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記》第二十五章 不為醫名為心安(一)
話說云沐帶著滿腔悲憤離去,一人形單影只,心中愧憤不已,只說是自己將人害死,卻是不知一切皆有因果。云沐出了林子,將自家布服換上,背著包袱,神落寞,月寒涼更顯凄楚,一時竟不知該往何,忽聞一聲馬兒嘶鳴,一回頭竟是那匹老馬!云沐心下不已,立時便奔了過去,抱住馬頭,那馬兒也將頭往云沐上蹭了蹭,似若在安。
“真不曾想到,你竟然跟了來!我還道我這一走,怕是不能再見你了!”云沐頭靠在老馬頭部,手著馬兒鬃,自己卻是神微微有些凄苦!“如今你來了,卻讓我倍安!以后踏遍千山萬水也不是孤一人!”
月之下,云沐牽著老馬沿著小路前行,一路走,走了十數里路,方見前方不遠亮了燈火,火微閃,似若星辰!時已是初秋,若是在橋頭村,此刻也是如炎炎夏日,只是如今所在之卻是吹起了涼風!
云沐瞧著那戶人家仍有燈火,心中也是疑,按說如今應是休息之時,而且此地偏僻,心中料想應是出了事,云沐翻躍上馬背,馳馬過去!云沐遠遠只聽一婦人在哀嚎,又聽著屋中似乎作一。,云沐因今晚之事本不愿前去敲門,只是聽著那人在屋中哭喊甚是痛苦,那婦人哭喊一聲,云沐心中便栗一下,他心一,想著這荒山野嶺,孤僻古道,又是夜間只怕難以請到郎中,自己雖然醫不,但也得去瞧瞧,若真是能搭得上手的便幫一幫,如此想著下了馬,前去敲門!敲門聲一響,時便見一年約二十八、九,濃眉黑臉,雙目微腫的的男子把門開了一條。那漢子見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俊朗年牽了一匹老馬,方把門打開來!
“這位大哥,在下云沐,因師門有事,急著趕路,未曾打聽附近是否有居所,便貿然出行。在下一路走來也不見有人家,無地方落腳,直到此貴寶地,方見得此有了燈火,故而前來叨擾,打擾之還見諒。不知大哥可否行個方便?”云沐躬問道。
“云小哥客氣了,這窮鄉僻壤哪能算是寶地?我姓鄭,名大年!小哥若不嫌棄,便進來坐坐,只是…”那漢子臉帶凄,猶豫片刻方才同意,還不時往屋里,顯是家中有了煩憂!
“如此便要多謝鄭大哥了!”那漢子讓了門,云沐便進了屋中,只見屋中狼藉,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孩自一房中微微探出頭來,又被人拉了回去,又聽得房間之傳來剛才那婦人的哭喊之聲。
“只怕云小哥難以在此好好休息一夜了。家母已病了好些時日,一犯起病來便是頭痛得厲害,不斷用頭撞那墻壁桌椅!”那漢子用手抹了下眼睛,便轉去倒了碗溫水!
“啊!實在是打擾了,不知令高堂得的是何病?不曾去瞧瞧郎中嗎?”云沐雙捧著一碗溫水,只見碗沿上有數個缺口。
“哎!我不過是個獵戶,一年也賺不得幾個錢,還有一家子要養活!前些日子也帶老母親去了縣城,只是那郎中見我沒幾個錢,便不肯治,只開了個方子,抓了兩副藥便花了一家子的積蓄!我跪下求那郎中,他卻人將我轟走!我倒是希這痛的是我,老母年紀已大,實在是…”那漢子說著淚水已撲撲流了下來,“瞧我說的什麼呀!云小哥要不嫌棄便在這將就一晚,如今風也有些大了!”
云沐聽了此話心中憤怒,“這為人醫者怎能如此視而不救?不管病人死活?”
“誰咱是窮人呢?”鄭大年只是長嘆!“沒有錢誰愿幫你?”
