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本來沒有》第22章 第22 章
顧琿心里藏著大, 后面的儀式他都沒怎麼上心,大合照環節時整個人心不在焉。
師兄怎麼這樣啊,雖然莫醫生是好看又溫, 雖然嫂子不喜歡你, 可師兄你已婚啊!已婚!要守男德!怎麼能做這種事。
還有這個莫醫生也真是.知不知道師兄結婚了啊?要是知道那也是個壞人,要是不知道, 那師兄真不是人。
寧可可見他失神, 好奇問:“顧琿哥你怎麼了?”
顧琿仿佛被嚇一跳,抖了抖,“沒事沒事, 我沒事。”
“噢,賀總呢, 怎麼不見人。”
顧琿心里嘆氣,師兄永遠是他師兄, 他一時誤歧途而已, 總有一天會清醒過來的, 他得替師兄瞞著這個, 隨即清咳兩聲, 正道:“賀總他不舒服, 先回去了。”
“這樣啊, 那等會儀式結束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今天周六哎。”
還沒說話,顧琿手機先響起,他拿出來看, 是賀汀, 急急將手機屏幕往后遮, “我, 我去接個電話。”
遠離人群,確保不會有人聽到他們說話,顧琿才接通,“師兄。”
“還在現場?”賀汀說。
“在。”顧琿小聲應。
“秦醫生在嗎?”
“也在。”
顧琿猛然想到什麼,他和秦醫生都見到了他抱著莫醫生的親昵模樣,師兄肯定是害怕他們說出去,看來還是能拯救的。
他大了膽子說:“師兄,雖說我沒有見過嫂子,但我覺得嫂子一定是個好人,你不能辜負。”
電話里面許久沒有回應,顧琿又說:“師兄,你還記得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嗎?那時候研究所里有個已婚男同事和所里的同事曖昧不斷,最后人家老婆找上門來的時候他還打了自己老婆,你當時直接二話不說把人開除,多正義啊,你還教育我不要跟他學。”
電話里,賀汀輕笑,“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琿鼓起勇氣,“我,我想說,莫醫生是好,但師兄你不能做對不起嫂子的事.”
“行。”
顧琿長長呼一口氣,師兄答應了那就絕對不會做,剛剛可能就是事發突然,師兄怎麼會對婚姻不忠。
只是沒想到,他下一句說的卻是:“你去找秦醫生,帶上的包和鑰匙,順便把的車開到酒店來,地址發你。”
顧琿:“?!”
這個“”是誰都不用再說,酒店?酒店?酒店?我tm!
虧自己剛還為他說話!
顧琿一路上都帶著怒氣,一直到按下頂樓套房門鈴時都沒散去。
賀汀才開門,顧琿見著人就大聲喊:“師兄,你太過分了!”
賀汀蹙眉,“小點聲。”
顧琿偏不,“要是蔣老知道你出軌,他肯定很失,師兄,這是人品問題啊!”
“我讓你小點聲,睡著了。”賀汀看他,一字一句,“另外,我沒有出軌,莫陌是我老婆,我們是合法的夫妻關系。”
“我當然知道莫陌是你.”顧琿一下停住,雙眼瞬間睜大,手里的包也掉在地上。
賀汀撿起包,沒理他,自己先走了進去。
門口的空氣像是凝結,把人包裹在里面,一不能。
顧琿驚得不能思考,不知過了多久,他緩慢挪著沉重的雙腳,坐到沙發上,怔怔看著進了臥室又出來的人。
他平時不好用的腦子靈了一回,想起第一次在董經理家,秦醫生介紹莫醫生時說的就是“莫陌”,是他沒記在心上。
還有,師兄說過,他見過嫂子,原來他真的見過,還不止見了一回。
還有,那天在餐廳,怪不得師兄看見有人對莫醫生告白,他一晚上心都不好。
原來.他才是大傻子。
顧琿張了張:“師兄。”
賀汀坐回辦公桌,淡淡說:“不是故意瞞著你。”
“那是因為什麼?”剛說出口顧琿就后悔了,對哦,沈師兄說過,嫂子不喜歡他的,是他非要跟人家結婚,那肯定是嫂子不想公開,不然前幾次見面怎麼都不見倆人有互。
嘖嘖嘖,沈師兄說得一點都沒錯,就剛才在現場師兄那心急的樣子,還真是喜歡到骨子里。
前后不過幾分鐘,顧琿眼里的憤怒、驚訝、迷茫換現在的同。
他走到桌子前,給賀汀打氣,“我理解的,畢竟莫醫.嫂子這麼優秀,肯定很多人喜歡,不過師兄你也不錯的,不要氣餒,我永遠支持你。”
賀汀:“.”
“師兄,嫂子今天暈倒還好是你在邊,醒過來知道了肯定會很的。”顧琿就差豎起大拇指表揚他。
“你還有事沒?”
“有啊。”顧琿看著書桌上的文件和客廳里的生活痕跡,疑問:“可可跟我說你們現在是住市中心的老小區啊,怎麼這房間看起來. ”
住了久。
后面四個字被賀汀的眼神生生退。
顧琿再次同,已婚男人不能回家確實慘,以后他一定好好工作不惹他生氣。
“師兄你放心,我會幫你實現愿的!”顧琿走到門外,臨走前回過頭來叮囑,“今晚不要太累哦,明天咱們還要去北京給蔣老過生日呢。”
--
莫陌再次醒來是晚上六七點,一睜眼,嚇一跳。
厚重的窗簾遮擋讓分不清白天黑夜,線昏暗,只有壁燈發著淺弱的,勉強能看清眼前環境。
房間裝飾奢華,左邊墻面掛著幾幅象派的壁畫,床尾立著扇中式屏風,后頭應是衛生間,下的床也絕對不是那張一米五的小床,舒適。
像是酒店,莫陌轉頭看床頭柜上的品,在杯子上看到了前一周每晚都會看見的logo。
坐起來,閉上雙眼,試著回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早上下了班去參加奠基儀式,然后不舒服,到工人宿舍找吃的,之后.賀汀來了,那再之后呢?
