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寶還是微信？”

早上出門前，蘇煜托蘇蘇買兩支筆。

小屁孩績不怎麼樣，筆倒是挑得很。

晚自習吃飯間隙，蘇蘇從旁邊的飾品店里挑了兩支筆，也不知道為什麼飾品店里會賣筆。

還那麼貴。

簡直是文刺客。

結賬的時候前臺詢問蘇蘇支付渠道，蘇蘇說:“現金。”

前臺人員楞了一下，這才“哦哦”了兩聲，接過蘇蘇遞來的現金時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現在付現金的了，我都差點不適應。”

蘇蘇點頭，表示理解。

這兩年電子支付確實發達很多，畢竟方便，只是沒有手機，舅舅舅媽也沒閑錢給買。

結完賬，蘇蘇轉準備下樓，看到不遠一個貨架前站著一個男生，男生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黑子，看著很規矩溫潤的模樣。

蘇蘇看他有點面，但又沒想起來他是誰，正準備收回目離開時，那男生忽然偏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二人對視間，男生撓了撓頭，面幾分不好意思，然后朝蘇蘇這邊走了過來。

蘇蘇左右各看一眼，確定對方是往自己這邊走，沒。

很快，男生來到面前。

“同學你好。”男生很有禮貌。

蘇蘇點點頭，問:“有什麼事嗎？”

男生笑說:“那個，我想請你幫我看一下，孩子一般會喜歡什麼生日禮？”

原來是在挑禮。

蘇蘇和男生一起走到貨架前，面前飾品琳瑯滿目，不過都是一些掛件，問男生:“有什麼喜歡的嗎？”

“狐貍吧，”男生說，“的微信昵稱是狐貍。”

“不過這里沒有。”男生很可惜。

“屬相是什麼啊？”蘇蘇問。

“虎，是九八年的。”男生說。

“那要買個小老虎嗎？”蘇蘇問。

“買個什麼合適呢？”男生問。

“有手機嗎？”蘇蘇說，“要不要買個手機掛件，或者手機殼？”

男生似乎想起什麼，神一下子有些落寞，蘇蘇以為及到了他什麼不可說的地帶，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擅長給別人挑禮。”

男生意識到自己的緒影響到，也不抱歉地笑笑，“沒事，你已經給我提供了很好的思路。”

蘇蘇點點頭。

離開前，蘇蘇瞥見墻上掛著的一個手機殼，手機殼黑的，右下角一只白蹲坐仰面的兔子，左上角一亮白的圓月，周圍零星幾顆白點，宛若閃星。

兔子腳下踩著一行凸起的金屬的阿拉伯數字。

1999.

這是以生肖為主題定制的手機殼。

蘇蘇停駐，抿猶豫片刻，手把手機殼拿了下來。

男生看到拿東西，問:“你要買這個啊？這個好像更適合男孩子。”

蘇蘇幾乎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問:“這個從哪里看手機型號啊？”

男生接過手機殼，反過來看一眼，側的有一張標簽。

蘇蘇看一眼牌子和型號，不是特別確定。

想了想，問:“這個是最新型號的嗎？”

男生說:“對，這個牌子這個型號是最新的。”

蘇蘇“嗯”一聲，說聲謝謝，然后和男生告別，結賬離開。

結賬區在二樓，蘇蘇還要下一樓去，一樓是一些帽子還別的東西，蘇蘇剛到樓梯口，一抬眼看見帽子區那塊站著幾個男生。

是周任和許奕然他們。

游令在旁邊的擺件區，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仿版手辦。

他不知看到什麼，勾著笑。

許奕然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照鏡子時從鏡子里看到游令的表，湊過去勾他的肩膀說:“看什麼呢，笑那麼.。”

話落，許奕然看到面前的手辦，“”了一聲，轉去拉周任。

三個人湊一起，看著非常不像正經人。

這會兒人多，因為就在學校附近，學生也很多，蘇蘇不想又因為什麼奇奇怪怪的事被人圍觀，便低著頭，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

結果周雨不知道為什麼也在這兒，看到直接大喊一聲:“蘇蘇！”

蘇蘇子一僵，抬頭看到游令果不其然朝這邊看來。

心無奈，表也有點無語。

周雨完全沒注意到的表，只顧得上高興，和同學一起來的，跑過來拉蘇蘇的手，“你來買什麼？”

蘇蘇拎了下袋子，“給蘇煜買筆。”

周雨說:“我們也來買筆，再上去轉轉吧。”

其實周雨說話的時候，蘇蘇都心不在焉，周雨個頭高一些，站在面前，能適當地阻擋一些的視線，自己看不見游令，就覺得游令也看不見。

也不知道游令走沒走。

蘇蘇悄悄往旁邊挪了挪，目剛剛穿過周雨的肩頭，就被不遠的游令抓了個正著。

下意識迅速挪開了眼睛。

可即便這樣，余也瞥見游令角的笑，淡了一層。

蘇蘇心里咯噔一聲，知道游令這是不高興了。

他一不高興……

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莫名其妙的事。

蘇蘇第一反應是先跑。

幾乎是立刻，蘇蘇挽上了周雨的胳膊，“好啊，一起上去轉轉。”

