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最近在忙新項目,忙的昏天暗地,本沒有時間管圈是非。看到《冠軍》票房實時已經是第三天凌晨，胡應卿的群嘲了一片。這部電影胡應卿被周西番了,論實績,胡應卿拿過影帝拿過票房冠軍。

周西出道到現在一番就一部眾嘲的青春片，《深宮》三番,直接冠軍扛一番。胡應卿佛系,不代表不在意，都氣炸了。‘頂流小花’首部電影一千萬票房面臨院線勸退，這是小花還是笑話？看過這片的了小眾,大部分人跟風黑都沒有進影院。尬黑演技尬黑劇,尬黑莫須有的番位爭奪。

孟曉打開群回復，“你們看過電影嗎？看過曬票,沒看過尬黑有意思嗎？這是老大的群。老大為了這部戲,付出了多心？他在微博求人，他求過人嗎？他會為一個爛片求人嗎？他們付出了多努力？你們知道嗎？可以不去看，老大也沒強迫你們去看,你們有什麼資格尬黑？至于番位就更可笑了，這部電影里沒有番位。每個人都是主角，都是一番。”

孟曉是群主,沒人能踢。

“周西做過什麼？周西只是喜歡了一個人,有什麼錯？他們因為在一起，因為分開，因為復和。完全可以瞞,但公開了，很勇敢，對負責對自己的人負責。沒對不起你們，你們有什麼資格尬黑？”

“群主，你是周西嗎？”

“我不是周西，我只是看不慣尬黑，我去看了這部電影，因為老大去的。質量非常好，節奏非常快，群里有看多的人出來吱一聲。質量過的勵志片，憑什麼被污蔑？我不會因為別人的眼連電影都不敢看。我也不會被別人的言語裹挾，失去思考能力。大家都是年人，老大的群，我想應該沒有不會獨立思考的人，希大家有判斷能力。”

群靜了幾秒，冒出一個老放了票：“看過，確實是質量片。老大和周西演的都很好，沒大家說的那麼糟糕，群主說看過之后再發言有一定的道理，希大家理智。”

話語權把控在大多數人手里，他們也不敢說話，發出去就是群嘲。

孟曉是大，有發言權。

孟曉看過冠軍的片，對這部片子期還高，質量片，幾度看哭。結局那里，哭到不過氣。勵志片，但就是讓人眼睛里含著沙。胡應卿和周西的演技都很絕，雖說是小本，可一點都不敷衍。全程無尿點，節奏快打戲熱。

以為保底票房一個億，如果不到特別能打的，估計會再往上沖。

沒想到上映兩天一千萬票房，前面七百萬還是靠著明星們轉發，拼命給宣傳，還有主演買票撐起來。第二天票房砍半，口碑崩了嗎？孟曉迅速搜索《冠軍》，評價還不錯，但每個好的評價下面一定有尬嘲。

孟曉了下眉心，說不出什麼心，很復雜。娛樂圈的跟風現象就是如此，周西得罪了，有了大批黑，一百個人黑，真相是什麼就沒有人關心了，大家知道跟著嘲笑跟著黑有熱度就會跟風。孟曉打開朋友圈看到許明睿剛剛發的一個截圖，是院線那邊跟他的聊天。

最后一天，票房到不了五千萬就下線。

許明睿：“艸！”

孟曉點開大圖，還想再看，返回發現許明睿把朋友圈刪除了。孟曉抿了下，打開微信發信息給許明睿，“《冠軍》就這樣了？”

許明睿：“就這樣了。”

許明睿也看過《冠軍》，這部戲的宣發是他在做，雖然不如《邊境》砸錢多，但該給的宣傳也宣了，該買的熱搜也買了。票房邪門，慘到讓人迷。

他以為最差也五千萬吧，院線七日游，雖然之前吐槽李欣，也是不想讓李欣力太大。他們不指著這部戲賺錢，但慘這樣，許明睿吐了。

許明睿：“怎麼還沒睡？幾點了？天天熬夜？熬國寶了，快去睡覺。我忙完也要睡了，今晚最后努力一把，不行老子就刷票房，怎麼也得七日游。怪我，不應該放到競爭這麼強的月份，如果是九月或者十一月，競爭力小的月份，能撐的久一點，我太自信了。”

許明睿：“這電影容真沒問題，我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真他媽玄學，《邊境》的玄學，《冠軍》撲的玄學！趕快睡，今晚我和老陸都不睡了。為這幾千萬熬，真了！”

孟曉已經懶得糾正他的臟話，隨他去吧。其實不算太玄學，男藝人包容度很高，陸北堯積累了這麼多年，他有基了。藝人的，本來包容度就很低。周西也沒有什麼基，復出之后，《深宮》二號，《冠軍》一號，只這兩部作品。曝，就是致命的打擊。

孟曉：“你們有什麼計劃？怎麼做？”

