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2333號在下水道里穿梭。

他走的當然不是排放生活污水的管道, 而是另一條老管道，系統2333號把這條管道改了改接到了他和季倚危的家里，方便日常出行, 也方便應對下水道堵了的棘手況。

……因為什麼都會點的季倚危唯獨不會通下水道！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宿主區的管道，就像系統2333號的江山一樣！他特別了解！

系統2333號沿著管道前往先前的禮堂，一路上, 他敏銳地發現管道里多了一些蜘蛛型的機人。管道也不是絕對安全的，系統2333號深知這一點。這些機人他之前就見過, 有時會在狹窄的管道或巷道里巡邏, 像那些半人形機人一樣，屬于主系統制造的機械，用來拱衛自。

不過往常沒有那麼多機人出沒, 主系統對下水道的在意程度遠低于其他區域, 今天的蜘蛛型機人卻格外多。

系統2333號靈巧地躲避著這些蜘蛛機人, 心想可能是主系統發現有侵者進了地下管道系統, 這才專門派遣機人圍剿。

本著給領導添堵的原則, 系統2333號急于找到這個侵者, 就是不知道侵者是誰……

小一？！！

拐角有白影一閃而過，正是1001號, 兩只蜘蛛型機人正在追捕他。

系統2333號心里大急, 四張，發現頭頂上正好有一個可以通向外界的蓋子，他立刻頂開頭頂上方的蓋子，尾勾住邊緣, 一個用力, 就翻到了上面去。

核心力量超強的！

1001號正在力向前飄, 但是機人八只腳張開，窮追不舍。

管道多年沒有清理過，雖然沒水，但是有很多雜草，經常會攔住不了解地形的1001號。他飄得磕磕絆絆，眼看就要被蜘蛛機人追上了，忽然，蜘蛛機人頭頂上方的蓋子打開，有什麼東西像個鉛球一樣從天而降，“咚”地把機人砸扁了！

系統1001號看著跳水姿勢落地還平舉兩條尾的三三，呆了一兩秒鐘，緩緩問道。

“三三，你多重？”

一屁就給坐死了呢。

“……”

系統2333號惱怒，他只不過是剛剛在季倚危兜里吃了三袋補充劑而已，一點都不重！

被坐裂的機人再起不能，追在后方的另外一只蜘蛛機人反應過來，口翕，發出嘶。兩顆貓貓球頓時嚇得彈起，開始“咪嗚咪嗚”地逃跑。

系統2333號示意小一抓他的尾，他開足馬力在管道極限飛馳，并功地……

糊了滿臉草。

系統2333號:“……”

哽住，耍帥失敗。

他不得不停下來拉開臉上的草，后方的機人沿著管道瘋狂追趕上來，八只足尖銳無比，扎一下就能讓腦袋上多個。機人撲向系統2333號，1001號心中大急，正要以擋住，一道電弧突然出現在空氣中。

貓貓球沒有攻擊模塊。

但是系統2333號有，他上的非法改造之多，如果敢稱第二，貓貓球中就沒球敢稱第一！

黑暗的通道，先前只有貓貓球前置頭燈發出的亮，而現在，越來越多的金電開始出現。

在機人識別之際，系統2333號的十萬伏特發，一下就把機人電糊！

功解決了敵人，他很得意地機械貓耳朵，系統1001號卻留意到，另一邊，還有個機人不知何時就藏在影里，連忙喊道。

“三三！小心！”

系統2333號得意太早了，一時沒有防備，不過他能茍且靈活，左右飛快地躲了兩下，讓機人的足幾次三番刺到了空。

哎，就打不著！

蜘蛛機人眼中開始閃爍紅，它啟了另外的攻擊程序，兩足深深狹窄的管道中，封死2333號的退路后繼續出擊。這一下，系統2333號再靈活也躲不開了，他呆了半秒，忽然一下就從中間裂開，把機人給吞了進去！

終于安全了，兩顆球都驚魂未定。1001號看著大氣的2333號，先一步問道。

“三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在禮堂旁聽宿主會議，就在季倚危口袋里，他今天一定要帶我參會。”系統2333號屏幕上出現呼氣的圖案，平復一下心，“然后聽到下水道有靜，就過來看看況，沒想到是小一你。”

不等1001號接話，他就像當初無私地教1001號卡bug一樣，裂上下兩半，尾從里面了，不料先出了之前吃進去的蜘蛛機人。蜘蛛機人眼中再次紅閃爍，就要行。

系統2333號:“……”

系統1001號:“……”

兩球三條尾，立刻又把機人按回去。

終于，系統2333號掏出了一份完整的地圖，給1001號。

“小一，下水管道路線比較復雜，我這有整理好的完整路線圖，以后別像無頭蒼蠅一樣跑了，很危險。”

