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小蛙念到一半，聲音就低了下去，覺這個“行楷”有點不著調，都這時候了，居然還在挑錯別字。

覺得把這話念出來的自己也很傻，好像又浪費姐姐時間了，于是訕訕地瞄了姐姐一眼，卻一眼看見姐姐好像被人潑了碗涼水，整個人愣住了似的，一把從手里走手機。

與此同時，讀者群里也有人覺不對勁。

:等一下，不是通篇都“的地得”不分嗎？我意思是說，日記里其他錯字可以理解是唐果小時候寫的，“水鬼”部分沒有，說明是故意的。唯一一個兩部分都錯的就是這個“的地得”，證明作者是真不會。大部分寫對一寫錯我可以理解，別的地方都錯一對是什麼況？

:幾啊？一兩的話可能是輸法？

:y0年3月20日也是“覺得”，別的沒仔細找，我一看就是這麼零星一兩。

:輸法都是調/教的，生僻詞它還能猜，常用字老打錯，那人工智障記住了就不給你糾正了，除非換設備，用別的輸法。

:所以這兩換設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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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點奇怪，換輸法很別扭，尤其你要用拼音打漢字，錯字可能就不止一兩了，我剛看了看，前后文好像只有這“的地得”的問題。

:等我捋捋，這說明什麼？

:我也沒明白，行楷什麼意思？難道說這文有一部分是cx的？

:是什麼的？你不要打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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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沒有可能，日記不是一個人寫的？他們不是有一幫人在刷花嗎？會不會是一幫人合寫的？所以能解釋最后一章日期有對有錯的問題！臥槽行楷牛了，上次那個“他”就是你挑出來的！你高考語文是不是一百五？

:別說，你這猜測還真有點靠譜。

:不是，這篇文不是合寫。但這個地方真的怪，等我問問黑貓。

“黑貓警長”——繆妙不等人問，已經快步走到了蔡人面前。

蔡人就見迎面來了個一個穿著常服的人，面有菜、不修邊幅，一頭自來卷的炸短發，跟這輩子沒梳通過似的，上來就不客氣地說:“蔡士，我跟您核對幾件事。”

蔡人懵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反應居然不是“你哪位”，而是“這是個‘便’”……這派出所怎麼還有“便”？

不等細想，繆妙已經連珠炮似的開了口:“陳曦是三月十七號生日，正日子？改過生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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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過育才，五年級還是六年級轉的學，因為我跟爸結婚搬家……”

“便警”的表先是不易察覺地松了一下，隨后又皺起眉，有點困。

蔡人忍不住說:“這有什麼關系嗎？我家孩子都高三了。帶那麼多錢，中午就失蹤，到現在都快四點了！你們不趕去找，一會兒往孩子上潑臟水，一會兒問小學的事……”

“您要是不滿意我們都有錄音，過后可以投訴。”繆妙打斷，“但我覺我同事剛才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您回憶一下呢？”

和方才問話的民警差不多的年紀，沒穿制服，說話也還算客氣，但蔡人在這個人面前就是會本能地收斂。

繆妙語氣微微一緩:“陳曦最后失蹤的地方在古城，那邊已經有人沿街挨個商鋪問了，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知道干什麼去了，您提供的信息越細、我們了解得越多，就越有可能猜出的目的地，比現在沒頭蒼蠅一樣地到找有效果，您覺得呢？”

蔡人沖上臉的火氣一下滅了八。

繆妙:“陳曦有沒有吃過什麼藥？緒方面的？”

蔡人臉上出恥的神，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頭:“有幾年這孩子莫名其妙的出了好多問題，不吃飯，總吐，跟我們也不說話，大夫說進食障礙，給開過抗抑郁的藥……這一陣好多了，學習也知道用功了……”

“在學校被人欺負過嗎？校園霸凌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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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打架，被別的孩子孤立之類的事，有過嗎？”

“沒……我不知道，”蔡人臉上掠過茫然，“沒跟我說過。”

這一臉明的老板說著說著，眼角眉梢忽然垂了下去:“這幾年生意不好做，同行搶得厲害，我在家時間不多……我沒辦法，想多掙點錢，給多攢點東西，讓以后的路走順一點。張淮人家也有自己的孩子，搭伙過日子就算了，錢都是分開的。我就一個人……我命不好……太難了……太難了……”

繆妙本來在飛快流的思緒突然卡了一下殼。

旁邊的民警小聲嘀咕:“那也不是給錢就完事了，買理財產品啊？”

繆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繆小蛙正抻著脖子從遠觀察，撞上的目，又連忙低頭，假裝認真研究手機。

繆妙定了定神，用盡可能不刺激蔡人的語氣說:“所以你不在家的時候，陳曦都是由你現任丈夫張淮照顧的？”

