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做了噩夢, 一晚上沒睡好。

夢里變秦放的迷妹，舉著燈牌瘋狂追，把站在路邊的秦放嚇得拔就跑, 以為遇到了歹人。

是學校門口的道路，郁郁蔥蔥的小樹被寧染飛馳而過, 夏日灑落上, 曬得人手臂發燙，寧染扯了嗓子對著秦放的背影喊, “大哥，談嗎？大哥，別跑啊！”

寧染的媽媽林霞手里握著個晾架張牙舞爪地追寧染，“不是和你說了不要搞娛樂圈的男人！你個小兔崽子！說了多回就是不聽！媽媽能害你麼！”

林霞跑得比寧染更兇，非要把痛打一頓的架勢。

寧染一邊滋兒哇, 一邊將秦放的燈牌扔向林霞試圖擋住的路, 抱頭鼠竄。

跑到一分叉口, 寧染鉆小路, 綠蔭遮蔽了烈, 線也為暗啊, 抱著頭撞上迎面而來的年。

額頭抵在口，順利撞在年懷里, 寧染聞到一淡淡的冷香, 灼熱的溫讓臉部發燙。

兩個人都是輕聲的痛呼。

寧染的頭頂到對方的下頜, 頭痛得要死, 也來不及流眼淚, 急著還要跑。

年拉了的手臂，“嘿，你不看路嗎？撞了人還想跑？”

寧染急得要死, 拼了命的往后躲，“別抓我，別抓我，我媽媽要看到我了！快讓我走。”

年只覺得奇怪，“你這麼怕你媽媽？沒事兒，我和說。”

寧染瞪大眼睛，踩了他的白球鞋，拔就跑，“你和說個屁！”

寧染從夢中驚醒。睜眼，無比勞累。

怎麼說呢？夢中跑了一晚上，說也有一千米了。

寧染醒來才發現被子被自己踢走，雙乏力又冷，小肚有一種筋的酸痛。

雙腳落地，小里面的一筋隨著腳掌落地而更為痛。

看來確實筋了，寧染咬牙堅持，拖著廢了一樣的刷牙洗臉。

涼水拍在臉上，寧染才算是清醒了一些。

腦子里糟糟的，昨晚做的夢倒是記得。

也許是因為最近剛剛見了秦放，和他見面的場景比自己一直以來幻想的好了一些，便做出來這種搞笑劇一般的夢。

寧染咕嚕咕嚕刷牙，手機再次震，是鬧鐘提示。寧染才發現已經是八點十五，立刻扎了頭發一邊套外套，一邊挎著包往外跑去。

最后一分鐘在公司一樓刷了門卡。寧染拍拍口，踏快要閉合的電梯。

像寧染這種最后幾分種到的人不在數，電梯里人并不。

封閉空間空氣不好，更別說有人的人表面鮮亮麗，包包里還藏著蛋灌餅，什麼飯味都有。

寧染抬了頭，沒想到在這里看見祁昀。

好家伙，沒想到你這種每次都提前上班的優等生也有到點刷卡的一天啊。

寧染原本想嘲笑他的，但對方在兩人對視之后輕輕轉過視線，過了一會兒，祁昀像是反應過來看他的人是誰那樣，又把視線移了回來。

寧染:……他近視程度加深了嗎？

寧染看著祁昀悄悄將手抵在前，掩飾過一個小小的哈欠。

怎麼說呢，祁昀并不是寧染這種起床特困戶。事實上，大部分況下他都過分有神了，睡四五個小時就神采奕奕，像是那種快充型手機。

難得看到他這個姿態，寧染一臉疑，眼睜睜看著祁昀閉了眼睛又打一個哈欠。他確實困得不行，哈欠讓他眼角泛紅，琥珀的眼眸也泛起漉漉的水。

嘖，昨天晚上幾點睡的啊，寧染聳了聳肩，看到電梯已經到了5樓，準備下電梯。

寧染正準備往外走，忽然后有人，“寧染，你和我去7樓吧。”

不知寧染回頭，和寧染一個樓層的小姐姐也忍不住回頭，有些意外地看向祁昀。像是不知道這兩人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祁昀還端著那張安靜疏冷的面龐，補充，“有點項目上的事，咨詢一下。”

小姐姐下了電梯，寧染整個人都僵兩分，剛剛好一點的小肚繼續作痛。

電梯在5樓關上門，寧染看向祁昀，兩人都沒有開口。

整個7層都是研發部的地盤，儀占據大多數地盤，樓層的人數比5層許多。

剛從電梯走出，祁昀握住寧染的手臂，“跟我來。”

他們好久沒有這樣親近的舉，寧染到祁昀手心的熱度，本能地跟上他的腳步。

公司里的辦公室大都是明門，為了方便這群經常需要小組討論的人看到辦公室有沒有人，同時，也避免了辦公室長時間的私人使用。

祁昀帶著寧染進的是一扇木門，人進去，門反鎖，一氣呵。

這是個用于放置舊報紙和書籍的雜間，雖然干凈，但空氣中散發著紙質的淡淡霉味。

寧染揮了揮那奇怪的味，不知道祁昀搞得是哪兒一出，“你的潔癖呢？”

