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沒想到自己真的會給祁昀打電話。

但是沒有辦法,完全沒法這個姿態去見爸爸媽媽。

而寧染真的如同祁昀所說，分手之后，第一個想到了他。

眼淚本止不住地流,天氣又冷，被淚水浸的頭發都要被凍住了。

寒風中的手指凍得有點哆嗦，寧染地按了祁昀的手機號。

然后,有些張,寧染不知道祁昀會不會接。

當時為了避免寧染的力,祁昀只給留了手機號，并沒有要求寧染告訴他的號碼。以至于他們之間只會是寧染的單向連接。

寧染現在有些擔心祁昀會不會把當做詐騙電話直接掛掉。

比寧染想的好很多，通話很快就接通了。

正是因為對方接通的過快,寧染還沒想好說什麼,反而停頓了幾秒。

兩邊都沒有聲音。

又過了幾秒，通話另一頭傳來年遲疑的聲音:“寧染？”

寧染仿佛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嗯。”

祁昀聽出的鼻音:“怎麼了嗎？你現在在哪里？”

寧染回答:“我在……我在我們學校大門的右邊。”

祁昀因為寧染的這個回答頓了頓:“那你沿著東……沿著右邊繼續往前走,有一個賣米線的店老板開得很晚，你先進去暖和一下。”

寧染慢吞吞地繼續走著，一眼就看到營業中的米線店。

老板娘態度十分和藹，看到寧染后遞來紙巾，很是擔憂的模樣:“小姑娘，怎麼了啊？”

寧染緩緩低頭，說了個相當安全的回答:“考試沒考好。”

老板娘立刻安:“你們學生一學期大大小小多次考試,不要因為一次兩次沒考好力太大。”

寧染愧疚地接著阿姨的安，順便給自己點了個酸湯米線。

祁昀來的時候，寧染已經在吃米線了。

祁昀看到寧染通紅的眼睛，有所頓悟:“分手的這麼快嗎？這和直接讓我加有什麼區別？”

寧染給他倒了杯茶，堵住祁昀的。

多虧了祁昀沒有看眼的本事,寧染被他這兩句科打諢弄得傷小緒淡了不，憤然吃飯。

其實寧染原本就是想開了的，寧染和秦放接時就知道他和自己完全不同。

當初在一起時寧染就已經做好了分手的準備。

讓人焦慮而沒有盡頭的像是黑一樣，輕而易舉地讓人疲力盡。寧染這種僅僅是正常生活有時都覺得疲勞的人更難以堅持。

這是一個好的結局。

只是道理是這麼個道理，當寧染真正面對秦放時，心境完全做不到那樣瀟灑。

“我天天給他發消息，我還等著他一起回家，”寧染回憶著過往，心中十分悵然。

祁昀的興致十分高漲:“從今天起這些就是我的活兒了？你也對我這麼好嗎？”

寧染這邊還惆悵著，無奈坐在對面的祁昀心過于良好，以至于難以繼續傷下去。

寧染誠實回答:“對不起，我沒有心談了，我只想好好學習。”

祁昀說:“沒關系，我很擅長學習。”

寧染想起祁昀是盛華的人，而且祁昀也一向不說謊話，十分好奇:“你的績在盛華怎麼樣？”

祁昀說:“第一。”

甚至不是前幾名，也不是經常第一，而是相當單純的第一。

你能夠轉校過來的原因是這個啊！怪不得轉校得這麼輕松！

寧染了眼淚，從書包里掏出數學練習冊，真是一個務實的人，一下子就不傷心了，心中只有學習。

從米線店出來，寧染的腦海里只有知識。

果然，覺人都自信起來了呢，這就是武裝到頭腦麼！

寧染和祁昀并排走著，積雪就在腳下，因為剛吃完飯，所以即使面對寒風也依舊讓人覺得暖和和的。

寧染覺察到祁昀的開心，他似乎也發現了自己不應該表現得過于明顯，但是他顯然沒按捺住。

兩人穿過小巷，走到公車站臺，等待寧染乘坐的車輛。

悉的路燈下，有路過的初中生騎著電車快速駛過。

寧染看向站在邊的祁昀，的視線再一次落在祁昀的耳釘上。

祁昀遲疑了一下，“你要嗎？你以后可以不用和我打招呼，直接上手。”

……這個人在展示朋友的特權，他真的不太會裝，這個人的暗示太明顯了。

寧染真的了他的耳垂，“好像有點紅腫。”

