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起打字：“獨門絕學……”

頭男：“我懂,法不外傳。”

話音剛落，就看到林云起接著打完后面一句話：“3888，真人下場,包教包會。”

另一邊,白辭對考明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敬意,在桌上的籃子里找了顆水果糖,剝好遞給林云起。

林云起確實也有點,直接給塞里了。

只要腮幫子鼓得滿,他就不用擔心一不留神口。

林云起骨子里就沒有對超自然的尊重和信任,自然不覺得有什麼，但在其他人眼中，卻是各有各的思緒。最后清一向一個方向，想看考作何反應。

刀疤臉并未將這群小孩子的揣放在心上，尚在考慮和白辭相關的問題。名單上報后,特殊小組還會有一次篩查，想來對方參賽的緣由本不到自己費心。

同孔考換了一下眼神,雙方達一致,選擇忽略這件事。

孔考拍了拍手：“靈測試明天早上十點開始，大家先去吃飯，期間也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有人看了眼沙發上的白辭，突然問：“可他的擅長領域還沒有公布。”

孔考笑瞇瞇道：“這位選手的天賦有些與眾不同,說出來對你們也無益。”

選手準備追問,但看孔考瞇了瞇眼,頓時把剩下的話憋進心理。

相較于刀疤臉，孔考像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在這個圈子里混的，哪有真正的好脾之人。

一時間,白辭了眾人關注的中心。

渾然不在意這些探究的視線，白辭問林云起：“去吃飯？”

林云起打字：“我先去趟衛生間。”

“好，餐廳見。”白辭直接去了電梯口，正在等電梯的考下意識往旁邊讓開半步。

下午住同一層和林云起搭話的男子突然湊過來：“你朋友？”

林云起再次覺得閉口禪太妙了，他只需要安靜地當個啞。

不曾想男子是真的不懂人世故，依舊追問：“他和考認識？”

林云起想了下，用口型道：“不清楚。”

男子角一：“你這樣和說話用什麼區別？”

林云起瓣了，堅持不發音。

除了小部分選手，很多都有意在原地磨蹭一陣，顯然也在好奇這點。

男子自言自語般說：“肯定是認識的，否則考不可能再三讓步，讓選手挑釁權威。”

林云起皺眉，這話就有些挑撥的味道了。

男子聞言不死心地繼續想從他這里榨到點消息，改變話：“那你覺得考為什麼對你朋友另眼相待？”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歷年的篩選基本無人通過，在一次來了兩個超級天才和超強后門間，潛意識里，大家更愿意相信后者。

林云起清楚繼續任由他們猜測下去，為眾矢之的是遲早的事。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白辭發來的短信：他們想知道什麼，都可以說，但要給錢。

林云起：五五分？

白辭：好。

回復完短信，林云起打下一行字：“競價，答案價高者得，或者眾籌五千元一次買斷。”

“……”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突然站在他面前：“一萬塊，我全出了，但要我來提問，你回答。”

林云起想了想，點頭。

男生取下眼鏡，圍觀人發現他的眼睛是重瞳，不由起了幾分警惕。重瞳者，擅辨謊、催眠，相起來要特別注意。

四目相對，男生盯著林云起的眼睛問：“考為什麼對那個白辭的另眼相待？”

先前一些互中，林云起和白辭明顯有，兩人一起通過篩選賽，他應該是知道。

林云起這次是直接開口：“因為，他們他。”

“？？？”

提問的男生荒謬到過了幾秒才找回聲音：“他先前通過篩選塞，也是因為被了？”

林云起輕輕一嘆：“被的悲哀。”

“……”

直到眾人陸續進餐廳，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驚訝中離。

晚餐是自助形式供應，一名選手端著托盤去取食時，和重瞳男生流了剛剛大廳里林云起給的回答。

“白辭和考……”

“他他，他他，他他。”

“為什麼強調三遍？”

“不，前兩個的是同一個他，最后一個是他和他。”

