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貓貓球勾肩搭背地前往位于地下六層的娛樂一條街，2333號很心，還擔心有球晚上需要上班，特意問了一聲。

“沒球需要上班吧？”

系統2222號頓時笑了，尾拍了拍2333號的腦殼。

“你以為每個宿主都像你的宿主一樣纏人？能來參加拍賣會的，都是宿主沒出任務的，一出箱庭就算下班，時間大把大把。”

系統2333號也笑了，貓耳朵一歪，尾晃來晃去。

“季倚危也沒有很纏人啦，小……”

系統6666號一直都在觀察前輩們的互，聽著三三前輩的稱呼還沒喊出來，2222號就已經神大變。

“不、不許喊！”

然而晚了，2333號已經脆脆地喊出了那個稱呼。

“……小二 。”

“……”

在場的“小一”“小六”以及“小二”，一時之間都沉默了。系統2333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喊的昵稱有什麼問題，依舊開開心心地跟朋友勾肩搭背。在酒吧門口，他還到了另一顆認識的貓貓球，熱邀請對方一起去蹦迪。

那顆貓貓球搖頭如撥浪鼓，在2333號喊他的昵稱之前，慌不擇路地逃掉了。

系統6666號:“……為什麼要逃跑？”

系統2222號在自己電子屏上投出了一個皺的表，意在表明自己心的滄桑。

“因為他是第三批次的系統。”

系統6666號:“……”

太慘了，小三。

“還不算慘……我是說，還有更慘的。”

系統2222號出了快樂的臉，尾敲了一下漂浮在旁邊的另一顆貓貓球，正是拍賣會上負責敲小錘的貓貓球。

“是不是啊？”

“老八？”

系統1818號:“……淦！”

系統2333號一看就經常請客蹦迪，他練且豪爽地了很多酒味的補充劑，一群貓貓球歡聚在圓桌前，閃爍晃的鐳燈線之中，他們干杯慶祝。

“慶祝三三休假！”

“祝賀三三拿下【大湖】！”

“喵嗚！謝謝大家！都吃好喝好！”

系統6666號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他有些畏怯，這點小小的緒很快就被系統2333號敏銳地發現了。系統2333號電子屏上的豎線眼睛眨，作為請客的主人，輕輕撞了一下旁邊的6666號，用只有兩顆球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趁現在大家都在，可以把你系統選課的課表拿出來。”

系統6666號作為新人系統，選課是頭等大事。2333號其實早就打算好了，正好大家歡聚一堂，除了開開心心吃吃喝喝之外，還可以給6666號一些選課上的建議。

三三前輩這是在不余力地幫他啊……

系統6666號流下了的貓貓淚。

面對被放到圓桌上一大堆酒味補充劑中間的系統選課表，資深貓貓球們紛紛探頭圍觀，出懷念的神。

“哎呀，覺選課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現在還是一主修幾個選修的形式嗎？”

2333號又在背后輕輕了一下6666號，6666號一個激靈，大聲說道。

“是的！在第一個新手世界里，我的宿主選擇了【冷靜型】作為系統格，主修課應該也要報這個。”

1001號點點頭，沉一下。

“絕大多數宿主都會選擇【冷靜型】，剩下的多半會選【智慧型】。”他停頓一下，抬起電子屏，“不過我建議還是旁聽一下其他比較熱門的系統格課程，防止宿主想要更換。”

6666號有點傻眼。

“還能隨便換的嗎！”

“當然啦，有的宿主突發奇想，可能還會讓你切換一會兒【可型】來看看呢。”2222號滿屏都是幸災樂禍，“其實到了后期，每個系統基本都會把所有種類的系統格課程學一遍，什麼類型都能短暫切換……單說比較象，我給你舉個栗子吧！”

2222號說著，就見旁邊的2333號配合他的話，很形象地高舉起板栗酒口味的補充劑，頓時哈哈大笑。

“三三舉得好！我現在要切換【可型】！看著啊！”

2222號清了清揚聲，做出一副扭扭的樣子，還在地上跳了一小下，好像一個的跺腳，拉長了夾子音說道。

“我要你背我出去玩――”【注】

喵嗷！！！

同一桌的貓貓球都到了巨大的神沖擊，立刻四散爬開，有顆貓貓球憤怒地嗚咽道。

“2222號！你這本不是【可型】！你這是【蔡明型】啊！”

6666號小的心靈也到了重擊，不過他好像明白了，所謂的系統格主修課，近似一種表演課？

“是這樣的，在宿主看來，我們畢竟是主系統掌控下的智能程序嘛。”一顆貓貓球喝了一口補充劑，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緒，這麼多年來，早就習慣了。

