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降落》第26章 26/港樂

26

第二天的朋友圈很熱鬧。

喻嘉樹那條態下,聚集了無數個吃瓜看戲好者。

:???

:我,我看見了什麼

:!你十年前加的微信好友發態了!

:?有況啊,嘖嘖嘖

:這麼晚還不睡,小心掉頭發

回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發

回復:語,閑得沒事干去把你們學校大糞挑了

回復:我他媽%&%&*……&#@%

:是發給誰看的呢?

:誰呢?

:反正不是你倆,洗洗睡吧

:/吃驚

:勸刪,我老婆評論你了,看你不爽

:?

:勸你們都刪了,對我神狀態不好!

喻嘉樹勾了勾角,對蔣驚寒回了個滾,摁滅屏幕,不管了。

“小喻總。”門敲了兩下,被推開,書抱著文件站在門口,“喻總您。”

喻嘉樹嗯了一聲,穿過長廊摁電梯上樓。

收假第一天,氣氛還松懈著,空氣中浮著困倦的意味。

這個點電梯里人,只有兩個站在邊角小聲聊天的實習生,看到他進來之后立刻噤聲站好,大氣都不敢出。

修長的食指摁亮電梯按鈕,喻嘉樹垂著眼想,我有這麼嚇人麼。

大概也只有會真的相信他只是個實習生。

辦公室寬敞,紅實木桌子,巨大的書柜占據了整面墻,幾盆綠植盡職盡責地充當著背景板,枝葉沉甸甸地下垂,被打理得很好。

喻重山年逾五十卻不顯,舉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氣場,坐在辦公椅上,看到他來,摘下眼鏡鼻梁,往后一靠。

“進度怎麼樣了?”

“按計劃在走。”喻嘉樹兩指著文件往前送,往沙發上一坐,“目前沒有問題,年底可以順利發布。”

喻重山點點頭,接過文件翻了兩下,半晌抬眼看他,轉了個話題,“宏圖收購流程走完了?”

“哪那麼快。假期里簽的協議,變更登記那邊還沒上班。”

這辦公室的沙發是擺設,或者是從來沒人想在這上面坐得舒服,后背咯人的,喻嘉樹慢悠悠地站起來,松懶著后頸倒了杯水。

“您可換個沙發吧。”

喻重山端起茶杯,杯蓋刮著沫子,冷哼一聲,“還以為你不打算跟我說話了呢。”

“哪兒能。”

他垂著眼打開柜子,漫不經心的,“這不是還在您手下打工。”

話是稔的,卻聽不出有多親昵。

只要不提那件事,一切都好說。

喻嘉樹路地打開第四層小柜,各茶葉罐整齊地一字排開,著小標簽乃至生產日期予以區分。

他對茶葉不,只是有點困,隨便拿了一罐出來提神。

“還會挑,剛送來的武夷山大紅袍。”喻重山掃了他一眼,“周末回家來吃飯。”

“再說。”

喻嘉樹拿開水往杯子里一泡,茶的人看了誰不呼一句暴殄天

“什麼再說?”喻重山冷臉,“國慶摔門就走了,你阿姨在家里心沒好過,這會兒還鬧脾氣?”

茶葉泡開,枝葉舒展,茶湯緩慢變

“沒。約了人。”

“那下周。”喻重山臉緩和了點,重新戴上眼鏡,“系列代言人定下來沒?你舅舅那邊托人問了我好幾次。”

“沒。”喻嘉樹晃著杯子抿了一口,“但你可以告訴他,他保的小人被刷掉了。”

喻重山瞪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

“上點兒心,這是你在風行的第一個項目,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這個項目績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你的工作能力,能不能服眾,能不能坐上這個位置。”

他拍了拍椅子扶手。

喻嘉樹下微揚,結滾,想說的話隨著醇香茶湯咽了下去。

收假第一天,不想吵。

“你開心就好。”他無所謂的樣子,杯子一擱,轉走了。

總是這樣。

喻嘉樹沒什麼表,穿過走廊下樓去,周低,香杉薄荷凜冽。

辦公室窗戶開著,他站旁邊吹了會兒風。手機叮咚作響,拿出來看。

大白來報新產品線的進度,發文件的時候順帶提了一提,“你在外面有人了。”

喻嘉樹:“?”

“朋友圈發給誰看的?從實招來。”

喻嘉樹:“。”

“別發句號,快說!不然我今天就上你家來蹭飯吃!”

“還要上你們家睡!”

喻嘉樹扯了扯角,“你被方倩趕出來了?”

一猜就中,大白立刻發了無數個流淚貓貓頭的表包。

喻嘉樹懶得回,點開朋友圈看了看。

這一看不得了。

周漆昨天晚上八點過發的:“在學校宿舍樓下喂了一只貓貓,它好可。”

配圖一張糊得不能再糊的小貓,小小一只,在埋頭吃貓條。

兩個小時前,陳茵茵整理了婚禮現場的照片,單人照、照與合照一起,拼了長圖九宮格,文案是“yesid”。

點贊欄里一長串好友,一個極短的昵稱混了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喻嘉樹又拉回自己那條,看了半晌后,略一挑眉,切到聊天框。

長指骨節分明,漫不經心地在屏幕上點劃打字。

:前后都點贊

:就不贊我是吧?

