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閃了腰吧。”孟步青陡然驚覺，束手束腳不敢，怕對造什麼二次傷害。抬手似想，但記起自己不是醫生了也沒用。

手在半空尷尬地劃了下，“你還好嗎？”

“我沒事，沒事。”之前孟步青覺得熱，長款棉敞開著穿，摔倒時季婉的手正好按在的棉襖上，隔著冰面，連一點小傷都沒有。

自己沒有摔疼，聽見孟步青也沒摔疼，心神便放松下來。

運后渾的酸無力，趴在溫熱軀上的覺很好，季婉穿著冰刃鞋，又得先思索該怎麼正確地爬起來。

所以一不小心就趴得久了點。

季婉回神，略有些尷尬，又掩飾似補了句：“可能也有點……閃了腰吧。”

“那要——”

孟步青話還沒說話。

旁邊一個高高瘦瘦的人過來，單手抓著后領子，將季婉提了起來。幫助站穩后問：“沒事吧？”

季婉忙說沒事。

孟步青并不需要幫忙，手略扶了一下地很快跟著起。

“謝謝你。”

人大概是職業的，看見們兩人都沒事，點點頭。連說出口的謝謝都沒回，轉過重新起來。

姿飄逸，翩若驚鴻。

幾個旋轉便展現出跟孟步青這種玩票選手截然不同的氣質。

孟步青盯著的背影，多看幾秒。

轉過臉，發現季婉也在看，似乎打量得比認真許多。

“怎麼了，你認識嗎？是什麼職業的運員嗎？”

“不，不知道。”季婉搖搖頭，收回視線，輕聲解釋說，“我有個壞病，覺得有意思的東西，會下意識地多注意一會兒。”

“沒意思的不看，有意思就多看看。”孟步青思索半秒，誠實地說，“哪個人不是這樣的？”

季婉笑了下，忽然有點親昵地握著的袖子問：“你累不累了？天也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

“才四點多就？”

“這里有家日料店人氣高的，平常到飯點至排隊兩個小時，難得今天閑，我們早點過去吧。”

孟步青點點頭：“好吧。”

又問：“你的腰沒事吧？我聽說年紀大的人……”

季婉瞪一眼：“真的沒事！到底走不走了？”

“哦哦。”

好兇的眼神。

日料店在商場的四樓，跟冰區的出口是一南一北。兩個人走出電梯，繞了小半天才找到店。

被帶著完笑容的服務員領著座。

孟步青放下包和手機，起說：“我去洗個手。”

季婉跟著說：“我也要去。”

“我先去，你看著東西，”孟步青指了指桌上的手機，說，“別等等東西都被人順走了。”

季婉了一眼，“好吧。”

重新坐回去。

孟步青問過服務員哪里可以洗手，聽著指引，很快在對面轉彎的地方找到洗手間。洗干凈手回到店里。

季婉注意到手還是的，遞給紙巾：“把手干。”

“嗯，衛生間出門右轉就能看見。”

孟步青作自然地接過紙巾。等到季婉轉，才慢悠悠地翻過手著掌心的水珠。

被水潤過后，破的傷口看著鮮紅許多。

略有些猙獰。

孟步青無所謂地干手，一邊著手里的紙巾，一邊翻菜單。說是網紅餐廳，價格卻并不高昂，是商場里日料店的平均價位。

但菜單的風格，和勉強才算飯點，已經坐了很多客人的熱鬧程度，猜得出食應該不僅僅是假模假樣的擺拍用。

孟步青想著要點什麼，拿起鉛筆圈了幾樣自己吃的，時不時抬眼。

隔著半鏤空的木質裝飾間隔，突然看見季婉在店門口從外賣小哥的手里接了個東西。

“這是什麼？”遠遠地看著季婉過來，好奇地問。

竟然還是藥店的紙袋。

季婉沒說話，坐下，拿出里面的碘伏和消毒棉簽。還有小塊的紗布。

拆開棉簽才說：“手拿出來。”

“這給我用的？”孟步青反應了一秒，樂不可支地說，“你走過來的路上，盯著手機就是在點外賣買藥啊，就這麼點破，用得著紗布嗎。”

季婉擰開碘伏瓶蓋，邊拿棉簽蘸取，邊問：

“傷口干什麼藏著，不想讓我知道？”

“沒有啊。”

孟步青下意思反駁，模樣無辜。

季婉瞥一眼，拉過的手，棉簽沾著碘伏涂抹在的傷口，“是怕我疚嗎？我又不會疚的。”

眼睫低垂，上藥的作放得相當輕。

“不嗎？”孟步青子往前，好笑地睨著那副認真的表，“我還以為你會呢。”

季婉淡聲道：“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孟步青清清嗓子，故意說：“我會那麼奇怪的摔倒傷，一是被你撞到了，二是為了保護你。換句話說，這手可是百分百為你而傷的。”

“……”

“真的一點也不愧疚？”

“嗯。”

“也不打算表示表示謝和問？”

“不打算。”

“嘖，”孟步青輕笑，臉頰酒窩浮現，“好惡毒一的。”

季婉聞言還點頭應了下。

很快理完傷口，將廢棄棉簽扔進藥店的紙袋子里。

“菜點好了嗎？”

“點好了自己要吃的，”孟步青收手背靠回去，把已經大致圈點好的菜單遞給，笑呵呵地說，“不想我傷了還要做飯，才特意要在外面吃？你上雖然不說，心里還是很疼我的……是不是啊季阿姨？”

語氣散漫，前面還算正常說話，最后那微微上揚的小問句則拖腔帶調的。

溫吞含笑的表像在揶揄。

笑的傲。

季婉盯看菜單三秒，然后抬眼幽幽地說：“聽說手傷的人做飯，細菌會進飯菜里，我確實十分擔心自己的飲食健康。想不到這點都被你勘察到了。”

孟步青說不過了。憋氣半秒，小小地切了聲說：

“你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