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公卿》第2章:天價雪花糖

“哎呦喂,我說沈大爺啊,你一聲沈老板,您還真以為你有錢了啊?”

劉大有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你能拿出一兩銀子,我就信了你。”

“劉老板,開門做生意的,自然以錢為先,我這子烈,若是你拿回去后,死了,那不虧了五十兩銀子了?”

沈黎勸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賭這一把呢?”

的母倆不可置信的看著男人的背影,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潑皮,平日里欺,見到弱小的,便是一副強盜模樣,見到劉大有這種人,頓時就像哈狗似的,連個屁都不敢放,什麼時候還敢討價還價?

沈黎也是無奈,這兩人,起碼是自己的老婆孩子,要是把們都賣了,在這世界上,怕是再沒親人說話了。

劉大有思忖片刻,走上前來詢問道:“怎麼,找到好人家了?”

沈黎愣了一下,旋即領會他話中的意思。

這潑皮,家早已賭完了,平日里坑蒙拐騙,弄來錢財,又送到賭坊,若是沒錢了,便再找個好人家,撈他一筆。

既然劉大有誤會了,他連忙點頭,低聲音道:“別往外傳,到時候可以多給你十兩利息。”

劉大有眼睛一瞪,這是找到一個大戶人家了啊,十兩利息,這麼闊綽?

不過,這潑皮能為自己人花五十兩銀子,那就不介意多花一點。

角往上一挑:“一口價,一百兩!你愿意的話,就畫押,不愿意的話,我現在拿人,期限是十天!”

一百兩?

即使是沈黎,也忍不住咽下口水,一百兩對于無分文的他來說,可是天文數字。

一百兩的銀子,可是很大一坨的。

劉大有之所以信任他,而是他有過前科,這潑皮,干活一點不會,溜門撬鎖倒是一把好手,只要他出馬,基本上十拿九穩。

“行吧!一百兩就一百兩!”

沈黎咬咬牙,拿過契約,加上附加條款。

“可別想著跑路哦,這十天,我會找人隨時盯著你。”

劉大有冷笑連連,舉著契約在空中甩了甩,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

待人走后,沈黎一屁坐在地上。

他知道,一百兩是個什麼概念。

他現在手中只有五文錢,一百文才是一兩銀子,那可是一萬文錢,可以買一千個包子了!

家里的林晴眼淚汪汪,眼角流淌著絕,不知所措:“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啊?”

沈黎嘆口氣:“怎麼辦,搶唄。”

說著,他背著手,緩緩的走門去。

說是搶,怎麼搶?

當年的營養不良,早已讓他骨瘦如柴,連個書生都打不過的他,能搶誰?

楊柳巷是個貧民窟,這里面大多是窮苦人家,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早年的沈黎家境,可還算殷實,開了個小酒樓,起碼吃穿不愁。

但后來,沈黎父親去世后,好吃懶做的沈黎不管酒館事務,每日聲犬馬,再就是在賭坊流連忘返,很快輸干凈了家底,抵了酒樓,一家三口搬到了貧民窟。

想弄錢,還得去城中心。

城郊貧民窟距離城中心很遠,單憑步行,差不多要走兩個時辰。

等到了城中心,已經日上三竿,路邊擺滿了賣貨的地攤。

各個小販吆喝聲不絕于耳,若是像這麼賺錢的話,想要弄百兩銀子,怕是一輩子都弄不到。

各行各業,想弄到百兩的快錢,莫過于賭坊了。

他搖搖頭,萬萬不能再去賭坊了,十賭九騙,去了怕是連這五文錢都沒有了。

他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東看看,西看看,就是找不到能弄到錢的東西。

可惜了自己一學識,有什麼用?

前方,蘇記牙行中,行人流連忘返,他懷中的五文錢,走進牙行。

牙行就相當于后世的百貨商場,其中還有房產中介,當然,五文錢可買不了房。

牙行后,立馬有小廝迎上來,笑意盈盈道:“客可是想找活計嗎?”

沈黎衫襤褸,上還散發著一怪味,一看就是個窮比,小廝自然也不會為他介紹商品,那是白費功夫。

男人最尷尬的時候,就是沒錢的時候,沈黎輕咳兩聲:“呃,我就轉轉,看看有什麼家用的要買。”

對于這種說法,小廝嗤之以鼻,本想離開,又怕他東西,只能跟在他后,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嘈雜的人群中,一個柜臺上的嘆氣格外刺耳:“這雪花糖,怎地這麼貴啊。”

“客,紅糖也是一樣吃的。”

“嗯,不好,不好,還是來二兩雪花糖吧。”

“好嘞,一共是四兩銀子,客還有其他的要看看嗎?”

“不用了。”

……

沈黎豎著耳朵,轉問一旁的小廝:“雪花糖是,白糖嗎?”

“什麼白糖,那雪花糖!”

小廝不耐煩的解釋:“你到底要買什麼?”

“那紅糖多錢一兩?”

“十文一兩。”

小廝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個窮比你買的起嗎?

沈黎鼻子,自己貌似還真買不起。

不過紅糖和白糖的差價實在太恐怖了。

一兩銀子可是一百文錢。

二兩雪花糖,是四兩銀子,那一兩雪花糖,可是二兩銀子,兩百文。

而一兩紅糖,則是十文。

整整二十倍的差價!

想賺一百兩銀子的話,那只需要五斤雪花糖。

想想后世的白糖,十幾塊一斤,沈黎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哥,這紅糖與雪花糖,差價怎麼那麼大?”

“紅糖,那是甜菜出水來,晾干就可以用,白糖,那是……”

小廝說著,也不知道白糖怎麼煉制,于是,在沈黎希冀的目中,他鼻孔朝天輕哼一聲:“說了你也不懂。”

沈黎著下,點點頭。

明白了,依稀為貴。

關鍵是,他現在還差點本錢。

家里,怕是只剩下這五文錢了,可是,從哪里再弄五文錢過來?

況且,一兩紅糖,提純出白糖的話,怕是不足一兩。

遍上下,只剩這五文錢了,不由暗罵一聲這混蛋,賣了老婆孩子的十兩銀子,竟是當天花的一分不剩。

他有些赧的手指,對小廝道:“這位小哥,能不能麻煩你,一下掌柜的。”

“你掌柜作甚?”

小廝撇了撇,涼他掌柜也買不了什麼東西,不由得拍了拍脯:“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我能做主。”

“我想做個生意。”

“嗬。”

小廝不屑的看向他:“你麼?”

“我可以制作白糖,但是需要你們提供紅糖,事之后,白糖三七分,我七,你們三。”

“怎麼地,想空手套白狼?”

小廝神越發不善,跳起來一個栗:“我打!!!”

……

……

……

回家的沈黎,提著五錢紅糖,邊走邊著紅腫的額頭,扁著氣呼呼的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

花了五文,買了五錢紅糖,能一錢白糖的話,那就是……二十文。

他愣愣的站在大門前,順手推門,卻發現自家大門死死抵住,過門,看到屋林晴站在凳子上,在面前,是一條小拇指細的麻繩。

不好,要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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