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仄》第2節
後讓方遊帶去換服。
方遊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常盼一眼,像是才發現這陌生的妹妹答答得跟個落水狗似的。
像是生母的人轉繼續炒菜去了,常盼看著方遊拉開一道移門,裏麵是一間房間,不大,一張床,一張擺著還沒以前電腦屏幕大的電視機,然後方遊又拉開一道門,說:“你換吧,對了,你住這兒好了。”
常盼看了一眼,這裏明顯比剛剛那兒還小,一張床就占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一半就是窗戶前充當書桌的紉機,還有一點大概是可活空間,常盼的行李箱估計連攤開都很困難。
顯然這裏是方遊住的地方,雖然收拾過了,還是能看出點生活痕跡,牆上著的獎狀還沒撕下,上麵一排不知哪年哪月的三好學生讓常盼這個萬年‘逃學積極分子’有點惶恐。
“那你呢?”問。
方遊指了指床頭一個小櫃子後頭不一樣的一麵東西,說:“等會吃完飯,這個一撤,我進去就可以了。”
常盼瞬間覺得自己的到來好像把人家到了一個可怕的境地。
但沒有半點不好意∴
對自己這樣有點冷漠的做法沒有一點的愧疚,隨遇而安的拉開移門,進了從今往後都要屬於的房間裏。夏天的五樓熱的像個蒸籠,一場大雨也沒能夠澆滅這種往上翻湧的熱浪,習慣了暑假與空調為伍的常盼坐在那張低矮的床上,後知後覺地發現,這裏隻有一個小風扇,掛在開裂了好幾條上,原本的被多年的塵埃汙垢所淹沒,變了一個灰不溜秋的玩意。
好像你一拉開關,灰塵就會撲簌簌地落你一頭。
拉開舊床單改造的窗簾,小窗戶外是暴雨,還伴隨著閃電,在漸漸暗下來的天裏格外的刺眼,這麽隨意地向外去,就能到一片灰瓦片下的屋子,層次不齊,大街小巷,傘花一朵朵的穿行,還有鳴笛的聲音,和嘈雜的雨聲混在一起,像是慶賀回到原點。
宋香萍不敢打擾,收拾完東西就進房間休息了。
常盼把行李箱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甚至連桌布都帶來了,在紉機上鋪上了格子桌布,擺上自己比較喜歡的玩意,這房間小歸小,但總還算幹淨,還殘留這前任主人的簡潔神,猶豫著要不要去撕下牆頭的獎狀,結果踩著床沿的腳一歪,一屁坐在床上,腳撞在紉機上,疼的齜牙咧好一會。
一低頭,就發現了角落裏一紙箱的本子,新的舊的,無一例外都是印著獎字,封麵豔俗的掉價,各種陳年舊圖畫啊草啊簡直非主流的辣眼睛,但顯然本子的主人毫不嫌棄,用的還頗為自在,常盼隨手拿了一本,差點被裏頭的字好看到晃眼。
教科書般的優等生。
各類筆記各類書摘,從古到今從各類學科一應俱全,仿佛下一刻就得鑽出個文曲星來。
“我失去一隻臂膀……?就睜開了一隻眼睛……?”
“去不得去,薄遊久遊。”
常盼隨手念了一句封麵是古舊風景圖本子的扉頁,字寫得比前幾本工整,後麵都是麻麻的日記,覺得自己還沒這麽厚臉皮,第一天上門就把人家老底給翻了,索倒在了床上。
從回來開始,就沒去管過扔在一邊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可見也不是沒人不想聯係,可鐵了心的無聊到底,最後兩腳搭在紉機底下的木凳,睡著了。
-
方遊跟蛋糕店老板打了聲招呼,拎起包準備走的時候被老板何英住了,穿著洋氣的漂亮老板住:“哎,小遊,你等會。”
方遊回頭看。
“這個你拿去,”何英把一個包裝的小蛋糕盒往前一遞,“給你妹妹吧。”
方遊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不用,又不是小孩。”
說話的口氣有些梆梆的,但何英認識也很多年了,知道這人就是這種德,也沒理的拒絕,直接塞到對方手裏,“要不要啊,你雅雅姐今天下午剛做的。”
方遊知道這下是沒辦法拒絕了,隻好道了聲謝,才拎起雨傘往外走。
下了快一天的雨終於是停了,雨天是麥香坊沒什麽客人,要是隔在沒雨的時候,暑假基本天天滿,那些中小學生沒事就得往裏跑,小小年紀就男男群結隊的賴著不走,像是時間用不完,耗完了還可以再續一樣。
何英托著下看著方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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