“你應該也簽了主系統的強制保協議，我們在宿主們面前，要呈現半人工智能的面貌。宿主設定好了系統格之后，我們就去學習表演，只要不太崩格，基本不會出大問題的。”

他們與宿主的關系，始于扮演，也會終于扮演。像是拍賣、開會、蹦迪、喝酒這類行，只會出現在下班之后，每個系統都如同戴著一張假面，與宿主生死相依、榮辱與共……卻從不會心。

資深貓貓球又指點6666號。

“既然你的宿主已經選定了【冷靜型】，就先主修這個，其他再慢慢補就好。我看你的格也沉穩的，應該學起來也不會很困難，恭喜呀。”

如果系統本的格與宿主選定的格類型相同或接近，就會省很多力氣，也會合作得更加愉快。有趣的是，現在混出名頭的資深系統，比如2222號，比如1001號，都是這樣的例子，他們的格和事方式，正是他們的宿主所選定、所期的。

也就是從一開始，就非常匹配。

“哦對了，你可以觀察一下有相應格特質的系統，比你上課學得快。”這顆貓貓球大喝一口補充劑，意猶未盡，“我本的格接近【智慧型】，1001號是接近【冷靜型】，我們的宿主也是這麼設定的。”

“2222號……呃，他比較特殊，他是罕見的【沙雕型】，跟他宿主就是兩個戲。”

系統6666號:“……”

神奇的格類型增加了！

“至于三三，他宿主好像給他設定的是【可型】？他本也非常可，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要，可以多跟他取取經……三三，話說你被設定的是【可型】嗎？”

系統2333號愣了一下，沒應聲，只是笑了笑，好像是默認的樣子，對6666號勾勾尾。

“小六，這邊來，我們給你列了下比較有用的選修課。”

“聽我的！《系統語言藝》必選！《商城折扣辨析》必選！今年的《世界解析》是誰代課？1234號？臥槽！要不還是我們來給小六開小灶吧！”

……他被設定的格類型嗎？

把話題輕巧地移開之后，系統2333號屏幕向下，盯著選課單。周圍都是激烈的討論聲，他卻好像有些晃神。不只是他，似乎從談到格設定這個話題開始，所有貓貓球之間就籠罩了一層無言的悵惘。

他們的悲哀之，在于他們非常了解自己的宿主，可在主系統的嚴格令下，宿主也許永遠不會了解他們。

因為――

他們只是發布任務、提供信息、沒有恨、本來自批量生產、格順應宿主設定的――

“系統”而已。

有這麼多資深系統在場，很快就給6666號搞定了選課單，甚至開始言傳授起跟宿主的相之道。2333號溜去結了個賬，他喝得其實不，現在整顆球都晃晃悠悠，進一種馬上要斷片的醉酒狀態。

模模糊糊之間，他聽到全場保持清醒的幾顆球在安排把他們這群喝暈了的拖走，然后就是尾被拽住，電子屏拖在地上的覺。

2333號:“……”

臉好痛。

系統1001號自然是不會喝醉的，他有條不紊地安排人手把喝蒙了的拖回去充電。6666號自告勇，尾上拖了一個，背上背了一個，頭上還頂了一個，能干程度令貓貓球刮屏相看。

“三三前輩沒事嗎？”層層重之下，他還在努力探頭詢問，“我還想謝謝三三前輩呢，今天晚上幫我選課，還介紹了這麼多前輩給我……”

“他睡過去了，通訊留個言給他就行。”1001號沉著冷靜，一尾揍暈了喝多之后一點都不安靜、反而開始蹦的2222號，逮住了拿著充氣錘子滿地跑的1818號。以鐵尾手段鎮了試圖撒酒瘋的所有貓貓球后，1001號沉穩地拖著四顆球跟其他人告別。

本來已經睡著的2333號突然直起，睡貓猛醒！

“今晚開心，下次再聚！下次再聚！”他嚷嚷著，嚷完，又一點點圓滾滾地躺了回去，“下次……再聚……”

他保持臉地的姿勢被拖走了。

2333號被拖著走，半夢半醒間，他的耳尖忽然低垂了一下，顯得有些害。

關于他被設定的格類型……

表面上用【可型】登記遮掩，其實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曾經的牢獄之中，銀藍冷流淌，鐵窗外的樹影折鳥般的影子映在墻上。被數個無限空間流放過的青年靠墻坐著，姿態不遜，笑意微微。

【設定系統格？】

【是的是的！你喜歡什麼格？都可以設定！】

青年的臉上除了面般的淡笑，看不出緒。他側了下臉，曾經的2333號聽到他低低說了句什麼，卻沒能聽清。

【……算了。】

青年舒展，忽然前傾，直直看向在探視小窗外的系統2333號，見把2333號嚇得一個后仰之后，反倒笑了。

【那給我來個……】

【2333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