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沒有白天》第4節
以一個完的答案畫上句號。
這種程度的題已經簡單到了無聊的地步。
雙眼專注地看著講臺上的人,偶爾與對方目對接時便給予一些更認真的緒,這樣就能換來對方讚賞的眼神。
笑意在心底擴大,又在下一秒變得索然無味。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站在後門角落裏的人,的視線正大明,飽含著關切,但卻讓對方更加抗拒。
是的,抗拒。
的新同桌,非常抗拒與的接。
偏偏對方還自以為偽裝得很好,卻不知,那明明對所有人都滿不在乎的姿態下,唯獨對自己客氣疏離,對比是多麽的明顯。
葉晚收回自己的目,低下頭用鋼筆在課本上勾勒出這一章節的重點。
所謂細節決定敗,漂亮的課堂筆記也是“優等生”的標配之一。
“老大老大,我在這兒!”
劉然的聲音從人群中傳過來,白恬看著紛紛投向自己的各種目,心裏將這個小胖子鞭打了八百次。
端著餐盤走過去坐下,將養樂多扔給他。
“謝謝老大!”劉然滋滋地接過,上吸管喝了起來。
此時食堂裏已經坐滿了人,劉然向來是最先衝到食堂的那批人,盡管他的型看起來不像。每當食堂阿姨心裏默數著“敵軍還有三分鍾達到戰場”時,劉然已經衝進了食堂的大門。所謂靈活的胖子,就是劉然本人了。
他麵前的盤子已經吃得幹幹淨淨了,之所以坐在這裏等著慢吞吞的白恬,就是為了多喝一瓶養樂多。
“下周學校不發養樂多了,改了純牛。”
白恬滿意地看著劉然那張一瞬間大打擊的臉,出筷子開始吃自己的紅燒牛麵。
劉然什麽都吃,雖然長得胖,但完全不挑食。要說有什麽是他絕對不吃的東西,那也隻剩下純牛了。
這源自於慘烈的年影,此暫且不表。
但劉然心也跟腰圍一樣大,很快就忘了這點打擊,又開始了他的日常八卦。
“老大你還記不記得初三畢業典禮那天,我們在小吃街見到的那個D班班花。”他低了聲音,顯得神神。
白恬一頓,接著將牛塊塞進裏,慢吞吞地問:“怎麽了?”
“轉學了,就上周五的事兒。”
今天周一,那也才幾天時間。
白恬心裏猜想到什麽,但沒有去深思,這件事跟原本就沒有關係,現在也不想去過問牽扯。
“你說為什麽開學之後才轉學?我記得爹媽都是隔壁三中的老師吧?肯定不是因為搬家,我表弟在三中,班主任就是爸。”
白恬吃著自己的麵,沒有搭理他。
但劉然沒覺得哪裏不對,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早習慣了白恬的格。雖然在旁人眼裏這很沒禮貌,可白恬的病又豈止是沒禮貌而已。
劉然吸了吸已經空了的瓶子,不舍地放下,又自說自話道:“我覺得肯定跟那個職中的男生有關係。這可是大八卦啊,我得去打聽一下那個男生轉學了沒。”
“行了行了,轉學多大點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月考要到了,你績上不去小心你媽削你。”
劉然不為所,他義憤填膺地看著白恬,振振有詞地道:“你可以質疑我的學習績,但你不能質疑我作為百事通的職業嗅覺!”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個大新聞。”
崽,你的直覺沒有錯。
白恬在心裏默默道,但不能說,也不能讓劉然繼續關注這件事。
“聽說純牛發下來就必須喝,不能扔也不能帶回家,你要不要去跟李老禿打聽下這件事的真實?”
劉然哀嚎一聲,端起盤子飛快地溜了。
白恬搖搖頭,再次慨這丫真好唬弄。
七中的午休時間給得很充足,畢竟學校也擔心著學生們的心健康,總得給孩子足夠的休息時間,才能有效率地學習。
白恬以往在初中部的時候,都是從午休開始翹課。初中部的教學樓後麵有一堵矮牆,白恬兩三下就能翻出去,每每都會把李老禿氣得滿世界找,然後罰抄校規一百遍。
不過通常都是劉然抄完上,就為了能吃上白恬做的一頓飯。
因為這事兒,劉然模仿白恬筆跡的水平都已經到了以假真的程度。
白恬吃飽了飯,悠哉悠哉地在高中部大禮堂後麵晃。
還沒把這片地皮子給踩,至今沒找到一個最合適懶的地方。
高中部的人太多了,午休又是廣播站活躍的時間段,白恬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真的很有難度。
好在大禮堂離遊泳館很近,已經完全遠離了教學樓,那吵死人的廣播站聲音也聽不清了。
白恬晃悠到大禮堂後麵的小樹林裏,發覺這個位置很涼快,就是蚊蟲多了點。還在猶豫要不要在這裏湊合著待一會兒,就聽到了腳步聲從前麵右轉角的走廊裏響起。
白恬停下來,聽著那聲音由遠及近。沒多久,一個瘦小的影哭著跑出來,飛快地穿過走廊,向教學樓那邊跑去。
皺了皺眉,盯著對方白校服上的髒汙和紅褐跡,有些遲疑了起來。
最近是點背嗎?