說著就拉周雨往樓上走。

一轉，和剛剛那個男生迎個正面，對方主朝笑笑，和打招呼，“還沒走啊？”

蘇蘇“嗯”一聲:“再轉轉。”

男生“嗯”一聲，“那我先走啦？”

蘇蘇說好。

男生朝蘇蘇揮手。

全程，周雨都盯著這個男生。

蘇蘇注意到毫不遮擋的目，從背后扯了扯周雨的服，周雨這才挪開眼睛。

等男生走后，周雨立刻勒住的脖子質問:“快說！你什麼時候和高二的學長認識的？”

蘇蘇一愣，“他是高二的？”

周雨說:“是啊，學生會的，你不知道？”

蘇蘇想了想，忽然意識到這張臉哪里悉了。

他查過課間的紀律。

怪不得。

蘇蘇反應過來，說:“剛剛在上面幫他選了東西，你不說我都沒想起來。”

周雨將信將疑，“真的？”

蘇蘇無語，“我騙你這個干嘛？”

“誰知道，我就是覺得你去了文班以后認識好多人。”周雨說。

“有嗎？”蘇蘇問。

“有啊，又是游令又是學長的。”周雨說。

提到游令，蘇蘇意識又飄回后，不知為何，總覺得游令還在后，瞬間如芒在背，走路姿都有些僵。

“游令是同學。”

說著，二人在樓梯拐角轉。

一樓，許奕然也看見了蘇蘇，甚至看見了蘇蘇在周雨背后的小作。

他下分析，“蘇蘇和唐宇舟認識？”

周任分析不明白，只問:“剛剛拉同學服是什麼意思？”

許奕然說:“一般況下，應該是同學說了什麼讓不好意思的話吧？”

周任朝他豎拇指，“你又懂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毫沒注意旁邊的游令，他角仍有笑意，靠在旁邊架臺上，漫不經心的樣子。

只是盯看往這邊走來的唐宇舟，眼睛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

唐宇舟也看見了游令他們，但他裝作沒看見，目不斜視地路過。

從周任旁邊路過的時候，周任佯裝懶腰，胳膊一半，唐宇舟宛若驚弓之鳥，猛地往旁邊躲，甚至撞倒了旁邊的架子。

架子上的貨接連掉在地上，引來無數目。

唐宇舟憤然，“你干什麼！”

周任扯，“懶腰啊。”

許奕然就笑得大明大亮了，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學長，你膽兒有芝麻大沒啊。”

他們肆無忌憚地嘲笑唐宇舟。

旁邊游令一句話不說，但也諷意明顯地嗤笑。

唐宇舟狠狠剜了游令一眼，卻沒敢說什麼，抬腳就要走。

周任出胳膊一擋，“有沒有素質啊，撞倒東西撿都不撿？”

唐宇舟:“還不是你撞我？”

“他媽誣陷人啊，”周任說，“小心我發律師函。”

許奕然笑出聲。

唐宇舟更覺丟人。

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卻沒有人敢上前幫忙。

因為他們都認得游令。

不過游令并沒有跟唐宇舟說什麼，也沒看他，仿佛把他無視得干凈。

“走了。”他啟聲。

周任和許奕然這才跟著轉離開。

他們只有三個人，離開的氣場卻浩浩。

等他們離開店鋪，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才漸漸變大。

唐宇舟看著地上的東西，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所幸有工作人員過來，唐宇舟這才大步離開。

不久，蘇蘇和周雨從樓上下來，路過樓梯拐角時，聽到有人議論。

“靠，游令這他媽是為魯冰爭風吃醋嗎？”

“媽的，果然是神，學霸和校霸同時爭搶。”

“蹲一個，魯冰生日游令到底去不去。”

“誰有魯冰微信啊，記得傳一下周六的朋友圈啊！”

周雨聽到，扭頭問蘇蘇，“你同桌和神居然真的沒分手！從元旦到現在快半年了吧！啊啊啊，請我喝茶。”

周雨拽著蘇蘇晃。

蘇蘇被晃的腦袋疼，小聲說:“我又沒跟你打賭。”

“我不管我不管。”周雨拖著蘇蘇進旁邊的茶店。

茶店這會兒人不，里面的休息吧臺也坐滿了人。

周雨和蘇蘇沒往里面，在窗口點單，周雨話多，一邊點一邊還跟旁邊的同學普及和蘇蘇這個賭注。

蘇蘇阻止不了，只能無奈嘆氣。

就在蘇蘇準備問工作人員一共多錢時，不知從哪出來一只胳膊，這胳膊直接勾著的脖子往旁邊，蘇蘇踉蹌著撞進這人懷里，撞了一鼻子咸的海鹽味道。

懵懵地抬頭。

游令沒看，微微歪頭，看向周雨說:“不好意思，其實是我同桌贏了。”

然后又低頭，垂眸，看著蘇蘇。

“拿我做局，不請我喝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