祁昀扭頭看，單刀直，“問你一件事。”

他表嚴肅，寧染也跟著張起來，“什麼？”

祁昀指了指自己，“我認識你的初嗎？”

寧染:……這個坎還沒過去呢。

寧染說，“那不是幾天之前討論的事麼，我記得你那會兒不是淡定？”

寧染模仿祁昀當時的表，盡在掌控的冷傲，“因為我了解我自己。”

學得很有神韻，祁昀本人都不得不承認的程度。

祁昀:……

不知為何祁昀自己那副表的時候沒有覺，別人學他他就有一點郁悶。

祁昀好聲好氣開口，“所以我認識他嗎？”

寧染認真思考，“真的說不準，因為你高中和我們高中還近的，而且他高中時候就很出名。”

寧染沒有說出秦放的名字，不想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祁昀看了寧染一眼，他似乎不是很愿，但還是低聲音開口:“我夢見了秦放。”

寧染:？？？

寧染震驚到腦子都清楚了，“不可能吧！”

看寧染的表，祁昀完全有了答案:“果然是他！我就覺得他那天來公司掃樓我有點氣不順。”

你氣不順個頭啊，你們之間差4年呢。

寧染，“你倒是夢到點好東西！你為什麼會夢見他？”

祁昀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也有一個解釋的方向，“我的失憶并不是永久的，只是暫時失憶。”

寧染先是警告祁昀千萬不要把這事說出去，然后又有一點不甘心地問，“你夢見什麼了？”

寧染明顯覺到問出這個問題后，站立在旁邊的青年散發出一種由而外的不屑，雖然祁昀之前沒關心過秦放，但是顯然他現在很不喜歡，“還有什麼，沖著你那種假惺惺的笑容。”

他在這里貶低秦放，寧染雙手抱，“我提醒你一下，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是笑得很溫那種。”

祁昀的不屑被寧染打斷，祁昀垂眼看向寧染，他眼睫纖長，凝視著人不的時候也會因為微風輕輕，有一種特別的專注，“我……我是有原因的。”

祁昀氣勢弱下去，寧染靠近他一步，揚起臉提醒，“我覺得你可以和秦放學一下對人的態度，免得別人又背地里說你瞧不起人，不懂得尊重前輩。”

雜室原本就狹小，祁昀被寧染到背抵著木門。

祁昀盯著寧染涂了膏而泛起水潤澤的瓣。

他的視線逐漸溫和起來，“也不是沒學過。”

寧染出詫異的神，被困住的青年蒼白材偏瘦，有一種過于致的脆弱，他垂了眼，沒再看向的方向。

“不是沒有用麼。”

*

“玻璃劍，”寧染說出這個字。

“哦？”羅瑩正在吃煎餅果子，“你在說誰？”

“祁昀，”寧染抬了角，“看起來很鋒利很能傷人，但是自脆弱到不行，一句話就能疼半天的人。”

“哦，”羅瑩想了想，“是那種白天說‘有前男友又怎樣’，然后晚上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連續好幾天做噩夢那種嗎？”

寧染:……

寧染忍不住瞇眼，“你的比喻也過于詳細了吧？”

羅瑩睜了一雙死魚眼，“因為前男友話題的第一天，他都沒有心去挑剔別人了，安靜了一整天。昨天中午吃飯時你沒聽到隔壁桌的對話嗎？”

寧染，“沒有，我吃飯的時候很認真。”

羅瑩頓了頓，“那你好好吃吧。”

寧染眨眼睛，手去拿有信息提示的手機。

第一條是母親發來的:

寧染煩得要死，回復得很果斷:

林霞像是拿著手機就等的回復；

寧染腦瓜子嗡嗡疼，知道母親前段時間掏一百塊錢在中介所登記了的信息，加了個什麼“兒幸福”群，里面全是未婚的人的家長。

中介哪里會知道這個人怎麼樣，孝順不孝順，人家說什麼媽信什麼。

介紹的好幾個甚至工資比千，大好幾歲，學歷也不行的。

寧染不知道林霞被吃了什麼**藥。

寧染回:

寧染無語到不行，覺林霞現在就是只要能把送出去，只要是個男人就行，本不管的后半生幸福不幸福。

寧染將手機扔到桌上，結果手機又震起來。

寧染不得不去查看新的信息。

發信息的人讓寧染有點意外，是秦放。

上一次工作方面的要求沒談好，這一次他新約了時間。

還是秦放一直以來的風格，竭盡全力的不給予對方力，他說了時間，也強調了寧染可以更改時間地點，他后期活做一些調整。

和當紅明星相比，寧染覺得自己閑得要死。

現在的秦放在寧染看來不是秦放，而是可以膈應林霞的工，從未這樣想和秦放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