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歌》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的終結

心中雖然有此念頭,但無論是帖木兒還是吳法言,此刻都不敢有毫表,畢竟眼前的形勢不利于自己,只能先暫時觀

而在見到老駝背的時候,帖木兒與吳法言心中已經大有底,這老駝背肯定與吳清源已經達了什麼易,否則也不會如此態度鮮明地站在自己一方,如果能夠順利地將眼前的危機化解,對自己二人而言,無疑是大好事一件。

等場中眾人歡呼聲稍微停歇了一些,便聽老駝背大聲道,“各位父老,大家回去吧,這里不是大家能來的地方。”

老駝背話音剛落,便聽流民中一個聲音大聲道,“老駝背,你不走我們也不走,我們跟著你。”

老駝背一時之間也無法分清到底是誰在說話,只得略顯無奈地道,“各位父老,我來此地,乃是應縣尹大人之邀,來為吳老大人診治的,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兩位吳大人對我都很好,也很客氣,大家不必憂慮。”

剛才說話之人見老駝背態度堅決,又接著道,“那你好好跟兩位大人說說,多給我們點糧食,我老娘都已經快死了,就等著糧食回去救命呢。”

老駝背等那人說完,沉片刻道,“剛才吳大人和帖木兒大人已經允諾大家,會給大家一萬擔糧食,雖然糧食不多,但好歹能夠挨一挨,各位父老都是挨過的人,大苦大難都已經過來了,眼前的這一關,想必大家肯定能夠度過去的。”

那說話之人卻不愿意罷休,又接著道,“那剛才那個當的說,要請軍隊進城,我們以后的命可就在人家手里了,你說該怎麼辦?”

老駝背目微愣,微微踮起腳來,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話,但奈何自己形佝僂,哪怕墊腳也夠不到后面的人,只得作罷,勉強應聲道,“兩位大人剛才說得很清楚,請軍隊進來,乃是為了維護白城安寧,肯定不會為難大家伙的。”

卻不想那人冷哼一聲,寒聲道,“老駝背,不會是你在縣尹府里拿了什麼好,被他們給收買了,現在才幫著他們說話吧。”

此言一出,老駝背微微一窒,一眾流民也紛紛互相打量起來,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話,畢竟這句話已經算是對老駝背的懷疑和冒犯了,這在流民之中可謂是難以容忍的問題。

但所有人都失了,這個聲音仿佛就從自己邊發出,但左右環顧了一下,又沒有任何人有這個嫌疑,倒像是有人專門在栽贓嫁禍一般。

老駝背雖然老了,但腦子并不遲鈍,如此還不知道這人并非真是站在自己一邊,剛才幾句話恐怕只是為了引自己上鉤而已,這最后一句話方才是真正的殺招,但他想不出,到底是誰會如此這般做。

但當著所有流民的面,這個問題由不得他不回答。

微微沉片刻,老駝背輕嘆一口氣方才應道,“這位兄臺,老夫在此謝你對我的厚和關照,只是我老駝背是什麼樣的人,恐怕不需要你說,在場的諸位父老心中都清楚無比,老夫實在沒有必要為府說什麼話,一切都只是想著各位父老能夠安安穩穩地在這里生活便是,還請這位兄臺見諒。”

“哼,話說的好聽,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們,但你句句都是在維護府,況且你又何嘗不知縣尹府早就有意要鏟除我等,現在兀魯爾哈也想要往白城轉移,正好借了他的手,將我等都了結了,現在他們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說來也怪,仿佛是知曉一眾人等都在找自己一般,這聲音一時之間變得虛無縹緲了起來,一會在東,一會在西,既是一個人說出來的,又仿若不是一個人說出來的,畢竟要是常人,哪能有如此這般的功力,一會東一會西。

聽到此,一直懷疑是雪影安排的王仙芝也開始納悶起來,因為就在剛才,雪影也微不可查地側了側腦袋,應該也是在找這個說話之人的方位,這倒讓王仙芝也開始懷疑起來,難道真的不是雪影安排的?

