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爭鋒》第十五章 相見
在形的渦漩,不斷地飛速旋轉著壯大著,以眼看不見的速度,一點一點地撐開著那片靈空間。
待到靈氣耗盡,風漩消失,這一次的行功即告結束。
唐劫細細了一下那片靈空,知道差不多可存八十滴靈,距離靈泉已是越來越近。
大小週天都是隨著練與自氣勁的逐漸強大,而運轉速度越來越快的,否則要按基礎速度,萬滴海,沒個幾十年都到不了靈海階。
唐劫現在對周天運轉已是漸漸練,氣把握越來越佳,一晚已可行六七個大周天,照此速度,最多再過十天,應該可以就靈泉。
按照洗月學院的標準進程,兩個月開靈眼是爲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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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六個月進靈泉,一年半進靈湖,四年半進靈海,剩下兩年衝擊凡,合計八年。
按照泉,湖,海的十倍分差算,基本上就是每一階的標準提升十倍,修煉速度提升三倍,時間延長三倍,如此才能正好趕上進度。
對於大部分學子來說,隨著日趨練,周天運轉的速度在每個階段提升三倍其實一點都不難,問題是靈臺境每到一個階段都要提升一次心法,也就會有新的變化,這使得學子們往往剛悉一種修煉法,又要重新學習新的周天運轉法,難度就驟然加大了。
雖然說新的運轉法也是在老的基礎上展開,卻總是會有許多不適應,從而拖延進境。
正因此,這個修煉標準進程其實是以四轉爲基準的。
如果是九轉,最快三四年可以就靈海大圓滿。
如果是三轉,那就正好踏在了危險線上,能在十年凡就不錯了。
洗月學院定十年之規,也就在此,確保三轉學子依然有很大機會能凡,當然,資質再差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只能靠自己努力和運氣。
唐劫學到現在才三個月,靠著藏象經之助,在速度上其實已衝在最前列,只是他沒有那麼多資源輔助,所以應該算是第一序列的末尾,別人兩個月可上靈泉,他也就是多十天左右。
以這速度,他在三年靈海圓滿不太現實,但四到五年,就靈海肯定沒問題。
眼看剩下的時間在吃晚飯前已不足以支持一個大周天完,唐劫起又練了一趟劍法,練了一下水罩的運用。
相比縱劍十二式,水罩的練法可要麻煩許多。
法通常由兩個階段組。
一是行氣。
二是法訣牽引。
修者通過指揮靈氣在運轉,變化,如佈陣紋,暗合大道,使其擁有種種不可思議之妙能,是爲“法”或“行法”。
當行法完後,還需要將它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用出來,要將已之法引出外,再使其按心意行事。總不你凝聚了一支氣箭,隨便一扔就算了事,這個階段就“引法”。
法需要行氣,如周天一般,不同法有不同的行氣需求。
引法需要法訣,不同的法也有不同的法訣要求。
對於新學者而言,法是最讓人痛苦的事,畢竟要控制靈氣線路,依法施爲,一個法就好比一張設計圖,是記都頗費腦力。相比之下,反到是法訣簡單許多,無非就是幾個指令手訣,使法按自己心意行的事,有極大的共通。
而對於老牌修者而言,況則恰恰相反。他們已經走過了最艱難的法環境,在足夠練後,法如周天,生法往往也就是一個呼吸的事。反到是引法的法訣難以,最要命的是戰鬥時法訣無法藏,往往對方一看到你什麼法訣,就能大致知道你要做什麼。
作爲初學者,唐劫現在面臨的就是法的問題。