還是不宜在偏僻的地方出沒?
白恬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往前走,改變方向,從臺階走上走廊,開始往回走。
樹林旁這棟樓是實驗樓,占地不大,沒幾步就是又一個拐角。白恬滿腹心事,低著頭往前走著,不期然撞上一個人。
沒想到這裏還有人,著實嚇了一跳,抬起頭看過去,臉上的驚嚇還沒收起就猛地僵住。
對方輕輕扶了一把,看清的表後,細長溫婉的眉往上一挑。分明是細微的作,在白恬的眼裏卻被無限放大。
白恬很快回過神來,剛才跑過去的生背影在腦子裏一閃而過,裝作什麽也沒察覺,照常打了個招呼:“班長,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沒看路。”
似乎是覺出自己這樣子顯得太親近,白恬說完又恢複了自己一貫的模樣,沒等對方搭話就自顧自錯開準備離開。
反正向來不跟人打道,在所有人眼裏都是沒禮貌沒教養,突然變得有禮貌才顯得奇怪。
白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來得有多遲,如果早一些意識到這點,不,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所以被後的人拉住手時,白恬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做出反應。
“你看到了?”站在後的人問出這句話,聲音全然不見平日裏那裝模作樣的溫婉。
白恬不確定問的是哪件事。
兩件事都看見了,但絕對不能承認。
於是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轉過來,茫然地問:“什麽?”
比高出小半個頭的生看著,白恬此時才發現的雙眼是很純粹的黑,當不笑的時候,這黑就令人十分不安。
但白恬沒有退路,這個時候任何一個閃躲的表,都是證據。
於是鎮定自若地看著對方,此方的空氣便徹底靜了下來。
長達不知多久的一場對視結束於遠教學樓傳來的廣播聲,午休的鈴聲響了。
於是拉著白恬的人鬆開了手。
為班長,必須回教室進行的午休。
白恬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就知道,自己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跟我回教室吧。”
站在麵前的出一個介於笑與不笑之間的微表,眉眼輕輕上揚,黑的眼眸裏泄出一點惡劣的笑意。
“李老師我好好幫助你,所以,就從不翹課開始吧。”
白恬從開學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高中生涯不會好過。
但在的設想中,最大的敵人是那個無時無刻不盯著自己的李老禿。
即使看見了自己同桌不為人知的一麵,白恬也覺得那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再可怕的人,隻要不去招惹就能夠保全自己。
可白恬不知道,或者說現在還不知道。
世界上最多的事,就是你不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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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欠下的必須要還
炎夏午後的蟬鳴聲在窗外的樹上聲嘶力竭地響著,黑板上噠噠作響的筆劃下又一個字符。
前桌悄悄打開保溫瓶,可樂的氣被“噗”一聲放出來,被風吹來有些冰爽的味道。
白恬支撐著擋著窗外的數學書,側頭看過去,心裏開始盤算冰可樂能在保溫杯裏放多久。
可是上學背一個包就已經很累了,再帶個杯子會更笨重。
啊煩死了,扔給劉小胖背算了。
了把落到脖子上的細汗,不自覺地用手扇著風,白恬懨懨地看向講臺上背著手寫板書的胖老頭。
一到數學課,時間就特別漫長。
想到下節課不出意外也是數學課,白恬就又生出了翹課的心思。
旁的人遞來一張紙巾,白恬接過來撕開,了臉和脖子,總算覺得涼快了一點。
“謝謝。”一邊著一邊道謝。
對方隻是笑了笑,就又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做筆記。
從白恬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那整潔漂亮的鋼筆字,一字一句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可看清楚容時,白恬卻忍不住扯了扯角。
裝模作樣。
轉回頭,繼續在李老禿的眼皮子底下閉目養神。
在所有人眼裏,葉晚的優秀跟的付出是正比的。
沒有人能做到每一科目的每一節課都認真投,不走神,不落下課堂筆記。因為人不是機,總有疲憊的時候。
可有人打著哈欠開小差的時候,轉眼一看,就能看到葉晚聽著課做記錄的樣子。
於是一邊悻悻地收回心思,一邊慨“年級第一不愧是年級第一”。
比你優秀的人都比你更努力,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在葉晚的潛移默化下,A班的學習氛圍前所未有的濃厚,讓李老禿深欣。
白恬對此嗤之以鼻。
拿劉然藏的三箱子零食打賭,高一所有的容,這個同桌早就學完了。
甚至可能不隻是高一。
想到某節育課溜回教室,不小心看到對方書桌上攤開的一本經濟應用數學基礎,白恬用餘看了眼還在勤勤懇懇記錄課堂筆記的人,隻想翻個白眼。
但多能夠理解對方的行為,畢竟優秀還不用努力的人,真的會招人恨。
比如本人。
“白恬!”
站在講臺上一回頭就看到正在打瞌睡的人,李老禿一聲暴喝,將手裏的筆頭扔了過來。
白恬練地往右邊一躲,準躲開攻擊,還沒鬆口氣,旁邊的人就抬起頭看過來。
“嘶——”
耳子被撞了個結結實實,白恬直接痛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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