老駝背卻也不傻,剛開始時他也懷疑這人可能是雪影安排的,目的便是不讓自己順利地勸退流民,但等到此刻,他如何不知極有可能是另有人手進來,畢竟在他看來,雪影讓流民聚集在此頗為魯莽,但無論從什麼角度想,雪影都不會想讓流民大庭廣眾之下,在縣尹府外與府直接沖突起來,否則即便是現在縣尹府的力量并不算充足,但要將眼前這些人掃除干凈,只要愿意付出足夠的代價,同樣可以達到這個目的。

而縣尹府同樣也有這個顧慮,尤其是帖木兒的存在,他來此的核心目的是推行新鈔,現在新鈔雖然已經順利進市場,各個行當也算是認可了新鈔的存在和流通,但要想真正流轉起來,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環境,此刻讓縣尹府發全部力量與流民對戰,的確不是他最好的盤算,更何況當下場中的吳法言和一眾豪門富商,他們的基就在白城,如果真的和流民正面沖突起來,恐怕不骨也得傷筋,不管是不是商人都不會做這筆虧本買賣。

那會是誰呢?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猜測。

但老駝背不能等,因為流民管不了這麼多,他們只在意自己的生死,顧不得其他。

如果真的如那人所言,現在府所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好讓軍隊介,而老駝背現在還在口口聲聲地為府辯解,一個人的憤怒不足為奇,但千百人的憤怒集合在一起,即便是當下白城最好的大夫,老駝背也沒有能力順利化解。

“這位兄臺既然對城中形勢如此了解,何不出來與府當面分說,也好讓各位父老明辨是非,好做決斷?”老駝背咬咬牙,放棄了用自己十多年建立起來的信用做擔保的打算。

“哈哈,老駝背,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你得了府的好,在縣尹府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那還顧得上我們這些天天喝西北風的苦哈哈,我這好不容易冒著風險說兩句公道話,要真站了出來,還不被你聯合府直接給滅了口嗎?況且......”卻聽那人還要繼續說什麼,卻猛然發出了一聲悶哼,接著又傳來一聲怒喝,“老駝背,你卑鄙無恥!”之后便是怒喝連連。

眾人循聲去,卻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瘦高男子,正和一個黑人激烈地起手來,看其場面,二人功力都不弱,勁力橫飛,將周邊的流民退。

流民看熱鬧的居多,但老駝背等人如何關心這事,紛紛朝著那狀似流民的人去,卻見其面上烏七八黑,本看不出形貌,只是從其形和著,也的確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流民。

老駝背連忙勸解,“二位快快住手,有什麼話大家到場中來說。”

但此刻正在手的二人誰也沒有心思搭理老駝背,只聽猛地一聲巨響,那流民打扮的人被震退幾步,角流出一,此刻也顧不上了,轉朝著老駝背吐了一口痰,直接一個縱,躍上房頂朝著遠而去,而那與之手的黑人也悶哼一聲,隨其后追逐而去。

原本手熱鬧的兩人居然在眨眼之間結束了激斗,又飛快離開此地,倒弄得場中一干人等面面相覷。

但很快,場中老駝背等人都反應過來,恐怕這本來就是人家心安排的一場戲。

而且是一場無解的戲。

狀若流民的人無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流民,而剛剛駁斥了老駝背幾句,便被一個黑人尋見想要擊殺他,讓人不得不懷疑這黑人是縣尹府派出的人。

吳法言與帖木兒即便知曉此事,也無法解釋,而雪影也無法解釋那流民不是的人。

但他們都是聰明人,能夠想明此節,但奈何眼前的流民不知,他們只知道,一個敢于仗義執言的同胞被府派出的刺客暗殺。

很多時候事本就不復雜,有此一點就足夠改變很多事

現在的老駝背是黃泥掉本無法辯解,畢竟那人是在與自己爭論之時被人所尋見,更可惡的是那句“卑鄙無恥”幾乎已經給老駝背戴實了那頂勾結府的帽子。

所有的流民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曾經異常悉的老駝背,傷心、疑、懷疑......所有的緒此刻在他們眼中都可以尋見。

老駝背逐一打量著眼前這些蘊含著各種緒的眼睛,一時之間手足冰涼。

“各位父老......”老駝背不由得流下兩行清淚,朝著一眾流民抱了抱拳,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只聽小葉猛然一聲驚呼,“爺爺!”

那個在張一記憶之中,無比偉岸的影,轟然倒塌了下來。

神,在人間從來沒有存在的余地。

他永遠只存在于虛無縹緲的天際,只要近了人,又如何能夠保持自己的高潔和神圣呢?

所以老駝背注定不是神,而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罷了。

但此刻的流民,對于老駝背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關切,歸結底,他們并不在乎他到底是人還是神,在意的,只是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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