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來是個神經病》第2節
太舒服的覺。
說來也有意思,人這一輩子,隻是從照片鏡子裏看見過自己,卻從未真正、親眼見過自己,而陸正非,就有幸“親眼”看到了另一個陸正非。
那是一個年輕的陸正非,似乎還未滿三十,是上戾氣最終的時候,隻是一個皺眉,就足以讓人到他的怒意和不滿。
“你們在幹什麽?”那個陸正非道:“我告訴過你們別來打擾他,是不是覺的我說的話都是廢話?”
醫生和護士哪裏敢多說,同的看了陸正非一眼,便推開門走出去了,看樣子是一分鍾都不想多待。
那個陸正非站在床邊,裏冷冷的吐出三個字:“陳千卿。”
這一聲陳千卿猶如一聲響雷,將陸正非炸的頭腦眩暈,他終於從荒誕的對話裏抓到了一些線索,而這些線索都在告訴陸正非一個可怕的事實。
“我要看鏡子。”陸正非道:“把鏡子給我看。”
年輕的陸正非冷笑一下:“你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陸正非不理他,隻是將剛才的話表嚴肅的又重複了一遍。年輕的陸正非皺了皺眉,凝視陸正非許久後,才起走到一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鏡子隨手丟給了陸正非。
陸正非的手有些抖,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了鏡中的自己——猜想是真的。
鏡子裏是一張陸正非喜歡了十年的臉,這時的他還沒有瘦的不人形,臉上的酒窩,漂亮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陸正非一件事——他變了陳千卿,他最的,被他親手害死的陳千卿。
站在一旁的陸正非見床上的人出驚愕失神的表,眉角微微挑起,似乎在詢問怎麽了。
陸正非——不,應該是陳千卿,默默的將鏡子抵還給了陸正非,便不再說話了。
“說話。”陸正非很不喜歡陳千卿沉默的模樣,每到這時候,他總會覺的眼前這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於是幹脆利落的出手掐住了陳千卿的下:“你有膽子跑,沒膽子說話?”
陳千卿下被掐的很痛,要是真的陳千卿,估計已經和陸正非吵了起來,但是現在不同,靈魂已經被替換陸正非的陳千卿,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道:“很疼。”
陸正非瞬間撒了手。
曾經的陳千卿長了一副好模樣,子卻是倔的不行,逃跑了無數次,始終不肯和陸正非妥協,而陸正非年輕的時候格火,直接把陳千卿的打斷了好幾次。
是的,好幾次。
沒有人比此時的陳千卿更了解陸正非在想什麽,所以他暫時妥協了。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可以麽。”陳千卿道。
自從陸正非開始強迫陳千卿,他就再也沒見過陳千卿這麽溫和的態度,更不用說這種商量的語氣,所以在聽到這個話的時候,他愣了片刻,才語氣冷淡的說了句:“好好養傷。”
陳千卿點了點頭,看著陸正非起走了出去。
屋子裏又剩下了陳千卿一個人,他將沒有打點滴的左手舉到麵前,仔細的凝視著修長的骨節,白皙的皮,和的指甲,然後用這隻手,捂著臉嗚咽的哭了出來。
他為了他的人,將要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將陳千卿嚐過的那些侮辱,自己親自嚐一邊。
陸正非走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進了監控室,陳千卿住的病房有著十分完善的監控,幾乎每個角落都一臉無虞。
陸正非離開後,本以為陳千卿會躺在睡覺,亦或者發會兒呆,卻沒有想到,陳千卿竟是捂著臉哭了起來。
陸正非第一次強迫陳千卿的時候,陳千卿沒哭,不但沒哭還差點用花瓶砸破陸正非的頭,陸正非第一次打陳千卿的時候也沒哭,可是今天陸正非卻看見陳千卿佝僂著肩膀,用手捂著臉垂著頭,哭的像個孩子。
監控順利的陸正非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隻是從兜裏掏出一煙,一口一口的了起來。
陳千卿哭了很久,停下來的時候,他沉默著幹了淚痕,然後低頭看著這雙修長白皙,本該用來彈鋼琴的手。
真正的陳千卿已經離開了,現在是來贖罪的陸正非,他隻能發誓,在這一世將陳千卿的夢想實現,承陳千卿曾經遭的那些折磨。
陸正非是在陳千卿哭完後,才進了病房。陳千卿的眼眶還有發紅,但是眼神已經恢複了冷淡,他看向陸正非,眼神裏不再有陸正非不喜歡的那些憎恨和厭惡,隻有一片漠然。就好像眼前的人已經不再能讓他產生多餘的。
陸正非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我不會再跑了。”陳千卿道:“我想回去上學。”
兩人正在沉默之際,陳千卿卻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讓陸正非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什麽都可能答應陳千卿,卻唯獨不會答應讓陳千卿離開他。
陳千卿哪能不知道陸正非在想什麽,他看著陸正非,就是在看著自己,僅從眼神,對話,麵部表就能看出陸正非到底在想什麽。
陳千卿道:“你可以派人守著我,我不會再跑了。”——跑不掉的,陳千卿隻是個普通的老百姓,想要從陸正非的手裏逃出來,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陸正非沉片刻,居然點了點頭:“你先把養好。”