這水罩法前需要先消耗靈,化爲氣,使其按既定線路在運轉,隨後再法訣將其導引而出,每一步都相當麻煩,需要千錘百煉才能使用自如。
說白了,大周天也好,小週天也好,法也罷,都是需要通過長期苦練來練掌握的。
只不過法的練提升的是施法速度,法的威力則取決於各人境界,資質,武,修煉的功法底子以及法本,最多再加一個施法完整。
要命的是,由於法力有限,法也是不可能隨意修煉的,八十滴靈僅夠釋放八次水罩。而以唐劫現在的小週天運轉速度,和一次凝結五滴靈的效率,唐劫十二個時辰才只能恢復一百二十滴,因此一天也只能練習十二次,這還不考慮這十二個時辰裡無法修煉。
而且這是連藏象經都幫不上的,只能靠自己珍惜每一次機會。
這刻唐劫按心法運轉氣勁,法訣連展,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凝聚出水罩,算算施法時間竟用了有二十秒,唐劫苦笑:“照這速度,待我一罩放出,十個我都被人砍死了。”
總得想個辦法提升一下才是。
最好的辦法依然莫過於回靈的藥,通過藥增加靈氣,一次小週天即可增加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恢復效果。
只是這些藥當真貴得,而且靈藥的最大問題就是幫助只是一時。修煉是天長日久的事,真要想靠靈藥來彌補那天賦間的巨大差距,就算是把衛家賣了都不夠。
唐劫想了想,終究還是放棄了買藥的想法,相比
自己,吳家二老才更需要。
正思考間,侍夢突然來到。
“爺你去他那邊。”
“有什麼事嗎?”唐劫收劍問。
“大爺和二爺來了。”
—————————————
到了靜心園,唐劫看到園子裡除衛天衝外還坐著六人。
除唐劫之前見過的衛明外,另三人中爲首一人形修長,長著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與衛丹柏卻是頗有些相像,一看可知就是大爺衛天志。
至於小爺衛天衝,卻是偏圓些的鵝蛋臉,繼承了母親的樣子,也難怪太太要更偏小兒子一些。
前些日子衛天衝學的時候,衛天志正在外試煉,無暇來看他,今天終於來了。
在衛天志兩邊還有兩人,其中一人唐劫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這必是吳幸,到底是吳老漢的兒子,也是頗有他父親的幾分神韻。
這刻四人正在院中談話,唐劫到來,先對衛天衝施了一禮:“小爺好。”
然後轉向衛天志:“大爺!二爺!”
衛明還算客氣,對唐劫點點頭。
衛天志則看看唐劫說:“你想必就是唐劫了,我聽過你的名字,纔來不久,就得了個狂生之號。你爲僕學,如此行爲卻是略嫌張揚了些,卻不象母親所說的那般穩重啊。”
這大爺和他爹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連說話的口氣都是如此老。
唐劫只能回答:“是,小子能學院,心願得償,一時忘形,還大爺見諒,以後不敢了。”
衛天志只是點點頭,指了指旁的人道:“這是小哲,這是吳幸,我的僕學。說起來,吳幸也算是你哥哥,你們兄弟倆今次頭回見面,好好認識一下吧。”
唐劫這才轉向吳幸:“吳幸哥哥,唐劫幸得義父母相救,才得不死,並有機會進學院,大恩大德難以言報,將來哥哥若有什麼事,儘管差弟弟去做,必不敢言辭。”
那吳幸點點頭:“不必客氣,父母來信也誇你孝順,我不在的日子,二老多虧你照顧了。”
他說得雖客氣,但語氣平淡,卻沒有毫見弟弟時的激。唐劫也不以爲怪,畢竟纔是初識,日子長了有了,自然就好了。
落了座,大家便在一起攀談起來。
