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尋常》第七章 炭火上的眼淚

待得所有人相繼離去,書院的門前就只剩下了幾名教習相對而立,面復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長安怕是真的要了。”

“李休能夠在棋道上勝過知墨,足以證明他的算力傳神,一個普通人卻智慧近妖,對大唐來說卻不知是好是壞。”

“算力傳神至此,李休這樣的人可不會做無聊的事,他想看諸天冊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教習之間議論著。

胡須教習看了他們一眼“既然想不通,索不要想,知墨愿賭服輸,沒有異議,我等也不要再生事端。”

其余人點了點頭,目復雜的看著消失在夜中的主仆二人。

突然一位教習皺了皺眉,道“那青衫老仆你們可曾注意?”

胡須教習目深邃,語氣略有波瀾。

“五境宗師”

眾教習吃驚,面一變,旋即默不作聲各自散去。

李休側竟有五境強者跟隨。

他這一次回來,到底想干什麼?

梅嶺書院離長安有十里之遙,十里的距離對于普通人來說尚且談不上遠,對于修道者來說便更算不得什麼。

不過是一劍之遙。

今夜的雪一早便停了,好在積雪很厚,白雪很白,在這夜里也算是映出了些許亮,足以讓人看清前路。網

李休走在雪泊中,深一腳淺一腳。

老喬靜靜跟在后,同樣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地。

片刻后,李休那蒼白的臉上突然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一閃而逝。

腳步也跟著放慢。

他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手抓了一把雪臉,希可以讓自己保持清醒。

“喬叔,看來我的病又嚴重了。”

他咧笑了笑,然后雙目閉合,一把栽倒了下去。

尚未落地,便被老喬扶在了半空。

看著李休那張毫無的臉和即便是在昏迷中依舊皺起的眉頭,喬老輕輕嘆了一口氣。

有人知道李休能夠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經歷了多事。

一個普通人卻要在聽雪樓那樣的地方活下去,甚至還要活人上人,背后的心酸不足為外人道。

將李休背在背上,老喬向前邁了一步。

然后便出現在了長安城前。

一步十里。

守城軍士目銳利,一只手握著腰間的長劍,如臨大敵。

老喬看了他們一眼,將李休的臉了出來。

長安城有陣法制,哪怕是五境強者也不能有什麼大作。

軍士們認出了李休,知道這是今日清晨才回長安的世子殿下。

跟著自然也就認出了這位牽馬的青衫老仆。

警惕的架勢漸漸放下,眾軍士放開了道路。

老喬背著他回到了王府當中,回到了李休的屋子,沒有驚任何人。

李休是個很驕傲的人,所以哪怕他病的很重,卻始終沒有讓老喬出手幫忙。

劉校尉死后他的就已經出了狀況,何況還徒步冒著冰雪走了十里之地。

最后還強撐著和陳知墨下了一盤棋。

下棋看似不消耗力,對于腦力消耗的則不小。

李休能撐下來,并且沒有當場暈過去,已經堪稱奇跡。

“還真是倔強啊!”

老喬將他放在床上,看著他嘆了一口氣。

這時窗戶突然打開,一個人躍進了屋

子穿著一的青,卻毫不顯俗,反倒將那窈窕火辣的材凸顯的淋漓盡致。

更像旗袍,叉開的很大,邁步之間那一雙雪白長若現。

子一頭青束在腦后,手中拿著一拂塵,一雙眼睛彎月牙。

來到了窗前,低頭看著李休。

“老喬,你把爺養死了?”

“徐盈秀,你該知道爺不準你下山。”

眼前子便是人間絕,老喬卻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來這套,有本事你去和他告啊。”

子冷笑一聲,繼續道“爺的安危比天都重,只有你一個人跟在側,我可不放心,況且你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否則你又怎會瞞我在暗中跟隨爺的事?”

爺再如何機智,終究是個普通人,無法應到你,所以只要你不出現在面前我就不會主開口。”

徐盈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坐在了床上,李休的額頭,然后起走到一旁的銅盆里洗了一張巾,疊方塊,放在了李休的額頭上。

然后又卷起一床被褥輕輕蓋在他的上,之后點燃了屋的火爐,從腰間拿出一包草藥,放了鐵壺,架在了火盆上,不消片刻淡淡的藥味便鋪滿了房間。

從頭到尾老喬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有些時候不得不承認,照顧人這種事還是人來的更練些。

“你跟著爺,他起碼要活個十年八年的。”

徐盈秀看著作僵的老喬,譏諷道。

“他只能活月余了。”

老喬沒有生氣,而是直接說道。

語氣聽不出來好壞,但徐盈秀知道他的心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同樣,徐盈秀一把掀翻了老喬屁下面的椅子,怒聲道“不可能,離開聽雪樓前爺還剩下兩年的壽命。”

“許是一路顛簸勞累,所以病的重了些,而且此畢竟是長安。”

長安是最繁華的地方,但對于李休來說卻是個傷心地。

“我早便說過不要事事都依著他,聽雪樓到此七萬余里,你便讓他一直坐著馬車?七萬余里還不是你喬三爺幾個劍步的距離?”

徐盈秀氣,聲音幾乎掀翻了這座屋頂。

只是從外面聽卻沒有一點聲音傳出。

老喬沒有說話。

“去取一壺白開水吧,爺最喝白開水了。”

徐盈秀小聲道,老喬站起子,拎著水壺走了出去。

徐盈秀坐在火盆前面,看著那微微燃燒著的爐火,雙眼通紅,然后兩只手捂著臉小聲泣起來。

其實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對于李休來說今天是漫長的一天,因為這一天里他做了很多事。

進城,家宴,與王妃之間撕破臉,殺了當年的叛徒之一劉校尉,然后去書院和陳知墨下了一盤棋,贏下了諸天冊,最后力竭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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