蔡人著眼淚，這次反倒沒有什麼過激反應:“差不多，不過他一個后爸，也管不了什麼。我們結婚時候曦曦不小了，跟他也就是客客氣氣的、面上過得去，在家一直叔都沒改口……前兩年曦曦主要是跟著姐，倆人住一個屋。”

繆妙聽到最后一句，倏地一愣:“什麼姐？不是獨生嗎？”

“張淮的，跟以前那個生的，一個姑娘，我們家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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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時候判給前妻了，后來媽被單位派駐國外，孩子說自己外語不太好，也不想跟著出國，就找爸來了，一直跟我們一起過。那孩子又有主意又懂事，大人似的，自理能力還強，我就因為看上這孩子才同意跟張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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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士！”

“陳曦生日不是三月嗎？三月都下半學期了，姐姐去外地上大學走半年了，你確定不對勁是因為姐姐走了？

“……不是，帶了人。”

“……”

蔡人:“好像……林水仙。”

:林水仙，寫到的地方我都覺得怪，說不出來。

那個孩比我大四個月，媽媽讓我喊“姐姐”，我有一個大姐姐了，就喊小姐姐吧……

“陳文逸是自己來的嗎？”

“還有誰？”繆妙輕聲問，“蔡士，到這時候了，你瞞的事越多，我們就越難工作，你明白嗎？”

“好像是他現任的兒。”

還有一個地方對不上。

陳曦的經歷和“唐果”節了！

“生日在哪辦的？都誰來了？”

“爸爸……我前夫，陳文逸。”

“小姐姐”跟唐果是同齡人，指照顧妹妹也太不靠譜了。

“啊？哦……對，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陳文逸那時候來找過我，想借曦曦的育才名額——育才是私立麼，那會兒管理不規范的，一筆夠贊助費才給進，我們過一大筆，又轉走了，想著也是浪費……”

蔡人:“啊？”

“我問你，陳曦六年級從棗花路轉到育才，是不是和陳文逸現任的兒一個班過？”

“不清楚，明顯的不對是過完生日以后，連張淮都看出來了，提醒過我好幾次……”

繆妙:“陳曦小學時候和那孩子一個班過？”

這算問題七嗎？

難道他們的推測都不對？

繆妙:“那個孩什麼名字？”

:我也覺得有點，林水仙也沒臺詞。

繆妙心里飛快地對比著陳曦空間和《當鬼》文里的糖果日記:“陳曦什麼時候開始有緒問題的？”

“等等，”繆妙飛快地說，“陳曦姐姐今年多大年紀？是在上班還是上學？”

“水晶宮大酒店……可以承辦孩子生日，有話公主主題的，曦曦喜歡那，請同學朋友來玩也方便，有幾年我們一直在那辦……后來可能是大了，不肯去了。”

不對，不對……

“你還記得都誰來了嗎？”

“棗花路？什麼棗花路？曦曦是從育才轉到實驗……”

那一瞬間，見多識廣的繆隊突然起了一皮疙瘩。

蔡人了，表很迷。

唐果日記里的“大姐姐”還是“小姐姐”？

“幾個孩子……同學吧，我認不全，不記得了，還有……”蔡人說到這，話音陡然頓住，表變得不自然起來，避開了繆妙的視線。

:我剛才又回去捋了一遍，把人稱什麼的都修正了，然后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之前黑貓判斷“妹妹”是洋娃娃，依據是這個人沒有臺詞，也沒有作，對吧？我還發現了另外一個有點奇怪的人。

:林水仙小團一直欺負唐果，但是這個林水仙本人跟唐果好像不怎麼互。

“但你前夫沒再婚。”

“大姐姐”……那不是“玫瑰媽”嗎？

:這算問題七嗎？

“對……沒結婚，方好像是沒什麼正經工作，長得漂亮，說是跟了他好幾年也沒名分，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就每月給點生活費，像包養的。看著年輕，孩子就比曦曦小四個月，陳文逸有時候會帶來，我膈應的……”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是誰？

繆妙:“上高中不是保送？”

這時，不遠捧著繆妙手機的繆小蛙有點不安，不知道該不該過來找姐姐，因為讀者群里又有人提出了問題七。

“上學，比曦曦大三歲多……不到四歲，一直跟我們住到考上大學。”蔡人沒注意到的表，苦笑了一下，“考到了外地，那會兒曦曦都初三了，我想都這麼大了，也該不用家長心了吧？誰知道姐一走，那績就一落千丈，上網追星逃學離家出走，什麼壞病都學來了，不好好吃飯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本來能上區重點的，結果落到了平安二中……”

“那x7年陳曦為什麼會在育才的學生名單上？”

:哪里？

:？

“誰？”

蔡人:“保什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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