剛開始還以為是天冷凍的，后來發現是真的紅腫。

“原來是因為這個才注意我，”祁昀有些失，“可能是發炎了，因為會痛。”

“會痛就摘下來啊！”寧染無語。

“可是你不是還蠻喜歡這個的麼，”祁昀手去自己的耳朵，微微皺眉，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你是把花朵放進巢吸引雌的雄鳥嗎？

寧染承認有時候會把視線轉移到耳釘上，但主要是因為那個東西在閃閃發。

寧染踮起腳，去幫祁昀將耳釘摘下來。

能夠看到位置，手指又更纖細一些，用力也很輕，輕而易舉地將祁昀的耳釘摘下，重新放在他的手心:“你的皮比較敏？”

寧染明明用力這麼小了，依舊在祁昀的上留下痕跡。

祁昀有些不自在地甩了甩頭，耳朵上還殘留著戴東西的覺:“好像是。”

寧染真心為他建議:“那這種耳釘還是帶比較好。”

“那就等它長好吧，”祁昀原本就只是一時興起打的耳，他確實無所謂。

寧染等待的公車到來。

寧染認真和祁昀道謝，然后上車。

然后祁昀上車。

寧染:……

寧染和祁昀并排坐著，微妙地覺察到了氛圍不對。

“我說過我暫時還不想談了，是吧？”寧染提醒。

祁昀點頭:“你雖然不談了，但是這些事肯定還是需要人做的。只能讓我這個預備役先做。”

完蛋了，寧染覺得自己快要被祁昀的這一套理論說服了。

祁昀的思路一向徹，無論怎樣，先把寧染邊的名額占住。

這個思路可以保持到他工作之后，依舊穩定發揮。

車輛到達寧染下車的站臺。

寧染心復雜:“再見。”

祁昀嚴肅認真:“明天見。”

*

寧染，認真上了三年的高中，最后一天試圖騙過門衛大哥。

著頭皮走著，后跟著一個比許多，把校服外套綁在腰上的祁昀。

“你！”門衛師傅指向祁昀，“穿好校服！”

祁昀點頭點頭，“天氣太熱了師傅！”

祁昀并不是沒試過套一下寧染的校服外套，可惜即使校服寬松，高差距依舊明顯，他依舊難以套進去。

混進校園后祁昀更為輕松，拿著相機拍來拍去。

“有什麼可拍的，”寧染不理解他為什麼一定要進來，“今天會集拍畢業照。”

高三畢業，原本就是歡樂的時候，人群擁又混，祁昀倒也并不顯眼。

“萬一將來想要回憶的時候需要呢？”祁昀倒是想得很長遠，“求婚和結婚的時候需要放過去的照片和視頻吧？”

那也想得太長遠了！

寧染剛剛到達場邊沿，便看到于茜茜。

于茜茜向寧染招手，快步走來，先繞著祁昀走了一圈。

于茜茜知道祁昀的存在，憑借一己之力將寧染學習績從中上拔高到前排的傳說級課后輔導，但從未見過這個人:“喲，還帶了相機！”

寧染原本想要阻攔祁昀，但祁昀又和于茜茜認真講了一遍記錄的重要。

于茜茜看向寧染，對寧染的眼表示肯定:“現在腦的男生不多見了。”

寧染緩緩捂臉。

夏日灼熱，樹蔭下也不太涼快。

等到于茜茜離開，寧染手向祁昀要了相機，查看祁昀剛剛拍到的照片。

很奇妙的氛圍，寧染總算知道什麼做男友視角照片了，鏡頭堅定不移地跟隨著，像是被牽引的小狗，照片中溫和輕松的氛圍簡直要溢出。

寧染將相機放回到祁昀懷中，看了看場方向，確認班級還沒有讓拍合照。寧染手攬住祁昀的手臂，掏出手機，打開自拍功能。

照片中的兩人燦爛又遮掩不住青的笑容。

手指輕輕劃過屏幕上的照片，寧染將這張圖片保存到專門的相冊。

過去完全不是會拍這種照片的人，現在被祁昀影響到已經開始主。

這也許就是年人談的壞，還不夠就會變得越來像。

寧染開口:“怎麼能只拍我一個人，婚禮上當然是放兩人的合照了。”

祁昀認真點頭。

世界上最沒有救的，大概是兩個腦的雙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