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上學的日子》番外--花樓
大理寺的公衙里,葉璟批完最后一疊報文,擱下筆后長長地舒了口氣,守在他邊的事趕給他添了杯熱茶,葉璟端起白釉茶盞靠在椅背上輕啜了一口。
事一面整理著桌案上的報文,一面與他稟報道:“大人,魏家二公子的車馬還在外頭候著。
葉璟皺了皺眉,“不是說讓你去回了他?”
事笑說:“今兒也不知怎麼了,難打發的很,魏二公子還讓人傳話與您,說......”
事看了看葉璟。
“說吧。”
葉璟發了話,事才敢繼續說道:“魏二公子說,近一年他邀了您十回,您回絕他十一回,這次他晉升職又趕上作壽,要是您還不應邀,他就與您斷了這份兄弟誼。”
葉璟抬眼看他。
事解釋說,“魏公子說,有一回您去了,吃了一半兒的宴,竟是拿出帶來的公報在一邊批閱,如此您不如不去,省得氣得他半夜頭疼。”
葉璟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卻沒應聲。
小事看了看葉璟的臉,小心道:“要麼大人這回就應了吧,這幾日咱們大理寺正輕省著,今兒這公文也批完了,您不如就出去松快松快,現下外面這天兒正好著呢。”
葉璟朝窗外看了看,風輕云淡,春融融。
葉璟看了半晌,轉過頭朝小事抬了抬下,小事趕笑著吩咐邊的人,“去外頭告訴魏二公子的人,咱們一下衙就去了。”
那人聽令跑出去后,葉璟又問道:“他定的哪里?”
“醉月樓,”事笑了笑說,“魏公子他們早先就到了,等著您呢。”
葉璟眉頭皺一個疙瘩,“怎麼定去了那里?”
醉月樓里,姑娘們一一得知,今兒晚上容貌才華雙雙冠絕大文的端華公子將至,紛紛急跑回房里換上了最好看的裳,對著鏡子細細地描眉,畫出比平日里致幾倍的妝容,又拿出攢的銀子紛紛去賄賂管事的,和老鴇撒著,求著他們要去魏公子那雅院兒里伺候。
老鴇也是樂得合不攏,這端華公子雖是風云人,卻不風流,向來束自從不蹬足們這等煙花地,今兒也不知是刮得哪子邪風,竟能將這神仙人給吹了來,這要是們哪個姑娘能將人給攏住了,們這醉月樓日后豈不了得!
老鴇也顧不得得罪別的客人了,將醉月樓的幾個頭牌從其他院子都撤了回來,又環燕瘦地點了好些個討人喜歡的,也沒管魏昂清要沒要人,一腦地全送去了他那院兒里伺候,沒被點的姑娘們有那子辣的,當場就坐在地上撒起潑來,老鴇今兒個心好,將人扶起來好一頓哄。
魏昂清也被這陣勢唬得一跳,反應過來后哈哈大笑,自是高高興興地將人都留了下來,這等便宜,不占白不占!
醉月樓這里熱鬧了得,葉勉卻無辜累。
姜南初抱著還在襁褓里的葉瑧,帶著一眾仆婦去了葉勉的瑤輝軒,因著葉勉現在大了,叔嫂二人也要避嫌,姜南初沒進他屋子,就在院子里的風亭中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只紅著眼圈兒坐在那里。
葉勉被嚇得不敢說話,傻愣愣地站在那兒,最后還是寶雪上前給大絞了帕子,又給葉勉使了個眼,葉勉才戰戰兢兢地上前問道:“大嫂,您與我大哥吵架啦?”
姜南初將襁褓遞給娘,拿著帕子了眼角道:“我哪里敢與葉卿吵,便是想吵,也找不著人。”
葉勉撓了撓腦袋。
姜南初邊的杜嬤嬤和葉勉笑了笑道:“四爺,老奴和您說。”
葉勉點了點頭。
杜嬤嬤笑道:“今兒咱們大爺從公衙里回來的早,卻是沒在府里用膳,換了裳就出去了,咱們讓人打聽了一,下人說是去了醉月樓了,”杜嬤嬤輕咳了一聲,和葉勉解釋道:“那醉月樓可是一青樓......”
葉勉瞪著眼睛愣在那里,他自是知曉醉月樓是何,上回他在那里被莊珝出招整耍,差點要了他老命,要不是他機靈,能被他爹當場拍死在那兒。
只是他卻不信他哥會去什麼青樓,他大哥這人最是正經不過,潔自好之人,怎會去那等煙花之地,遂笑了笑說道:“想必是誤會了,下人糊涂,怎地這般胡說?”
姜南初看著他道:“是不是誤會,你去看看不就知曉了?”
葉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去?”
葉勉連連擺手吱唔道:“我也不敢啊,大嫂您最多與我大哥吵上兩,我家那個知道了,能鬧得我上一層皮......”
姜南初不說話,只坐在那里垂淚。
葉勉:“......”
耷拉著腦袋換完服出門前,姜南初又咳了一聲與他道,“萬不可與你大哥說是我你去的。”
“哦,我自是攬在我上,大嫂放心,”葉勉應道。
姜南初笑了笑,臉上哪還有半分剛剛傷心的模樣,與他悄聲囑咐道:“灌他些酒,借醉將他帶回府,別外人瞧出來,還有,”姜南初冷哼了一聲,“攔著那里的姬,不許們湊上去。”
葉勉出府后沒直接去醉月樓,而是拐去丞相府把魏昂淵給接了出來。
魏昂淵坐在馬車里,打著哈欠抱怨道:“多大回事,去個醉月樓也值當你大嫂當真。”
兩人到了醉月樓后,被管事的點頭哈腰地領去魏昂清所在的雅院兒,葉勉進了院子卻沒直接去找他哥,而是拉著魏昂淵爬上個院子里的一三層閣樓。
“你要做什麼?”魏昂淵問他。
葉勉和他“噓”了一聲,咬著與他興道:“我要看看我哥在這等地界兒可也會胡天胡地?”
