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的空間僅好友可見，繆妙借了錢莉的賬號登進去確認了一遍，全都是唐果日記里的容。

及至此時，陳曦就是唐果已經基本是板上釘釘了。

但繆妙還是叮囑去陳曦家查訪的民警留意日記本——猜還是會有一本紙質的，像水鬼描述的那樣:老舊的殼子，七年的故事裝訂在一起。

因為網絡空間里的日志不全，尤其是早些年的容。

繆妙猜測應該是那時候陳曦年紀小，上網限制。

還有就是，雖然的空間是“僅好友可見”的，但畢竟不是完全私人的，留在網上的容是日記里相對沒那麼**的，看起來也沒那麼詭異窒息。

繆妙迅速核對了一下，陳曦空間里有20x6-3-17的第一段、20x6-5-2、20x7-3-17、20x9-3-17前兩段，20x9-4-9、20x9-5-13前兩段、20y0-3-17、20y0-3-20最后一段、20y0-5-1、20y0-8-31后兩段、20y0-9-30、20y0-10-3、20y1-3-17、20y1-3-18、20y1-7-10、20y2-1-1、20y2-2-14、20y2-2-16、20y2-3-17第一段、20y2-5-10第一段、20y2-7-6前兩段、20y2-9-1、20y2-10-5、20y2-11-3、20y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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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鐘左右，校門口的監控拍到了陳曦出來——截圖里我圈出來了，把書包抱在前的那個就是——從學校出來的時候一邊走一邊擺弄手機，這時候手機還是開機的，錢莉發信息讓帶杯茶，回說自己要晚點回，讓別人帶了。然后陳曦過馬路，上了15路公車，批發市場方向，坐了三站，在古城西站下車，最后一個拍到的是路口攝像頭，時間大概是十二點一刻。”

老王說到這，嘆了口氣:“古城那邊都是城中村，小路七八糟的，好使的攝像頭本來就不多，在那下車是不是故意避開人的啊？反正我跟古城那邊幾個派出所的都打過招呼了，已經在附近找起來了。”

繆妙翻看著老王發給的截圖和視頻。

把雙肩背包抱在前，這是常見于長途旅客們的背法——包里有貴重品，防著手從背后走。陳曦離開學校的時候手機是拿在手里的，書包里還裝了什麼東西？

另外就是，這孩跟想象的太不一樣了。

看完《當鬼》那篇文，繆妙印象“唐果”是個瘦小、相貌平平、有點怯懦畏的孩。可陳曦非常高挑，型也很好看，有點舞蹈生的意思，監控看不清臉，但在一大幫涌出學校的學生里很顯眼，目測不低于一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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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謹起見，繆妙仔細搜了一下《當鬼》全文，發現文中確實沒有描述“唐果”長什麼樣。可能是自己一開始以為是繆小蛙寫的，被這先為主的印象誤導了……想想也是，運會能被選去舉牌的，高和長相都不會“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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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的親生父親陳文逸，是個戶，自己開了家藝培訓工作室。這是個《當鬼》里沒出現過的人，因為《當鬼》是從“唐果”——陳曦十一歲寫起的，而陳曦九歲的時候父母就離婚了，跟了媽，這個父親很早就離開了的生活。

一開始老王說孩子媽“老不在”，繆妙以為像《當鬼》里那個“怪”一樣，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游手好閑，結果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陳曦母親名蔡人，是某服裝廠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不在”是因為的廠子在遠郊區縣，平時生意又太忙。而且這個蔡人士已經四十六歲了，網上能搜到照片，就是個不難看也不好看的中年人，跟故事里那森森、但青春貌的“怪”媽媽不沾邊。

兩口子離婚以后，陳文逸沒再婚，蔡人則在兩年后——20x6年，跟一個“張淮”的男人重組了家庭。

和《當鬼》一文最能對得上的就是這個“張淮”。

張淮現年四十八歲，是某會計師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有過一個親生兒，離婚時判給了前妻。這個男人名聲非常好，中年沒發福，算得上相貌堂堂，有錢、高學歷，看起來文質彬彬，連老王不明的時候對他印象都不錯，堪稱完。

