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書齋》第26章 你是我的表包(十)

聲音穿了空間,卻傳達不到心之人的耳朵里。

藏狐從窗戶跳進去的剎那,看著沈青青捅向自己心口的刀子,一顆心像被凌遲,接下去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千鈞一發之際,小喬果斷又是一道符打出,卻沒有打在沈青青上,而是打在的刀上。刀勢暫時被制止的同時,藏狐也順利沖過去抱住了

沈青青忽然被抱住,有些懵。眸子里終于恢復一點清明時,向那個人看去,就見他長著一張方方的臉,眼睛不大,焦急的表看起來有些傻傻憨憨的,明明很陌生,但卻讓覺很親切。

怎麼回事?

“是我啊,是我……”藏狐一手地抱著,一手翻開手機找到一張圖片在面前打開,“你看這個,還記得嗎?”

沈青青怔怔地看過去,就見一紅日躍然眼前,一只藏狐就坐在高高的山頭上背對著紅日,看著

那紅日好耀眼,耀眼得仿佛所有黑暗都無所遁形。

沈青青在淚眼朦朧里終于認出了那人的臉,他跟藏狐,真的長得好像。并沒有那麼英俊帥氣,也沒有搞笑天分,但正是沈青青心中所幻想的那個樣子。

這一剎那,沈青青忽然覺得一直以來所有的堅持好像都有了著落。

眼前的這個人,跟相識在最痛苦的時刻,又在最落魄的時候到來,他的眼睛里倒映著最差勁的自己,可是卻沒有一嫌棄。

無聲的世界里,他張地、焦急地做著表,好像在對說——別怕,我來了。

沈青青想,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白馬王子,但卻有一只追趕著太的藏狐。

吳羌羌和小喬看著相擁在一起的人,都沒有說話。良久,吳羌羌看著沈青青眉心的黑氣漸漸散去,豪邁地拍了拍小喬的肩,“我們走吧!接下去的事給藏藏就可以啦!”

小喬沒說什麼,隨即轉離開。吳羌羌連忙跟上去,夸獎道:“可以啊小喬,剛才破窗而的時候非常帥!”

小喬依舊沒有說話,吳羌羌“哎呦~”一聲撞了撞他的肩,“別害嘛,你都過來救人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我懂。”

小喬回頭瞪了一眼,“你再說一句試試。”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吳羌羌閉,可心里還樂著,哎,誰是大姐姐呢,當然要讓著小弟弟了。

另一邊,商四吃飽喝足,躺在小院兒的躺椅上聽曲兒。

躺椅慢慢地搖啊搖,老舊唱片里的聲音咿呀婉轉,商四掂著他那紅茶壺得浮生半日閑時,檐角下的銅鈴鐺傳來喜悅的回音。

陸知非走過去給他的茶壺續上熱水,問:“了嗎?”

了。”商四沒有睜眼,那陶然的樣子當真有些運籌帷幄的覺,“這世上,茍且者尚且可以生,活得漂亮是件難事,不若在泥潭里打打滾,接接地氣,倒來得自在。”

“四爺難倒也在泥潭里打過滾?”陸知非問。

“那哪能啊。”商四睜開眼,道:“本大爺最起碼也得鬧個海。”

陸知非忽然想到了哪吒,還有一個自去年大圣上映之后一直困擾著馬晏晏的問題,“哪吒到底是男的還是的?”

商四:“……”

頓了頓,商四說:“我的書房里有一本《大千世界未解之謎》,你可以去翻一下。”

“那本書誰寫的?”

“我。”

“大千世界?所有的未解之謎嗎?”

“比如貔貅為什麼沒有花,西方的吸鬼是不是集得了白癜風,還有,包拯為什麼那麼黑,他兒子為什麼不黑……”

陸知非現在確定,商四是真的活了很久,否則不會這麼無聊。

很快,吳羌羌和小喬回來了,代了一下那邊的況,吳羌羌就有些擔憂地問商四,“四爺,你這次怎麼花了那麼久啊,沒事吧?”

商四仰天翻了一個白眼,“他大爺的化了形出來是個十三四歲的瓜娃子,談個屁的,我不得把他拉扯到二十出頭麼?”

陸知非&小喬&吳羌羌:“……”

四爺您辛苦了,四爺您累了。

其后的幾天,風平浪靜。

藏狐一直陪在沈青青邊,就算到了晚上他不方便留宿,也依舊化狐貍的模樣守在沈青青的窗戶外面,深怕再出什麼事。而沈青青因為藏狐的到來到了極大鼓舞,言靈咒雖然無法馬上除去,但至不再繼續生長,只要藏狐繼續陪在邊陪著一起面對,書齋里的每個人每只妖都相信——會好起來的。

南英知道以后也很開心,特地托小喬送了一個桃木的平安符過來,說要送給沈青青。藏狐再三謝過,轉頭就高興地跑回了四合院。

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沈藏。

“沈是沈青青的沈,藏是藏狐的藏。”年輕的小伙兒站在四合院門前,紅著臉,大著膽兒舉著題字板自我介紹。

姑娘站在門里,依舊穿著純白的子,微微害地低著頭,笑得溫和恬靜。

小伙兒看著他,心里的花開遍了整個青藏高原。布達拉宮頂上普照,微風吹過,經筒轉,一個關于邂逅的妙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沈藏不想起在書齋時,商四倚著門框看似隨意的叮囑,“不要貿然讓對你傾訴什麼,承認什麼,每個人的堅強都值得被稱贊,不要去撕碎那些善意的偽裝。用你自己的行明白,可以依賴你。”