食區離餐桌有一段距離，選手們說話聲音很低，但他們清楚以考的實力，哪怕再相隔遠一點，也能把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刀疤臉冷酷的樣子起了變化，總是笑呵呵的孔考角的弧度也都僵住了。

兩人眼皮一跳，正要轉過呵斥，不料白辭端盤子路過，輕聲警告：“不要否認。”

“……”

白辭淡淡道：“我賽前說了一個謊言，現在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

對視的瞬間，考覺得這是他們生命中最難熬的幾秒鐘。

好在白辭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孔考突然反應過來，問刀疤臉：“他的謊言，為什麼要讓我們去圓？”

刀疤臉：“因為你拳頭不夠。”

“……”

考沒有直接否認，引得不目在他們和白辭上流連，試圖看出點貓膩，白辭則主端飯坐在林云起對面。

“現實的況是往往說實話也沒人信，但在這里反過來了。”

林云起說了實話，選手們也將信將疑。

白辭輕描淡寫岔開話題：“他們的注意力放在我上，有利于你打假。”

林云起想了想，是這個理。

……

飯吃到一半，孔考用勺子敲了下碗邊，阻止了那些離譜的竊竊私語：“別埋頭吃，明天比賽就會正式開始，你們可以簡單自我介紹一下。”

不久前考才介紹了各人擅長的領域，趁著還有印象，這個時候對號座確實是最佳時機。

沉默了不到五秒，靠門的選手便率先站起，響應了考的話：“我孫笛揚，來自湯鎮。”

有人作開頭，很快前一桌的人站了起來：“沉椿，二十三歲，很高興見到各位。”

大家介紹得都很干脆，不超過三句話。

“周守游。”

最新站起來的人只說了一個名字，卻收獲了很多注意，就連刀疤臉目中也帶著一難得的贊賞。

周守游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這次比賽冠軍的有力競爭奪者。

“天賦真是個讓人嫉妒的東西，”孔考對刀疤臉說：“周家的人，沒一個泯然眾人矣的。”

到林云起，他學著前面的選手句式：“林云起，來自天海市。”

……

“守游哥。”手上戴著鈴鐺的生問：“你看什麼呢？”

周守游：“先前沒想起來，原來他就是林云起。”

不能怪周守游忘大，當時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一針這個代號上。

“這名字好耳，”素手輕輕一拍，生：“那個徹底的無神論者？”

上次異暴追殺吳圣舒，很多大家族不得不出力攔截。

事后家中長輩解釋時，提到了林云起的事。

不止周守游，道士世家，風水世家都有年輕一輩在這里，之前在大廳他們也是難得沒湊熱鬧，直接離開的，這會兒不由多打量了片刻。

飯后，選手們各自回客房休息。

一夜好夢，翌日林云起出門時，看到保潔已經打掃完白辭的房間。門口的黑垃圾袋里，還有幾封的信封，收件人是白辭。

電梯正好來了，林云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

十點不到，人全部來齊。

大廳和昨晚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東西被移到兩邊，一邊被整齊地擺放了桌椅，足夠所有人座。中心區域則空出一小片面積，兩名考正站在那里。

選手依次領了號碼牌，沒特別講究，按照他們抵達酒店的順序來的。

林云起和白辭毫無疑問是最后兩個。

昨天考言明要采用傳統的畫符測試法，但沒過多贅述，林云起莫名其妙地看著考搬來檢測心率的儀。

他偏了下腦袋，問就近的白辭：“比賽前要檢？”

“……繪符者多以朱砂或是墨為介，進行賦靈，靈越強，繪符時賦靈效果越強大，符紙效果也就越好。但迄今為止，沒有一臺儀能準測量出靈值。”

白辭緩緩道：“考的測試方法也很簡單，他會直接破壞紙上的賦靈效果，同時展現自己的心率起伏。符紙毀壞瞬間釋放的靈，他是無法規避的，靈越強，個人緒波自然越大。”

林云起一臉詫異看他。

白辭信口胡謅：“向一位我的選手打聽的。”

