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沒有白天》第11節
白恬說完便趴在桌上,做出準備睡覺的樣子。
這便是不想再繼續談話了,葉晚不明所以地看了許久,當英語老師進來時,才收回目。
一日無話。
十一月中旬,第二次月考帶來的影響徹底消失,學校中發生的事也總算了茶餘飯後都不會被人記起的舊事。
葉校長有驚無險地收拾了這個爛攤子,現在依然是七中的校長。
但有些東西還是悄無聲息地發生了改變。
學生們穿上了厚服,準備迎接又一個冬天,以及迫在眉睫的期中考試。
白恬依然與班上的氛圍格格不,大家早就習慣了無所事事的樣子,就算心有不平,也做不到跟一樣“自甘墮落”。
畢竟他們還要不斷地挑戰自我,往前麵進步。
新來的轉學生據說很快就融了進來,這其實不簡單。因為七中的人有著一子傲氣,他們習慣了用實力說話,對於這種樣貌出眾但是績似乎並不優秀的人,並沒有太過追崇。
但趙玥嵐是個例外。
之所以進了C班,是因為之前都在國外上學,績沒有辦法按照國的標準去評判,也還不悉國的教育模式。
所以實際上並不屬於績落後的人,相反,人很聰明,商又高,育上更是拔尖,在男生生中都有很高的人氣。
連A班的很多人都悄悄在午休時,去育館看打籃球。籃球校隊的人也跟迅速悉起來,稱兄道弟地整天在一塊兒打打鬧鬧。
這些小道消息,都是每天中午吃飯時,劉然一字不落地倒給白恬聽的。
被迫接納了一籃筐無用的信息,白恬思考了無數次要不要給劉然的飯裏麵拌兩片安眠藥,讓他徹底閉上那張絮絮叨叨的。
劉然渾然不覺,一邊吃著手抓餅一邊將純牛塞進白恬的課桌。教室裏沒幾個人,他坐在白恬前桌的位子上,就跟在自己家裏似的隨意。
“你說這樣的人,怎麽沒在我們班呢?我聽說李老禿很中意啊,要是能讓轉班過來就好了。”
白恬冷笑一聲,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問:“你喜歡啊?”
劉然被一口培給嗆了個死去活來,他喝下一大口酸,臉漲得通紅,連忙道:“瞎說什麽呢!我…我才沒有!”
司馬昭之心。
白恬懶得拆穿他,將自己課桌裏的純牛拿出來塞進書包裏。
“不是說了不能帶走嗎?”劉然看著,下意識問。
白恬背上書包站起來,將椅子塞回去,鄙夷地看著劉然,甩甩頭道:“這種破規矩對我有用的話,我還是白恬嗎?”
劉然佩服得五投地,羨慕地看著瀟灑走人的背影,喊了一聲:“老大,今晚我媽過生,記得來吃飯啊!”
白恬頭也沒回地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輕車路地避開人多的地方,繞路走到了育館後麵,準備從自己新找到的落腳點翻牆出去。
李老禿實在狡猾,每次都能把踩好點的地方給鏟除了,害得又花了一周時間在學校裏到找地方。
白恬提著包甩在背上,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從小樹林裏穿過去,來到育館後牆外。
確認了一次自己留下記號的地方是安全的,白恬提起書包比劃了一下,然後一個用力甩了上去,準落在牆頭上。
後退幾步,準備助跑衝過去,一個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同學,你要翻牆嗎?”
白恬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人,心跳都加速了幾秒,轉過頭一看,發現是一張記憶猶新的臉。
頓了頓,收回視線,小跑著衝了過去。
那人看著,連忙道:“別上去……”
白恬爬上牆頭,回頭看著下麵的人,冷冷地道:“不關你的事。”
說完便收回目,轉頭看向牆外,然後毫無防備地對上了一雙並不陌生的眼睛。
趙玥嵐的後半句話終於姍姍來遲:“……外麵有校衛巡邏。”
白恬:“……”
第10章新朋友
這不是白恬第一次被李老禿抓住一頓臭罵了,也不是第一次被罰打掃教學樓前的花壇。
但這是第一次“連累”別人跟一起罰。
趙玥嵐從學以來都是人見人,老師見了笑瞇眼,同學們見了臉紅心跳。哪裏過這種委屈?更別提這件事兒跟沒有半錢的關係。
但就和傳聞中說的一樣,趙玥嵐的脾氣好得過頭。此時此刻提著垃圾袋彎腰撿著花壇裏的垃圾,臉上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和埋怨。
這幅樣子,白恬反而真的有點兒過意不去了。
“午休時間還剩一半,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做,反正本來也不關你的事。”
白恬蹲在地上對前麵的人說了一聲,然後繼續埋頭收拾垃圾。
彎著腰的人站起來,轉過看著,笑著拍了拍手,回道:“如果我早點住你,也不會發展這樣。我有連帶責任。”
說完,又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仔仔細細地彎下腰清理。
白恬想了想,加快速度往反方向走,等到兩個人清理完,午休結束的鈴聲也還沒拉響。
倆一前一後提著垃圾袋往小賣部後麵的垃圾桶走去,扔掉垃圾後在一旁的水池邊洗了洗手,準備回教室。
白恬住:“等我一下。”
趙玥嵐回過頭,站在原地看著走進小賣部。
幾分鍾後,白恬拿著兩盒茶走出來,遞給趙玥嵐一盒。
小賣部的保溫櫃裏溫度剛剛好,趙玥嵐拿著暖了暖手,然後對白恬說了一聲謝謝,便拆開吸管上,喝了起來。
兩人喝著茶,在冷風裏慢慢往回走。
“我白恬,A班的。”白恬走在趙玥嵐旁邊,突然道。
“嗯,我知道,之前我們見過嘛。”
約記得自己那次沒有自報家門,白恬看了一眼,對上那個坦誠的笑後頓了頓,不再多想。
“今天真的不好意思,害你跟我一起被罰。”
雖然道歉是一件讓人很尷尬的事,但白恬還是不願意欠著,否則久而久之就會為無法彌補的虧欠。
有仇當場報,有錯當場認。
過去之後就別再惦記著,這樣才能瀟灑往前走。
一直以這種心態活著的白恬並不知道,有時候過於幹淨利落,反而是一種冷漠。
趙玥嵐看著平靜的側臉,有笑意悄然閃過。突然往前輕跳兩步停在白恬麵前,轉過來看著,然後出手,笑道:“我們也是共患難的了,不如重新認識一下?”
