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機械貓耳有什麼意見嗎》第3章 第三章
小心……系統?
江濯一時有些難以理解,這位資深者所說的“系統”,明顯是個寬泛的概念,而不單指他的系統6666號。
小心系統,小心……所有系統?
可是系統與宿主,不是合作關系嗎?他的新手手冊上寫了,系統與宿主是親無間的戰友,系統在廣闊的任務世界里陪伴宿主,無論何種況下,使宿主保持個人認知。又是移的便利店,心的小管家,無所不能的智能助手……不是這樣的嗎?
江濯想不明白,他目送盛頌時走遠,走到一半,他看到盛頌時停下腳步,接起通訊。不知道通訊那頭說了些什麼,那個從容而直的背影居然微微僵了一下,仿佛到巨大沖擊,接著立刻轉切一條小道,不見了。
“……你說什麼?”
窄小的通道里,盛頌時打開了屏蔽裝置。他盡量讓自己顯得緒穩定,在說到那個詞語的時候,依舊沒能掩住聲音里細微的緒。
“……休假?”
通訊那頭的聲音一陣鬼哭狼嚎。
“盛哥!盛哥千真萬確啊!悲報!”
“主系統公布了這個月的系統值班表,系統2333號一欄顯示――”
“休假三天!”
盛頌時:“……”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一改先前的溫文爾雅從容不迫,單手扶了一下旁邊的墻。
“系統2333號之前從未休過假,為什麼會突然休假?”
通訊對面也是崩潰的。
“我不造啊盛哥!是不是2333號要去大檢修了?我記得自從他綁定那位,就再沒休過假!”
盛頌時:“……”
事實已經鑄,他逐漸冷靜下來。
“不管怎樣,系統2333號三天不在已定局,我們要做好最壞打算。立刻減小作幅度,嚴令約束所有計劃中的宿主,不得引起……”
“季倚危的注意。”
對面領命而去,掛斷通訊,盛頌時長長嘆了口氣。接下來的三天,恐怕會很艱難。
因為季倚危很喜歡系統2333號,或者說,系統2333號真的很能牽扯季倚危這個危險分子的注意力。
盛頌時已經記不清,幾乎沒怎麼休過長假期的系統2333號,讓季倚危維持了多久的歲月靜好。
這件事說來也神奇,自從綁定了系統2333號,季倚危就像徹底收心轉一樣,不再熱衷于制造麻煩和混,而是更多地去賺取積分,幫助系統達主系統規定的績效,以及……在意見簿上寫貓貓球發展五年規劃,心得像個男媽媽。
這段時間如此安穩又漫長,以至于很多宿主都快忘記了季倚危的瘋狂,只恭敬地把他當做吉祥大魔王來看待,可是盛頌時永遠不會忘記。
他永遠不會忘記,季倚危是怎麼把他的頭踩進破碎的之中,眼神空茫地眺遠方天際的樣子。
季倚危其人,空空如也,沒有憎,行事的機,僅僅是有趣與否。
那一次,盛頌時以及其他幾個資深的強大宿主,都差點死在季倚危手下。
季倚危的神狀態實在太不穩定了,有系統2333號在能歲月靜好,一旦系統休假,很可能就會……
開始找樂子。
就像以前一樣。
* * *
漂亮的雙層海景小洋房里,系統2333號屏幕上的倒計時正在慢慢跳轉,逐漸歸零,這意味著鍋里的馬上就能燉好了。他晃了晃頭,屏幕上倒計時暫時消失,出他自己眨眨的豎線眼睛來,他飄到廚房門口,準備季倚危吃飯。
“季倚危,你洗好澡沒有?桌子收拾好了嗎?”
他喊了兩聲,只得到了含糊的應答,頓時明白季倚危肯定又出了幺蛾子,于是探頭出廚房看。只見季倚危洗完澡出來,站在洗浴間門口折襯的袖,可是折來折去,袖的褶皺怎麼都折不他想要的,就反復折。他烏沉沉的瞳眸中,瞳孔開始慢慢收。
“三三……”他可憐兮兮的,“折不好。”
系統2333號一眼就知道他強迫癥又犯了,晃悠悠飄過來,長尾。機械尾末端開裂,出小爪鉤,三兩下就給季倚危折好了袖子。
“喏,這不就好啦?你就撒吧!”
雖然這麼說著,折好袖子這件事還是讓系統2333號很得意,如果不是貓貓球的金屬外殼是定型的,他恐怕會當場表演膨脹。
“三三好厲害呀。”
季倚危從不吝嗇對三三的贊,他擺好餐桌,去廚房端了飯菜,兩人開心地吃飯。系統2333號打開主系統商城,這個商城跟他們的進貨渠道不同,對宿主開放,以日用百貨為主,只有在主系統空間才能使用。平常他總是給季倚危買這里的東西,不過有的時候,他也會想給自己買點東西,比如那個紅燒口味的補充劑。
補充劑的外形很像是可吸的包裝果凍,只是沒有那麼花哨而已。無限空間里的機械貓貓球們都是充電的,偶爾吃點補充劑,可以潤零件,愉悅心,就像人類吃零食一樣。
系統2333號正要下單,突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攔住了看商城頁面的視線。季倚危一手端著飯碗,對系統2333號發出了爸爸般的言論。
“我請你吃。”
系統2333號心花怒放。
“真的嗎?!”