順道他還和林云起科普了一下，制符分兩種，一種對付異，另一種則是對人能起一定效果，譬如桃花符，護符等。

“靈難道不是指在創作過程中迸發的思維狀態？”

白辭：“最早以前，更多是指神靈的應，甚至神靈本。”

刀疤臉：“公平起見，每人畫兩張同效符，我和孔考會同時進行檢測。”

畫符的黃紙和朱砂是統一提供，朱砂的量很，最多只夠畫三張符。換言之，只有一次中途畫廢的機會。

林云起的眾多技能中只有畫畫水平一般，再看周圍的，一個個畫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該死。”突然有人低低咒罵一聲。

林云起看到他重新勾了下線條，似乎試圖補救。

“朋友。”他了一聲。

距離不遠，對方回頭警惕看他，先前的事已經證明，這修閉口禪的一開口，準沒好話。

林云起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的這點朱砂可以賣你。”

那人更加警惕了：“你要多？”

林云起舉起手掌。

五十塊錢也是錢，蚊子再小也是，林云起主出示付款碼。

對方掃碼付款，直接打過來五千，滋滋道：“兄弟，我誤會你了，你可真是良心賣家。”

一副天上掉餡餅的表。

考把二人的互看在眼里，并未阻止，考試規則里不限制材料換，只要你有本事說服別人換。

畫符環節共計三分鐘。

還剩幾秒鐘時，林云起發現白辭也是空白紙，正好白辭也朝他看過來，四目相對，兩個白卷的同樣的風輕云淡，儼然一副有竹的樣子。

再看其他人，除了周守游等，大部分人明明畫出了水平不錯的符箓，卻仍舊有著一忐忑。

測符的順序也是按照選手號碼，從小到大。

第一個畫的是桃花符，孔考僅僅手掌懸掛在紙面停留了不到兩秒，線條游走的弧度便遠沒有之前流暢，給人一種很呆板的覺。

看到自己的符頃刻間沒了生氣，考的心跳基本沒有超過三的波，選手頓時面如死灰。

一向樂呵呵的孔考看他的目沒了溫度：“基礎不穩定，參賽任務是如何完的？”

這位選手走了旁門左道，私下學習咒，誤打誤撞有了點小就。但這種事自然不敢說出來。

“著眼于片刻的力量，以后就知道后悔了。”孔教沒多說，開始測試下一位選手的符箓。

從林云起的角度只能看到考跟耍流氓似的，挨個一下符紙，然后打下分數。

他在倒數第二，索坐著閉目養神，盡力彌補逝去的八小時睡眠。

“快到你了。”白辭的聲音傳耳，林云起睜眼打了個呵欠。

白辭：“準備怎麼應付？”

“看上去只要讓考有心率波就行。”林云起：“打倒，捆綁，撓他。”

白辭定定看著他。

“開玩笑的，其實我準備講個恐怖故事。”

“……其實你可以考慮第一種方法。”

已經到他的號，林云起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薄微抿，在手機上打字：“我不擅長畫符，不過既然是測靈，我擅長言靈。”

“……”

一個修閉口禪的表示懂言靈，選手們覺得他純粹是在說瞎話，考明確知道他是在說瞎話。

林云起聳了聳肩，再次確認是不是只要讓考有緒波就行。

有選手嗤笑：“你該不會想講個冷笑話，或是沖上去和考打一架？”

類似他們這種人，心臟各種意義上都很強大。

日常不得進行各種克制條件反的訓練，譬如被名字，絕不第一時間回頭，像周守游這樣的大家族更加殘酷，會在他們專心格斗時，放一只背后靈。

恐懼，驚訝……這些原始的緒在訓練中早就被磨平許多。

林云起站起，清清嗓子，開始他的鬼故事表演。

“我有個朋友……”

單是這個開頭就已經讓不人眼皮一跳。

“他邊的追求者要麼死了，要麼瘋了。有一天他去參加一個靈異比賽，不到半天時間收到了三封告白信。”

