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被暴君標記了》第4章

用完早膳,侍很快端來了湯藥。

那藥中或許有安神分,葉舒乖乖服下,很快生了倦意,昏昏沉沉補回籠覺去了。

等他再次醒來,已是午后。

已經不在寢殿,葉舒剛穿戴整齊,很快有侍送來午膳。

朝葉舒行了一禮:“陛下吩咐,葉相用完午膳后,去演武場面圣。”

“演武場?”

又要作什麼妖?

葉舒問:“陛下讓我去那里所為何事?”

“奴婢不知。”

傳完話后就靜候一旁,葉舒看了一眼,沒再多問。

派來的人,多半問不出什麼。

葉舒這頓飯吃得食之無味,匆匆填飽肚子,便讓侍帶他出門。

出了寢殿才發現,這里并不是京都皇城。

是晉在城郊的避暑行宮。

行宮規模不比皇城小多,葉舒所住的寢殿出來便是個不小的湖泊,葉舒跟著侍繞過湖畔的游廊,彎彎繞繞走了十多分鐘,還沒走到演武場,便聽得一聲轟然巨響。

是槍聲。

葉舒腳步一頓,當場就想跑路了。

他就知道晉沒安什麼好心!

旁的侍也停下腳步:“葉相?”

“沒、沒事。”葉舒臉有些發白,搖了搖頭。

葉舒走進演武場,一眼便看見佇立于前方高臺上的晉。晉手中握著一把靈巧的洋火銃,通銀制,模樣與手槍類似,又略有不同。

砰——

一聲槍響,正中靶心。

放下火銃,朝葉舒偏頭一笑:“還在等什麼,過來。”

葉舒走上前。

高臺上擺放了一張小案,晉拉著葉舒在案邊坐下,立即有侍上來奉茶。

看向葉舒:“卿看上去神好了許多。”

葉舒道:“馮太醫妙手回春,謝陛下關心。”

一點頭:“既然已經恢復,我們便接著說先前之事。”

葉舒:“……”

還有完沒完!

葉舒心里驚濤駭浪,面上卻波瀾不驚,平靜地與晉對視,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偏頭朝旁的侍示意。

很快,遠傳來腳步聲。

葉舒循聲去,臉頓時變了。

演武場的另一頭,赫然出現十數名被捆束雙手,蒙住口眼的男男

聲音里帶著笑意:“卿先前說,謀劃種種皆是為引出敵國埋伏在京都的探子,此言果真不假。看,這不都被孤找到了嗎?”

葉舒抿,約意識到他想做什麼。

果然,晉繼續道:“此番卿是大功臣,孤給你個機會,讓你親手決他們,如何?”

臺下,十數名探子被驅趕至武場

侍捧上火銃。

“這銀火銃是個稀罕玩意,孤剛拿到手,還從未沾過腥。”晉支著下,好整以暇,“就用這個吧。”

這暴君……竟然他殺人。

葉舒看了看侍手中的火銃,又看了看臺下那十余年年輕男,手指抖。

就算是書中世界,這些也是活生生的人……

“還等什麼,葉相不是想向孤證明自己麼?”晉,取過火銃鄭重放進葉舒手里,視線定定看向葉舒的臉,“殺了他們,孤就信你。”

剛開過火的火銃還在發燙,晉手掌覆在葉舒手背上,牽著他的手將火銃握

槍口調轉,指向武場的俘虜。

押解俘虜的侍從意會,松開牽連的鎖鏈,退出武場。

十數名男霎時開始四逃竄。

“不行……”葉舒的開始抖,“我做不到。”

垂眸注視著他。

“你還是這麼心。”慢慢的,他抬起手,將葉舒的發拂到耳后,一字一句,聲音溫卻冰冷:“你派人刺殺孤的時候,也曾這般痛苦麼?”

“還是說不是自己手,便不會心懷愧疚。”

“抑或,孤的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不是我……”葉舒抬眼看那雙鷙的眼中,聲音發,“你還是不信。”

“對,我不信。”

松開葉舒,后退半步。

手吧。”

演武場一片寂靜。

葉舒只覺得手中的火銃足有千斤重,沉得他幾乎握不住。

的俘虜意識到無可逃,漸漸平靜下來,只余些許淺淺的嗚咽啜泣。

恐懼無聲地蔓延。

與此同時,一道青的果木香氣蔓延開。

那味道比先前淺淡許多,令人口舌生津的酸甜滋味飄散開,很快彌漫了整座演武場。

的臉率先變了。

昨夜葉舒剛經歷過分化期,被乾君標記之后,信香本該已被暫時制下來。許是今日到這種種刺激,竟導致信香再次失控。

皇室的侍,無論男,皆乃平庸之輩,聞不到這坤君特有的信香。

可武場的探子卻并非如此。

他們之中,甚至有不是乾君。

眾人被蒙著眼睛,卻不約而同面向前方高臺的方向。

那勾人的信香在緒下漸漸變得甜膩,演武場的氣氛逐漸躁起來。

唯有葉舒在極度張下,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直到晉一把奪下他手里的火銃,聲音里帶了些啞意:“夠了。”