被民警喊去派出所的時候——據老王說，張淮開了輛寶馬x5。

老王聽明白了前因后果，怒不可遏。一方面是因為他自己兒也快上高中了，另一方面也是有種被愚弄的覺:他一開始居然還說過張淮的好話！

“等著，我非把這孫子弄進去不可，”老王說，“真當滿十四歲就沒事了，那小子怕不是忘了自己是法定監護人？”

繆妙代了幾句，重新把注意力轉回疑點上。

陳曦的親生父親陳文逸離開得早，文中沒提可以理解，但關于“媽媽”的描寫……出未免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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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陳曦怨恨母親的忽視，所以故意丑化？

那這“丑化”的方向是不是有點怪……把“丑化”一個年輕了十多歲的大？

繆隊沒什麼文藝細胞，一時品不出這里面有什麼象征意義，只覺得整件事，從文里到文外、從網絡到現實，好像一直在“媽媽”上出幺蛾子。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糾纏這些細枝末節了，當務之急是立刻找到陳曦。

繆小蛙反應了幾秒，眼睛里浮起淚花:“所以那個故事里的……真的都是的日記嗎？”

:我剛確認了，冰皮年糕本他們本不知道唐果日記里寫的人地點和事件都是真的，孩子沒去過t市啊，平安區在哪ta都沒概念！

平安湖濱、二中、古城……到都是在尋找這個神孩的民警。

倆之間橫著十多年前過世的父母、日積月累的堅冰，繆妙心里其實有千言萬語，可現在不是時候，尋找陳曦比肺癌開還急。

“咱倆的事先放一放，行吧？”繆妙有幾分疲憊地說，“小蛙，人命不是玩的，死了就沒了，永遠也回不來了，也沒有……沒有你們那群規里說的下輩子。”

“……”繆小蛙卡了下殼，這次卻不是消極抵抗，看起來真的很震驚，“姐，你剛才說的人，那個陳……是誰？是螃蟹嗎？你們這麼快就知道螃蟹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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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在趙筱云面前一直游刃有余的楊雅麗也第一次出意外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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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手機，繆妙剛要說什麼，就看見繆小蛙瞪著眼盯著自己。

繆妙:“你不知道那篇文里‘張婷’、‘錢莉’都是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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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繆小蛙還是那個遠方的“冰皮年糕”，都出陳曦是沒打算活下來的，從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每耽擱一分鐘，這孩子生還的幾率就更渺茫一些。

繆小蛙眼睛又大了一號，看起來更呆了。

可是面對十六歲的小妹妹，也只能強火氣，心說:當我是你？

“所以關于這個……這個‘螃蟹’，你能想起什麼？”

繆妙:“別廢話……”

:？

:？

趙筱云:“……”

繆妙簡單跟趙筱云通了進展——這件事現在無法定，兩地警方協同調查要走正式手續，肯定來不及了，需要趙筱云那邊盡可能地從“冰皮年糕”那獲得信息。

繆妙突然想起來，“云朵”方才也抱怨過，說那學生一點也不配合，還睜眼說瞎話，怎麼問都是一句“我不了解三次元信息”。

歇菜，好多年沒這麼用過腦子了，皮層過載，把發給“黑貓警長”的私聊容發到讀者群里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種第一次把“肺癌”這個詞往自己上時、口涌起的洪流再次往上翻騰，這一次，繆妙花了十倍的力氣才住，嗓子有點啞。

網線兩端，敏銳的繆妙和不那麼敏銳的趙筱云同時覺出了不對勁。

:？

:……你錯屏了！！！

繆妙平時在單位就是個炮筒，要是手下哪個同事反應這麼遲鈍，早挨削了。

什麼都行，陳曦的愿、無意中提到過的向往的地方、喜歡的明星……任何臨死前可能會去的地方。

:日記里的人地點事件都是真實的？那肯定不是那個米糊糊了啊，年齡都對不上！什麼況，你們找到真正的唐果了？@黑貓警長

文里一串真名真地址，要不是時間有限，拿腳都能鎖定本人，還查什麼ip……等等。

楊雅麗短暫地愣了一下，立刻皺起眉:“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快鎖文……不可能，螃蟹的本意雖然是把的事寫出來讓大家知道，但是要一層一層的，最后的終點在大米那，這是設計好的。三次元寫進文里太容易人/了，提前暴的話就了，螃蟹不是這麼不小心的人。”

繆小蛙:“怎麼找到的？怎麼知道是的？很小心的，肯定不會在文下留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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