頗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

收到信息的戚瑤正在看劇本,黑筆在一行字下勾畫,順帶寫點批注,拿起手機來看。

“……”

頓了兩秒,覺耳又有點發燙。

不是。

這人微信好友這麼多,破天荒的發了條朋友圈,肯定很多看熱鬧的,還會注意到有沒有點贊啊?戚瑤抿,想了半天,老老實實地打字。

:……忘了

:現在去

從黑頭像點進他的朋友圈,昨天半夜的一條文字態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將那條灰橫杠下移了一寸。

看了那麼多年,驟然變化,竟然還有點陌生。

戚瑤說不上是那一刻自己是什麼心,好像有無數種緒從心臟旁呼嘯而過,最后只留下一聲很輕的嘆。

好像經年夢忽然真。

手指劃回來,看到那人又發了一條,散漫又吊兒郎當的,立刻驅散了那點低落的緒。

:好。

:?

:給有的人發的,還要求著人看一看呢。

“……”

瞧瞧這怪氣的!

栗子給修完今天要發的圖,抬起眼一看,詫異道:“天吶!瑤妹你是不是昨天吹風冒了?怎麼臉這麼紅!”

“……不是。”

戚瑤連忙擺手,但栗子太張,已經翻箱倒柜去找冒藥了,攔不住,只好了兩聲,就偃旗息鼓了。

“都讓你不要喝酒了!這麼晚回來還吹風,昨晚上可冷了,穿得還……”

戚瑤有心想反駁栗子的絮絮叨叨,話在邊又說不出口,只能小聲咬著字,看了一眼沙發上搭著的黑外套。

“……不冷。”

“什麼不冷,我今早上來的時候,你還在低聲說胡話呢。”栗子給沖了一杯沖劑。

“真的?!”戚瑤睜大眼睛,緩慢接過杯子。

“……我說什麼?”

栗子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聲音有點太小了,我沒聽清。”

戚瑤哦了一聲,垂著眼喝沖劑,褐的,帶著些顆粒,微苦,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著。

“反正我就記得一點點,”栗子猶豫了兩秒,憋著自己的好奇心,“你喊那位的名字。”

“還多遍。”

……“那位”是哪位?

戚瑤邊喝邊抬眼,看栗子抿抬起下,點了點對門的方向。

“……!”

“或許你不該問我,應該問他。”

二十多歲的純孩兒不好意思的,說完快速接過手里的杯子,匆匆去廚房清洗,發出水聲。

徒留一個人僵在原地,被突如其來的赧淹沒,把臉埋到松的沙發墊上。

……不是吧!

是真的有點兒斷片,早上起來還略微有些頭疼,唯一一點片段都是看他朋友圈想起來的。

昨晚還做了什麼,一概不知。

戚瑤臉埋在松的墊子上蹭了蹭,手指攥住布,掙扎片刻,抿抬起臉來。

撈過手機打字,寫寫刪刪,最后自認為謹慎地發了一句。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昨晚是不是很打擾你啊?”

既有禮貌,也不至于太過于生分。

正常人回一句“沒有沒有”,賠個罪,此后默契地不再提,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可是這人不。

戚瑤眼睜睜看著他“正在輸中”兩秒,打出冰冷的幾個字:

“確實打擾的。”

戚瑤:“……?”

這劇怎麼跟想的不一樣?

“想知道麼?”

對面這樣問了一句。

實際上他也沒等,消息一句又一句地蹦出來,不疾不徐,悠哉悠哉地開始細數昨晚的行徑。

:你問我你唱歌好不好聽,我沒說話,你就想沖上來打我。我很害怕。

:指使我去給你買汽水,還點名要橘子味的,說你是大明星,不敢去,而我只是個無人在意的素人。

:拿到汽水之后你就哭了,用我的外套眼淚,一邊一邊抱怨說有別人的香水味。

戚瑤:“……”

???

不是吧?

怎麼可能?

雖然不記得了,但不代表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個什麼德行!

細看一下,他竟然還“我很害怕”???

這人高中時候翻墻被教導主任發現,都能坐墻頭上,淡定地打個招呼,然后手臂一撐,干脆利落地落在外面,現在跟說他很害怕?!

戚瑤呼吸都急促了,膛起伏,說不上是氣的還是惱的,噼里啪啦打字。

:噢,還有。

:你要給我聽一首歌。

戚瑤打了一長串,看到這條頓了兩秒。

飛快地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是個演員,沒有出過歌,應該與無關,于是又刪掉,沒好氣地順著他問。

:什麼?

:[鏈接]對方分了一首歌曲。

戚瑤驀然頓住。

手指定在屏幕上,標閃爍。

人們常說酒后吐真言,大抵就是不管醉沒醉,都敢借著酒意,真假摻半地做平時不敢做的事

現在戚瑤盯著屏幕,心臟異常酸,高高懸起,又重重落下。

張國榮的,《為你鐘》。

這是坐在草地上,偏頭看別人換戒指時,漫無目的的想象中,自己婚禮現場的背景音樂。

“為你鍾,傾我至誠

請你珍藏,這份

對我講一聲"id!id!"

愿意一世讓我高興”

……他還是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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