“鄭大哥,在下不才,但也曾跟隨師父習過幾年醫,不如讓我看看,如何?”云沐正道。
“果真?只是…那你要收多錢啊”那漢子停了一會兒,著眼前這個十四五歲的年滿是遲疑。
“鄭大哥,
我自不收分文!”
鄭大年聽了此話,猶豫片刻,盡管滿心不信,但也無法子,才道,“那便有勞云小哥幫老母親看看,若是治得好我家老母,我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小哥!”說著便將云沐領進里屋!云沐進了里屋,只見一七八歲的小孩面帶憂伏在床沿,一年老婦人躺在床上不斷,額頭也已冒出冷汗,中年婦人坐在床邊拿著熱巾幫其抹著冷汗!那小孩見有陌生人進來也不害怕,只又了他兩眼便不理他,那中年婦人沖著云沐微微一點頭!
“四娘,你快讓讓,讓這位小哥給娘看看!”
“這…”那中年婦人見云沐年輕,微有遲疑,卻也讓開了路!
云沐坐在床邊,細心察看那位老婦人的病!那老婦人實在是痛苦不堪,如今見了個頭小子為其看病,更是不安,卻是頭痛得很,雖是不安,也是要抱住這救命的稻草,雙眼微微發亮!
小半柱香過后,眾人已是急得不得了,云沐卻仍未說話,眾人雖急卻不敢打擾,那老婦人眼中也是黯然。云沐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只自顧拿出銀針,在那婦人頭上幾位一扎,片時那婦人便昏睡過去!“你做了什麼?”那漢子見自家母親昏睡過去,心中大急,一步過去,抓起云沐的襟把人都提了起來,一聲大吼!這一吼把旁邊的小孩也嚇哭了。
“孩子他爹,我看娘是睡著了,娘親應是沒事!”那中年婦人過去了老婦人鼻孔,見著仍有呼吸,便急切地對鄭大年喊道。
“啊?”那漢子立馬放下云沐,一步到床邊,便去看母親,見真是睡著,心下一松,復又了云沐,心中十分歉意。“這,小哥,實在是對不住…”
“無妨,大哥是純孝之人,只是急心切而已!我給老太太施了針,如此便能好好睡上一夜,也能將痛楚稍稍減輕。”云沐整了整襟,“不知老太太是否曾經頭部過傷?”
“這,應該不曾…”那漢子猶豫片刻答道。
“有的,有的!”中年婦人聽此稍稍一想,卻是如此答道,“五六年前,娘搬柴火時曾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好傷了頭部,那時你在外打獵,待你回家時娘親已無大礙,娘怕你擔心便不曾說過!”中年婦人又對著那漢子說道。
“恐怕令高堂是因頭部傷積了淤,初時還無事,只是如今年紀更大,更是虛弱,方才顯現出來!”云沐面帶愁。
“那可怎麼辦啊!”那漢子見云沐面帶憂,不等云沐將話說完便急切問道!中年婦人卻是聰明,見云沐雖然面帶愁,但恐怕也是有了治病救命的法子,只是這法子或許有些難罷了,示意鄭大年莫要再。
“只需將淤放出便可無礙!”
“那還請云小哥快快救我母親!”那漢子大喜,雙一彎已然跪了下來,云沐立馬將其扶起,那人本不從,只是如何能抵得住云沐?
“孩子他爹,你待云小哥把話說完再說話也不遲。”中年婦人責怪道。
“只是若是將淤放出,若是一旦有了一差錯只怕…而且我雖懂卻不曾做過,只不過若是不施針,老人家只怕只怕看不了今年的雪景了!”
“你說什麼?你不曾治過這病!你這是在欺我嗎?若是…”那旁邊兩人一聽此話也是一怔,旋即又是哭了出來!
“莫急,我雖不曾治過這病,但也有幾分把握,不若明日等老人家醒來,你們再問問,也考慮一下!”云沐并不多說,生離死別之事怎好出口?那中年婦人先是回過神來,“小哥今晚便將就一晚,且容吾夫婦二人再思量一番!”云沐也不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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