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明》第八百六十二章 回京(上)
一個月后,楊震眾人終于回到了闊別一年的北京城,當看到那悉而巍峨的高聳城墻時,不人心中都生出了恍若隔世的覺。
確實,這一場西南之行讓他們經歷了太多的艱難困苦和危險,有不兄弟死在了那等僻遠之所,再也回不來了,即便是回來的,也是人人上都多了幾傷疤,讓人更生慨。
頭前而行的楊震在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后,便轉頭看了看邊及后面的那些兄弟:“這次西南之行各位確實都幾經生死,但放心,你們所吃的苦不會白吃,朝廷和我總會重賞各位的!”
“為陛下,為朝廷,為大人你辦差,我們別無所求!”眾人忙回應道,一個個都直視著楊震的雙眼,以表明自己所言皆發自肺腑。見他們如此模樣地說話,楊震不覺心中,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說話才好了,便哈哈一笑:“走吧,咱們這就回家!”
這句話,讓這些錦衛的心里更是一陣悸,他們確實是想念自己的家人了。只是他們雖然在城后便可回家與人團聚,可楊震卻顯然做不到這一點,因為就在進北京城的同時,就有一名在京城的錦衛兄弟迎了上來:“拜見大人,大人,您終于回來啦!”
“唔?我之前不是讓人傳了信回來說不日即抵達麼,怎麼還要派人在此等候?”看著周圍那些百姓和守城兵卒看向自己的神,楊震不覺有些皺起了眉頭來,何必事搞得這麼大呢:“這是什麼人的主意?”
“大人誤會了,這是陛下讓咱們兄弟在此等候的,一旦大人歸來,只要時間尚早,就請你速去宮中陛見。”那人瞧出了楊震的心思,趕忙解釋道。
“竟是這麼回事麼?”楊震不無意外地嘀咕了一聲。他這回在西南立下了諸多功勞,但畢竟不是奉旨欽差,怎麼皇帝這麼急著要見自己呢?但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自然不好不遵,再看天才剛過午,顯然這時候宮并不為遲。所以便叮囑了邊那些兄弟幾句,讓他們繼續護送二回家,然后他自己則在那名錦衛兄弟的陪同下直奔皇宮而去。
這麼行了一程,來到皇宮跟前時,已是半個多時辰后,正有幾名員自宮門邁著步走出來,一見是他,這幾人的步子便是一緩,隨后便走上前來:“可是錦衛楊僉事麼?”
“正是在下,幾位大人,楊某有禮了。”雖然到有些不習慣——以往除了和他關系還算切的那幾個員,一般員與他遇上都是避開的,可今日他們居然主往前湊,還真是首次呢——但楊震還是照足了規矩與他們相見。
“楊大人此番可是為我大明立下了赫赫功勞哪,實在為我等所敬佩。”幾名員又拱手作揖地贊嘆道。
“不過是盡人臣之本分而已,實在不敢各位之謬贊。”楊震忙謙虛地道。
“哎,如今陛下心心念念都是楊僉事你之功勞,我等怎麼能算謬贊呢?看這形,楊僉事這是要宮面圣哪?”
