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刀行》第十三章往事
燕虎頭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嘆了口氣道:“算了,你們也到該知道的時候了,我們都是當年的黑甲后裔,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他仿佛陷了回憶中,雙目無神的看向前方。
“四十年前,昌武帝在位,那時的大夏正是多事之秋,其北方多平原,有狼騎侵掠,來去如風,南方三州多山水,出怪,喜食人,更有那妖者,蓄養夏人為奴,以供新鮮食,而東海、南海則是水族為禍,興風作浪,沿海漁民是片帆不敢下海……”
“黑甲軍統領楊破蠻本是鎮北軍先鋒營大將,在北方草原立下赫赫戰功,得昌武帝重,為解圣憂,以十年為約,愿南下除妖之禍,他僅攜二子便來了揚州,這一呆,就是整整十年。
“十年后,老將軍征兵十萬,立旗伐妖,軍之日,以祭旗,遂黑旗!”
“當年楊破蠻老將軍統領十萬黑甲征伐南斷,就是從咱們這后營集出發的,那時還沒有井沖峽,那是為了攻伐順利和日后主南斷山脈后面的沃土地,合三千法師、十萬兵,幾十萬民夫之力生生移山修筑而!
至今那些采藥人也還是順著這條直道方能深南斷山脈采藥尋寶,也正是守著這條要道,包括我們后營集、附近城寨,甚至南象郡這些地方才能如此興旺。
為何這麼多人只說十萬,因為這是集整個大夏朝廷、宗派、民間之資源才打造出的十萬兵,選的軍士境界最低都是勁境,營正以上,皆是先天,人人皆著天機閣心打造的黑符甲,此甲就算普通人披上也是刀槍不,何況是氣者,且軍士都以軍氣符陣勾連。
一路上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那位于滄瀾江之南的萬妖城也有能人,知道這是亡族滅種之禍,自然也是拼死抵抗,可惜這是國力之爭、資源之爭、亦是文明之爭。
在這十萬黑甲兵士后面的是天機閣夜已繼日的心打造、是宗派修法高人心勾劃的符紙、法,更是無數大夏百姓比肩接踵輸送資糧,一接陣仗,妖族大敗,陣斬大妖有五、小妖數百、怪無數……
楊破蠻統領甚至野心的要將井沖峽直道一直修到滄瀾江邊,最起碼要將滄瀾江以北劃我大夏疆域,供我大夏子孫繁衍生息,可當黑甲先鋒營抵達至滄瀾江邊時,形勢卻急轉直下,昌武帝驀然暴斃,白玉京連發軍令急召黑甲歸京。
楊統領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而拒絕退軍,可遂即便是軍中符陣總綱泄,井口峽直道被斷,幾十萬民夫要麼慘死雨林,要麼被擄為奴!
后路被斷,軍資耗盡,大軍只能退兵,可卻遭人出賣,落妖族陷井,并且有頂級妖王直接出手,一爪毀中軍,重傷楊破蠻,一萬法,三千隨軍法師頓獵,全軍盡沒,妖族一路追殺,直至井沖峽方才退去。”
燕虎槍好似從噩夢中醒來一般,渾大汗淋漓,他輕舒了口氣:“后面的事有的你已知曉,回來的黑甲軍傷的直接轉南象郡兵,而剩下地據說回京路上皆掩面而行,后來了軍,被養了起來,楊統領二子盡歿,心灰意冷,辭去職司,自于楊宅歸樓。”
還有些心灰意冷者、對那白玉京不滿者,無面對鄉親父老者,便在南斷山尋了個地方,不再夏境,而這便就是最初的后營集。
“而為何昆侖來人會找上我們,很簡單。”此時,燕虎槍臉上罕見的出一抺傲氣:“某家當年便為黑甲先鋒營正,咱們祠堂那面旗幟便是中軍黑旗,而六爺他們那些老頭子則是敢死營死士,而黑甲最銳營頭有三:先鋒、敢死、護旗。”
楊念低頭沉默了半響,方才消化掉這些信息,在他看來,說簡單點,現在這清就是來找打手的唄。
“那清當真說南疆有大妖?”楊念疑的問。
燕虎槍回憶了一下:“那倒沒有,我估著昆侖山應也是不確定,不然這清道人就算是筑基圓滿那對上大妖也不過是送死。”
“虎頭叔,你可別小看昆侖山,能被遣來南疆巡查可絕不是什麼簡單人,再說那昆侖家大業大,隨便撿幾樣寶貝就不得了了,不過當下最重的還是要查明況,才好做定奪。”
“那也只能先這樣辦吧!你腦子好使,多想想,這些日子祠堂都會開啟藥池,你和大力也別錯過了!”燕虎槍一臉苦的說道,他子向來是豪爽大方,直截了當,對這些彎彎繞繞頭疼至極。
一月之期,即刻便過,而這些時日,藥池耗費讓燕主事每天都是一臉黑,索這效果也極其不錯,所有人都頗有長進,而其中大力的橫煉子功更是直接小,燕長生更是差點突破到先天中期,至于吸收最多的楊念表面上反而沒有任何進步。
而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就好似一個火藥桶,真氣充盈氣海、經脈,甚至最后他連五行大烘爐功法都不敢運轉了,按照六合法所述,他的刀未生靈,他就突破不了先天,可惜他還是沒找到那個契機。
還有兩天就是進山的日子,燕虎槍索給大家放了假,調理心,好生修養一番。楊念練完刀就照例懶洋洋的躺在竹椅上,柳妙兒照例在給他清洗、打理雜活,大力則照例發呆!
嗯!看起來有些不和諧,可三個從小到大,就是這般過來的,早已習慣了,沒人覺的不對。
楊念習慣地瞄著那婀娜的背影,心里在想這些日子自己是不是太懶散了,契機沒尋到,功法無法修行,阿爹那邊由于狩獵隊沒有收獲也沒開工了,柳嬸嬸那邊他要是去幫忙干活,估著小妙兒會先被娘打死!
在柳嬸娘心里,甭管柳妙兒有地階道緣,甭管已是百草山定弟子,正兒八經的準修仙人士,可人最重要的還是自家男人,侍候自家男人那就是天經地義的,所以把這楊念給慣的,真真是“十指不沾春水”,明明連個娘都沒有,卻過上了爺生活,楊念這會只能嘆:哎!這萬惡的舊社會呀,思想必須要解放。
當然,他是躺著在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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