選手們get不到點，但之前畫符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張，如今遇上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得不承認，故事創意還是很好的，放在網上也屬于細思極恐類小故事。”突然歡快的氣氛中，戴鈴鐺的姑娘拉了下旁邊人的胳膊：“守游哥，你怎麼不笑？”

周守游冷冷問：“你看考笑了嗎？”

小姑娘一瞧，眼睛瞪大，考的心跳居然蹦到了八十！

白辭在林云起之后開口：“我也講個故事。”

“也是恐怖故事？”旁邊人打趣。

白辭：“很恐怖。”

譏笑聲頓時更大了。

白辭說話的聲音遠沒有此刻笑聲大，但他開口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大笑的人把笑聲抑在嚨里，忍著聽他講下去。

“我有個朋友……”白辭用了和林云起一樣的開頭：“他經常招奇怪的東西喜歡，但是從他進這個酒店起，奇怪的東西一次也沒出現過。”

“噗。”

笑的人笑的不是容，而是白辭這樣冷冰冰的人，居然會在比賽里學人講故事，這種反差實在很搞笑。

但笑的笑的，這位選手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想到了林云起，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邪骨頭。

“你和你朋友，”選手咽了下口水，“又不是時刻黏在一起，也許是在你看不到的時候。”

白辭角勾起，選手心涼了半截，不知為何覺得他可能說的是真的。

大家下意識看向考，然后看到了屏幕上清楚的95和110。

數據是不會騙人的，考正常心率本來就比常人低很多，這兩組數字已經足夠證明他們心緒極度不穩。

如果林云起進酒店后真的沒有遭遇過攻擊，要麼是酒店本沒有異，要麼……表示這只異克制住了進食的。

強大的異才能勉強克制住本能，舉辦方是絕不可能挑這樣的地方作為賽場，除非他們發生了誤判。

刀疤臉沉默了稍頃，走去一邊撥了通電話：“幫我轉接天海市的特殊小組負責人聶言。”

“喂。”正常這個時間點，大部分正是下班后放松的時間。

但聶言這個工作狂，聲音里聽不出一疲憊。

“你好，我是雙平市特殊小組的樊銘，我們組長最近出差，所以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請說。”

“你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兩件事是什麼嗎？”

“……”

聶言和樊銘通話的時候，雙平市的特殊小組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為羅盤七接風。

羅盤七在飯桌上侃侃而談：“名字一定要起好，雙平兩個字……特別好！你看我來了一天，都風平浪靜的。”

雙城市的同事好笑：“難不天海天天有狀況？”

羅盤七聳肩：“加不完的班。”

“我也聽說了，”同事，“好像近幾年的怪事都跑去天海了。”

羅盤七又繞回了最初的話題：“所以說，名字太重要了！雙平，雙份平安……”

話題熱度剛剛升起來，手機就響了。

羅盤七看到是聶言，走到外面接聽。

聶言略去所有開頭寒暄，譬如你在哪之類的，直接下命令：“最快速度往比賽酒店趕。”

羅盤七招呼一名同事開車，保持通話狀態問明況。

“是林云起那邊出了狀況？”他被調來便是以備不時之需。

聶言簡短說明了一下況：“白辭收到了三封匿名告白信。”

背負惡行的將死之人才會瘋狂迷白辭，現在有三封告白信，說明有三名選手有生命危險，但他們只停留在告白階段，危險在可控范圍。

話鋒一轉，聶言繼續道：“還有更大的麻煩。”

羅盤七苦中作樂：“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迷上白辭更麻煩的？”

“有異不迷林云起。”

“……”

聶言：“自進酒店起，林云起沒有到任何異的擾。”

就兩句話，羅盤七莫名覺得拗口，重復念了遍后，涼意瞬間蔓延到了脊梁骨。

林云起對于任何一個異來說，都是繞不開的。

這本能吸引。

不擾林云起的異，不是一個正常的異！

作者有話要說：考：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有人喜歡白辭恐怖，還是異不迷林云起更恐怖？

羅盤七：后者吧，不迷林云起的異，不是好異。

林云起：……你們好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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