還沒能想起來,房門傳來響,有人推開門。
莫陌眼睛睜著,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在床邊停下。
“醒了?”
莫陌仰起頭,在沉的黑暗中妄圖看清他的臉,可惜勉強只能看清個廓,以及燈反在他眼里的細碎芒。
“醒了。”開口是啞得不行的聲音。
賀汀上前兩步,拿起水壺倒了杯水,遞給。
莫陌接過,小聲道謝,“謝謝。”
他說:“床單被套讓酒店換過,都是新的。”
“嗯。”
等喝完,賀汀手拿過杯子放在床頭柜上,留下一句“出來吃點飯。”后出門。
可能是因為他沒有什麼緒的話和作,莫陌沒由來的有些心虛和.害怕。
了還帶著他微末味道的被子,慢吞吞下床,慢吞吞出去。
打開門,莫陌才發現這是個大套間,功能完備的客廳,客廳邊上是張辦公桌,桌上放著電腦和一些文件,他工作的地方。
只掃了兩眼,隨后徑直走到餐廳,坐在他的對面。
飯菜不知道什麼時候備好的,反正還冒著熱氣。
莫陌沒筷,抬眸看他,不解:“我怎麼會在這里?”
他開口:“回到你那邊才發現沒帶上你的包和鑰匙,再返回去不如直接過來這里。”
“噢。”莫陌垂首,輕易接他的解釋。
過了會,他問:“為什麼不吃早餐?”
莫陌一怔:“.忘了。”
“你不知道自己會出現這個狀況?”
“知道.”
莫陌垂著眸,看不清他臉上表,分明是平淡的語氣,莫陌卻覺到一些生氣的意味,比剛剛在臥室里更冷。
可是他生個什麼氣?真是莫名其妙。
“一個儀式而已,遲到就遲到了,不去就不去了,沒那麼重要。”
“要是在路上開車的時候出事,要是當時沒東西給你吃,你打算怎麼辦?”
接連的問話堵得莫陌啞口無言。
盯著眼前的白粥,撇了撇,吳淑梅都沒這樣質問過,賀汀這是在干嘛?
今天早上的況是沒有料到的,可誰也不會不把命當命,又不是有意。
而且就算沒有他,當時還有那麼多人在,能出什麼事?還是自己耽誤他工作了?
莫陌心里漸漸來了氣,干地說:“總之謝謝賀總送我回來。”
末了補充一句,“賀總平時都是這樣對員工的嗎?”
何況還不是他的員工呢。
對面的人一頓,半晌后,把小菜推到面前,聲音和許多,“先吃點東西。”
莫陌不會跟自己的過不去,開始小口小口吃飯,直到吃了一半都沒有看他一眼。
不過心氣卻平和許多,他說的那些問題確實是沒有考慮好。
可他一直沒走,就看著吃,莫陌不住,看向他,“我手機呢?”
賀汀就站起來,從臥室拿出來的手機,還有包和鑰匙。
莫陌一愣:“不是說沒帶回來嗎?”
“我讓顧琿送來了。”
莫陌:“.”
半分鐘后,莫陌驀然抬起頭,臉上都是不敢置信,“這麼說,顧琿知道我們的關系了?”
他點頭。
點得太過果斷決絕,莫陌呆了,“你不怕他知道?”
“怕什麼?”
問得又太真誠,仿佛真的不明白在說什麼,莫陌無言以對。
“我們結婚,不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嗎?”
“為什麼會有影響?”
莫陌沉默了好一會,“那你之前為什麼要答應我。”
“你問我行不行,我當然說行。”賀汀看,拉了一晚的角終于勾起:“可是今天沒辦法了。”
目凝聚,莫陌習慣避開。
行吧,他沒意見就好。
莫陌吃完飯,想了想,還是認真跟他道謝,“無論如何,早上還是謝謝你。”
賀汀正轉給倒水,僅是輕微點頭,一如既往流暢的下頜線讓忽然想起那年暑假那個年來。
自那天從醫院離開,就真的沒了他的消息,裝作不經意問起陳倩,也說不清楚,以至于那一聲“謝謝”遲了這十幾年。
莫陌著他的背影,比腦子更快,“你還記得初中畢業那個暑假嗎?后來陸老師醒過一回,我們去看他,他問起來你,可惜我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賀汀倒水的作停下,兩秒后恢復如常,將水杯放在面前,剛剛出的笑容仿佛曇花一現,沉著聲說:“那時候有事。”
說完走向客廳,撥通線,平靜又冷淡地對著電話那頭說話,讓人進來收拾。
顯然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的。
莫陌握著水杯,溫熱的溫度通過杯壁傳到手心,可卻覺不到溫暖。
心里是好奇,可是也不是非想要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麼事。
只是以為陸老師或許是他們之間過去的為數不多的連接,可眼下看來好像并不是。
酒店工作人員很快到來,賀汀給他開門,倆人默默看著他收拾,全程只有收拾碗筷的撞聲,在靜謐的空間里異常刺耳。
工作人員大概不了這個氣氛,手腳麻利地收拾完,迅速離開。
莫陌手里的水也喝完了。
為自己起的這個話頭到尷尬。
“嘭”玻璃杯與大理石桌面敲擊出清脆響聲,莫陌拿起包和鑰匙,“我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之后暫定晚上11點更,有事文案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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