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沒有回答，長垣卻率先反應過來:“不是！我與公子沒有任何關系，今日的所作所為全是我自己意愿，與他無關！”

聽了他這話，晉在葉舒側腰拍了拍:“他說與你無關，是這樣嗎？”

葉舒斂眸。

“很好……”晉淡聲道，“刺殺國君當極刑，拖下去剮了。”

葉舒忙道:“不要！”

這名小侍衛在書中曾經出現。

他的確是原主的心腹。此人對原主忠心耿耿，原主被抓時他僥幸逃過一劫，眼睜睜看見原主被凌遲死后，他潛藏民間，尋找機會刺殺晉。

可最終刺殺失敗，死于與原主同樣的刑法。

哪怕是個書中人，葉舒也不忍心看見他死在眼前。

何況是為他而死。

晉問:“卿這是……在替這賊人求？”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葉舒抿了抿，正開口，卻率先泄出一聲悶哼:“唔——！”

晉的手終于從他的擺邊緣探進去。

葉舒猛地抓住晉的手腕。

這里這麼多人。

這狗皇帝瘋了嗎？

葉舒咬牙關，發出細微的哀求:“……別。”

可晉只是低哼一聲，輕易地掙開葉舒的鉗制。

方才的尚未消退，此刻又被那雙手輕易挑起來。葉舒只覺得自己此刻敏得哪里都不得，無論到何都能引來輕輕的戰栗。

可斗篷遮住了一切作，唯有葉舒被欺負得漸漸泛紅的眼尾，能看出些許端倪。

他覺自己耳后那小片區域再次開始發燙。

晉還在他耳旁輕聲問:“說話啊，卿不是要替他求麼？”

葉舒說不出話。

原主的心腹下屬還跪在面前，周遭又站了十來名武藝高強的軍，張與恥讓他比以往更加耐不住欺負。

對方只用一只手便將他攪弄得昏昏沉沉，可偏偏那人有心戲弄，死活不肯給個痛快。

不上不下，十分難熬。

葉舒真快不了了，低聲討饒:“陛下……求你了。”

這個“求”字，既是為了這侍衛，更是為了自己。

晉自然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卻并不放手，反倒不聲地加重了力道:“不夠。”

“……卿得讓孤看見誠意才好。”

軍早在晉開口前便低下了頭，刺客也被按住腦袋伏在地面，沒人看得見他們在馬上的作。

葉舒眼角染上緋紅，扭頭飛快在晉邊親吻一下:“這樣……可以嗎？”

晉注視著他，低聲:“還是不夠。”

狗！皇！帝！

葉舒竭力維持理智，咬牙:“陛下想讓臣如何？”

晉問:“卿這話的意思是，孤想要如何都可以？”

事實上，晉為國君，他想要什麼，葉舒絕沒有反抗的權利。

可他偏偏要做出一副詢問的模樣。

就是故意的！

葉舒與他對視片刻，從齒中:“是……”

晉終于輕輕笑起來，吩咐:“都退下吧。”

這還是第一個刺殺國君卻沒丟了命的刺客，軍押解著刺客退出樹林，甚至比先前離得更遠了些。

晉松開裹住葉舒的斗篷，濃郁甜膩的青梅果香在林間滿溢而出。

果木信香已被催至，急不可耐地包裹在晉側，得到安。

晉不再逗弄他，低頭在葉舒耳后的小痣上輕咬舐，手上作也開始加快。

屬于乾君的信香注，葉舒的一陣繃，隨后漸漸放松下來。

神從迷惘中回神，葉舒眨了眨眼:“……陛下？”

“舒服了？”

葉舒還沒有完全清醒，恍惚問:“我為什麼……”

下面有點涼？

葉舒話沒說完，被晉接下來的作驚得險些摔下馬:“你你你……你做什麼？！”

晉:“孤剛幫了你，你不該也幫幫孤麼？”

“乖，并起來。”

……

他們所在的獵場距離行宮不遠，兩個時辰后，晉直接策馬帶葉舒回到行宮。

后者疲力盡，靠在晉懷里昏昏睡。

晉將人抱回寢宮的床榻上，嫌棄地在對方臉上了一把:“你這幾日是越來越懶散，整日就知道睡，難怪底子差這樣。”

葉舒累得眼皮直打架，有氣無力道:“是，陛下剛猛不凡，龍虎神，臣自然是比不過……沒法比。”

“……”晉被他氣笑，“睡你的吧。”

葉舒求之不得，連忙翻滾進床榻側，很快不再了。

晉細細幫他蓋好被子，起走向門外，立即有侍迎上來。

晉吩咐:“將方才抓回來那名刺客帶來見我。”

侍屈膝應道:“是。”

書房燃著暖香，晉抿了口茶，淡聲喚道:“長垣。”

跪在殿前的人鐐銬加:“……是。”

“葉相向孤求饒，要保你一命。”晉聲音冰冷，“你原本罪無可恕，但看在你待葉相一片赤誠忠心，孤可以給你個機會。”

他抬手，侍將一粒丹藥呈到長垣面前:“此乃劇毒，世間無藥可治，唯有服用孤手中的藥，每次可將毒延緩發作一月。你吃了它，孤便允許你繼續以侍衛份留在葉相邊。”

長垣眼底閃過一驚訝，似乎沒想到晉會給他如此選擇。

他沒有遲疑，接過丹藥服下。

晉道:“給他松綁。”

侍上前解開長垣手腳的鐐銬，長垣俯跪拜:“謝……謝陛下。”

晉:“你們都先下去。”

眾侍:“是。”

侍合上書房的門離開，殿只剩下晉與長垣二人。

晉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問:“孤記得你是七年前被阿舒收在邊，可對？”

長垣:“是。”

葉舒、晉、長垣三人的年紀其實相差無幾，算來長垣在三人中最年長，晉反倒年紀最輕。

晉道:“那時候孤還是皇子，在奪嫡之時，你其實也幫了孤不忙。”

“……不敢，屬下都是聽從公子的吩咐。”

“聽從公子吩咐……”晉眼眸微斂，“所以他想殺孤，你便幫他完心愿？”

長垣一怔，急切道:“陛下，公子他絕無反心，這……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你家公子自己都認了謀逆之罪，你何必替他遮掩。”晉冷哼一聲，道，“此事孤暫且不追究，你大可放心。孤留下你，是為了問另一件事，你要如實代。”

長垣:“是。”

晉沒急著開口。

書房好一陣寂靜無聲，不知過去多久，晉才緩慢問道:“這幾年你一直跟在阿舒邊，你有沒有覺得……阿舒這幾年好像變了許多。”

長垣一怔:“陛下此話何意？”

晉:“你只說有，或者沒有。”

“……有。”長垣遲疑片刻，低聲道，“公子與先前格外不同，行事手段也更加……無。就好像……”

長垣不敢繼續說下去，卻聽得坐于龍椅的年輕帝王悠悠開口，補完了他余下的話。

“就好像……變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