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明》第九百三十三章 兄弟同心
“你……當真是這麼和陛下說的?”楊晨頗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兄弟。
在從皇宮出來之后,楊震便去了工部見自己兄長,并把況都說了出來。因為如今楊晨已是工部侍郎,有了自己獨立的公廳,把門一關,倒不虞被人聽了去。
在看到楊震鄭重點頭表示承認之后,楊晨便忍不住一陣發愣,良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二郎,你這也太大膽,太草率了!你這麼做,可就是徹底站在百的對立面了,如此你還能在朝中立足麼?”
確實,把一直潛藏在水面以下的那些污糟事全部在天子面前抖出來,如此行為就是當初的馮保、劉瑾都干不出來哪,因為那打擊面實在太廣了。
面對兄長的嘆息和擔憂,楊震只是淡然一笑:“大哥你覺著我不這麼做,就能與那些朝臣和睦共了麼?”
“這個……”楊晨不覺有些語塞了,錦衛一向就是和朝臣對立,為百所鄙夷的存在,說句實話,有沒有這樣的事,他楊震照樣不會為群臣認可。但隨即,他還是搖頭道:“即便如此,你這次也得罪人太多太狠,恐怕會遭到相關員的報復哪。而且,茲事大,這麼做怕是對朝局很是不利……”
“報復?”楊震不屑地哼了一聲:“如今事為陛下所知,他們自顧尚且不暇,還能出手來報復我?我敢斷言,這些與此相關的朝臣里,將有許多會因此離開朝堂,我又何必懼怕他們的報復呢?”ωWW.166xs.cc
頓了一下后,他又繼續道:“至于大哥你所說的茲事大,如此做有些欠妥,我也是無法茍同的。邊地軍事糜爛若斯,就是因為許多知道的員瞻前顧后,不肯及時指出錯誤才累積出來的!說句誅心的話,正是因為他們的姑息養,才導致了如今邊事和朝局的種種問題!我楊震既然已查出了這些,就斷沒有和他們一樣,對此睜只眼閉只眼,得過且過!”
聽著他正氣凌然的一番話,楊晨的臉不覺一燙,心下更是一陣惕然。自己在場日久,居然也已沾染了那些員們中庸的習氣了,遇事再沒有果斷進取之心,反而當兄弟當真做出為國之事時,還以為不妥,想來真是人汗了。
“大哥,我知道你考慮的是什麼局勢,是什麼邊地的平靖。但你想過沒有,這些不過是飾太平的借口而已。難道我們不提出來,這些藏在暗的問題就會自己解決了麼?不,它不但不會自己解決,反而會越來越嚴重,直至因此讓大明王朝就這樣走向毀滅!
“如今的大明朝早已病膏肓,若不施以猛藥,想救它已是千年萬難!治重病沉疴當以虎狼之藥,這其中的道理想必大哥你也是明白的!”
“治重病沉疴當以虎狼之藥……”楊晨喃喃地重復了一遍這話,面上神便是一陣激烈的變幻,顯然心在做著劇烈的斗爭。
楊震再踏前一步:“大哥,為人臣者,當做事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國為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既然我們知道朝廷有病,為什麼就不能大膽的說出來呢?像那些蠅營狗茍的員般,只為了一己之私而活,就對得起這天下的百姓和所得的俸祿與份了麼?”
