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滿清有十大酷刑，“遭遇偏執狂傻客戶”是第十一種。

聶凱恨不能把手進屏幕，隔著萬水千山把橙紙片子的腦袋瓜揪下來，扔洗機里甩干。

大大您存稿了嗎？日萬了嗎？實在閑得沒事雙開好嗎？（注）

媧老人家你的時候是不是喝多了，忘了給你安裝“看人臉”功能了？沒見“黑貓警長”亮明份以后大伙都躲著這位嗎？沒見那麼的黑子都忙不迭地退群了？

你知道人家辦的什麼案嗎？關你屁事啊親？

聶凱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的，給橙紙片子發私信:你不要妨害公務，人家明顯是私聊里說的，你看見當沒看見，讓人撤回不行嗎？雖然群里沒幾個人，但這是能在群里說的事嗎？

發過去石沉大海，橙紙片子沒搭理。

聶凱以為沒看見，又撥語音電話，兩下被對方掛了——好了，知道了，故意的。

聶凱深吸一口氣，這作者是帶不下去了，準備跟衍生站組長打申請，讓橙紙片子換責編——不能可著一個**害。

聶凱一邊擬報告，一邊對著橙紙片子的簽約信息惡意地想:村姑，最高學歷初中，廠妹……難怪一幫跟水平相當的廠妹和小學生看。這些沒讀過什麼書的人是不是都不知“分寸”“界限”為何？逮個熱鬧就要湊上去圍觀點評，還總想上前攙和一二顯能。

這種人現實世界里一定毫無存在吧，憋得整天到網上來找事。

掛斷電話的橙紙片子正在群里大放厥詞。

:別的不說，你們把那對狗男抓起來了嗎？@黑貓警長

:大家沒正事不要at警長吧，他們那邊應該忙的。

:我不覺得，如果時間地點事件都是真實的，找到這些人應該是分分鐘的事吧？這玫瑰薄荷的狗男要判幾年？

:不好意思剛才是我手了，請大家別在群里群外討論這件事，“唐果”還沒找到，自殺風險很高，大家都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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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個屁！別人在你家撒野，你不把他屎打出來，自己遠遠躲開把地盤讓給爛人是幾個意思？以后害者都自殺，死一個一個，世界上就只剩下強--犯了，真他媽好。

:文中應該是部分容取材用了一些真名真事，怎麼個況我們不清楚，也別打聽了，人家不會告訴與案無關人士的。

:但我覺得這畢竟是篇，不可能全是真的——比如水鬼怪什麼的跟現實就沒什麼關系。如果各位非要討論的話，不如我們以文檔為主吧，只討論這個，看看里面有什麼疑點。畢竟大家湊一起分析這麼久了，警長也在我們群里，雖然人家可能不參加討論，但萬一看到也能提供一點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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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材現實的地方，應該就是那些寫對了日期的日記吧？其實我有一點點好奇唐果如果是真人，長什麼樣，應該好看的吧？

:？@大人你有什麼大病？

:……我又招你惹你了？

:遇到賤/人跟長相有什麼關系？別人長得好看難看又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就事論事行嗎？說的是文里的事，你沖我來什麼？我又不是看見漂亮小姑娘就有想法的犯罪分子，沒那個作案工好嗎？“唐果”這個小姑娘十一歲以前明顯沒跟媽媽在一起，十一歲才被接走，然后媽就跟z結婚了，我覺z看上的說不好是“媽”還是兒了。

:所以你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十一歲以前在哪？

:對，干出這種事肯定不是親媽嘛，還有就是“姥姥姥爺”是什麼人？我覺可能是人販子之類的，孩是鄉下買來的。

:q1:唐果十一歲以前在哪里，提到的姥姥姥爺都是誰？

:那我提q2:作者既然用了許多真人真事，為什麼要用水鬼的視角寫這篇文，平鋪直敘一點不好嗎？

:我有點沒明白文里那個謠。以前網絡不發達的時候，小孩的順口溜都能全國統一，不會說也耳。文里寫的那個“水里的仙”“螃蟹”什麼的我都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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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別的地方都沒有，作者編的？

:我家在t市，問了小孩，他們沒聽說過這個。

:q3:謠是什麼意思，來自哪？

:還有之前大家沒討論出結果的，最后一章里日期跟星期幾對不上的問題。

:q4:最后一章里日期和星期錯位是怎麼回事？

:主要現實不可能有水鬼和怪，也不可能有個人抓住你就逃不掉，真有唐果的話，就算沒證據報警，那為什麼不逃走也不反抗呢？都十八歲了，逃出去也能活吧？

:？所以你意思說唐果是自愿的？

:我是說我沒理解的地方k？畢竟除了“吃藥”，文里也沒明確寫唐果被控制的手段是什麼，吃藥好像也不是被灌下去的。再說如果這篇文是寫實的話，現實里有什麼吃了能長期控制人的違藥？毒品嗎？毒癮發作的癥狀也不是痛經啊。

