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偕老》第25節
加不滿,索對立影吼道:“你這麽大的人了正經事不做,老想著玩。天在外麵忙得要死,你就這麽福?”
立影知道,這個家就象大海一樣注定不會平靜。無論如何風平浪靜,平靜的表麵下依舊波濤洶湧。
有人說了:選擇丈夫就是選擇一種生活方式。
立影選擇天這個丈夫,是不是注定和婆婆暗戰到永遠?
往事的牽連上
日子流水一樣地過去了。比起剛進這家門的時候,立影的生活輕鬆多了。家裏就是一老一小:婆婆畢竟是窮苦出,原來生活簡樸慣了,沒有太高的生活標準。立影把侍侯得比原來的生活好了許多,就是要挑病也挑不到哪裏去。也就是上嘮叨了一些。隻要不到立影的底線,立影就隨去了。把立影嘮叨煩了,立影橫眉豎眼地威風一把。也能老實幾天。說實話,對這個婆婆,立影是沒有什麽的。自從進了這個門,婆婆就把當對立麵,總覺得立影進門是來搶權(一進門就當家做主,不聽的還不行),搶錢(花錢如流水,一點都不知道省錢),搶人(現在盧天和翔都被糊弄過去了)的,所以從沒有和親近過。立影呢,不是聖母,向來信奉的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不仁,我就不義”。絕對做不到你打我一耳,我還把另一邊臉送上去給你再打一下。也沒什麽耐心去用溫化老太太。立影自己有爹,有媽,有哥,有姐,不指老太太的那點親。也就是看在盧天的麵子上,讓吃好喝好好就行了。有時候看見老太太太寂寞了,也陪聊會兒天。但老太太屬於那種得寸進尺的主,立影稍微對有好臉,就蹬鼻子上臉。所以立影即使是接近老太太,也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和威嚴。讓老太太不能得意忘形。
對於翔,就不一樣了。翔現在和親得不得了。立影對他自然也是掏心掏肺。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那份母都給了他。外麵人看,誰也看不出他們是沒有緣關係的母子。
現在立影沒有什麽煩心的事了。送翔上學以後,便上上街,容,和立薇一起喝杯茶什麽的。真正地過上了悠閑的家庭主婦的日子。
最近一段時間,立影和盧天商量:該讓翔開始學鋼琴。雖然不指翔以後當個鋼琴家什麽的,但是咱有這個條件,還是該讓孩子有點特長,有點音樂修養。翔馬上就七歲了,現在開始似乎還不算晚。盧天當然百分之百同意。翔的事,他想不到的立影全幫他想得周周到到。盧天非常欣。
正好老姐家的甜甜也準備開始學鋼琴了。老姐說有個病人,認識一個非常好的鋼琴啟蒙老師。這幾天姐妹倆正商量,什麽時候,帶著孩子們去拜見一下那個老師。
這天晚上,老姐來電話,卻告訴立影一個驚人的消息:“妮兒,阿斌的媽媽快死了。”
阿斌,是立影的前夫。阿斌的媽媽立影的前婆婆。
“老媽今天打電話來說的。說是阿斌的媽媽是肝癌晚期,拖了好幾個月了,已經沒救了。今天又進醫院了,讓醫生給打杜冷丁止疼,等著死呢。今天,阿斌的舅舅去找咱家老媽了。說阿斌的媽媽一直惦記著你,問你能不能在阿斌媽媽死前去看看。老媽當時沒答應,說要問問你。”
立影被這個消息完全打敗了。傻傻地握著電話,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個曾經是自己婆婆的人,是一個苦命的人。長年愁容滿麵,一輩子沒有舒展過。有一個酒鬼丈夫,喝完酒就打撒氣。立影小時候對的最初記憶,就是自己放學時,看到一個人被的酒鬼丈夫追得在小巷子裏抱頭鼠竄,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哭聲。後來,那個酒鬼丈夫在醉酒的時候被車撞死了。留下一個十多歲的兒子。兒子長大以後,繼承了他父親遊手好閑,好逸惡勞,混吃騙喝的品,從未讓省心過。兒子長這麽大,幹的唯一一件讓稱心的事,就是找了個好媳婦。隻有和立影一起住的那幾年裏,的臉上還有過笑得模樣。
那時候,阿斌天不著家,說說是在外麵“跑生意”,但從未拿回來一分錢,反而經常回家要錢。婆婆靠給人家糊火柴盒,掙點錢糊口。立影進門以後,立影就和婆婆相依為命。婆婆和立影所求的隻是:阿斌不鬧事,不回家要錢,讓們能安安心心過幾天日子。婆婆那時候把全部的母都放在了立影上。立影那時候已經懷孕了。婆婆舍不得做一點家務。立影下班回家的時候,婆婆早已在門口等著了,一見立影,的老臉上就出了慈祥的笑容,幫立影拿拖鞋,端凳子,端茶送水,然後進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上,裏還念叨:
“你張嬸家的香椿發芽了,我找要了一把,給你做了香椿炒蛋。我知道你喜歡這個。”
“今天去市場,看見新出的豆。回來煮了,你嚐嚐。”
“今天看見有栗子了,本來想買點的,我挑了挑,那栗子盡是癟的,明天我趕早去看看。給你買些回來。你想吃栗子燒還是燒?”