許明睿發來一個截圖，買營銷號推，票房搞上五千萬再撐一周。他們不要這部戲賺多，最起碼不能難看，周西的第一部電影。

孟曉掃了一眼文案，立刻打電話給許明睿，那邊接的很快。

“你們寫的文案也太爛了，這樣不行，一看就是廣。對廣很反，他們不吃這套，還可能引來群嘲。”

“應該怎麼寫？”

“你們公司的宣發誰負責？”

許明睿報過來個名字，孟曉嘖了一聲，“老古董，果然不懂年輕人的營銷，這是八百年前的套路了，如今已經進棺材埋土了也就騙騙你這種人傻錢多的二世祖。”

許明睿：“……”

業大拿在孟曉這里一文不值，他在孟曉這里都是梗。

“幾點要發？”

“七點之前。”許明睿說，“你想干什麼？不準熬夜聽見了沒有？熬夜對不好。你最近什麼樣，你心里沒數？”

“沒有。”孟曉懟回去。

許明睿沒話了，停頓幾秒，“姑，去睡好麼？沒有五千萬我自己去買五千萬。”

“三點之前，我把文案給你。”孟曉深吸一口氣，抬起下，咬了下牙，“我不能讓那些黑毀了這部電影，這部電影很好，不應該被埋沒。”

——————

S市，周啟宇的手還不是很利索，他著電腦鍵盤一個字一個字的輸，給曾經的老朋友發郵件。

郵件群發后，他又給S市餐飲協會發去郵件。他的火鍋店開起來后，他就迅速的把餐飲行業的人脈聯起來了。周啟宇之前一時糊涂，清醒后就又找回了腦子。

敲門聲響，周啟宇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進來，沒睡呢。”

董阿姨進門看他艱難的上網，把燉湯放到他面前，“票房一定會起來的，你也不要著急。你的不能熬夜，早點睡。”

周啟宇急啊，那麼好的電影，一千萬票房。這個時間點，一千萬基本上就要下線了，下線再回來就很難。

“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我等會兒再睡。”

他在聯絡S市餐飲聯盟，跟電影方聯合起來做活。票換折扣，電影方宣傳給他們帶上，互利互惠。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敲，言語誠懇的聯絡各方面關系，來打通這個環，多一張電影票就多一個機會。

發完郵件，去微博電影大V博主底下評論，私信推薦《冠軍》。周啟宇傳方面的人脈全沒了，他知道周西團隊應該有對策，但那是團隊的事。他作為普通人，想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這是最笨的方式。

凌晨三點，第一個大V回復他，“我看過《冠軍》，拍的不錯。但這個影評我不會發，發出去一定會引起爭議，我不想沾臟水。”

周啟宇兩眼放：“電影是好看的對吧？”

漫長的沉默，對方回復：“是。”

“那就好，謝謝你欣賞這部電影。”周啟宇給對方發了一個紅包，說道，“謝謝你，小朋友。”

之后再沒有大V回復過周啟宇，他摘掉眼鏡看著電腦屏幕上一家三口的照片，抬手放到屏幕上。許久后，周啟宇長嘆一口氣，繼續去大V底下刷評論。

————

孟曉把文案發給許明睿，看到微博提醒，打開微博，周西在兩點半的時候發了一條微博。

配圖是仰起頭站在散打臺上，從的頭頂打下來，一滴汗從下落。渾都是傷，卻使勁握著拳套，高舉信仰。

“被打倒過，被折過脊骨。被命運踩在腳底，無能為力。嘲諷、奚落、蔑視，放棄嗎？我不想放棄。”

“那就往前走。”

這是《冠軍》里的一句臺詞。

凌晨四點，李欣放出了十個花絮。本來想在電影下映時放，想想，可能下映的時候他們又了杳無音信。在還有人看，把一切都放出。

周西被打倒在地，撐著爬起來，疼的面目扭曲，靠在圍繩上氣，“讓我休息兩——一分鐘，再來一次。”

周西臉上有，笑著回頭看向鏡頭。狗啃的短發，純凈的臉，笑的也純凈，仿佛又回到曾經，那個無畏的。

周西靠在圍繩上被隊醫涂藥，疼到咬自己的手臂，眼睛泛紅。

胡應卿問疼不疼。

周西抬起頭眼睛里含著淚：“我剛剛拍的好不好？戲了嗎？”

周西裹在羽絨服里冷，李欣說，“拍了。”

周西毅然掉羽絨服，走了出去。

廣西那個四方院中，周西躺在天的臺子上，捂著臉，“周西！加油！你能拍好！陳星加油！你能拿冠軍！”

這些周西從來沒有說過，沒有過苦也沒有過累。

一個個鏡頭過去，最后一個視頻。

攝影師扛著機采訪，一張張臉。

“你好，我是陳星。”周西下一抬，張揚自信，“你好，我是拿冠軍的人！”

“你好，我是李勛，一直想拿冠軍，卻一直拿不到冠軍的男人。”胡應卿看著鏡頭，“但我的星星，拿到了冠軍。”

