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偕老》第12節
“你什麽意思?”盧天問。
“我什麽意思?當初你怎麽說的?我進了這個家是來當主人的不是當保姆的。現在連生活費你都不給我,我當個狗屁主人。”立影咄咄人地說道
“原來一直是把生活費給我媽的。”盧天自知理虧,小聲分辯。
“原來你還沒老婆呢。你有你媽給你當家,幹嗎還要娶老婆?”立影沒有好氣。
“你怎麽說話?”盧天也生氣了。
“行了,不說了,我怕我越說越難聽。”立影躺在床上不做聲了。
過了一會兒,盧天說話了:“你說,一個月要多錢?”
立影沒說話。
“你怎麽不說了,要多錢?”盧天又追問了一句。
立影說:“我現在不想說這個事,你給我的覺是,我在向你要錢,我是乞丐,你是施舍者。”
我行我素
一夜無話,早晨,吃過早飯,立影準備出門送翔上學。回自己房間拿包時,看見床頭櫃上放了1000元錢。立影明白,那是盧天留下的。
立影收好錢出來,婆婆在客廳,又拿出10元錢來給立影:“你今天去買點茄子,……”
還沒等婆婆說完,立影打斷道:“媽,您不用給錢了,天已經把這個月的生活費給我了。這錢您自己留著花吧。”
婆婆愣著了,沒反應過來,立影帶著翔門了。
到了晚上,兩人再次商量家裏的日常費用問題。立影把銀行卡拿出來說:“你每月在卡裏打兩千二,我再打八百。先試一個月,看夠不夠,不夠的話,咱們再各自加點。”
“幹嗎你還出錢?”天不解地問。
“我自己能養活自己,不用你出錢,你養你媽和你兒子就行。”立影說
“你哪裏來的錢?”盧天問。
“不是你給我發工資嗎?我就用我的工資。”立影調侃道。
“行了,你的那點錢,了房貸,還剩下幾個?還是自己留著吧。”盧天不以為然。
“那不行,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為什麽要靠你。”立影依舊故作姿態。
“你怎麽著,和我分得這麽清,不想當我老婆,隻想當保姆了?”盧天這下可逮著立影的把柄了。立影隻好低頭不語,聽從他的。每個月由他出生活費。心裏卻著樂。
“不過頭幾個月,可能還要多花些錢。好幾個窗簾要換,還要買些裝飾。翔的服要全部重換。還有,廚房用要全換,家裏的那些就鍋,外麵全被煙熏黑了,看著就讓人沒食。”立影乘勝追擊。
“你也別跟我算那麽清,好象真的是保姆似的。每個月我給你五千,不夠再說。”盧天說道。
立影的家庭主婦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送完翔回到家,立影就開始收拾家裏,先是把昨天一家人換下來的髒服洗了。婆婆看立影用洗機就過來說:“就幾件服,手就行了,用洗機,洗不幹淨,還浪費水浪費電,那都是錢啊。”
用手洗服?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立影娘家一有錢,第一個買的電就是洗機,從那以後,就再沒有用手洗過服了。立影想起來買這臺新洗機之前,這個家裏原來有一臺洗機。洗機的外表,看起來很新。當時立影還以為洗機就不用換了。可打開洗機的蓋一看,裏麵全發黴了,黑黴滓都不掉,都是長時間不用所致。立影才決定以舊換新,淘汰了那臺其實沒怎麽用的洗機。
“那服,還沒穿破,全是機攪破的……”婆婆還在嘮叨,不過立影已經把洗機開了。
立影接著清理的是廁所。立影至今還記得當時來這家時,那廁所的異味,當時還奇怪,怎麽自己家裏會把廁所搞得這麽髒?現在明白了。婆婆上廁所從來不衝水。有一個桶放在廁所裏,專門裝洗臉洗手還有洗服的水。拉了大便,就用那水衝,小便就不衝算了。立影進來以後,已經開始提醒翔上完廁所之後要衝水洗手。但老太太還是固執的用的老一套。立影委婉地提醒幾句也不管用,索每次等婆婆用完廁所以後,等一出來,立影就進去把廁所衝了。這引起了婆婆的不滿:“這麽浪費水,不是你的錢你不心疼啊?”
立影才不管,繼續我行我素。
進門過道裏,原來有一條長長得黑印跡,是當初進門不換鞋積攢的印跡。裝修以後,地板全換了。立影給家裏每個人都買了家穿的便鞋。讓大家進門就換鞋。大家都換了,但是婆婆不換。婆婆雖不常出門,但隻要從外麵一進門,立影就拿著拖布侍候著了,走到哪兒,立影就跟著拖到哪兒。這又引起了婆婆的不滿:“你這麽老跟著我,讓我暈,你是不是不讓我在自己家裏走?”
“沒事,你想怎麽走,就怎麽走。我就是看見髒印子順手就掉了,要不地板髒了,喊人來弄,又要花錢。”立影十分好脾氣的說。
花錢,是婆婆的肋,婆婆開始換鞋了。其實換了鞋才發現,在家裏穿便鞋真的很舒服。
立影做飯的時候,婆婆照例要來視察,然後指導。婆婆的菜譜非常簡單,就是土豆,西紅柿,黃瓜,等等。無非是些大眾菜,所有的菜都是放點油,用水一煮。所以,看到立影買蝦,買魷魚回來,把魷魚切出花樣來的時候,婆婆一臉不屑:“你就是會花錢,是不是現在有天給你錢,你就使勁的花啊?把原來沒吃到的全要吃到?”
