的假倒也不急著趕回去。

頭一回這段路不用自己開車，莫陌起初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過賀汀專心開車也沒跟搭話，車窗開了小半，秋風舒爽，后半程莫陌睡得很香。

再次醒來已經進上海市區，莫陌醒會神，想起來問他:“你住哪里？先送你過去。”

賀汀轉頭，“我訂了酒店。”

“.好。”

在上海有房，雖然只是個小兩居的老公房，但是再住一個人沒什麼問題，不知道舅母作為介紹人有沒有跟他說過這些。

無論知不知道，他住酒店，大概是這段形式婚姻最穩妥的選擇。

莫陌沒有意見。

車子在酒店門口停下，倆人一起下車。

賀汀從后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留下一個顯眼的塑料袋子，“這是我媽讓給你帶的鹵牛。”

“謝謝周老師。”

他又拿出個文件袋，“婚前協議，我簽了字。”

莫陌接過。

這是昨晚看過的，賀汀寫得很詳細，婚前婚后財產一一列明，有些沒想到的點他都細心添上。

有關婚后財產這一點其實是想各管各的，不過他依舊列了婚后所得屬于共同財產，雖然不知道他能掙多，不過從陳倩和老同學們里聽來，應該是不，總之比這個每個月拿工資的多多了。

劃作共同財產，怎麼都是他虧，當時讓他改，他沒同意，只好作罷，反正以后真到那一步，也不會多要他的。

莫陌說:“我簽完再給你一份。”

“好。”

倆人站在車尾，酒店門口不斷有車出，一輛大奔過，賀汀拉了拉的子，“小心。”

莫陌不重，加上沒有防備，這一拉直接撞他懷里，瞬間被溫熱又清冷的味道包裹著，僵得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