“正是,蒙陛下召見,在下不敢不來哪。”
“想必楊大人今后必有一番大功,屆時還多多親近。”見楊震有事要進宮,這幾個員不敢耽擱,趕在通報了自己的姓名和職司后告辭而去,看得出來,他們對楊震那是相當的結了。
這讓楊震更意外,以往員即便不與自己發生沖突,也不會像這般刻意套的,顯然自己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又與之前不同了,只是他這個當事人并不知道個中原委而已。大風小說
對此,楊震此刻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細想,只能繼續往前,在宮門出取出自己的腰牌,報出來意后,靜候那些宮門前的軍稟報,然后再由侍出來宣他進去——以往每次宮都需要走這一套流程,而且現在邊還有不和他一樣等候在旁的員們。
但出乎楊震意料的是,在確認他的份后,那為首的軍將領便趕笑著道:“原來是楊大人,您快請進宮吧,陛下都已等了你好幾日了,今日都曾派人過來詢問,不敢再作通報。”
“這……”楊震又是一愣,以往自己雖然得天子信任,卻還沒有過如此超規格的待遇呢,只看周圍那些員,早已拿羨慕嫉妒的目不斷盯著自己了。不過既是皇帝的意思,他自然不好拒絕,便謝了對方一聲,邁步走進了頗為莊嚴的紫城。
此時,天子正在一偏殿里聽著某位員稟報著事呢,只是他的神看上去卻有些恍惚。自知道楊震已從西南回來,即將京后,他便很是急切地想要見這個親信一面,為此這幾日里總是集中不了神,只等他來見。
這時,萬歷突然瞧見了門外有個侍等候著,似乎有什麼事要稟報,就像心靈應般,便猜到了是楊震到了,連忙給伺候在側的孫海打了個眼。
后者心領神會,便悄然走了出去,與那侍說了幾句,便回來在皇帝的耳邊把楊震已到殿門前等候的消息道了出來。如此,皇帝自然不想再聽面前的臣子啰嗦,便打斷了對方的話頭道:“卿之所言,朕已盡知,此事朕會與閣諸人商議的,你且先退下吧。”
做臣子的自然不敢不從,所以那員只好有些無奈地退了出去。而見他一走,萬歷趕忙擺了下手,示意孫海去把楊震宣進來說話。
只片刻工夫,滿塵土都未曾洗去的楊震便來到了萬歷跟前,先行了叩拜之禮:“臣錦衛指揮僉事楊震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還請陛下恕臣失儀之罪。”
“楊卿快快平,是朕讓人在城門守著把你進宮來的,又怎會怪你失儀呢?”萬歷忙笑著道。
楊震這才起,仔細看向面前一別年許的皇帝。如今的萬歷已顯得比以前更沉穩了不,雖然子看著依然有些發福,但神頭還算充足,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自信了些。這是他作為人君一直為人所尊崇,沒有什麼人敢與之板為難的跡象。
自張居正被斗倒之后,雖然閣的權勢依然不小,但張四維等人顯然沒有張居正那麼大的野心和能力,所以皇帝的權力終于得以張,萬歷的威信也就逐漸確立了起來。
“不知陛下召臣宮所為何事?”楊震當然是不可能一直盯著皇帝看的,只略看了幾眼后,便低頭問道。
“西南之事當時可著實讓朕擔心了良久,楊卿你是不知道當時朝中局面哪……”就跟終于遇到了一個可以傾吐心事的老朋友般,皇帝便把自己之前的糾結和為難一一道了出來:“……若非楊卿你在西南屢次為朕立下功勞,恐怕現在西南的局勢依然一片糜爛不堪了。”
“臣之所為,不過是盡自己的本分罷了。”楊震說著,目瞟見皇帝的眼里有些黯然,便突然想到了什麼,繼續道:“何況這是陛下您的事,即便是作為朋友,我也該當盡全力來為你消除這場禍事的。”
果然,聽楊震這麼一說,萬歷的眼神里就有了一興和欣,連連點頭:“你能這麼想,果然沒有辜負了朕的一片苦心。”
孫海在旁聽了這話,心里卻是一陣吃驚,沒想到在天子心目中竟一直把楊震當朋友,這可實在太罕見了。他為奴婢,可不敢再這麼聽下去了,于是便輕輕退了出去,幫兩人掩上了殿門。
“陛下……”楊震也是頗為。之前因為兩人年許時間未見,他和皇帝之間不覺有些生分,故而顯得有些疏遠而多禮,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多心了。
“對了,楊卿此番為朕為我大明除去了許多的心腹之患,朕只從幾份奏報里草草了解一些大概,現在很想聽聽你這個當事人的講述。”皇帝突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才是他急著想見楊震的原因所在,一直被困在深宮之中的年天子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尤其是楊震這樣殺敵立功的經歷。無形中,萬歷已把自己的心思寄托到了楊震上,故而很希自他口中確知一些細節。
楊震也不推辭,便把自己于西南的種種經歷都娓娓道來。從接到急信之后的連番應對,到知道白蓮教其中的謀,再到前往桂林,搶先發難的種種……一直說到自己在播州用計刺殺了楊應龍。雖然這其中他瞞了一部分事實,以保護阮通和曲峰他們,但其中的曲折和驚險,卻還是讓皇帝聽得目瞪口呆,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好半天后,萬歷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看著楊震有些容地道:“本來只道楊卿立功不易,現在聽來,卻是步步殺機,危險,一個不慎,只怕你們要連命都搭進去了。朕記下了,你們這些人,無論是回來的,還是犧牲的,朕都要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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