“你與孤過來。”

他隨手將火銃往侍手里一丟,拉著葉舒就往外走。

晾著滿場的侍從俘虜,腳步急促,很快拉著葉舒回到寢宮。

“你怎麼——”葉舒剛要詢問,晉忽然反手一推,重重將他在門邊。

葉舒吃痛地皺眉,抬眼對上晉發紅的眸子。

二人的呼吸頓時滾燙起來。

或許是方才走得太急,葉舒的漸漸有些發熱,耳垂旁的小痣也奇怪地泛起一陣,很想……很想被人

他偏過頭,剛抬手想做什麼,卻被晉擒住手腕,用力按在側。

“別。”晉聲音低啞,帶著令人不過氣的

沒人得了被自己標記過的坤君在外人面前放出信香。

尤其是晉這種子。

葉舒肩膀輕輕抖。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擒住自己手腕的掌心仿佛變得滾燙,如一團火焰燒至心口。里仿佛出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沖一些更加親的舉

而且就要這個人。

只能是這個人。

陌生的覺讓葉舒十分不安,他掙扎一下,卻沒掙得開,難耐道:“晉……晉……”

眼神閃過一容。

懷中的青年眸中含著水汽,纖長的睫羽微,神還帶了點脆弱與無助。

這也是裝出來的?

自葉舒醒來后,晉無時無刻不在試探他,可越是試探,越游移不定。

明明多方證據都已證實是這個人,他仍覺得不像。

怎麼會是這個小迷糊。

他又為什麼要背叛?

為君多年,素來明白殺一儆百的道理,可唯有這個人……

是他在酷寒冬日的冷宮整夜抱著他給他取暖,是他寧愿遭毒打也要替他搶來一碗熱湯,是他在太醫院外跪了三天三夜,請來太醫救他命。

也是這個人,在分化期是撞他懷中,低聲哀求他相救。

到底是舍不得。

湊近了些,吐息噴灑在葉舒耳,帶著濃郁的烈酒信香,引得懷中陣陣戰栗:“葉祈安,孤問你最后一次。”

“……你當真沒有背叛孤?”

他是坤君。

坤君絕不可能在標記過自己的乾君信香下說謊。

葉舒意識混沌,視線漸漸變得渙散,睫羽濡一片:“……沒有。”

“不是我……”

“真的不是……”

長舒一口氣。

也罷,是真是假,暫且如此吧。

留他一條命,總能查出來。

就算最后查出當真是他所為……倒也并非毫無辦法。

一個連自己被標記都沒發現的坤君,能什麼事?

著葉舒后頸,指腹輕輕拂過那枚朱砂小痣,信香頓時緩和許多。

到信香安,葉舒繃的漸漸放松下來,腦袋一偏,靠在晉肩頭。

將他抱起來,快步走室,放到床榻上。

“就知道欺負人。”葉舒闔著眼眸,低聲呢喃,似乎已經意識不清,“昏君……”

:“……”

待到葉舒再次醒來,天已經快黑了。

國君的龍榻適中,十分舒適,但睡了近乎一整天還是讓他有些腰酸背痛。

葉舒了個懶腰坐起來,對上了一張俊的臉。

坐在床邊,正握著封折子批閱,見他醒來,偏頭朝他勾了勾角:“卿醒了。”

“……你怎麼在這里?”

問:“先前發生過什麼,卿都不記得了?”

葉舒還真不記得。

他只記得晉忽然將他從武場帶回寢宮,期間似乎還繼續審了他幾句。

再后來……他怎麼暈過去了?

葉舒思索許久,恍然大悟:“你給我下藥?!”

“……”

葉舒越想越覺得可信,質問:“中午吃的那些東西肯定有古怪,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險些被他氣笑,按了按眉心:“對,孤給你下藥了。”

“是大新研制出的藥,服用后只可說真話,無法撒謊。”

“想不想知道你都說了什麼?”

把折子往旁邊小案上一丟,俯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葉舒。

葉舒吞咽一下,強作鎮定問:“我……我說什麼了?”

挑起他一縷發,似笑非笑:“你罵了孤四十三次昏君,三十七次狗皇帝,還有二十五次……”

葉舒聽得臉煞白,聲問:“……二十五次什麼?”

“……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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