似乎婆婆每天的生活期盼就是等著立影下班回家,和嘮會兒家常。婆婆把吃飯菜上來,自己也不著急吃,笑瞇瞇地看著立影,立影喊一塊吃,總是說:“你先吃,你先吃,你年輕,肚子裏有孩子,你要多吃點。”等立影吃得差不多了,才匆匆地吃點兒。
立影生下孩子以後,婆婆的苦瓜臉上天掛著笑容。立影的月子是在婆婆家坐的。婆婆一天到晚忙得不停手,不是抱著孩子,就是洗洗涮涮,要不就是忙著給立影做吃的。這邊立影剛給孩子換下尿片,不等放下,婆婆就接過去洗了。立影剛吃完上頓,婆婆又忙著問:“妮兒,你還想吃點什麽?”孩子一哭,婆婆就忙著過來哄。怕立影累著,總是說:“妮兒啊,你回床上躺著,別累著。這人坐月子是一輩子的事,落下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立影老媽和嫂子也會每天過來給立影送湯送飯。有時立影吃不了,讓婆婆也吃點。可婆婆怎麽也不吃,老是催著立影多吃,如果第二天立影的娘家來人的時候,立影還沒把前天送來的飯菜吃完,婆婆就會誠惶誠恐,好象是的過錯。
坐完月子,按照當地的習俗,立影要挪“窩”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回娘家第一天的晚上,婆婆就來了,站在門口,有些不好意思:說是就想看一眼妮兒和孫子。立影老媽讓進了屋,真的就看了看孫子,沒有抱。好象在親家家裏抱孩子也要親家允許一樣。婆婆和立影說了幾句話,看見盆裏積攢的尿布。趕快拿去洗了。立影的老媽攔都攔不住。
就這樣,每天傍晚的時候,就過來,看看兒媳婦,抱抱孫子。隻要一看見尿布或者立影換下的服就搶著去洗,洗完了才滿足的離開。後來,立影的老媽和嫂子就要趕著來之前,把該洗得就洗了。來了找不著活幹,就坐立不安。
可惜這樣的日子,沒有多久,兒子不爭氣,孫子死了,立影離婚了……
現在,這樣一個勤勞,善良而懦弱的人,終於要走完卑微的一生,臨終之前,最想見的居然已經和兒子離婚了好幾年的兒媳婦。
立影失神的坐著,已經很久不去想那個人了。那個人的一生是不快樂的一生,想著,對的同會得立影不過氣。想到,就會想到阿斌,那個曾經走過立影生活,給立影帶來了不堪回首的屈辱和傷害的人。就會想到自己早逝的孩子。他們全都是都是立影永遠也不願意回憶的往事。
第二天下午,剛送翔去學校回來,立影的老媽來了電話。老媽說,去醫院看了阿斌的媽媽。用老媽的話說:那個人隻剩下半口氣了,看見立影的老媽。出手抓住老媽的手,裏一直念叨:妮兒,妮兒……
“唉,”媽媽在電話那邊歎氣:“你婆婆真是命苦,一輩子沒鬆快過。老頭子在的時候除了打,也沒給什麽好日子過過。兒子也不爭氣,跑到外麵去好幾年也不去管他。就一個人熬著日子,病了也就忍著,上次見就覺得瘦得不樣,還勸去醫院看看。還說:賤命一條,不花那個錢了。沒想到,就病這個樣子了。要不是阿斌的舅舅,怕就疼死在家裏了。阿斌也回來了。在到打聽你的下落。還去了嫂子的娘家,好在嫂子的媽媽不知道你的電話。嫂子對媽說了,讓別在外麵說你的事。今天阿斌就到家裏來找你了,讓你哥把他趕跑了。他說他還要來。”
老媽接著說:“你哥本來不讓我把這事告訴你,怕你難過。可我知道你跟你婆婆的好,深的。要是瞞著你,你以後知道了,會怪我們的。可這事也太難辦了,說起來,應該滿足快要死了的老人的心願。可是你現在又結婚了。在天那裏怎麽說啊?再說阿斌那個樣子,還真是不能讓他見到你。要不然他不定會惹出什麽是非來。你說這事怎麽辦啊?”
立影說:“這件事,姐姐昨天晚上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辦?說實話,我想見一麵,可是一想起原來那些事,就……”
老媽:“是啊是啊,你哥就怕你想起原來的事傷心。你哥說,就是不讓你見阿斌他媽,也怪不著我們。誰要阿斌當初做那些缺德事的。”
和媽媽通完電話。立影無心做事。回房間躺著去了。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婆婆推門進來問:“你今天怎麽了,這麽安靜?”
立影說:“沒事,頭有點痛。”~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婆婆:“那你去不去接翔了?”
立影:“到時間了?”
立影趕起來去學校。
整個晚上,立影無打采。家裏因為立影的失神兒顯得沒有生氣。盧天難得早回來一點,原以為可以好好一下一家人在一起得時。可是卻發現立影居然一點也不配合。
晚上,老姐又來電話了,跟著一起傷神:“這事真的難辦。讓去吧,怕阿斌纏著你。不去吧,你姐夫說,就怕以後想起來心不安。要是阿斌的媽媽是個惡人咱也不管了。可偏又是個好人,原來對你那麽好。現在就這麽一個心願了,不滿足於心不忍呀。”老姐嘮叨了一陣,也沒幫立影拿個主意。
立影自己坐在那兒發愣。
也不知愣了多久,盧天到了邊都沒發現。
天:“你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立影:“沒事。”立影並不願意盧天知道這事。
天:“沒事?你怎麽一晚上都魂不附的?”
立影:“我老媽家有一點事?”
天:“什麽事?不能告訴我?”
立影:“告訴你,你也幫不上忙。還是別跟著煩心了。”
盧天也就不再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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