沈藏一開始還不知道怎麼做,悟不出來,可慢慢地他就發現其實他本不需要做什麼,因為他什麼都不會。

不會做飯、不會寫字、對人類的世界一知半解,什麼都需要從頭開始。他發現要跟沈青青在一起,他還需要追很久的太

然而沈青青蹲在水井旁,看他笨手笨腳地淘米卻還溫和笑著的時候,沈藏忽然明白了商四說的話什麼意思。

他漲紅了臉,忽然停下來。沈青青不解,拍拍他的胳膊表示關切。

沈藏做足了心理預設,抬起頭來,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表有些失落。

沈青青看過去,就見手機上顯示著——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你不會嫌棄我吧?

沈青青連忙搖頭,搖得有些急,深怕沈藏誤解。

沈藏卻低下頭,好像萬分自責的樣子,在手機上打道——可是你那麼好,我怕我……

沈青青急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奪過手機,回答道——我其實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好,真的!

沈藏撓撓頭,臉紅得不可思議,一方面是臊得,另一方面是激得——真的嗎?

沈青青用力點頭,急著安沈藏,一些原本埋藏在心底的話,竟然也有了松的跡象,而自己卻一無所覺。言靈咒在不安地翻涌著,然而此時此刻的眼里只有沈藏,咒又如何?痛苦又如何?

全部,拋諸腦后吧。

而書齋里,商四仍然聽著小曲兒悠然自得,吳羌羌有些憂心地問:“那個漫畫怎麼辦?要不要聯絡楊曉把它刪掉?”

雖然說那篇漫畫的出發點是好的,無論楊曉還是那些留言的網友,也都沒有做錯什麼,但那畢竟是發言靈咒的□□,所以吳羌羌就想是不是要做得干脆點。

商四張張,正要說話,后正好路過的陸知非卻先開口了,“不用刪。”

“不用嗎?”吳羌羌轉頭問。

商四笑說:“當然不用了,有藏狐在,沈青青應該已經沒有大礙。等好了之后,那篇漫畫和那些鼓勵的話,就會發揮該有的作用。”

“這倒也是啊!”吳羌羌一拍腦瓜子,徹底放心下來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商四的氣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只是比以往更憊懶,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就算站著,也要站得歪七扭八。陸知非每天兩頓湯地給他補著,從最開始的湯到后面的人參湯,補得商四里發苦。

而吳羌羌卻驚訝于另外一件事,“知非,這些人參啊啊,都是你買的吧?價格不便宜啊!”

在吳羌羌眼里,陸知非孤苦伶仃的,之前還在咖啡館打工,現在來了書齋連打工都不去了,能有什麼錢?知非真是太好了,太善良了,自己沒什麼錢,還花那麼多給商四熬湯。

結果陸知非特別淡定地說:“我其實很有錢。”

“啊?”吳羌羌懵了。

商四趴在沙發背上,道破天機,“上次東風告訴我,他家在蘇州的老宅,三進的大院子,正兒八經的書香門第。”

吳羌羌的頓時張得大概有甜甜圈那麼大,“你們有錢人為什麼都喜歡去咖啡館打工?”

商四眨著無辜的眼睛,“我沒有啊。”

“因為有錢人不會想要去發傳單或者洗盤子。”陸知非回答。

“哦,好像有道理的。”吳羌羌淚流滿面,“我發過傳單也洗過盤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商四笑得捂著肚子,像只正在來例假的蝦——來自陸知非的腦世界。

吳羌羌表示深傷害,大晚上的忽然想燙個頭。出門了,老竹子不在,小喬在南英那兒,書齋里就只剩下了陸知非和商四,以及兩個總是蹦蹦跳跳的小胖子。

陸知非一轉頭,商四就不見了,就問:“你們主人呢?”

太白太黑站在沙發背上搞金獨立,雙手高舉,“主人,跑了!不要喝湯湯!跑了!”

一個激,兩個小胖子失去平衡從沙發背上滾了下來,又在沙發上彈起,直接給顛到了地上,一前一后,一個坐在另一個上面,“哎喲!”

陸知非忍著笑把他倆拉起來,然后端著湯上樓找商四。

商四的房門半掩著,陸知非從門里看進去,就見商四正愜意地躺在床上看書。

其實商四已經發現他了,此時背對著陸知非不,手卻已經翻開了床頭的一本書——陸知非又要他喝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陸知非一見到金亮起文字翻飛就知道不對,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商四的胳膊。然而書已然打開,龐大的吸力將商四和陸知非一腦兒的都給帶了進去。

五秒鐘后,商四發現自己安然坐在一把太師椅里,而陸知非側坐在他上,手里還端著托盤。兩人的臉靠得極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陸知非鎮靜地抬起托盤,“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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