魏昂淵挑眉,與他轉到飛角閣樓的另一面,此正能看到下面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宴廳。
宴廳竹悠悠,歌舞正酣,眾公子們正推杯換盞,觥籌錯中一派熱鬧景象,更是夾雜著打扮得極盡妍麗的姬們的一片鶯聲語。
葉勉在漆紅欄桿上嘖嘖道:“上回咱們來,們可沒如此熱,這些姬們竟看人下菜。”
魏昂淵哼笑道:“咱來那回才幾歲,人家尋恩主,又不找兒子。”
葉勉撇了撇,卻沒說話。
宴廳人雖多,葉璟卻不難找,葉勉只一眼就看到了他哥。
一月白寬袍錦的葉璟正微微斜側著子坐在窗邊,一只胳膊搭在窗沿上,單手支頤,另一只手臂自然垂下,袂曳地,如霞的面孔上帶有一醉意,三分慵懶,三分漫不經心,卻是絕代風華。
宴廳里曖昧又甜膩的香氣緩緩浮著,別說是姬們都面薄暈一眼一眼地往他上瞧,就是席上幾個公子一眼掃過去,都有些口干舌燥,拔不開眼。
魏昂淵皺了皺眉,與他嘟囔道:“以后你可別長這樣,麻煩死了,怪不得你大嫂使了你來。”
葉勉沒理他,拉著他跑下閣樓。
進了宴廳后,眾人一愣,魏昂淵朝他哥往葉璟那里使了個眼,魏昂清面上不變,站起來笑道:“哎呦了不得,咱們葉家雙壁同來與我賀壽,今兒我這面子倒是賺足了。”
葉勉與魏昂淵年紀小,紛紛與眾人行禮。
葉璟朝葉勉招了招手,葉勉走過去開那些姬,坐到他哥邊。
“怎麼來這里?”葉璟淡淡問道。
葉勉看了看魏家兄弟,著他哥的耳朵道:“清哥哥的夫人知曉他來花樓,不高興啦,使了昂淵來喚他回府,昂淵怕惹得清哥哥不快,不敢獨來,便把我也拽上了。”
葉璟斜著眼睛看了他半晌,哼了一聲道:“在我面前也敢鬧鬼了。”
葉勉塌下肩膀,哼哼道:“您知道了,就別為難我,咱們趕家去,不然我下回去碧華閣,飯都沒得吃,況且,”葉勉癟了癟抱怨道,“我家隔壁那位醋起來更兇,明兒我還不知曉怎麼應對呢,......”
葉璟了額角,淡道:“今兒是你清哥哥作壽,不好早離宴。”
一旁圍著的姬有那有眼的,見葉勉年紀不大,端華公子又半攬在懷里護著,便沒往前湊,只端了各式的清甜酒水來,一一斟滿。
葉勉聞著味道倒好,葉璟便挑著喂了他幾杯。
另一邊眾公子換著眼神,“葉家兄弟這,果真名不虛傳啊。”
魏昂清端著酒杯吊兒郎當道:“小的也有主了,別他娘的瞎想了。”
葉勉酒量雖不好,卻貪杯,喝著喝著就沒了數,葉璟知曉他第二日是國子學的旬假,這酒又確是不錯,不傷子,便沒攔著他。
葉勉幾杯下肚就忘了是來干嘛的,后面干脆離了他哥這里,去主桌那里與他們劃拳耍鬧,他子與他哥不同,不畏生又玩的開,不一會兒就與這些哥哥們鬧一片。
葉璟坐在那邊無奈搖頭。
一直鬧到后半夜這宴才散,馬車里,葉勉趴在他哥上打著酒嗝,傻兮兮地和葉璟講著這兩日聽來的笑話。
到了碧華閣門口,小廝從車轅上跳下去門,門卻無人應聲。
葉勉愣在那里好半晌,反應過來后酒醒了一半兒,“這下壞了......嫂子是恨死我們兄弟二人了!嗝~”
葉璟了額角,“我隨你去瑤輝軒對付一晚。”
葉勉剛想點頭,就見今從葉府大門那邊跑了過來,氣吁吁與他稟報道:“主子,榮南郡王在瑤輝軒等了您半宿,那臉上可十分不好看。”
葉勉倒吸了一口冷氣,再吐出時另一半酒意也似是隨之呼出。
“哥,”葉勉抓著葉璟的袖子,咽了咽口水出主意道:“我跳過墻去,給您開門,您容我在碧華閣住上一宿。”
“不必麻煩,”葉璟抓著葉勉的手往葉府大門走,“有我在,那姓莊的能奈你何?”
葉勉力氣不如他哥,被葉璟拖著走,一邊走一邊吭嘰:“不是,憑什麼呀,我招誰惹誰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不人問祁昱,我在微博上說過一回,有人可能沒有看到,所以我搬來作話
【關于祁昱,確實是我前期埋的一個伏筆,可也是未年的關系,因為一些外部因素,后面的戲份不得不割掉了,他這個人的人設,我在設計的時候就是極其極端的,但我也特別喜歡,所以如果有第二部,他會是很重要的男配吧,當初設計的劇也會相應改去那邊,如果沒有第二部,我也會單寫個番外出來,不然我太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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