唐劫這才知道,原來前些日子衛天志和吳幸他們去了一趟雷霆山脈,是執行學院的採藥任務去了,說是試煉,其實還是賺錢。
要修煉沒資源不行,僅靠家中補,那就是一個大無底,對於學子們來說,那是有多錢都不夠砸的,正因此,就算是富家大也要每過段時間去爲自己賺些好。
因此洗月學院也會爲學子們準備一些試煉之地,既有補充資源的意思,也有試煉的意思。
這雷霆山脈位於文心以北,是一片兇惡之地,裡面多有妖禽猛,卻也不乏天才地寶,洗月學院每年都有學子去那裡探險,有那功獲得大量資源的,卻也不乏因此送命的。
這時候衛天衝正在問哥哥收穫如何,衛天志搖頭嘆息:“雷霆山脈兇險多多,我去了第一天,就親眼目睹一位師兄被妖所噬,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談何收益。”
“不是說有學院上師帶領的嗎?怎的還出了人命?”衛天衝不解。
衛天志回答:“有上師帶領是不假,問題是帶著一大批學子,有好東西也不夠分啊。學院規矩,上師負責保護,若是由上師出手獲得的收益,那依然是學院的,和學子們無關。要想有所收穫,終究是不能託庇在上師羽翼下的,所以學子們終究還是要自己獨自出行纔是。我在雷霆山脈的第一天就遭遇危機,僥倖生還,從此再不敢離上師半步,月餘後回來,靠著這端茶送水的苦勞,分了瓶益氣丹,卻是杯水車薪啊。”
衛天志說著嘆氣搖頭。
他本是富家大,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去了那雷霆山脈後,卻要靠著伺候上師得點剩飯,心當真是差得很。
他是這樣,那吳幸小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麼說,哥哥要在十年凡,怕是極難的了?”衛天衝有些替哥哥難過。
“凡?我早就不想凡了!”衛天志卻是大笑起來,笑聲過後,聲音陡轉低沉,傷心道:“七年了!我學已有七年,奈何天賦不夠,只有二轉,到現在也還只是靈湖境,距離靈海依然遙遙無期,我愧對父母期。現在我唯一的希就是能在十年期滿前完靈海圓滿,如此還能得到衝擊凡之法……”
洗月學院的規矩是,走一步教一步。
如果能在十年期滿前先達到靈海大圓滿,哪怕上不了凡,至有了衝擊凡的資格,就可以拿到衝擊凡的法門,就算離了學院,以後自己再慢慢修,也是有可能再上凡的。
只要他不把心法外傳就行。
有許多捐生,他們雖然在學院失敗了,但並沒有真正失去人生希,有相當部分都是在離開學院後晉階的。
否則以如此難進的門檻,如此高的淘汰率,如此大的花費,大家也要掂量一下是否值得的。
就因爲還有這條後路,所以一轉二轉的也敢往裡衝。不就是你十年能,我二十年再的事嗎?
當然
,就凡後,因無後續心法,往往也就止步初階了。
棲霞界最多的也就是這類靈師。
相比衛天志,衛明則稍好一些。
他門開三轉,學五年,家中資源雖有限,該給的卻也給了。從進境上看正在標準線的底線上,可以說是在懸崖上徘徊,進一步可能正好,退一步可能正好輸。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在他上那是現無。
至於那吳幸,他也是門開三轉,卻是沒二爺的資源,因此進境和大爺差不多,已經不指凡,也是希能在畢業前圓滿靈海。
這刻傷過後,衛天志突然轉口道:“這趟過來,除了看看你外,也要看你進境如何。天衝,你現在可學法了?”
“是,學了一門靈引。”衛天衝老實回答。
“靈引?那是什麼東西?你學那個有什麼用?”衛天志大不滿:“我輩修仙,勇猛進,一路艱難險阻無數,你學這小兒之道,將來試煉能有何幫助?難道還真要家裡一輩子供著你嗎?簡直胡鬧!”
