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終究沒有再去傷害無辜的人。

第六章、一生有多可以重來

杜修宇極其了解雲若，看起來順，卻剛烈。心裏有他的時候，會不顧一切隨他遠走天涯，不離不棄；現在的心離開了他，除了借助藥，他不知道還有什麽方法能夠留住。親手把藥水注纖細的腕脈，他口痛得發，看見的眼神，他越發絕，針筒狠狠砸在了地上，玻璃碎屑飛濺，雲若的臉上被劃出一道淡淡的痕。

“哇——”一聲哭泣，喚醒了他的神智，轉過頭，小小站在門口，小的軀發抖，眼淚漱漱落下。

“小小——”他抱著兒，手遮住的眼睛，“別怕——”

“媽媽為什麽要打針，生病了嗎？”

他不敢看兒純真的眼眸：“是。”

淚水串沿頰滾落，雲若閉上眼：“把小小帶走，再也不要讓看見。”

第二次注藥時，特意讓人帶小小出去玩，還是他親自手，不哭不鬧，溫順出手腕，他握著針筒的手不控製的唞，針尖及腕脈的瞬間，門外傳來急劇的拍打聲，他手一震，針尖過的手腕，一串藥水滴落在地麵上。

“爸爸，爸爸——”小小哭喊，“不要給媽媽打針呀！”用盡全力捶打得門“咚咚”作響，又用腳去踢門。門從裏麵打開，小小衝進房，撿起地上的針筒用力扔出了窗外，轉抱住父親的大哭：“爸爸，我知道這是毒品，你會害死媽媽的。”

杜修宇眼眶泛，轉過頭向雲若，也正向他，“別打針了，我留下來就是。”

為了小小，雲若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來，隻是不再用溫的眼神看他，不再對他溫婉的笑。大多時候，都在沉默中渡過，常常獨自一人坐在窗前，著庭園裏的鬱金香發呆，一坐就是大半天。過得不快樂，他也不快樂，但是，人畢竟留在了他邊，隨時可以看見，總勝於無。

其實，也有笑的時候，每次看見小小，的眼中就會流出他所眷的溫婉笑意。

小小是個懂事的孩子，雖然家境富可敵國，有人捧著、寵著，卻沒有把養縱刁蠻的脾氣。正直、善良、樂觀、善解人意，常變著法子逗母親開心。

生活在沉悶中一天天過去，杜修宇覺得疲憊，漸漸開始整日整夜不歸家門，雲若對他的去向不聞不問，漠不關心。他帶著一種報複般的心態，越發變本加厲，在外麵流連不返；然而每一次荒唐的放縱後，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空虛。他想過彌補，也努力爭取過一切重新開始，可是鏡子碎了就是碎了，再怎麽彌補，裂痕永遠抹不去。的冷漠刺痛著他，他選擇了逃避在外，溫香玉裏尋求短暫的刺激與安。

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小小拖著母親去逛商場，其實是想讓母親出門散散心。車子駛上盤山公路，雲若看見一個悉的影，柱著拐杖蹣跚行走在路旁，“停車！”急忙。

聽到剎車聲，那個拄著拐杖的男人回頭，看見雲若走下車，意外的愣了片刻，隨即禮貌點頭：“蘇老師！”

“秦老師！”雲若苦笑一下，這個男人差點為的第二任丈夫，的目落在他殘疾的上，是連累了他，他該是恨的吧。

他們找了一間咖啡館坐下，如同老朋友般的敘舊。

“學校裏一切好嗎？”雲若問。

“好，”秦老師微笑，“老師和學生們都好，有些學生還念著你蘇老師。”

雲若笑了笑，“您來這個城市是探親還是訪友？”

“來做個手，”秦老師拍了拍殘疾的，“子彈頭卡在骨骼裏，每到雨天就痛得不了。”

雲若疚，這種手的費用應該不低，秦老師家中清貧，湊齊手費想必不容易，上沒有現金，隨手取下手指間的鑽戒，是數日前杜修宇送給的，臨出門小小要戴上，鑽石不小，應該值點錢吧，“這個，”雙手把鑽戒送到他麵前，誠懇說：“希能幫得上一點手費。”

“不，不關你的事，”秦老師沒有手接鑽戒，目移向不遠正在琴臺下專注聽表演者彈鋼琴的小小上，“我不知道你是大財閥杜修宇的夫人，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雲若低頭，艱難說：“我沒想到會這樣，該怎麽做，才能彌補我給你帶來的傷害？”

“我真的沒有責怪你的意↑

把人帶回家，本就是出於一種報複心態，真正看到雲若悲痛絕的樣子，杜修宇卻又痛快不起來了，一腳把那個人踢下床，“滾！”

獨自在床上呆坐許久，突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他這到底是做什麽？

門又被輕輕推開，雲若站在門口：“讓我走吧，這樣相互折磨，什麽時候才是一個盡頭？”

“放你走？”杜修宇冷笑：“又想去找你的夫？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再也找不到了。”

雲若不解：“你什麽意思？”

他拿出鑽戒扔向雲若，“拿我的東西去倒人，蘇雲若，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雲若俯，看清了落在地上的鑽戒，臉瞬間蒼白：“你把秦老師怎麽樣了？”

杜修宇冷笑不語，不慌不忙的開始穿服。

“說呀？”聲問：“你到底把秦老師怎麽樣了。”

“他死了，”杜修宇惡意盯著雲若慘無人的臉，“是我親手殺了他。”

“杜修宇，您這個惡魔。”哭著用力捶打他，“你究竟要殺多無辜的人才肯罷休。”

“不是我要殺他，他是因你而死，以後，不管哪個男人，你招惹一個，我殺一個，死再多的人，也是因你而死。”他狠狠推開，摔門離去。

在夜總會裏，杜修宇喝了一夜的酒，喝得爛醉如泥，是誰說一醉解千愁？他越喝，雲若的音容笑貌就越清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年時，純淨如雪的向他走來：“是你呀，傷好嗎？”的聲音輕悅耳，仿佛清風拂麵般讓人覺得愜意。他握住一隻溫的手，“雲若，雲若——”似夢非夢，似醒非醒。

天微熹，他恍然驚覺，想起了雲若的淚眼，昨天，的眼淚分明是真的，他傷害了那麽多次，一次又一次原諒他，他卻總是做錯事，人的一生，有多可以重來？

他匆匆駕車回家，但願還會再原諒他一次，但願心中還有他，但願他們還可以重新開始，但願．．．．．．

剛衝到家門口，一聲槍響，震了整棟房子，所有的但願戛然而止！安靜躺在床上，鮮在`前綻開了大片綺麗的紅，蒼白的臉上神態詳和，仿佛終於得到了解。曾說過，如果有足夠的勇氣，應該拿起槍殺了他為兄長報仇，但做不到；卻不知道，開槍穿了自己的心髒，才是對他最大的報複。的在他懷中慢慢冷卻，他的人生，在那個早晨已經真正結束。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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