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猝不及防。

在經歷了之前的種種紛，一起對抗消滅了這許多的敵人之后，這些員早已在心里有了一個定論——楊震將幫著他們一起度過更多的艱難困苦，直到將這場席卷西南的局徹底平息，他才會離開。

但現在，他居然說要走，這實在讓人有些吃驚，不人更是地盯在了他的臉上，只想問一句為什麼？

雖然因為楊應龍的軍隊即將來犯而使得廣西重新落混和不安中，但相比起之前那段時日，這次的危險反而要低上許多。楊震能在那時候毅然決然地和大家一起，甚至比任何一個員更加的激進去和苗壯叛者和白蓮教逆賊斗，幾次以犯險都不帶猶豫的，怎麼在這個時候反而要離開了呢？

但仔細想來，他楊震并不是那種會臨陣退之人，那他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要走，也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了，想到這兒，不人又滿是期地看向了他，等著他做出進一步的解釋。

楊震的目也和眾人迅速匯了一下，這才笑道：“怎麼，在經過了這連番的戰事后，各位還對自己，對我們的軍隊沒有信心麼？雖然在兵力上我們確實不如楊應龍的叛軍，但只要咱們的策略正確，不作冒進之舉，只倚城而守，他們想要在我上下一心的況下取勝也沒那麼容易。至于我楊震，在這時候的用反倒現不出來了。

“不錯，我確實在某些戰斗里能先士卒地戰上幾場，但那當真能改變戰局麼？我相信，只要大家齊心一致，至在攻防戰里我們依然是占著一定優勢的。在這時候，就沒有我發揮的余地哪。”

“楊大人你是因為覺著我們已能應付了，所以才決定離開回京的麼？”有人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句。其他那些人也懷著相似的問題，忍不住再次把目對準了楊震，看他如何作答。

而楊震卻是輕輕一笑：“正因為我留在這兒其實幫不了什麼忙，所以我才會想到離開廣西。不過……我可從未說過離開廣西就是回京城哪。”

“楊大人此話怎講？”不人聞言都是心里一，似乎想到了什麼。

“在正面與叛軍戰的戰場上，有蕭將軍和各位一齊用兵努力已然足夠自保，但是這樣顯然還不足以擊敗強大的叛軍。所以我想用其他辦法幫助各位——比如深到他們的腹心之地，去做那些他們之前對我們做過，也是我最習慣，最悉的事。”楊震說這幾句話時，眼里閃著異樣的神采，滿是斗志。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一個個都面激之：“楊大人你打算去四川？”

“不錯，既然他們總是費盡心思想要攪咱們的部，咱們為什麼就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呢？也該讓他們知道知道我錦衛并不是只會捉人拿人，我們還會干點別的了！”

這幾句話，讓眾人的神再次一振，也終于明白了楊震看事依然要比他們要遠的事實。確實，只是在廣西當地以兵相抗雖然也能與那些叛軍做出一番糾纏，但真要卻敵敗敵，卻還得從別手，用上些非常手段才行。

可即便如此，唐廣琛依然有些擔心地道：“楊大人的考慮自然在理，不過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也冒險了？四川那邊的局面可不比咱們廣西，你真能施展開手腳，并不被他們覺察，甚至是……”后面的喪氣話卻不好說了。

楊震肅然道：“危險自然無法避免，不過我卻有信心去克服。至于那兒的勢，其實也未必真會如各位所想的那般不堪，你們真以為他們已徹底掌握了局面，連一個反對的人都沒有了麼？就我想來，那邊心向朝廷之人依然不在數，只是因為形勢所迫才不得不潛藏起來，或是虛與委蛇。只要我能聯系上這些人，想要在那兒打開局面，或是鬧出些大的靜來應該不是問題。”

唐廣琛等員看著楊震那嚴肅模樣，聽他說得如此自信且頭頭是道，便知道他打定這個主意已不是一兩天了，便也不好再勸。在一番沉默后，蕭鐸點頭道：“既然楊大人已打定了主意要去四川，那咱們也不好強留，只你此去能夠盡量小心行事，一切以自保為上，同時能在四川干出一番事來……”