衛天衝被自家大哥訓斥得不敢說話,只能看向唐劫。
唐劫無奈,只能著頭皮回答:“大爺,靈引是小的建議小爺學的。此雖無戰力,卻是控傀儡的基本。小爺在雕刻一道上頗有天賦,所以小的建議……”
“我知道他會雕刻,可他會雕刻就能就傀儡之道嗎?雕刻只爲形,材料是爲本,煉陣方爲魂!他會煉陣嗎?他有材料嗎?有形而無本無魂,又能有什麼用?再者修者之道,在於自,一昧依靠外,前途終究有限!”衛天志訓的嚴厲,就連唐劫都說不上話。
他這番話不是沒道理,就是標準卻高了些。
傀儡之道也許不是通往仙路盡頭的大道,但對大部分修者來說,求的本就是能走多遠走多遠,仙路盡頭這種東西,終究也就是看看,想想,距離做到還是難的。
何況衛天衝就算修行傀儡之道,也未必就不能再修其他,現在的許多法終究只是底子,是基礎,是達到目的的工,只要底子不出偏,手段上大可不必如此較真。
可惜他到底是大爺,唐劫也不好駁,只能低頭應是。
還是那二爺衛明勸了幾句,大爺纔沒再說話。
不過唐劫知道因爲狂生唐劫這個名字和靈引一事,這大爺只怕是怎麼看自己都不順眼了,也只能是一聲嘆息。
吃飯的時候,唐劫找了個機會單獨和吳幸說話,問吳幸:“不知吳幸哥哥上可有靈錢?”
“到是有些,卻不多,你問這個作甚?若你想借……”
唐劫已笑道:“吳幸哥哥誤會了,是這樣的。爹孃現在不太好,我打算爲二老買瓶延年益壽丹。”
“延年益壽丹?”吳幸吃了一驚:“那可是靈藥,要一塊靈玉呢!”
丹藥分品階,有凡品,靈品,仙品,又各有等階功用。如當初呂辰給唐劫的藥,其實只是凡品,說是靈藥,但就象凡人喊靈師爲仙師一樣,都是擡高了價。
這延年益壽丹卻是真正的靈藥,可以讓凡人胎換骨,延年益壽,若是二老用了,必然能祛除多年陳痾。
這刻聽吳幸這麼說,唐劫嘆了口氣:“是,正因爲太貴,所以才找哥哥幫忙,想我兩人湊一下,也許可以買到。”
吳幸沒好氣道:“那是一塊靈玉,要一千枚靈錢呢,我到哪裡給你湊這許多去?”
“不用這麼多。這次學,我因無意中小有福緣,到是賺了些錢,只要哥哥能再支援我八十三枚靈錢就夠。”
“什麼?那你不是有了九百多錢?”吳幸嚇了一跳。
“是。”唐劫回答。
他也不諱言,就把自己得到魚鱗,以及發現魚鱗的作用說了出來,然後道:“那魚鱗共培養出九條,我將其賣掉,得錢九百,再加之前賺了四十靈錢,總計九百四十枚,後來買書,前後花了二十三枚靈錢,如今還剩九百一十七枚。”
當初他以爲留了九百多靈錢怎麼都夠了,後來一打聽才知道要這麼多,已是後悔不已,所以只能找吳幸幫忙,不管怎麼說,二老也是他親生父母。
沒想到吳幸聽到這話卻是面難:“這個……我這裡卻也沒這麼多啊。”
“怎麼哥哥學七年,連八十三枚靈錢都沒攢出來嗎?”唐劫驚訝。
“那到也不是,只是有了錢也都用來買藥了,誰會留著呢?一下子還真拿不出來。”
唐劫想了想,嘆口氣道:“既如此,我先找小爺借些吧,只要你幫我寄出去就可以了,你看可好?”
“你自己爲什麼不寄?”
唐劫笑笑:“二老對你期很大,我想這樣會讓他們更高興一些。而且我子狂狷,才進學院就得了個狂生的綽號,惟恐二老因我有些什麼麻煩,實在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和二老的事……所以還請哥哥費心了。”
吳幸無奈,只得點點頭。
唐劫便去找了衛天衝一趟。
衛天衝聽說唐劫要借錢,到也沒太在意,便拿了靈錢給唐劫。
唐劫拿著錢去找吳幸,道:“一切就拜託哥哥了。”
“好吧,此事我會替你辦好。”吳幸隨手將錢塞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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