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凱暈暈乎乎地從隔壁辦公室問到了鎖文緣由，又被上司喊去問況，輕車路地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心累地回到自己工位前，覺應該找個廟去拜拜。

再從后臺看見《當鬼》里那些刷花的id，微微打了個寒戰。聶凱還沒弄明白這些人的目的，但總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一群面孔模糊的幽靈，正在賽博空間里做著一場詭異又凄厲的法事，祭的不知是神是鬼。

還有群里的“黑貓警長”居然真是警察……聶凱直覺這個人來追文的機就不簡單，有心想私聊問問，又猶豫了。

不應該多事，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安靜地退出那個倒霉鬼群，打開的電腦，開始排下禮拜的榜單。

看404那一腦門的司，這回連清水站這次都是躺著中槍，真要沾點人命，網站這回吃不了兜著走。遙遠的哭聲大家聽見會唏噓，多愁善的還會跟著掉幾顆眼淚，堵著自家門口辦喪事那肯定不行，立馬給你投訴業。

幸虧不是的簽約作者——聶凱其實過念頭，自帶流量的作者，還有點東西，簽下來多排幾個榜單的事，又沒本——現在想來，真是一冷汗。

責編因為作者瞎寫跟著“進去喝茶”的事可不，提起這個聶凱就來氣，網文編輯這行當居然能讓這幫祖宗們給弄“高危行業”。

好好寫跟妖魔鬼怪霸道總裁什麼的談那點事不行嗎？該結婚結婚、該領證領證，送房就打住，之后注意保護紙片人**……不行嗎？聶凱就不明白了，一個個的，字都認全了嗎？老想弄點深沉的，老想表達點什麼——都什麼水平啊，怎麼那麼有表達呢？抱著您肚子里那點墨水照照鏡子，真當自己寫世界名著呢，您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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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橙紙片子還在不停地給發私信，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聶凱本來懶得搭理，過了一會兒，又怕這顆腦干發育不良的“海膽”出去惹事，于是語焉不詳地說:“應該是跟倒數第三章寫的那個砍人有關系，敏容怕造不良影響，網安讓鎖的。”

橙紙片子說:“那不可能，砍人都不讓寫，干脆把懸疑武俠都了唄。除非那部分寫的也是真事，現實也有這麼個自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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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該用腦子的時候拿腳辦事，不該瞎琢磨的時候居然長出邏輯了。

聶凱一邊暗罵吃飽撐的，一邊不放心地囑咐:寶啊，這事你悄悄知道就行了，別出去說啊，一會兒咱倆都退……

一句話沒打完，“群”字還懸掛在鍵盤上，聶凱就看見那“鬼群”跳了出來。

不愧是日更萬字的作者，手速驚人，連發三條信息不帶錯別字。

:問到了！因為倒數第三章那個“青團”鎖的，那自殺群是真事。臥槽怪不得那章作者有話說里就說會鎖文！

:你真是警察？@黑貓警長

: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你們找到作者了嗎？人還活著嗎？為什麼寫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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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效救心丸呢？這編輯讓干得，快殉職了！

“紙片人”那打字的手，比高鐵還快，三條信息下去，仿佛扔了三顆炸魚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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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dmm？剛又說作者不是……我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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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者可能是寫完這篇文就不想活了，利用蛾和蛾給炒熱度？

:為什麼？曝學校？曝那個z？那報警啊，報警不行找、找大v擴散也比這靠譜吧，寫網絡是什麼腦回路？？？

:是的啊，太扯了吧。蛾是在嘗試一種很新的炒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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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作者到底是誰，蛾，在嗎？真被請去喝茶了[吃驚]？@糖糖別怕

:我認識一個刷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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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

:什麼人？你們蛾嗎？

:我不是，以前沒聽說過蝴蝶妹妹。勞駕各位我現在不想多解釋這個。

:我簡單說，我是個學校里的心理老師，有個學生……什麼事我也不能說，反正就是來找我做咨詢的，ta把這篇文推給我的，但是問什麼都不告訴我。

:我之前好多看不懂的地方，現在也巨懵，誰能幫我捋捋，到底怎麼回事？我學生會有危險嗎？

:有點職業道德的人給學生打碼嚴謹到人稱代詞。

:那你趕報警啊別在這聊了！

基本確定最后三章是發的。

:我也混了。

黃晶晶順著鏈接點進去，“大米”的私人微博id也“米糊糊”，和讀者id一樣，私博里容不多，最新的一條發在今天中午十二點過幾秒，幾乎就在《當鬼》更文之后，寫的是“我們都有明的未來。”