“多承各位的吉言，在下自當全力以赴，為朝廷，為百姓，也為各位在那兒做出些事來。”楊震欣然點頭道。

“卻不知楊大人打算何時出發？可有什麼需要咱們相幫的麼？”唐廣琛又問了一聲。

“勢迫，自然不能久待，既然已把話說明白了，我打算今日就啟程。至于幫助，我此去畢竟不好太過招搖，所以只能帶上幾個兄弟，其他人卻得留在此地，還各位大人能代為照顧。當然，他們也能幫著做事，需要時更能在城里幫著對付潛的諜。”

“這個不消楊大人吩咐，錦衛的兄弟我們一定會照顧到的。”唐廣琛當即點頭應允道。

“還有一點，我需要一個悉四川那邊況的人作為向導一同前往，卻不知各位大人手下是否有合用之人哪？”楊震又問道。

“我手下有個斥候隊長，那是四川當地人，對那邊的地形什麼的最是悉不過，喚作焦五，我可以讓他追隨楊大人前去立功！”蕭鐸很快就提出了人選。

楊震聞言便是一喜：“竟還是個斥候隊長麼，那更最好不過了。如此，多謝蕭兄你給予援手！”說著便一拱手。

“好說，都是為了朝廷，為了破敵，說什麼謝不謝的。”

就這樣，楊震和眾人便迅速敲定了對策，他們將依托廣西各個城池來和即將到來的楊應龍所部打上一場消耗戰，而楊震也將出發前往四川，以他自己的方式來盡可能地改變這一場戰斗的最終走向……

還是那間藏于深山，很不起眼的小小院落，一只灰的鴿子撲棱棱地飛進了院子，又在里面咕咕地了兩聲，這才有人出來將之捧起，并練地將綁在它腳上的竹管給解了下來。

當他迅速掃過竹管信件的容后，神微微一變，這才回轉了，來到前院，把東西到了許崇川的手里：“主，桂林又送來了急信，說是楊震已啟程前往四川，想要在楊應龍的腹心要地做些勾當。”

許崇川此刻的神很有些落寞，看著比以前可是憔悴得多了。父親的死，總壇被攻破對他的打擊顯然極大，而更他到不安的是，這次府還獲取了大量圣教的人員名單，這些原來藏暗的人現在都被曝在太底下，并已被府拿住了不。而這，還只是廣西這邊，中原大地各省的噩耗可還沒有傳來呢。

許崇川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白蓮教所以能讓朝廷頭疼這麼多年，就是因為他們的蔽。可現在，當這一優勢不再之后，那圣教就失去了立之本，接下來的日子將變得極度艱難。

而這一切，仔細說來卻全拜楊震和他的錦衛所賜，這讓許崇川對楊震的仇恨更深了幾倍。聽到有人提到這個名字，他的眉眼間就迅速閃過了濃重的殺機，隨后才反應過來，一把搶過那信件就看了起來。片刻后，他的眉頭就是一皺：“看來楊震這是要效仿咱們之前的所為，也要去楊應龍的背后捅刀子了。不過，這倒是個機會，我總算能找他報仇了！”說到最后，濃濃的殺氣已自他的面上暴無疑。

“主的意思是……借楊應龍的力量來除掉他？”那人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但許崇川卻一搖頭：“不，現在我們與楊應龍之間的關系已然不同之前，這種事也不好再借他之手了，所以我們自己來。而且，我們不是早已有了些準備了麼，這次正好用上！”

“主是指那些從桂林運出的東西？”那人猛打了個突，那東西的殺傷力可著實不小，本以為主要拿它做什麼大事呢，沒想到他居然只用來對付區區一個楊震。不過從這兒也能看出他對楊震的恨已經有多麼的深了。

許崇川呼出一口氣，目里卻有些迷茫：“這楊震似乎是我們圣教天生的克星，多次我們的好事都壞在了他的手里，這一回更是連爹和總壇都……我們若再不用全力將他除去，只怕今后他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災難，甚至是滅頂之災！所以這一回，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把他鏟除。”

“是，屬下明白了。”

“對了，他一直都跟在楊震邊麼？這次也跟著去了四川？”

“是的，這消息正是來自于他。”

“那這一回，我要用他，用他來把楊震引進那個能夠他萬劫不復的所在。”許崇川目幽幽地如是說道，似乎他已看到了楊震的最終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