見1001號接過地圖，他又問道。

“小一，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啊？”

然而在得到答案之前，系統2333號卻笑了，擺擺尾。

“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也不用告訴我，只是以后要做什麼危險的事，可以來我幫忙。”他電子屏上的眼睛彎彎的，“就算小一不說理由，我也會幫忙。”

因為他們是好朋友呀！

1001號異常，屏幕上變了哭哭眼睛。

“我其實是跟蹤盛頌時來這里的……現在還有些事沒查清，等查清了，一定會將前因后果都告訴你。”

系統2333號就笑了。

“好呀，喵嗚。”他喵嗚了一聲。

“喵嗚。”1001號也喵嗚了一聲。

兩顆球相視而笑。忽然，1001號側過頭，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三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系統2333號頓時連連點頭。

“聽到了！好像是裂開的聲音！”

一陣沉默之后，兩顆球同時驚恐地向某個方向看去。蜘蛛機人的兩足斜在管道部，管道已經裂開，在他們看的時候，正好完全開裂！

兩顆貓貓球頓時發出長長的害怕的“咪嗚――”聲，掉了下去。

掉到一半，系統1001號突然反應過來，低頭跟同樣在掉落的2333號說道。

“我們……是不是會飛來著？”

“好像是耶！”

然而在他們對話間，已經功地掉到底了。兩顆球在寬闊的長滿草的管道底部“咚咚”兩聲落地，落地還彈了兩下，滾到一邊。

暈頭轉向了好一會兒，兩顆球重新飄起來，面前是一條巨大而空闊的管道。這條管道2333號居然也不知道，他連忙在自己的下水道地圖上添了幾筆，個眼先。

周圍沒有威脅，系統1001號忍不住打趣道。

“三三，你不是說管道是你的江山嗎？怎麼還有不知道的地方？”一邊打趣，他一邊向前飄，系統2333號隨其后，屏幕上投出兩只閉的眼睛。

“嗚嗚嗚！可是皇帝也沒進過神農架，沒爬過珠穆朗瑪峰啊！我也不是每個角落都能爬一遍的……”

管道里一個機人都沒有，兩顆球慢慢往前飄，不知道這條長管道通向何方。

忽然，系統2333號聽到頭頂上約傳來了悉的聲音。

是領導的聲音！化灰他都能認得！

系統1001號屏幕放空，難以理解。

“為什麼要把主系統的聲音記得這麼清楚啊，還化灰都認得。”

系統2333號滿屏寫著安詳。

“我是一定要認得主系統的灰的。”

“因為其他灰我會放進罐罐里，而主系統的灰……”

他會揚了！

主系統的聲音持續不斷地從上方傳來，兩顆球終于找到一個最理想的位置，像兩個球形壁虎一樣在管道頂上凝神細聽。

上方的房間里，主系統又戴上了那兩個大圓環，在宿主們面前偽裝出的親切然無存，顯出在貓貓球面前的冰冷無的一面。

――也許在貓貓球面前的冷酷面貌，才是它的真實面貌。

主系統懸浮在這間充斥著無數屏幕的房間里，這個房間其實有些像貓貓球們每次出任務待的那個箱庭格子間。正前方的屏幕最巨大，上面正顯示著一組不停跳增加、龐大至極的數字，右下角有個小小的“積分”單位。

主系統看著這組數字，發出冰冷而譏誚的笑。

“就算升級所需的積分是百倍千倍又怎麼樣？我一定會掠奪到一切。”

它調屏幕，無數畫面如萬花筒一般開始旋轉錯，這些屏幕上，有系統，有宿主，甚至有某些不易被察覺的小角落，主系統日常就在這里全方位地監視著一切。

它非常聰明，系統們會下意識地認為主系統所在之地應當在系統生活區一側，卻神不知所在，但其實不是。主系統挖開了宿主生活區的地下，為自己營造了巨大的活空間，像個視野盲區，無人能想到它平日就躲在這里。

無限空間的大樹飛鳥槲寄生圖案再次懸浮于它后，瘋漲的巨額積分面前，它吐著氣，發出嘆聲。

宿主的畫面開始涌現，宿主們走箱庭，或走出箱庭，或探討世界攻略技巧，或在商城選購品，做著終有一日會退休、錦加生活的泡影夢。

“鳥啊，飛出去吧，為我帶來無盡的財富。”

“樹將因此枝繁葉茂。”

“至于你……槲寄生……”

屏幕上投出了力工作的機械貓貓球們的影，主系統冰冷的金屬面部于是出了微笑。

“我聽說有些人類會將槲寄生稱為【生命中的金枝】。”

“你們可真是，我生命中的金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