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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淮出來的時候，容與已經把一整桌子菜掃得干干凈凈，連同他的那份也吃得，一點兒都沒給他留下。

顧明淮：“……我的呢？”

“我吃了呀。”容與無辜道，“你不是沒胃口麼，食不能浪費，我只能代勞了。”

顧明淮到不可思議：“這麼多你都吃得下？”

容與咬著筷子：“吃得下啊。你要吃嗎？那重新點一份。”

顧明淮閉了閉眼：“我不吃了。”

已經氣飽了。

手機鈴聲響起，顧明淮接起，是書詢問他今天是否有事才沒去公司。

為大公司總裁，很多事需要他親自做決策。

顧明淮看了眼床上這條人魚，聲音冷淡：“這幾天都不會去公司，有事開視頻會議。”

然后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對外形象很符合傳說里的冰山總裁。

只是遇上容與，萬年冰山也能變活火山。

顧明淮把手機放進口袋里，突然子一頓：“你又做什麼？”

容與從背后抱住他，輕輕嗅了嗅顧明淮頸側的味道：“你上什麼味道，好香。”

顧明淮平靜道：“那是沐浴。”通紅的耳朵卻出賣他此刻的心。

顧大總裁平生第一次遇見這場面，難免手足無措。

容與低下頭，瓣幾乎吻上他的耳垂：“我喜歡這個味道，我再多聞一會兒。”

讓他再多抱會兒，提升一下靈氣值。

顧明淮結一滾，忽然狼狽地推開他，冷聲道：“夠了。你喜歡聞我把整瓶沐浴拿給你，你打開聞個夠。”

容與被猛地推開，挨到后的靠枕，干脆就沒骨頭似的躺了下去，臉上勾出一艷麗的笑。

顧明淮被那一抹明艷之擊中，立刻移開視線。

容與：他慌了，好純哦。

玉鐲：……

容與開口，尾音勾人：“顧先生，你請假是要在家陪我嗎？”

顧明淮無法反駁。

他是不放心容與獨自待在家中。不管是人魚還是妖的存在，被人發現對小魚兒都會是一場災難，不能出任何意外。

必須要親自照看才放心。

但他是不會承認的。這小魚兒不能慣著，一慣就蹬鼻子上臉無法無天。

顧明淮說：“工作累了，給自己放假幾天，與你無關。”

不說最后四個字還好，一強調簡直是蓋彌彰。

容與也不穿他：“那反正沒事，顧先生陪我一起看電視吧。”

……

顧明淮雙目無神，和容與肩并肩，手牽手，一起坐在床頭，看著電視里的恐怖片。

他在思考他為什麼要推掉一堆工作，在家陪一條魚看這個。

容與張地盯著屏幕，一手挽住顧明淮的手臂，一手握住他的手攥得死。

拉上窗簾的屋子線昏暗，只有詭異的bgm在臥室里回。突然背景音樂驟響，一張慘白的鬼臉毫無征兆地在屏幕前。

“啊！！！”

電影里的弱主角還沒開始尖，容與就先驚惶地喊出聲。

顧明淮第一時間捂住耳朵。

容與害怕得整個人進顧明淮懷里，抱住他，臉埋在他前：“太可怕了，我不敢看了。”

顧明淮沉默一瞬：“你一只妖，還怕鬼？”

這合適嗎？

“不行嗎？”容與委屈道，“人家膽子小嘛。”

顧明淮拿起遙控板：“那換臺。”

“不行！”容與立刻搶過遙控板，扔回枕頭底下，“我要看。”

顧明淮垂眼看他：“不是說不敢看？”

容與仰頭，認真道：“你抱著我，賜予我勇氣和力量，我就敢了。”

顧明淮：“……”

玉鐲冷嘲熱諷：你就是饞人家靈氣，要不要這麼做戲。

特意挑恐怖片也是為了有理由撲進主神大人懷里吧。

容與：哪有做戲，我有正當理由，我可是很怕鬼的。

玉鐲冷漠道：哦，兵借道時都要讓鬼魂讓路的是誰啊？

這說的是以前容與被主神追殺，途經一個鬼怪世界，正好趕上兵借道。泱泱鬼魂大軍勢不可當，烏云蔽日，行人避讓。但容與為了盡快擺主神，是囂張地讓兵讓道，氣場迫，眾鬼膽寒為其讓出一條路，是為“魔王借道”。

一魔橫掃千軍，現在說什麼怕鬼。玉鐲信了才有鬼。

顧明淮不知道懷里的小魚兒是個怎樣的狠角。他沒再把人推開，扯過被子蓋在兩人上，遮住那條魚尾。

比起恐怖片，顧明淮覺得還是這條尾更恐怖些。

被子一蓋，靠在一起的兩人真有點的意味了，任誰見了都會覺得親昵。

容與枕在顧明淮肩上看電影，看著看著就闔眼睡著了。

顧明淮低頭注視青年恬靜的睡，睡著了總算沒那麼鬧騰。

他默默拿起遙控調小音量，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子倒是沒，免得像早上那樣驚醒容與。

顧明淮拿起手機，打開搜索引擎開始查詢。

關鍵詞換了幾個，什麼鯉魚、人魚、鮫人……跳出來的搜索結果都是各種似是而非的傳說，只有自己邊這個真實。

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還是想想今晚吃什麼吧。

絕對不能再像中午這樣，讓他倒盡胃口。

顧明淮把支付方式從碼換指紋，隨后扔下手機，閉目養神。

玉鐲看著這一幕，覺得竟然還有點溫馨。

一定是錯覺。

主神大人和大魔王以前可是見面就打架的！

_

容與是被醒的。

他睡眼惺忪地醒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好，有吃的嗎？”

顧明淮是淺眠，聞言睜開眼：“吃了睡睡了吃，你是豬嗎？”

室線已經完全暗下來，顧明淮打開臺燈，現在是晚上六點。

橘黃臺燈一照，容與的臉被加了層暖調濾鏡般，復古致，冷艷慵懶。

他懶洋洋道：“我是魚。”

正經得讓顧明淮無話可說。

“手機給我，我今晚要吃大餐。”容與手。

顧明淮爽快地把手機給他，端著看好戲的心態。

這回看你還怎麼付款。

容與又點了一大堆，等到支付時，發現支付方式換了指紋。

他抬起頭：“指紋是什麼？手指嗎？”

這及到了大魔王的知識盲區。

誠如他所言，容與生活常識還有很多欠缺。

不過他可以顧名思義。

顧明淮不回答，容與就自己拿起顧明淮的左手，將手指按上去。

屏幕顯示指紋錯誤。

容與喃喃：“怎麼不行呢？”

顧明淮不著痕跡地勾：因為用的是右手指紋。

“難道是要滴認主？”容與自言自語。

顧明淮：“？”

下一秒，容與俯，將顧明淮的手指含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