“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隻有盧天有錢?我要原來沒吃過,怎麽會做?”立影笑著問婆婆。“您要不吃沒事,您想吃什麽,我單獨給您做。”
立影炒菜時用油煙機,也是婆婆嘮叨的一個把柄:“你把窗戶打開就行了。搞個機在這兒轟轟響,讓人頭痛。”
“那您出去吧,這兒不要人幫忙。”立影勸到。
“那還是費電啊?”婆婆說
“可是廚房幹淨啊,好多油煙啊。髒了難得洗。”立影解釋。
“你啊,就不能將就一點。”婆婆依舊不滿。
立影是下午送翔上學之後去市場,買菜,買水果。
立影一般買好幾種水果,每種不多。回家以後做一大碗水果沙拉,用保鮮薄封好放進冰箱,在放進冰箱之前會告訴婆婆:“媽,水果都放在冰箱裏,還有我做的水果沙拉,您想吃自己拿。”
“我知道。我自己的家還要你告訴。”婆婆說。
“噢,那行,本來就是,買回來的東西就是大家吃的。”立影不溫不火的說。
給翔買的零食依舊放在食品櫃裏,立影依然告訴婆婆:“媽。您要是想吃了自己拿。”
“我不吃,我沒那麽饞。”
“我又沒說您饞,我是告訴您東西放在這兒,大家都能拿著。”程立影話中有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好象我吃獨食了。”婆婆尖刻的說。
“我沒這個意思。我怕到放,別人想吃的時候找不到。”立影依舊中有的對付著婆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每天放學,翔一進門就有水果沙拉吃,立影在水果沙拉上麵放一大勺冰淇淋,翔吃得興高彩烈。
婆婆第一天收到房間的水果沒有人吃。香蕉的皮已經發黑了,梨皮發皺。婆婆悄不聲的拿出來放在茶幾上。立影收拾屋子的時候就給扔了。
婆婆問:“放在茶幾上的香蕉呢?”
“我扔了。”
“怎麽扔了?還能吃。”
“皮都黑了,要吃冰箱裏有新的。”
婆婆生氣。立影哪裏是扔水果,分明是對的嘲笑。
立影就在婆婆的嘮叨下持這家務。不過婆婆說婆婆的,立影做立影的。這樣婆婆非常鬱悶,這個媳婦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哪裏還有個小輩的樣子?
每天,隻要盧天按時下班回家,吃完晚飯,婆婆就會把他到的房間,關上門,開始告立影的狀。無外乎是,這一天立影怎麽對婆婆的話置若罔聞?怎麽蔑視婆婆?怎麽話裏有話地罵婆婆?怎麽浪費?婆婆告狀是個高手,非常知道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然後斷章取意地把立影的話學給盧天聽。在盧天聽來,這一天,立影在家沒幹別的,就是和婆婆作對了,並且是誠心想把婆婆氣死。
立影這個時候和翔在一起,讓他做作業,然後一起做會兒遊戲。洗澡,刷牙洗臉睡覺。
等翔睡覺了,婆婆的狀也告完了。盧天鬱悶地等著立影,要好好說說。
立影一進自己的房間,看見盧天鬱悶的樣子就笑了:“怎麽著,我的批鬥會開完了?”
“你也是,怎麽老惹媽生氣?”盧天瞪著眼說。
“無非就是你媽告狀說我不聽的話唄?你覺得我該聽嗎?”立影反問。
盧天不知如何回答。如果他說要聽,那立影一定是不答應的。肯定會拿出進門就要當家作主那一套說辭來,讓盧天無可辯駁。如果說不聽,他他指責立影就毫無意義。
盧天被問住了,想了想說:“畢竟是老人,你就不能尊重嗎?”
“你覺得要怎麽尊重?按的話去做?”立影一笑:“我一開始就建議你找個保姆侍候你媽,找個家教管你兒子。可你不聽,非要結婚。怎麽樣自找苦吃吧。不過就算是你請了保姆,又有幾個保姆得了你媽?”立影一臉幸災樂禍的表。
“行了。你能不能讓我回來安靜一會兒,每天回來就是你們之間蒜皮的事。”盧天很生氣。
“是我跟你嘮叨的蒜皮的事嗎?是你媽拉著你嘮叨的吧。要煩也是你媽煩你啊。”立影笑道:“盧天,你這樣說,我可就要批評你了。你媽因為管不住你自作主張找的媳婦心鬱悶,找你發發牢,你就這麽不耐煩了?我在家幹活,你媽在我麵前嘮嘮叨叨了一天。要是依我的脾氣,早就讓閉了。可我看在是你媽的麵子上都容忍了。你還是孝子呢,還不如我呢。你媽在你這兒把牢發完了,不鬱悶在心裏,就不會得病。所以你聽你媽發牢,也是一種盡孝。你明白嗎?”
盧天一愣,愣沒想明白,怎麽到頭來了他的不是?立影比他還孝順?立影笑著接著說:“你抱著盡孝的態度去聽你媽發牢,聽聽就算了,立即就忘掉。別當著事在我麵前再說。免得我聽了我又跟你翻臉,你不是兩頭氣?跟你個底吧,你媽那套在我這裏行不通。你如果還想聽你媽的話,繼續過原來的‘髒差’的日子,我立即走人。我嫁給你不是為了跟著你過那種沒品味的日子的。你如果還留我在這家一天,這家就要按我的方式過。你媽嘮叨,我當是更年期,忽視!你如果想說服我聽你媽的,趁早死了這心。”
立影暗自搖頭,盧天在別的事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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