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高大漢子把扁擔放下，手腳麻利拆開大瓦缸上面的繩索，將大瓦缸的符紙撕下，小心收藏起來，才朝兩位符師大人微微躬，快速退下了圓壇。

兩位符師皆是從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一張折疊過的黃紙符，他們慢悠悠打開符紙，尋常符紙不過三指寬，但他們手中符紙張開后足足有六指寬，一尺長。

他們對視了一眼，都蹲下去，手中的符紙拍在了石板上。

紙符開始散發淡淡的黃芒，一道道小指的淡黃線條從符紙之中蔓延而出，沿著灰石地面爬行延。

周凡眼瞳收，他看著用現代社會知識系無法解釋的符線爬行，覺得荒謬至極。

兩張符紙的淡黃符線還在不斷呈扇形延，很快就將整個圓壇籠罩住，最終在圓壇中心匯聚爬上了大瓦缸，大瓦缸爬滿了麻麻的符線。

咔咔！

大瓦缸的瓦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砰的一聲，瓦缸破碎開來，深紅的流淌而出，刺鼻的腥味彌漫在圓壇四周。

周凡嗅到了這濃郁的腥味，他很快反應過來，這絕對是的味道！

詭異的是在落地之后并沒有沒規則擴散開來，而是被蔓延著的符線迅速吸收。

圓壇上縱橫錯的符線被徹底染紅，散發出攝人的。

若是從天空上俯瞰，就可以發現這些線看似歪扭，但從整上來看，卻是一道巨大的咒文。

兩位符師手中的符紙已經燃燒殆盡，化作黑煙灰消散，他們眉眼之間出一疲憊。

站在東邊的符師看了一眼圓壇下方道：“讓可以束發的孩子都上來吧。”

符師發話，就開始有年輕的男子、子開始驚驚走上圓壇。

周一木轉看向周凡道：“上去吧，符師大人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周凡點頭就向著圓壇走去，其實他心里有些不安，因為眼前的景象很像書里所說的祭，他有些擔心自己被拿來獻祭了。

不過周凡轉而又一想，應該不會是獻祭，否則這些孩子的家人絕不會是這種表現。

周凡心里安定不之后，他已經踏上了圓壇，看著腳下好像會游走一樣的符線，一種怪異的覺漸漸浮上周凡的心頭。

“阿凡。”瘦猴也走了上來，他站著周凡的邊，說話的牙齒有些打。

周凡拍了拍他的肩頭，讓瘦猴別怕，其實周凡還是不明白瘦猴他們為什麼這麼擔心，這束發儀式究竟藏著什麼？

參加束發儀式的人只有二十多個，他們皆是站了一排，不人臉上出了不安的表，眼睛骨碌碌轉，看向兩位符師。

那兩個年紀看起來八十多歲的符師走了過來，他們只是掃了一眼這些年輕人，其中一人道：“人齊了嗎？”

站在臺下的村正羅裂田連忙笑著應道：“今年參加的一共二十八人，都在這里了，沒有缺席的。”

兩位符師皆是點頭，矮一些的符師著嗓子喊道：“現在給我聽著，男的把上掉，的把右腳的鞋子掉，把腳卷起來。”

參加儀式的二十八個同齡人立即行起來，周凡也照做，將自己的上了下來，出還算結實的上，至于他邊的瘦猴則是一排骨。

那些孩子同樣把自己右腳的鞋下來，腳卷得高高的，出白.皙的小.。

圓壇下的村民都是屏息靜氣看著，他們知道影響這二十八個人未來的一刻將會到來。

圓壇上所有人都按照符師說的去做之后，高個子符師雙手合在一起，結了一個手印。

在這手印剛完的那刻，原本就在散發淡淡的符線忽然迸發出耀眼的紅。

符線開始向著二十八人收，周凡他們的腳掌傳來一陣灼熱之，就好像踩在了烙鐵上面一樣。

有不人甚至想抬起腳躲避這種燙人的炙熱。

只是那矮個符師呵斥道：“不許。”

矮個符師嚴肅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不敢再，幸好這種灼熱并沒有真的讓人難以忍，周凡他們都強自忍耐著。

周凡能清晰覺到炙熱順著腳掌向著上蔓延，全就好像燃燒了起來一樣，尤其特殊的是，周凡的鼻子嗅到了越發濃郁的腥味。

這種覺持續了一小會，炙熱很快由四肢退散，唯獨心窩還有著燃燒之。

周凡連忙低頭看著自己的心窩， 他駭然發現自己的心窩燒灼出灰的圓環，在這圓環中心，慢慢浮現出.紅的字跡，字跡起初模糊，但很快變得清晰了起來。

“十九。”周凡看著自己心窩上的紅數字，他愣了愣，又看向旁的瘦猴。

瘦猴的臉很為蒼白，他呆呆看著自己的心窩，瘦猴心窩上的同樣有著數字，是三十二！

周凡移開視線，又看向那些孩子，他發現那些孩子的右肚子上有著灰的圓環，圓環顯示的紅數字大小不一。

在經過最初的驚愕后，有些人臉上出了頹喪之，甚至還有些孩子在捂臉哭泣，有些則是臉喜，笑了起來。

周凡發現，出悲傷表的都是數字小的，比如二三十、三四十的，臉笑意的則是數字大的，有的是七八十，甚至還有些達到了百位，其中最大的數字是一百一十！

周凡暫時還沒有看到比他數字還小的人，他心中覺得不妙起來，那顆心直往下沉。

圓壇下的那些束發孩子的父母也走了幾步靠近圓壇，瞪大眼看著自己孩子上的數字，他們的臉上同樣有喜有悲。

臺下的周一木和桂也看清楚了周凡心窩的數字，周一木頹然閉上了眼睛，而桂眼眶發紅，差點就要哭了出來。

這一切周凡都看在眼中，他眉頭蹙著，他知道他心窩那數字十九肯定很不妙，最大一百一十，小的好像是他的數字十九，難道是年齡？

可是這世的他明明只有十五歲，與十九又有什麼關系？

還是寓意著他十九歲會發生什麼事？

“村正，還不趕上來做好登記工作。”高個符師等這些年們緒緩和了很多，他才緩緩喊了一句村正。

羅裂田應了一聲，就快步走了上去，他拿出一本藍冊子，用手中的筆飛快記錄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完了記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