“嗯。”陳千卿不再多說話,又閉上了眼。
陳千卿的第一次逃跑,是在他大三的時候,二十歲的陳千卿背著陸正非買了火車票,趁著夜逃離了陸正非家,可是剛到車站,陳千卿就被逮到了。
被抓住的他直接被帶回了陸家,然後被陸正非親手打斷了。
之後的日子裏,斷了的陳千卿始終不肯妥協,於是他被陸正非剝奪了上學的權力,然後關在家裏直到再一次出逃。
陳千卿不說話,陸正非也安靜了下來,他又坐了片刻,才起離開,但看表,卻是輕鬆了不,沒有了一進來時的張。
陳千卿不想同陸正非說話,他一看到陸正非,就想起了自己幹過的那些蠢事,而他現在才境,則是真正的陳千卿,對他最好的罰。
斷疼的厲害,換藥的時候,陳千卿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就好像他一點也不疼,唯有能從他蒼白的臉看出一二。
醫生察覺了陳千卿的異樣,急忙將況告訴了陸正非。
“陳先生狀況很不好。”主治醫生是骨科的,對心理學實在無能無力:“應該是心理出了問題……不怎麽吃東西,也不大說話。”
陸正非怎麽會沒發現陳千卿的問題,聽到主治醫生的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建議諮詢一下心理醫生。”主治醫生道:“這方便我幫不上什麽忙。”
“我知道了。”陸正非道:“我會安排的。”
主治醫生猶豫片刻,還是道:“陸先生……陳先生狀況不太好……您還是節製一下吧。”
陸正非原本還不錯的臉瞬間沉下來,他哪裏會不知道這醫生是什麽意思,可是聽他這麽說,陸正非就是心裏不高興。
“管好你自己的事。”陸正非冷冷道:“別心你不該心的。”
醫生臉一僵,連連稱是,便什麽也不再說轉離開了。
陸正非見醫生走了,才微微皺起眉頭,小聲自言自語:“……我技就那麽差麽,怎麽每次他都不喜歡。”——而且就算是出來了,臉也難看的仿佛上刑場,搞的陸正非大為掃興。
☆、第3章那個陸正非消失了
陸正非知道陳千卿況不對,很快便依從主治醫生的建議,為陳千卿找來了一個心理醫生。
陳千卿很聰明,當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走進他的病房的時候,大概就猜到了來人的份。■思■兔■網■
陸正非占有極強,若不非必要,本不願意陳千卿同其他人接,這次若不是陳千卿斷了又服了,陸正非絕不會同意他上學的請求。
那醫生很年輕,看起來十分的和藹,詢問陳千卿的全是一些很平常的事,並不會引起人的反。
陳千卿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醫生的問題,整個人很明顯在走神,但這並不是讓人擔心的原因,讓人覺的不安的是,陳千卿上前後的對比。
若是說斷前的他是顆生命裏茂盛的向日葵,那麽此刻的他則更像是一株生長在角落裏的蘑菇,沉默,冷淡,仿佛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漂亮的臉也全是淡漠的神,你同他說話,他也答著,可整個人卻都像是在神遊。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才起走了出去。
陳千卿看著醫生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的表。
“況不大好。”醫生對著等候在門外的陸正非道:“輕微的抑鬱癥,還有其他的癥狀,需要進一步的診斷。”
陸正非麵無表:“嚴重麽?會有自殺傾向?”
“不……”醫生有些猶疑,但還是將自己觀察到的況說了出來,他道:“求生倒是強的,這點比較奇怪……”按理說一般的抑鬱癥患者,都會有輕生傾向,可是裏麵那個人,表現出的卻是強烈的,對生命的。
這個答案似乎非常合陸正非的心意,他嗯了聲,便不再說話。
醫生沉默了片刻後,才道:“那陸先生,我先走了,如果有其他況您再給我電話。”
陸正非點了點頭。
醫生走後,陸正非找了個地方煙,他本來煙癮並不大,可自從和陳千卿在一起後,幾乎一天去半包,特別是最近陳千卿斷了,總是一副冷淡的表。
陳千卿不喜歡他,陸正非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對陳千卿所做的一切可能永遠無法獲得陳千卿的原諒,但是他一點都不在乎。
陳千卿想要的他都可以給,除了自由。
陸正非在想什麽,陳千卿並不知道,這段時間太長,長到他已經快要忘,那時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怎麽會愚蠢的覺的隻要打斷,就會留下人的腳步。
陳千卿現在斷了,完全沒事做,隻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亦或者看看好心的護士為他帶來的小說。
陸正非走進來病房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陳千卿捧著書在看的模樣。
幾個月沒剪頭發,陳千卿的頭發有些略長了,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手裏捧著的書,整個人都安靜的像尊雕像。
“陳千卿。”陸正非道:“你媽給你打了個電話。”
陳千卿一僵,陸正非這句話提醒了他,至在現在陳千卿的父母還活著,沒有因為陸正非的緣故出一場嚴重的車禍,最後雙雙死亡。
這件事也是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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