:寧要實在是只想過罵人的癮，勞駕退群哈@我老公紙片人

:q5:唐果為什麼不逃走也不反抗？是被什麼控制住的？

:寧誰啊，寧讓我退我就退，有本事踢了我唄。

:現在大腦沒點殘疾，清水站是不是都不簽啊？@行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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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9年5月13日那篇日記里，“考得超級好”，作者的“的地得”居然用對了一[笑哭]。

“我不知道，他們學校里的壞孩子？我和爸外面有過節的人……你們查監控啊，定位手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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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先承認你自己是個豬狗不如的下/賤貨。

繆小蛙把惶惶的心神回來，匯報似的跟說了群里提出的五個問題。

“我剛才說的是，‘只是還不錯嗎’，問的是當事人小姑娘和繼父關系怎麼樣，要不要排除因為和家人鬧矛盾離家出走的可能。蔡士，你為什麼這麼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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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學畢業要去縣里上初中，得住宿費，爺沒錢，我八年沒見過人影的爸不愿意給，打電話回來說別讀了，丫頭片子也讀不出什麼名堂，喊我去跟著他找工作。是縣城的大姑讓我去家里住，給我買新服新書包，我覺得比我早死的親媽還親，就管媽。

離得遠，繆小蛙聽見那個“陳曦媽媽”很激地說:“我兒高三了，在學校一直很好，藝考八/九不離十，為什麼會想死？不可能！失蹤肯定是被什麼壞人脅迫了！你們快去查！”

:抱抱小姐姐[擁抱][擁抱]會好的。

:雖然我家作者除了上沒把門的以外沒什麼錯，但是可不可以請大家不要外傳，保護個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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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士，你丈夫和兒關系怎麼樣？我是說現任。”

群里足足沉默了一分鐘。

:跑和反抗是認為別人不對，你看從頭到尾說過別人不對嗎？“玫瑰”給一點好臉就屁顛屁顛的，挨訓了還惦記拿稿費給“玫瑰”買禮，比狗還。通篇上下我看就“玫瑰”是真，“玫瑰”不承認，就滿世界找媽。“z叔叔”是跟玫瑰結婚的人，“搶”了你媽的男人，你還有臉跑？有臉反抗？

“您有什麼想法嗎？”

接待的民警阿姨問:“您等等，脅迫是怎麼說的？”

:不會的。

作為可能和“陳曦失蹤”有關的人……也可能是姐姐不放心一個人在家，繆小蛙被姐姐領到了平安湖濱西路派出所。這是姐姐以前工作的地方，繆小蛙小時候放學沒人管，常常跑來寫作業，叔叔阿姨們都還認識。

繆小蛙捧著姐的手機，眼淚都給嚇回去了，立刻不敢了。

:又吵起來了[笑哭]

民警一字一頓地問:“只是‘還不錯’嗎？”

:不是要說文里的疑問嗎？那我也提一個問題吧，不是關于容的，可能沒啥關系哈。

群里只剩下一個人的聲音。

大概是“黑貓警長”突然冒泡，還轉似的有點嚇人，群里人紛紛試圖轉移話題。

:呃……好。

聶凱本來沒看群，被“旺柴娘”的“at”打擾，正覺得不堪其擾，想點進去退群，就看到了這一句。

陳曦媽媽的聲音變了調子:“你什麼名字？把你證件拿出來——什麼？怎麼說話呢，我要找你們領導！我必須投訴！”

幾個叔叔正番審螃蟹說的“z叔叔”，進進出出的臉都很不好看，后來又有個阿姨趕過來，自稱是“陳曦媽媽”，姐姐就把手機扔給，讓幫忙盯著信息，去跟那個阿姨說話了。

“沒事，不怕。”按著頭的姐姐說，“收到什麼消息嗎？”

:然后我就了我“媽”我爺里那個忘恩負義的下/賤貨，我把自己吃胖五十斤，我就了下/賤的死豬。

這話有點語焉不詳，正常人聽完肯定會愣一下，再問是什麼意思。誰知陳曦媽媽好像被中了哪個神道，聽完然大怒:“你說什麼？”

:不會的。

“怎麼能說出這種空口污蔑的話？你也是的，眼怎麼比心還臟！你……”

“啊，”繆小蛙低頭看了一眼，忽然說，“第六個問題。”

:你們傳出去也無所謂，反正我沒皮沒臉。但凡我有一點廉恥心，現在投胎都上小學了。

繆小蛙被突然提高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一只冰涼的手不大練地按住了的后腦勺。

:@大人我告訴你為什麼不跑也不反抗，因為不是你們這種“正常環境”里長大的小天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很不賴、是個人、不能挨打挨罵、不管說什麼屁話別人都得尊重你。

陳曦媽媽:“有張歲錢卡，我給辦的，賬走我手機，中午從atm機上支了五千塊錢，我問錢干什麼了，不回，打電話關機，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從廠子那邊趕過來……”

好幾個民警過去冷靜。

:……

:老娘現在就好。

姐姐“唔”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盯著不遠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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