:你怎麼知道？！

好多年前的區中學生運會，x9年夏天的大暴雨……米糊糊都是怎麼知道的？

反正“米糊糊”應該不是“唐果”，份和年齡就對不上。

:裝理中客（注）的黑能不能滾遠點，就你聰明？

黃晶晶辭職多年，每天心里想的都是孩子的屎尿屁，好久沒這麼過腦子了。

:呵呵跟紙片太太認識的字一樣多呢。

:哦喲，你們黑還認識“**”倆字啊？

其次，姑且假設作者有特殊的“作家夢”，對清水城有什麼奇怪的結，想在死前把自己的故事寫給人看到……《當鬼》那篇文也太讓人難以理解了。

:[鏈接]這是微博小號，xx大學的，里面還有照片。

:等等，我覺得跟之前得好像對得上，群主和米糊疑似作者和作者邊的人，紙片太太和編輯是查刷榜的，龍和我是因為新星榜進來的圍觀路人，旺柴是跟著hdmm來的，熱鬧是論壇來的，就云朵你一個人是三次元來的！所以他們真的只安利功了你一個人。

:完啥？功安利給別人？

“米糊糊”也不是本地人，私人微博上看，是外省考進來的，今年大四的話，應該是x9年9月份才學。在此前，都在幾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念中學。

為什麼要用水鬼這麼奇怪的視角？

:[截圖][截圖]

:好像還有黑貓沒說……

:行吧，你們非要，蛾是有個“大米”的助理，最早蛾要寫這件事就是從那出來的，我蛾的時候順便搜了搜，想著人家是素人，保護**就沒細說。

以及黃晶晶最關心的一點——“張婷”的真名，米糊糊是怎麼知道的？

已退出

的主題是什麼？到底是/侵、校園暴力還是別的？不夸張的說，這篇文的議題比它字數還多。

似乎也說不通，首先還是寫網絡這個迷作。

如果真有唐果這麼個人，如果還活著，今年應該是十八歲，米糊糊已經大四快畢業了。而且以日記里唐果的遭遇看，這個孩不太可能上大學。

就算這些都能查到，米糊糊又為什麼要寫？就為了增加真實？

:我們后臺能看到評論，確實是這樣。我也希大家別討論了，靜待調查結果。但這個可能真不是你想的謀論，現在網站這邊也確實有警方在調查，麻煩可以先不要擴散出去可以嗎？@看熱鬧嫌事大

但……是寫的嗎？

想了想，私聊了“黑貓警長”。

:這個id在第三章留言里說“看的人越來越多了”，應該是那天把文推給你的，而且ta知道你看了，是吧？

:第六章所有刷花的id都在刷“對不起”，只有冰皮年糕沒說，說明這個年糕可能是唯一一個完了什麼事的人。

單純是寫作水平問題嗎？

“水鬼”在里是第一人稱，是線索人，但是這個“人”有什麼意義，黃晶晶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對，你怎麼又知道了[吃驚]

:你學生id是不是“冰皮年糕”？@云朵

:我說真的，你們是不是也太認真了，就算真有警察來查，那也是蛾團隊心大寫了敏容。還真當人是真實的？不說別的，最后一章日記里的日期都是岔劈的沒發現嗎？一看就是編得倉促沒顧上修文，果然上清水的人數學都不好。你們慢慢玩吧，拜拜。

:這篇文就算是代筆，肯定也不是從外面買的版權，蝴蝶妹妹團隊是傻子也不會買這種文筆稀爛的意識流，那肯定應該是團隊部的人代筆。所以是@米糊糊？

其次……黃晶晶很多年沒看過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度解讀了，但總覺得“水鬼”和“唐果”這兩個人非常微妙，文中有些地方，這兩個人同呼吸共命運，有些地方，“水鬼”又好像有恨意。

:反正文鎖了，評論咱也看不見。我說咱別演了吧，一會兒說唐果是真人真事，一會兒又網警鎖文。是不是該洗蛾仗義發聲了？你們清醒一點，這也信？要真有事，蛾手下八百營銷號指名道姓開不好嗎，非得這麼迂回？不就代筆翻車麼，搞這麼神神道道的，痛快點，大家嘲一通過去得了。

:[吃瓜][吃瓜]好吧看你們表演。

會是替“唐果”冤的人嗎？

:也就是說，那些刷花的人不是蛾。

那會是“水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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