這話更如洪鐘大呂,當頭棒喝,直沖楊晨的心底,讓他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同時,他心里也在不知覺里產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那些員所以對此瞞,除了自可能是涉事者外,更多是覺著此事與己無關,多一事不如一事吧?而促使他們有如此念頭的,是因為國人一貫而來的多做多錯,做錯的理念。
哪怕大明朝真個因此而亡,只怕他們被后人指摘,認為該負責任的言論也不會太多,而更多的非議只會全部傾泄在這個王朝的代表人皇帝的頭上。
所以,在后來的史書里,大明中后期的天子的評價都很低,許多人都言之鑿鑿地認定他們才是大明滅亡的罪魁禍首,似乎只要換了某些更勤政的人坐上這個位置,大明就可保無憂一般。
但事實,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一個王朝的興亡,絕不是某一兩個人所能控制的,哪怕他是天子也是一般。何況,其實大明天子在歷史長河里也是制約嚴重的代表了,閣、六科、都察院,那都是套在天子頭上的枷鎖,使他發布的每一個政令都要符合仕人階層的利益。
所以,當后世——無論是辮子朝還是以后的人——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嘉靖萬歷等天子上,認為是他們葬送的大明王朝兩百年基業,那就實在是太高看他們的本事了。
而讀青史的員們,顯然正是認準了這一點,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只求在自己手中有權時謀求更多的好,不出什麼子。至于這會釀多麼可怕的后果?他們可就未必會在乎了,因為那時自己早已不在其位了。
“我死之后,哪怕他洪水滔天……”史書里記下了嘉靖帝晚年所說的這句話,用以證明他是多麼的自私昏聵,該為大明的敗亡負責。但其實,那些朝臣所作所為只比他更加的自私,但是因為這只是一個群,所以便被人刻意忽略了……
想著這些,楊晨的上竟不覺生出了一層的冷汗,最后更是打了個寒,這里面的事實在不能深思細想哪。
楊震見兄長面凝重而多變地模樣,就知道他已大有,聯想到了什麼,便只是靜靜地在旁等候著,看他最終能想通多。
終于,在一番掙扎后,楊晨苦笑了起來:“真是慚愧哪,本以為我們這些臣子所做都沒什麼大錯,現在看來,卻是我們在姑息養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大哥,你畢竟才剛真正踏朝事沒多久嘛。何況,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在此山中。”楊震似是安地道了這麼一句。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應付這個局面?真有把握改變這一切麼?”楊晨此話一說,就證明他已被自己兄弟說服了。
楊震的臉上頓時就出了笑容來:“朝廷之弊病叢生,尤其是作為中原的北地邊軍,更是極其嚴重。我也知道,如此之多的問題不是短時間里就能解決的,但眼下這個可以整頓的機會卻絕不可放過了。而天子也認為,抓住如今北邊邊患的機會著手把一些人從邊地拿掉,會對朝廷,對邊鎮更好一些。
“另外,朝中也將有所作,雖然這滿朝員幾乎是不得的,但也必須先挑些出來殺儆猴了。”
楊晨靜靜地聽著,他看得出來,這一切無論是眼前的兄弟,還是宮的天子都已完全打定主意了。所以在一愣之后便問道:“那你打算這次先拿什麼人開刀?”
“吏部天,嚴清!”楊震的回答很是果決干脆。
“啊……”楊晨卻是大驚失,差點都要認為自己聽錯了。這吏部尚書可是朝臣中僅次于閣員,甚至只在首輔之下的存在,他們居然要拿這麼個大人開刀,這實在太也大膽,太過出人意料了。
“怎麼,大哥也覺著這麼做很不可思議麼?這就對了,我們要的就是如此效果,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楊震嘿笑一聲:“到時候,還希大哥你能幫著配合一二,只要將此人拿下,朝中局面便會清晰明朗不了。”
“你已有計劃了?”楊晨愣了半晌后,終于明白了什麼,問道。
“正是。”楊震說著,便簡略地說了一下自己之前與天子一起制定的策略。
聽完之后,楊晨再次沉默,隨后有些擔憂地道:“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冒險,你想過失敗的結果麼?”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定能功的,更沒有不用擔風險的事。既然我們要想就一番大事,有些險還是需要冒一冒的。”
“那要是群臣反對呢?”
“這就得依仗大哥你從旁配合了。那些員本就不干凈,他們的底氣一定不足,只要在他們反應過來前先把基調定下來,他們是沒有勇氣再反對的。”楊震解釋道,而這,正是他這次來見楊晨的真實目的。
他畢竟只是錦衛都督,在朝臣里的勢力有限,而這次的事是需要一名部堂級高響應的。其實,這個人選還有更好的選擇——鐘裕,不過相比起他,楊震自然是更信得過自己的兄長了。而且,這事一旦能,其中的好也是相當可觀的,他自然更希是和自己關系更近的楊晨得利了。
楊晨深吸了一口氣,在答應這個請求之前,他還想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做這一切可是要擔很大風險的。而我早上剛知道,弟妹他剛為你生下一對兒,你在這個時候做這些當真值得麼?”
“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我才會去做這一切。因為我不希自己的兒將來淪為亡國之奴!”楊震平靜地回答道。
這兩章里路人夾雜的私貨比較多,但這一卷既然是“天下”,著眼點自然就會比以前要大些,希各位能夠理解。
另外要提一句的是,很多穿越小說里的主角在后期都會想法去改變國家的政,從而強國。但以路人的愚見,這是很難辦到的事,畢竟幾千年的傳統不是一兩個人能改變的,而且這樣做也未必真能讓國家強大起來。
所以還不如用加強皇權的手段來達到強國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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