“當然,我從來不騙你的。”季倚危笑道。
系統2333號連半分鐘都不到,就收到了從天而降的一袋補充劑。他整顆貓貓球頓時幸福地抱住了補充劑,尾也纏上去,“吸溜吸溜”地喝了起來。
季倚危始終帶笑看他,看他貓耳朵吃得一一,自己手里的飯都忘記吃。季倚危的余瞥了一眼自己打開的主系統商城頁面,【補充劑(新口味紅燒款)】這一商品上,已經打上了大大的“售罄”兩個字,而在季倚危的宿主個人空間里,各種好吃口味的補充劑早已堆積如山。
三三喜歡的,就該都是三三的。
系統2333號并不知道季倚危敗家的買空貨架行為,他愉快地吸溜完補充劑,趕著季倚危快吃飯。吃完飯,季倚危洗碗收拾桌子澆花,他則晃悠到沙發上選晚上要看的電影,尾一圈圈盤彈簧一樣的椅子,自己地坐在上面。
大概就像人類翹起二郎的覺。
系統2333號勇敢地選中了一部鬼片,并全程都躲在米花桶里瑟瑟發抖。
“三三,你在里面米花嗎?”季倚危忍俊不,米花桶在他上抖。
系統2333號已經嚇得嗚嗷。
“主角團這都要死沒了!鬼好可怕啊!”
季倚危揚眉,這就可怕?他看著屏幕上突然冒出來的厲鬼,尤其是厲鬼纖細的脖子,一瞬間有不下十種方法把這脖子給擰斷,或者,如果他是鬼……
厲鬼:“???”
好家伙,這代的對象是不是不太對?
系統2333號剛才大著膽子冒了一下頭,正遇上鬼臉到屏幕上的鏡頭,頓時“嗷”的一聲又栽回米花桶里發抖。他過了幾秒鐘,覺得桶沒有蓋子,很沒有安全,于是用尾拉住季倚危的手腕,把他整個手拉過來蓋到自己頭上。
“季倚危!”他被嚇得帶著哭腔,“你要保護我呀!”
季倚危的瞳孔開始收,他心花怒放。機械貓耳朵的耳尖從他指間巍巍地出來,又回去,哭唧唧問道。
“季倚危,鬼走了嗎?鬼還在嗎?”
季倚危沉,他不會騙三三,又想保持這樣,所以他只是沉。只要他還在沉,系統2333號就不敢冒頭,自己把自己嚇得鬼哭狼嚎。
等到看完電影,已經是深夜了。系統2333號平復一下心,把屋子里里外外又整理了一遍,所有平時生活會用到的東西都規規矩矩放在應該在的位置,這才依依不舍地說。
“從明天開始的三天,我就要休假啦。季倚危,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季倚危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角垂了下來,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會泡面,不會死的。”
系統2333號:“……”
這是什麼媽媽最怕聽到的回答!他更擔心了!
系統2333號躊躇一下,看看時間,決定等一會兒再走。季倚危一怔,繼而有點開心。
“三三,你要給我留飯嗎?”
“嗯吶!”
系統2333號拿尾勾住季倚危的手腕,讓他來廚房幫忙。他計劃給季倚危烙張大餅,中間掏個,套在季倚危脖子上,肚子了就低下頭啃啃,以免死。【注】
房間里到都是面食的香氣,快十一點的時候,系統2333號飄到門口,揮尾跟季倚危道別。
“我走啦。”
季倚危的緒看上去很平穩,笑著應道。
“嗯。”
他目送那顆貓貓球穿過綠化籬笆慢慢飄遠,下意識追了一小步,好像自己的心也跟著飄遠了一樣。門口路燈的線依舊明亮,季倚危卻覺得,那些都團團地跟著貓貓球飄走了。
他的世界暗下來。
煩躁,焦慮,低落,無聊……悉的緒開始侵蝕他的心。季倚危的手指了,這種時候,去找點樂子,去制造些混,都是不錯的打發時間的方法。
突然,那顆飄遠的貓貓球加速沖回來,路過綠化帶驚起一些草葉,然后在季倚危面前一個急剎車停下。貓貓球好像有點害,他晃悠著跟季倚危了一下額頭,再退開,電子屏上的眼睛彎彎的。
“你乖乖在家吃餅哦。”
“吃完餅,我就回來啦。”
餅是他算著季倚危的食量烙的,外賣點上炒菜,五張大餅吃三天足以!
說完,他就更加害地用尾遮住臉,“咻”地飛走了,一邊飛走一邊收尾,渾然不覺自己剛才又在芳心上縱了一把火。
他走后幾分鐘,季倚危還站在門口,他怔怔地抬手了前額被到的地方,忽然展。
“嗯,我乖乖的。”
季倚危回到房子里,坐在餐桌前。五張大餅每個都足有小簸箕大,松厚實,香氣四溢,就擺在桌上的圓瓷盤里。他乖乖地拿起一張餅,乖乖地送到邊,乖乖地咬了一口。
好吃。
快點吃。
吃完這些餅,三三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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