白恬看著幹淨好看的雙眼,半晌後,出了自己的手。
有著齊肩短發的孩握住這隻手,微微往前一拽,將白恬拉到自己前,然後湊近輕聲說:“以後要經常跟我一起玩哦,新朋友。”
對方的呼吸都了抬頭可及的溫度,白恬有些不自在地仰起頭,含糊地“嗯”了一聲,才被鬆開手。
鈴聲恰好響起,白恬像是被解救了一般,連忙道:“那我先回教室了。”
擺擺手,便頭也不回地快速走進了教學樓。
看著有些矮小的影消失在樓道裏,站在原地的人抬起頭,對上三樓走廊邊的那道視線。
戴著水晶發夾的抱著一堆試卷,站在正對樓下花壇的走廊中間,麵無表地看著對方那雙藏著狡黠的明亮眼睛,然後轉過走進了後的教室。
白恬回到教室的時候,葉晚正在講臺上發卷子。被念到名字的人一個個上來拿,然後趕數了數上麵有幾個紅叉。
A班平日裏做的試卷是不會打分的,隻在錯的題後麵用紅筆打上一個叉。因為英班的老師沒有那麽多力,學生們也沒有知道分數的必要。
錯的每一道題都能讓他們垂頭喪氣,然後又很快重振旗鼓。
白恬走進教室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連葉晚都沒聽見。△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站在講臺上的人頓了頓,將試卷扣下,繼續念下一個人的名字。
等發完所有人的試卷,葉晚拿著自己和白恬的兩張卷子走下來,出手在坐著發呆的人麵前揮了揮。
白恬還是沒回神。
葉晚看著幾秒,然後突然揪住了的鼻子。
被住命門的人總算是從魂飛天際裏醒了過來,皺起眉看著葉晚,問:“幹嘛?”
對方沒有拍開自己的手,這已經等同於默許。葉晚總算扯出一個不太明顯的笑,然後又了一把那小巧的鼻翼才罷休。
“試卷發下來了。”邊說邊坐下,翻出下一堂課的書來。
白恬沒有心跟算帳,拿過桌上屬於自己的那張卷子,看都沒看一眼就胡塞進了課桌裏。
“今天又被李老師抓到了?”
葉晚明知故問。
這功引出了白恬那正憋在心裏的煩悶,白了葉晚一眼,說話都不藏著掖著了。
“你這小人得誌的樣子,讓我有理由懷疑是你在打小報告。”
這才是白恬的本質。
跟私下的葉晚有著如出一轍的毒舌。
葉晚的心終於好了點,毫不顧及自己在教室裏,做出一個嘲笑的表來,笑著說:“你這是氣急敗壞咬人。”
白恬瞪著,一副隨時要跳起來拉上單挑的模樣。
克製住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葉晚出手拍了拍白恬的臉蛋,還順手了一把,才在徹底惹怒對方之前收回了手。
“傻孩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怎麽就是學不聰明呢?”
跟李老師鬥智鬥勇這麽些年了,還不清楚他有多明麽?
也就是前段時間他沒力騰出手來管白恬,現在風平浪靜了,白恬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你就老老實實上課吧,在李老師決定往所有牆頭撒上玻璃片之前。”
“!!!”
白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晚,“我靠,不至於吧?”
葉晚低下頭,好整以暇地翻開理課本,模棱兩可地回答道:“誰知道呢?我也隻是聽到了一兩句而已。”
在白恬驚疑不定的時候,戴著水晶發夾的人慢條斯理地用最後一句話,擊垮了白恬那顆放不羈自由的心。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人有時候分為悲觀主義和樂觀主義,樂觀主義的人往往不會將事往最壞的結果去想,而悲觀主義則恰恰相反。
不巧的是,白恬就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早已習慣做好最壞的打算,所以這次白恬確實被葉晚給唬住了。
接下來直到期中考試過去後,白恬都沒再逃過學。
這並非是熄滅了自己心中熊熊燃燒的自由之火,而是打算以此來麻痹李老禿的戒備。
對於難得安分下來的白恬來說,每天呆在學校裏其實已經沒
不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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