“你好，我是李欣，票房鶴|頂|紅。”李欣靠在椅子上，下帽檐蓋住臉，哽咽出聲，“有生之年，我想拿一次票房冠軍！”

“你好，我是李浩，拿過世界散打冠軍。”李浩站在臺前，笑的出一整排牙齒，“依舊沒有人認識我。”

隨后整個畫面落黑暗，大約有半分鐘，畫面突然亮了起來。

孩坐在空曠的育館里，坐在臺上，著趴在圍繩上。鏡頭越來越遠，一直到不見。

最后再次沉黑暗。

“最后一天。”李欣聲音哽咽，“全部心拍的冠軍，就剩下一天了。”

十個花絮一共一個半小時，全部看完，許明睿想罵娘。李欣會拍電影，確實會拍，他太會拍了。但預告片是真爛，太矜持了，以至于有點裝。要是最后一個花絮當宣傳片，票房怎麼會垃圾這樣？該煽的時候就要煽，矜持含蓄不適合這個快銷市場。

許明睿拿過電腦打開聊天框，陸北堯已經匆匆從洗手間出來，他澡洗到一半看到李欣的微博。沖了一把裹著浴巾出來，他大步走向電腦，結滾嗓音沙啞，電腦屏幕的亮映他深邃的黑眸中，“李欣的花絮比預告有意思多了。”

李欣的花絮多有意思？六點半，李欣被推上熱搜。

早上七點半，第一縷金普照大地，此刻，萬蘇醒。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冠軍的最后一天#沖上了熱搜第一。

周西又請了一天假，多跑一天路演，轉發了劇組的微博，又發了一條新的營業微博。

陳星踩著荊棘踏上鋪滿鮮花的領獎臺，周西不想放棄。哪怕最后一個小時，也想努力到最后一秒，也會走過荊棘踏上人生的領獎臺

許明睿在挨個的聯系電影城，最后一天，電影院會下《冠軍》的排片，他昨晚都在安排了。又給院線了一，換排片。他拿頭保證，上座率達到百分之六十。

周西和團隊要跑遍整個S市的電影院，只有一天時間，其他的城市實在沒機會。不然周西恨不得每個地方，都去一遍。

周西化好妝出門接到了胡應卿的電話，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周西握著手機聽到胡應卿的聲音。

“我到S市了，一起做今天的活。”胡應卿停頓片刻，說道，“我不想讓這部電影沉沒，我們共同努力，再拼一次，敗在此一舉，我都認了。”

周西攥著手機，垂下頭半晌，隨即脊背的筆直，“好。”

“加油！”

“加油！”

周西和胡應卿李欣，三個主創一個電影院挨著一個電影院的跟人講劇鞠躬謝大家的支持，一直忙到晚上十一點半。不知道是李欣的熱搜有用，還是周西和胡應卿聯發了營業微博有用。

今天活一直有人，每一場放映廳都是坐滿的。

十一點四十，三個人回到車里，后排三人座，他們靠在座位上麻木的看著車頂。空氣寂靜，所有的聲音被隔到了外面。

周西聽到自己的心跳，飛快，沒敢看實時票房，也沒敢刷數據。

仿佛等待審判，等待最后一刻刀落下來。

“你怕不怕？”胡應卿嗓音有些啞，他不說話，今天從十點開始做活，一直跟跟觀眾聊到晚上十一點半。胡應卿覺把下輩子的話都說完了，周西也是，周西怕說多錯多，就一直跟人唱歌，唱冠軍的主題曲。周西嗓子啞的厲害，懷疑回劇組會被鄭榮飛打死。

“怕。”

“其實我好，這部戲有一千萬票房，還上了好幾個熱搜，已經是我票房生涯中最高時刻。”李欣抬手蓋在臉上，“我已經很知足了，豪華三日游了。”

周西轉頭看向李欣，也抬手蓋在臉上，“胡老師，還有幾分鐘十二點？”

“十分鐘。”胡應卿抬起手腕看時間，也沒敢看手機。他也是拿過十幾億票房的人，竟然會慫這個。

煎熬。

周西的尾指都在發抖，知道不該期，但還是不甘心。不想就這麼放棄，也許有峰回路轉，也許有奇跡，也許上天被他們，大發慈悲，給賞個幾千萬票房。

他們從早上關手機到現在，拒絕跟任何人聊票房。

昨天許明睿的朋友圈看到了，五千萬，在圈不值一提甚至會引起眾嘲，這麼多麼微不足道的數字。

可對于《冠軍》來說，那是不可逾越的大山。

國競技題材票房一直不怎麼樣，他們有心理準備，但到來這一天還是被慘烈的票房重重擊到了現實的沙灘上。

車門被拉開，周西抬眼，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手心冒汗，想讓秦怡別太快把結果說出來，

秦怡探頭進來，“《冠軍》票房累計八千萬，徐總今晚開慶功宴，已經訂好了餐廳，你們三個不用躲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遍寫的有點糙，修改了一下細節。

票房排片問題，里面有個金手指許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